的这帮子蛇存心拿我们来开辇了!当心吞下胖爷我还会让你们血脂肪飙高,过不去啊!!”
这种时候都还有办法耍嘴皮,我真服了他!!!
顿间,一阵轰轰的声响,从林间深处窒闷的传了出来,身旁的树枝跟树叶都跟著晃动──我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有更多只体型较大的蛇,像绞肉机里挤出的肉条一样,一只又一只的从山缝间里冒出来,而那座山,正是昨天阿宁被蛇王袭击的所在。
这下真的完了。我在心底绝望的想,果然,这座山林就像只发狂的野兽,它不一次解决我们,而是先将我们诱导到一个定点,享受片刻安宁假象,再像猫捉老鼠那样把猎物玩弄到死。触怒神祗的下场,也许不过这样了吧。
认清这一点时,我的心情竟然一转而成意外的平静──目光投向站在我面前的闷油瓶,他左边肩膀上那只麒麟刺青,在我眼里不时若隐若现,只是碍於肩伤,始终无法完整成形;
和我同样望著那座山崖,闷油瓶用力啧的一声,”潘子!!” 他回头大喊。
我一瞥潘子,他像是接收到什麽似地咬了下牙、点点头,接著取下背後的背包翻到身前,飞快从里面翻掏出一项物品,抛给闷油瓶。
啪的一声,我顺势看向被闷油瓶接住的东西。
竟然是炸药。
当下,我立即明白了他想干什麽,会意过来的同时闷油瓶在我胸前用力一推,我往後撞进了潘子身前──
“出了树林之後,往西边走,队伍不会离你们太远,找到他们,阿四会带你们出去。” 他这番话是对著潘子说的,我一时纳闷,阿四指的是谁??
却听见潘子在我身後应了声 ”嗯”,很明显,他对这项指示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他娘的这群人到底私下瞒了我多少事!!!
我刚要反驳,潘子的手却锢住了我的双臂,开始将我往後面拖,身旁的胖子也早就没子弹了,立马跟著我们撤退──他们已经放弃攻击了,他们不得不放弃,我知道、我很清楚,但是──
“张起灵!!”
我朝前方大吼,身体不停挣扎,明知道这样会拖累潘子他们的脚步,但是我管不了那麽多了,”张起灵!!!起灵!!!!!”
你不能这样子对我、你不能,你他妈的想都别想!!!
他的背影先是怔了一下,回过头看我,从上方和前头来的袭击并没有停止──他先转回身,拔了匕首撕掉几只卷在手臂上的蛇,然後迅速倒退了几步路,退到我面前──
“离开这里、离开这一切,好好活下去,”
他勾过了我的脖子,贴在我的耳边很轻很轻的说,”就当为了我。”
最後一句话,像一块烫红的铁烙在我胸口上,接著他拉起我一只手,学我那样在我掌心里紧紧吻了一下,然後他折回我的手指,使出极大的力气,把我往後推回给潘子──
我的世界从那一刻开始,彷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不仅是没了声音、所有在眼前进行的一切动作,没有静止,速度却都慢了下来;
有点像在看一出古早年代的默片,幽暗的林间、地面上迟缓移动的蛇群,画面正中央矗立著一个身影,周遭的一切事物,都以他为中心点围绕旋转。
我知道我还在不停吼叫,尽管我听不见自己的嘶吼声,那个身影,好像迎面而来的穷凶恶极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他慢慢转身,往我的方向看──
随著我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在他眼睛里有一丝忧伤,那忧伤让我联想起了死在我怀里的阿宁,不同的是,没有怨怼,也没有不甘心,这时他的嘴角,是微笑著的。
我一直喜欢看他的笑脸。
虽然那张笑脸,真正让我看见的次数少得可怜;如今,像是听见了我的埋怨,手中点燃的引信、肩上消失的麒麟,身後混杂著尘嚣和崩毁的背景──
在我的世界,真正变成一片昏黑之前,那张脸,始终直直对著我笑,再也不会消失了。
【盗墓笔记衍生】瓶邪 …毒 19
再次惊醒过来时我人躺在医院。
睁开眼,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内,我盯著苍白色的天花板,身体陡地一震,右手臂上却传来撕裂的刺痛感──低头看,原来上头还插著一只输液用的软管,我刚要坐起身,正前方同时出现两只手、把我按了回去。
脑勺撞上背後不算柔软的枕头,我眼前又发黑了一阵,直到黑雾逐渐散开,两团人影这才在视野里清晰了起来;
潘子正坐在我的右手边,手掌刚从我身前收回去,胖子也坐在我左手边,一边缩回手、一边碎碎念的捧起他放在桌上的那碗方便面。
我半张开嘴,看著他们两人,一时间有上千个问题冲上胸前,却又在喉头刹车,
有可能我的语言组织能力还没清醒吧,只好用瞪得大大的眼睛问:我们不是还在雨林里吗?那群追杀我们的蛇怎麽了?我们为什麽会在这儿??
