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记堂他们!!
郑介铭惊讶的发现同伴们已经逃出了安平湖小区。心中又惊又喜,提着药箱向他们跑过去。
“周记堂!常冰!”
你们总算是平安无事!
周记堂此时左手拿刀,右手扶着常冰,秦琴抱着凌儿,董原搀扶着李玉屏,六人正缓慢而憔悴的向这边走过来。
但迎接郑介铭的并不是寒暄和拥抱。
而是周记堂的一记沉重的右勾拳。
周记堂这一拳充满了愤怒,重重的打在郑介铭的左脸,郑介铭应声倒地,耳朵开始耳鸣。药箱掉地,药品散落一地。
“周记堂你干嘛!?”常冰觉得不可思议,赶紧去拦。
“小白脸,够清闲哈?出去度假了是不是!!”周记堂一把抓住郑介铭的领口,对准左脸又是一拳。
“你他妈什么意思!”郑介铭被自己的同伴两拳莫名其妙打过来,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有火都不知道怎么发作。
“我什么意思!我们他妈的跟人跟丧尸苦战!你他妈到哪里去了!!”周记堂满口喷沫,郑介铭面如雨下。
周记堂和董原满脸都沾满了血,只有眼珠是干净的,而郑介铭在饭店门口,擦过脸。
他妈的!难道我就没有苦战么!老子遇到witch!闯停尸房!杀丧尸!都他妈不是苦战么!我目睹花返死在我面前!这些都他妈什么都不算么!
郑介铭心里一直压抑着的情绪也终于爆发出来,他一把抓住周记堂,反身将周记堂摔倒在地,然后骑在他身上,对准脑袋挥拳就要打。
“我他妈难道就没和丧尸奋战么!我一个人面对尸潮的时候,你不也没看见么!!”郑介铭举起拳头。
“来啊!打啊!你他妈对准我打啊!!”周记堂躺在地上,冲着郑介铭恶狠狠的喊。
董原在旁边淡淡的看着两人。女眷们也都没有说话。
郑介铭的拳头悬在空中,没有落下,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现在的周记堂正在火头上,这一拳打下去,也许队伍就崩了,众人生存的几率将大大降低。
周记堂则一直盯着郑介铭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信任。
两个人僵持了很久,常冰将手轻轻搭在郑介铭的肩膀上。
郑介铭把眼睛从周记堂脸上挪开,把拳头慢慢松开,放下拳头,站起来,对着躺在地上的周记堂伸出右手,想要拉他起来。
周记堂一掌拍在郑介铭的手腕上,把他的手拍开,自己翻身站了起来。
郑介铭知道这时候解释什么也没有意义。他走到药箱旁边,蹲下,把药装好。
“我带回来一些药,消炎药,纱布都有,还有湿毛巾,可以擦擦脸。”
他起身把药箱递给常冰,想让常冰帮着周记堂清理之前的伤口。
这时他发现常冰的左腿似乎有伤,她的重心一直放在右腿上。
“你的腿怎么了?”郑介铭问。
“要你管!?”周记堂厉声阻止二人的对话。
常冰看了看两人,想要从中和事,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走!继续往前!”周记堂对着大家发号施令,看都不看郑介铭。
李玉屏和常冰无奈的看了看郑介铭,只能往前走。秦琴抱着凌儿,并不想队伍里有任何冲突,看了郑介铭一眼,就低头跟着周记堂走过去。
董原则看都没有看郑介铭,搀着李玉屏走过郑介铭身边。
郑介铭见自己被众人误会,周记堂又正在气头上,没法做出什么解释说明,只能跟在后面走。
没几步,众人走到一家快餐店门口。
这家店分上下两层,只有正面有入口,剩下三面都是墙。
周记堂率先进屋探查,楼上楼下总共只有三四只分散开的丧尸,他一一清理,走出门外。
“这个地方不错!就在这里落脚了!”
