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毒+三年(番外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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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毒+三年(番外之一)-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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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察觉到我快窒息,也因为掌心被我整个弄湿了,他往旁移开手掌,我朝天忙吸进一大口空气──”好…痛…”

人命关天的时候,颜面还值个几两重?


事实也证明,下足了哭腔是有效果的。张起灵向来只有一号表情,五官的线条总是简简单单,如今,在我迷离的视野中…竟变得纠结复杂了起来。

他又抬起手抚摸我的脸,掌心中开始有温度,力道也变回深沉,只剩下我一人抽搐得凶。但,很快我发现,他的呼吸声不像我那麽混乱,却也并不平稳,他挺入我挺得很深,导致现在要移动半分,都显得万般艰难。


我的身体没有预期中来得配合,被这种兽夹般的紧度给夹噬著,我相信,他也不好受。

…我们把对方都弄得这麽痛,是何苦来哉呢?我很想对他这麽说,虽然,就眼下境况看来,貌似没有回头的路。


因为回不了头,他索性把头又埋到我脸前。我以为,他是不是要和我说什麽,结果,他只是开始亲吻起我的耳背。

这出人意料的触感,就像24伏特的电流,让我半边的颈椎都酥麻了…他一手还在顺我的头发,嘴唇边往我颈後方移动,一重一浅的吐息,在我耳际边听得清清楚楚;我以为,这项举动并没有止痛的效用,反而比较像吸了口大麻。


晕晕乎乎的过程间,我感觉到他勉强移动著下半身,先是退离我少许,紧接著一咬牙,狠劲又顶了进去。

这一下顶得我肺都快呕出来了,只是这回,我也没刚才的气力再鬼吼鬼叫──接下来,他的每一次抽出和挺进,劲道之凶狠,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不管是叫喊著痛或停止,我的声音也都被撞得支离破碎,好几次我以为自己会死,没想到睁开眼却又继续喘息──

所以我索性闭死了眼睛,心想只要不见著他,他也就看不见我这麽狼狈的样子;除了被激烈撞击的部位,我全身上下,就只剩下掐紧他的十只手指头有知觉,有可能刮掉他几层皮肉,我也管不了了。


真想不到,一个人可以在上方给你销魂的吻,下半身却如此蛮横;就如同我跟他两副肉体交集的那个地方,进行的是暴力的行为,拍打出来的,却是最柔弱的水声。


起灵。
第一次开口叫他,只是想单纯的阻止他。

起灵。
是什麽样子的情感,让一勺貌似白开水的清流,变成了一记滚烫烈酒。

起灵。
为了保护我,你的伤没少过,我用这份疼痛补你。你为我牵起一个笑容,我也送你这场泪水。

起灵。
这样子的话,我是不是,再也不欠你什麽了?


【盗墓笔记衍生】瓶邪 …毒 12


那夜有个人躺在我怀里,如今我跟他站在这里。一前一後的光景,有如两道平行世界。

两道世界的唯一交集,就是有个傻子的心,同样在抽痛不已。


闷油瓶早在我还愣神的时候,从我眼前走开,继续去关注那具他认为很重要的大型动物尸首;显然对他来说,一具死物身上散发出来的吸引力,还比一个活人来得更多。

我看著那群正在树干上赛跑的草蜱子,从回忆被打回现实,眨眼只消一秒钟。


我吴邪不是那麽不识大体的人,这一趟行程,就字义上看来,蛇沼鬼域,蛇鬼齐聚,早在上路前,我就深愔它的凶险,却还是一脚踏进这淌浑水。

这是我自己作出的选择,他也一样。眼下,他选择把目光投注在解谜,而我投注在他身上,我们各自忠於自己的路,貌似没有谁必要对谁负责。


…倘若我真能看那麽开,那就完满了。

小时候曾经听爷爷说过,古人为了砥砺心智,会向月亮请求赐予他们七苦八难。我向来当这些人吃饱撑著,然而,接下来我将面临的事,却让我不得不信上这句话几分。


苦难的开头,乃从闷油瓶一伸手、插入那只大型生物的骨骸那一秒起跳──

当下我还不明白他为什麽这麽作,只见被他手指凿穿的洞口,草蜱子的列祖列宗们成群结队、从尸骨的缝间大量涌出,当它们到达我附近时,却跟军队一样整齐的改变方向,全数往树洞外逃窜。

