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被涮了一道！
周游有些灰头土脸，不甘失败地问：“那你为啥这么长时间不说话？”
“我不高兴啊。”宝儿很随意地说。
“为啥？”
“明明游戏的OP是我唱的，却卖不出去呢。”
“最后还是卖完了啊。”周游大汗，忙澄清道。
“只有100套所以才卖完的，如果是1000套的话就会剩很多下来呢！”
“……”
“明明是我唱的OP。”宝儿对此很不满意的样子。
“我想不会有人只为了OP就买游戏的。”周游暴汗。
“后来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
“没有我唱的OP，你们的游戏卖不出去对吧？”宝儿一脸自得。
“……我想不是这样。”周游试图辩解。
“上一次没有我在，游戏没卖出去多少，剩了很多呢。”宝儿一副“我都听到了”的样子，“你好像还拿了一份给我呢，原来是卖剩的。”
“…………”周游瀑布汗。
“好了，你不起来走走的话，一直坐着会长蘑菇的。”宝儿恢复了一贯充满活力的样子，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到底是谁一直坐着的……”周游成吉思汗。
由于旁边有人看着，周游只能捡些一般向的东西看看，十八禁的黑暗物质连碰都不敢去碰。到展会结束也没捡到什么漏。
只是最后，同宝儿在地铁站分别的时候，宝儿说的话让周游很是在意。
“延授……只有半年呢。”
——————————
2001年1月1日，日本的新年。
放弃去神社看巫女的大好机会，集中在向俊飞家中开检讨会，周游觉得自己的职业精神实在令人感动。
龙盘虎踞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周游在纸上写下这十四个大字。
“喂，你这是抄袭主席诗词呢？别以为我们不认识！没头没尾你到底想说啥？”余晨无语地嚷道。
“刚刚过去的一年，是胜利的一年，是丰收的一年。在这一年里，国内的八纵八横ADSL主干线全面铺设完成……”
“我靠，学什么不好，学《电子生涯》hún字数……”向俊飞怒道。
“国内网民从此再也不用忍受163拨号那高昂的费用和渣样的网速。日从东方出，光辉照全球，全中国人民热爱ADSL，全中国人民向往ADSL……”
唐星樱面无表情地起身，挽起了袖子……
血腥暴力场面不宜播出。
“我错了。”周游脸肿了一圈，诚恳地认错，“国内宽带网络建成可是大事，日本这边号称发达国家，曾经能买下整个美国，可是网络烂得跟什么似的。”
“那又怎么样？”
“当然是先发优势了，现在放眼全亚洲，有钱普及宽带的就中国一个了。都是金融危机惹的祸啊！”周游摊手。
“我是问宽带有啥用！”
“这用处多了，比如下A……下电影看，又或者下H……下游戏玩。”
“我觉得你要说的不是这些。”
“哈哈，错觉，错觉。就拿动画来说吧，以前电视台播什么，我们就得看什么。去租VCD的话，支出就大了。而现在只要挂机一个晚上，就能下载完一整部动画。这种便利条件可是连日本人都没有的。”周游举例说明。
“虽然这是tǐng不错，但是多看几部动画有啥用？”
“怎么会没用呢？向俊飞你来日本以后，为了研究动画分镜和脚本租了多少录像带？总共huā了多少钱？如果国内有人想研究动画，只要有宽带，不用huā一分钱就能做得跟向俊飞你一样好。”
“怎么觉得我亏大了呢？”向俊飞有些不甘。
“还有漫画，去租书店的话，一天一本就要huā五máo钱，一个月huā个近百元租漫画一点都不稀奇。如果用买的话，支出更是惊人。”周游继续举例，“有了网络以后，就可以把漫画下载到硬盘上仔细研究了。”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不靠谱啊？”向俊飞仔细揣摩了一下，发现了不少问题，“现在硬盘顶天40G，能装几部动画？刻CD保存的话，也是很大一笔开销啊……”
“硬盘容量一年就翻一倍，容量不是问题。CD装不了太多东西，但是DVD可以啊。”周游决定向这些猪一样的队友普及摩尔定律这个常识，“网络普及之后，国人可以接触的动漫，是之前的几十倍。”
“那国产动画不是更活不下去了！？”作为一个动漫从业人员，向俊飞还是tǐng忧国忧民的。而且这个时候的国产动画还没有变得像中国足球一样让人由爱生恨，宝莲灯上映时的盛况让所有关心国产动画的人都为之一振。
“广电总局估计会禁止引进外国动画。”周游有些感叹，至少这点上光腚总局真没做错，“不过宽带普及以后，想看什么动画网上还没有么？”
“我怎么觉得你说了半天，宽带造成的是负面影响！？”向俊飞有些生气了。
“所以说我们要做点事情。”周游说着，在纸上写下了一行醒目的大字。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第二十一章 自上而下】………
2000年，已经沦为日本动画代工的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以一部《宝莲灯》做出了最后的反击。
这部动画电影并不能说是失败，至少在中国的影响是很大的，只不过跟所有的国产动画一样，在商业方面成就几乎为零。
这是大环境使然，怪不得上美影。
不过宝莲灯在商业上的无所作为，造成的后果就是商业电影这条路被封死。随着01年《我为歌狂》同样的境遇，TV动画的道路同样没能走通。