“我们要不要去李煜那边,刚才我遇到他了,就在往前不远,比较好防守。他也希望我们加入。”郑介铭观察这里,紧挨马路边倒还不算硬伤,最关键的是,正门完全没有缓冲,快餐店是玻璃门,也无法防守。
“怎么?这么说,你昨晚躲在李煜那里了?”周记堂回头,冷冷的对郑介铭说。
“我昨晚一直在杀丧尸。”郑介铭对周记堂的态度开始产生不满。
“哟,这么说你还有功了?”周记堂转头看着郑介铭。
“周记堂!”常冰喝止周记堂,她知道以他的暴脾气,这是在故意挑事。
“住这里就住这里吧。先落脚,和李煜碰了面,如果可以过去再说。”常冰看着郑介铭,算是在中间打了个圆场。
郑介铭不再发表意见。郑介铭知道周记堂对自己充满了不满,能够猜到头天晚上他们遇到了很大的危险,但却一直也没人跟他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进屋,转了一圈,这种西餐快餐店全中州到处都是。厨房都只有一些半成品,没什么可用的补给品。
睡觉的地方也没有。
唯一的好处是,他们可以躲到二楼,观望路上的情况。
“把桌椅板凳全部挡在门口,这样如果有丧尸过来,能够延缓进攻。”周记堂一边指挥,一边亲自上手。
郑介铭按照他的意思把门堵上。
“食物怎么办?”董原问。
“一会儿我们出去找找,这条路上肯定能找到食物来源。多屯点东西就行了。”
“玻璃窗需不需要挡住?”秦琴和常冰商讨着,过来提出意见。
“需要,一会儿一并找材料,把入口加固。”周记堂满怀信心,经过了安平湖小区的危机,他觉得自己越来越需要承担起指挥大家的重任。
郑介铭心中暗暗担心。他仔细检查了上下两层楼,在屋后的工作间发现了一道后门。这道后门被各种杂物堵住,显然是很少派上过用场。
他把杂物稍稍挪开,侧耳俯在门上,想听听对面有没有丧尸的声音。
“你干什么?”周记堂走过来。
“小声点,不知道这门通向哪里,我听听对面的情况。”
 ;。。。 ; ; 郑介铭在尸堆的缝隙中爬行,尸体的血与浆液黏在他的衣服上、脸上,让他觉得作呕。
人们面对被自己宰杀的猎物时,往往首先感到的不是恐惧。此时的郑介铭爬行在尸堆中,他感到的也并不是恐惧,而仅仅是恶心。
终于爬到瓦砾缝隙旁边,房梁倒下来,恰好砸在电冰箱上,石棉瓦和屋顶的石板落下来,与旁边的沙发、桌椅一起,留出一道仅仅一人宽,不到一人高的缝隙。这正是之前丧尸不断冲进来的入口。现在则成为了郑介铭的逃生出口。
郑介铭从尸堆中挤出来,爬到缝隙里,终于能够稍稍蹲起来,弯着腰走。但是由于整个屋顶都砸了下来,越往前走,高度越矮,最后只有一道长长的缝隙紧贴地面。
这正是之前丧尸源源不断涌进来的入口。
郑介铭不禁感到惊讶,这样一道细长的入口,尸潮居然能够无孔不入的往里钻,难怪平房塌了,冲进院内的丧尸却还是源源不断。
要不是顶棚搭建的钢化玻璃及钢架也塌了,把自己封在了里面,恐怕自己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弯腰,钻出了缝隙,终于爬到小巷之中,站在天空之下。
四周还有一些掉队的零散丧尸。
郑介铭见这些丧尸没有察觉到自己,也就不去主动搭理,他回头看,房顶斜斜的塌下来,形成了一道斜坡,从而更多的丧尸来到这间房子面前,顺着斜坡爬到屋顶了,而不是直接攻入房中。
郑介铭唏嘘不已。
本以为那无路可逃的房间会成为自己和花返的坟墓,放开一切、拼死抵抗丧尸之后,没想到这间屋子却挽救了自己的性命。
郑介铭突然想到,花返提过,在刚才的小巷子里继续顺着走,就能够走出平房区,于是他寻路绕回去。
在花返被咬的房间门口,他捡回了药箱。顺着往前走,没多远,就走出了平房区,走到了大路。
这条路是南北方向延伸的,叫做泽中路。泽中路往南走,可以与清丽街相交。往北看,是之前在医院看到的一排气派的小区,中州发展银行就在这个小区的下面。这条泽中路就好像一个分水岭,西侧都是漂亮的住宅楼,而东侧,是他刚刚穿越的平房区。
这平房区在紧靠泽中路的部分全部搭建起了两层的商业建筑,挡住了里面那些年代较久的平房。
应该是受到刚才尸潮的影响,路上并没有多少丧尸,零零星星几只在路上徘徊着,很多都下肢有伤。
郑介铭心里想了想,决定先往南走,到清丽街后,向东回到安平湖小区。
往南没走多少步,两个人从泽中路西侧一家高级餐馆里提刀小心的走出来,专杀落单的丧尸。
这两个人似乎没看清郑介铭,郑介铭也懒得搭理他们。经过了一场大战、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郑介铭觉得一切都像是梦。他只是保持自己的节奏朝南走,既不太快,也不太慢。
两个人发现了郑介铭,警惕的持刀逼近过来。
“喂!你是人还是丧尸?”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看起来瘦瘦高高的,但手臂却似乎很有肌肉。他看见一个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每一处衣物都浸满了血的人淡定的走在路上,分不清到底是人还是丧尸。他又觉得如果是人的话,能够弄成这副德行,有点不可思议。
另一个男青年看起来更小,也就十几岁的样子,头发虽然短,但却向上立着。堵住了郑介铭的去路。
“让我过去。”郑介铭说着。
“你是什么人!是从平房区出来的?”年纪较小的男青年逼问,语气中包含怀疑和敌意。
“对。”郑介铭站定,顺便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垢渍。
两个男青年以为他是要挥刀,不约而同的后退一步。郑介铭把这个动作看在眼里,心里暗自觉得好笑。
“刚才尸潮不是都涌向平房区了么?你还活下来了?”年纪大的男青年十分惊讶,他不敢相信那样的尸潮过境,还有人能够尸海余生。
郑介铭看着两人,没有说话。他心里想到了花返,心里又伤痛又歉疚。
“你们俩是住在旁边饭店里?”郑介铭岔开了话题。
“是。”年纪小的回答的很快。年纪大的男青年瞪了他一眼,是在示意不要什么都说。这饭店里,实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没事,不用害怕我。我这是杀丧尸留下来的血。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湿面巾和水,能让我洗洗脸,喝点水。”郑介铭看出来年纪稍大的一个对自己暗含警惕,遂主动把意图解释清楚,“血凝固在脸上,真的很难受。”
两个男青年相互对视了一下。
年纪大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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