这里是医院,我当然看得出来,我没瞎了眼。令我不解的是,无数条晃现的蛇影、弹药烧焦的气味,一直到前一秒钟都还在脑间上演,我们如何能像乾坤大挪移般,一眨眼便安然无恙的坐落在此,而不是阎王殿?
先不管过程如何,见潘子和胖子都好端端的,尤其潘子的肩膀已缠了绷带,手上还吊著三角巾,看样子被蛇咬伤的患部已经处理过了,我应当感到欣慰才对,却只能乾瞅著眼,说不出半个慰问的字来。
病房的门这时打开了,我的心口像被鞭子抽了一下,一看,走进来的不是别人,竟是三叔。
一见三叔进来,潘子立刻站起身把位子让给他,三叔拖近了座椅坐到我床前,忙问道:大侄子你觉得怎麽样了?我愣愣望著他,舌头比刚才麻痹得还要厉害。
三叔会跟我们出现在同一个所在、同一家医院,本身就是令人咋舌的事;我见他脸颊上贴了几张治疗用的绷带,除了人看上去消瘦了点、疲倦了点,其它倒也没什麽大碍。
握著我的手,三叔此刻展现出来的焦虑,显於外而且感受不出一丝造假;我越过他的肩膀,看了眼潘子,他向我摇了摇头,表示他什麽也没有对三叔说。
再和三叔面对面,他看向我的眼神,透露出一抹少见的沉重感。印象中,上一次见他这副模样,是在吉林的病床前,和我述说二十年前海底墓发生的事时;
现在三叔的眼底,似乎同样藏著另一个难以启齿的故事,我相信,他正思考著该怎麽和我讲起,我却一点都不著急,眼下我想知道的、想了解的,就只有一件事而已。
“小哥呢?” 我开口问,声音沙哑难听的可以。
我等著胖子的手再从边上窜出来敲我,问我是不是又喝蒙了?也等著潘子温和的提醒我,小哥只是暂时离开、去办点他自己的事,你知道他的;
等著等著,病房的门又开了一次,不过是一位护士来更换新的点滴袋;我不停环顾著房间四周围,墙壁除了白还是白、什麽都没有,三叔坐在我面前,潘子站在他身後,胖子难得放下了手中的面碗,却硬是杵在那儿什麽也没说。
啧,你们这群人是怎麽了?就算回答不出来,至少也应一声不知道,就是别学上那只瓶子,闷了半响一句也不吭。
“小哥呢?” 等到不耐烦的我,又问了一次。
还是没有人回答我。
【盗墓笔记衍生】瓶邪 …毒 20
所有你想得到想像不到,能够折回塔里木那片雨林的方法,我都尝试过了。
首先,再找三叔或胖子他们合作当然不可能。想那王胖子,利字当头情义押後,却也不至於鬼蒙眼似的,三番两次再拿命来赌;
三叔就更不用说了,鬼沼一行,虽然他始终没有和我交待清楚,属於他个人前往的用意目的,唯一能明显察觉得到的,就是他不愿再让我涉足这件事半步。
这段时间,三叔几乎重演了一个月前我在吉林病房时所作的事:寸步不离的守在我病床前面。
哪怕我除了几道树叶刮的口子、轻蛇咬的印子,其实根本没受什麽狗屁大小的伤──迟迟不让我出院,与其说是关怀,说穿了更像是变相的软禁,就算偶尔三叔不得已必须暂时离开,也会叫上潘子来替他的位。