我瞪大眼,看了看闷油瓶手上的血、再看看自己的袖口,一丝幽怨的感伤兴起,难道除了让他受伤,就再没有其它维护我的方法了吗?不过很快,我就连感伤的馀裕也没有了。


由於闷油瓶相当在意的这座骨骇之内,貌似真藏有什麽关键性的秘密,为此,我们叫下了在树顶观望的其他人,帮忙作进一步勘查的动作。

彷佛是要惩戒这帮不知好歹的入侵者,原先我们潜进丛林的途中,一路无事,平静到令人生疑,却趁著咱一群人都集中在同个定点时──蠎蛇,先是一条,再来两条,以螫伏出动的姿态,将聚集在树洞内的我们,不动声色地包围起来。


等我们察觉到的时候,前後的出口,已经各自降下了长度至少一尺的蛇身,有的或许还隐身在藤蔓之间。

它们用瞳孔盯住我们,咧出尖牙、吐著叉舌,粗糙的鳞片在阳光折射下,刺目得几乎闪瞎人的眼。菱形的双目,似乎在玩味、并且嘲笑著眼前的猎物。


空间有限的树窟中,我们腹背受敌,唯一能作的,只有紧紧挨靠在身後人的背部; 

一场刀刃般的利雨、一帮吸血不眨眼的虫子,都没能赶跑我们这群不速之客,是什麽样愚蠢的执念,能让区区平凡人类,宁可渎职了神境,也硬是要闯它一闯?


眼下两条蛇,有如西王母殿一左一右的门神护法般,决定带领我们见识一堂崭新的课程。

这堂课的名称,叫作『死亡』。



是的。在这场蛇群引发的混战中,我们失去了阿宁。

事情是发生在一座山崖的缝隙间,在那里,顶上有瀑布、底端是聚水,黎明之前的光晕穿过树荫,稀稀落落的透进来;撇开死亡本身带来的凄凉感,这里其实是一个很美丽的所在。


我们之所以会离开那座树洞,逃到这个地方,算起来,还真要感谢那两条蛇率先发动的攻击──局势从原本的僵持不下,扭转成一触即发,我们的侥幸心态也在转眼间一扫而空,索性豁出去,跟这群蛇崽子拼个你死我活!

人类很神奇,危难当头的时候,所激发出来的临场反应,真实,却也很极端。


在被蛇牙嘶磨著打量之际,第一个浮上我心中的念头,就是祈祷它不要咬到我;
巨蠎挥舞起驱体,一个个将我们打下树干时,我脑子里唯二所想的,只有逃命;

直到稍微有了喘息的空间,回过神看,闷油瓶跟潘子的身上,已经满满的都是血、都是血…尽管如此,我们奔逃的脚步,一刻也停不下来,两条貌似打不死的他妈的蠎蛇还在後面追,情急生智,那条隐身在阴暗树丛里的山间裂缝,竟然就这麽好狗运的被我们发现!


事後想想,不管是那两只蠎的异状、还是被它们追捕的我们,冥冥之中,好像就有股力量,把我们诱导到那个地点,那座上演死亡剧本的…舞台。

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命到五更。当我们一行五人、连同胖子,硬是挤进狭小不已的山缝间,两条沿著水路追过来的蠎蛇,不知道是不是善心大发,只见它们在洞口兜转了一两圈,晃了晃尾巴,竟然闪蛇了。