自此以后，上美影就再也没能扛起中国动画的大旗。
再后来，就是《蓝猫》成为中国唯一盈利的动画，半兽人统治动画市场十年之久。《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出现，标志着中国的半兽人动画逐渐走向成熟。
多么和谐的未来啊？喜羊羊出口创汇，为国争光……
可惜，周游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未来。
在周游的计划之中，上美影是很重要的存在。
没有一面国际共运的大旗，社会主义国家只能任由美帝各个击破。
同样，没有上美影这面最适合代表中国动画的旗帜，就算到了2008年前后，已经占据日本动画三分之二代工市场（包括bāng子转包）的中国动画，依然只能做出《真功夫之奥运在我家》这种总票房仅20W的奇葩作品。
周游记得他曾在起点看过一部小说《重生者狂想曲》，里边的主角通过投资上美影拍摄《轻音少女》的TV版和剧场版，成功赚到了数不清的钞票。
虽然细节上还有不少瑕疵，比如电影式的镜头表现不可能为主角带来什么声誉——因为早在70年代，日本动画监督金田伊功就把这样的技巧运用得炉火纯青。再比如，标榜真实的打斗效果不太可能造成日本动画界的震动——因为早在80年代，同为动画监督的板野一郎，就为了得到真实的导弹轨迹，在高速运动的机车上互shè烟huā。
不过《轻音少女》确实是日本萌系题材的巅峰之作，就像《凉宫chūn日》是校园题材的巅峰之作一样。如果能nòng出这么一部动画，确实赚钱是铁板钉钉的。
而且在应对和谐之光方面，轻音少女也有着独特的优势。可以说只要把蓝白饭碗和温泉卖ròu这样的情节去掉，就不会有什么地方触动光腚总局的神经了。光腚总是对男女间纯洁的友情神经过敏，而对女生之间浓浓的百合之情和男生之间无处不在的基情视而不见。如果中国动画想要在夹缝中成长，这两个极端想必就是发展方向吧？
光腚想要培养出怎样的祖国下一代栋梁之材呢？
只是沈红星在投资动画之前，就已经通过出版《亮剑》和《潜伏》捞到了第一桶金，再通过拍摄亮剑和潜伏的电视剧，达成了名利双收的效果。这样在制作《轻音少女》的动画之前，甚至能够通过内置广告提前收回投资。
可惜周游前世并不喜欢正统的军事文学，从《中华再起》看到《1908远东狂人》，似乎都不是能拍成电视剧，堂堂正正地在国内播出的类型。
况且周游也没有那种变态的记忆力，就连《凉宫》这种喜欢得不得了的轻小说，翻来覆去看了N遍，也没见他能背下来。可以想象，要是他去写军事文学的话，一定充斥着“卡什尼科夫赐予我力量”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场景。
所以注定周游没那么容易出名，也没有那种三寸不烂之舌，依靠一个异想天开的创意就能拉来几千万广告费。
所以要制作动画的话，必须全部由周游自己出钱。
制作一部动画需要多少钱呢？
这个时间段，日本一集常规动画，预算大约是1000万日元，折合人民币78万。制作精良的战斗类动画，大约需要3000万日元。
《轻音》显然属于常规动画，考虑到国内的人工费用便宜（2000年的报价：原画30元一张，中间画2元一张，是日本的八分之一。不过这是国内那种半兽人动画的价格），这个价格或许还能往下降一些。不过也降不了太多，日本动画的成本，本身就考虑了在中国代工节省的费用。
周游自然想要把动画做成精品，这样直接采用日本的预算也未尝不可。轻音第一季只有13集，换算chéng人民币就需要1000万。
这1。3亿日元到哪去找？
从《凉宫》的小说中，周游可以得到10％的版税，一本书大概100日元。也就是说，要卖出130万册小说才够。
在动画播出之前，凉宫的小说单册销量是20万本，动画播出之后才迅速增加到30万。这跟后来平均销量80万册，惊愕首周34万的凶残销量没得比。
也就是说，想达到130万销量的话，周游得连续推出七集小说……
开什么玩笑，就算周游肯这样做，出版社方面肯定也不会答应吧？三个月出一本，这已经算快了的——总得给读者消化前一集的时间吧？
那么七本轻小说，至少需要一年半的时间……
周游能等，上美影可等不了那么久。
可以想象，在电影化和TV化的道路都失败后，等待上美影的，一定是人才的大量流失。
周游可不想等他辛辛苦苦凑足了钱后，才发现上美影已经因为人才流失丧失了原创能力。他想要的，是《画廊一夜》那样，超越时代三十年的想象力。
开马甲或许是一个办法，比如历史上的谷川流，就同时在电击文库和角川文库上登载两部不同的作品。不过到底第二本该写些什么，周游暂时没有头绪——连《凉宫》都背不下来的人，还是别指望他肚子里有多少货sè为好。
最好的出路是推动小说动画化，从动画的收益中，周游能得到8％的版税不说，这之后的周边收益才是大头。加上授权漫画、游戏、广播，连带DVD，剧场版……日本ACGN的产业链，吸金能力无以伦比。
只是创造了轻小说历史上最快动画化记录的《学生会的一己之见》，也用了整整一年零九个月，那还是在轻小说改编动画成为làngcháo之后。
眼下还是漫画的全盛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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