看三叔这副著紧样,要说他毫不知晓某些事的内情,打死我也不会信的。所以,我姑且跟他装傻到底,既不多问他在西王母城的遭遇,对於他避重就轻的套话儿,我也一概敷衍了事。
三叔不在的期间,我打电话给王盟,让他把我的笔记型电脑从杭州快送到青海来;接著我拉上网路线,开始没日没夜的掉入资料库查询与QQ通联,潘子在一旁见了,没敢多一句阻止,但我明白他内心是难为的。我索性摆出一脸的清淡,和他探听起当时的情况来;
见我并不避讳谈这件事,潘子心一松,话也比较愿意说了:
他表示,当初我们离开那片雨林後,便一路凭著印象、往来时的方向摸索;先是找回了被丢弃在灌木丛下的几袋装备,接著再往西行,就发现好几盏在林叶间穿梭的灯光,正打算往我们早先撤出的方向前进;
潘子和胖子立马追了上去,跟阿宁队伍的人马会合,黑眼镜果然也和他们在一起,潘子便把我们跟队伍走散後遭遇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和他说明。
一听见领头的阿宁遇难,不仅是队上的人,就连眼镜仔都难得严肃的沉思了一会儿──他先是领著队上几个人,前往西王母的遗址察看,发现,原本暴露在地表的一片棱角,如潘子所言,早已被炸药威力给毁得七七八八的。
定主卓玛当初留下的线索提示,便指向此地乃是一切入口的起始,如今既然已被破坏,再逗留下去也没有实质的意思;加上蛇洞前一场恶战,耗损掉预期之外的人力、火力,就连食水和医疗用的药材,也所剩无几。
即使再怎麽不甘心,眼下也唯有先往来时的路线撤退,回到出发点,找些地方安顿下来,重新整顿装备再出发,才是上上策;
然而,一入驻民间的住宿区,阿宁公司的人便再次和我们拆夥行动,就连医院也不住在同一间,彷佛要彻底和我们这行人,撇清既有的合作关系。
那麽,阿四是谁?我不动声色的问潘子,是那一路上墨镜片刻不离身的家伙?
潘子略带愧色的点点头;他表示,其实路途中也只听小哥提起这麽一回:
陈皮阿四…也就是那黑眼镜,往前进的路子上,不见得他可以全盘信任,但至少回头的退程,他还不至於要误导我们;毕竟,西王母城里也有他想要找的东西,至於那是什麽、而他会蜕变成如此年轻的理由又是什麽,对此,小哥并没有多作解释,我们自然也无从得之。
那麽,我又是为什麽对潘子所说的一切,毫无印象可言?
潘子苦笑了下说,小三爷,你那时急火乘智,拉都拉不住,就连胖子上来帮手也没管用,他只好狠下心,枪托往我後颈子就是一记,这才成功的把我拖出树林。
摸摸脖子後方的瘀疼,在这之後的事,我没问,也没敢再往下问。
我不认为眼下的自己,有本事或者心力、去承担潘子说出的事实;我知道他不会瞒我,所以我不想听。
我开始毫不间断的发送讯息和信件,给珊瑚公司中我所熟识的成员,有电话号码的,我直接打电话,虽然回应我的人没有几个,我继续打;
QQ上倒是有几个人回讯给我,简略的表示:在那之後,公司的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