还以为小命就此保住,未料到,送走了一双卒,迎来的是一只王。

阿宁就是死在这只王的毒牙之下。


当时,我们一行人鲜血狼狈,她一个女人家,也不好当著几个大男人的面梳洗打理,於是回避著我们,独自到了瀑布落下的地方,接起水清洗身上的污泥。

那条象徵蛇中之冠的野鸡脖子,就这麽静悄悄、不急不慢地,从後方的枝桠现影。


我原本站在不远处,惊见这一幕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犹如一条深红色的缎带,轻轻环绕过阿宁的颈间。我一句惊呼,她一抹微笑,蛇咯咯一叫,捎来死神的信号。

颈绕著红缎,凝固了笑脸,这是阿宁留在人世间最後一幅画面。


【盗墓笔记衍生】瓶邪 …毒 13


阿宁几乎是一瞬间就在我们眼前死去。蛇王咬上了她的脖子,毒液传送到颈动脉的速度,等同闭上眼再睁开眼;

这只死神夺走了一个人的呼吸还不满足,阿宁的身子才软下去,蛇王便纵身一跃,紧接著,朝我们四具活物的方向飞过来!


胖子的匕首在蛇前划了个空,潘子试著端枪、但它攻击的速度实在太快,有如一道劈开空气的赤色闪电──

『啪』的一声!!


还以为,这道雷是不是砸在我们谁的身上,定睛一看,蛇王竟已被擒在了闷油瓶手里,他的速度比闪电更快,一手一边掐住了蛇头蛇尾,使力一拧──

蛇脖子立马像炸麻花,被结实扭了个一百八十度,从它的喉头、再度挤出一难听的咯咯声响,前一句还在索他人的命,这一句,则是为自己送终。


闷油瓶一挥掌,把蛇尸往身旁的水里扔进,见他下手这麽狠绝,胖子跟潘子一时之间也呆了。

但,我确信,闷油瓶这项举动,背後代表的是多大的危险性,在场真正了解的,只有我跟他两个人。


蛇王的尸首翻了个身,腹部朝上,从沼泽深处缓慢浮出水面。

一股不祥感随著它上升的姿态,弥漫扩散在整滩水泽…也牵引我们从九死一生的情绪中醒觉过来,进而将注意力回到同样浸泡在水里、只是失去了呼吸跟生命,阿宁的尸体。


我们四个人围著她,也许心中有各自的想法,但肯定有一个共同的念头,那就是…讽刺极了。

这女人,从来不是我们的盟友,但也称不上完全的敌人,她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是以利益为中心点,依照情势作出变化转换;没想到,当生命走到了尽头,亲人战友一路离散,最後守在身边的,竟还是我们几个非亲非故之人。


胖子向来不喜欢阿宁,尤其西沙那一趟下斗,跟她的梁子可说是结得比陈年老酒还沉。不过整地来说,胖子还是个仗义之人,面对阿宁的死,也没有流露出幸灾乐祸。只见他 “啧-啧-” 的摇了好几次头,貌似对这样一位美女的逝去,感到很惋惜。

潘子不用说,他跟阿宁原本就没什麽交情可言,加上以往沙场的历练,生离死别有如过眼尘烟;从他的表情看上去,反而担心我的成份还多一点。毕竟,阿宁是死在我面前,也是在我冲上去接她的怀里,咽下最後一口气。


我手里横著个失温的躯体,心情一时很乱,理不出什麽清晰条理。事实上,眼下最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闷油瓶的反应。


如果说,是一连串说不出口的过往成谜,塑造成此时此刻我们所看到的他,那麽在我面前的闷油瓶,我已经看不透,更不要说能看透他过去种种。

我只是隐约有种预感,不管那一团谜雾的真面貌是什麽,在他曾经拥有的经历中,『死亡』这一项因子,想来也没少见过;


这就是为什麽,当我看见闷油瓶,他此刻凝望著死去阿宁的表情,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悲痛,就算那股悲是很隐性的;

我没有办法假装看不见,也没办法不去思考,让他如此悲戗的理由。


有一件事,我始终没有和他人说起,那就是,在我们被蠎蛇围剿的那个树洞中,蛇群尚未出现之前,我发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那具大型的动物尸体,原是一只巨蛇的骨骸 (後来事实证明它的确是),而引发闷油瓶关注的,则是隐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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