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在舞台上,那个引导自己过来的人高马大的男人正站在侧面,观察着会场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那人眼神如同鹰一般。
杭鸣看了看手表,9点20分,也就是说,所谓的活动,还有15分钟左右就会开始。
就在这时候,旁边一个男人兴奋的拍了拍杭鸣的肩膀。
“哎?新来的?!”
杭鸣转头,看了看这个男人,“哦?哦,对,我今天第一次过来。”
“哈哈哈!那可真是欢迎你啊!我们的人越多,能够达到的效果就越好,神一定会听见我们的声音的!”男人兴奋的说着。
杭鸣看着这个男人的样貌,只觉得对方似乎处于一种异常的亢奋之中,那人的眼球凸起,看起来就像是有甲亢,而且他笑起来的时候,嘴巴以极其不自然和做作的角度张开,似乎在用夸张的笑容掩盖自己的恐惧。
“是么?我们今天主要是为了做什么呢?”杭鸣问。
“啊?你连神母指示我们做什么都不知道么??神母告诉我们,要用血和灵魂换来救赎!!而且,过去我们每次都有仪式啊!!前两次规模小,每次都只有一两个人得到救赎!!”男人惊讶的说着,随后又改了口,“哦,对了对了,你是第一次嘛,你没有参加过我们的仪式呢还!那么,你自己好好享受吧!!希望你能够成为这一批的幸运儿!!据说这一批的幸运儿能够增多呢!!”
男人说完,兴奋的找到其他人去对话。
杭鸣觉得浑身发冷,再度望向台上,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此时已经消失了,似乎是到了后台。
“真是......到底是要干什么啊?这群变态,一个比一个神秘的样子!”杭鸣想着。
这时候,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杭鸣转头,却看见几个人开始组织人群搬动桌子。
“来了!!准备!!快!!!”
七八个人将现场的圆桌面撤除,全部改成了方桌,将所有的方桌都拼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桌面。
“这么大的桌面,那桌面中间什么东西也放不了嘛!”杭鸣想着,“都快有四分之一的房间那么大了。”
正想着,人群竟然瞬间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杭鸣疑惑的问身边的人。
“嘘!!出来了!!”旁边的女人细声回答。
杭鸣于是把头朝向舞台。
只见四个男人穿着白色长袍,手里拿着蜡烛,慢慢的走了出来。
这场景让杭鸣感到极其诡异,仪式??宗教活动??邪教??还是祈祷??
然而,其他所有人几乎都非常沉默的望着台上。
杭鸣看出来,其中一个持蜡烛、穿白袍的男人,正是之前将自己引介到这里的那个留着胡茬的男人。
他的形象让杭鸣觉得极其不搭————留着胡茬的中年神使?
然而,更加诡异的形象很快便出现了。四个白袍男人站在舞台四角之后,又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从舞台后面走了出来。
而他出来的时候,众人似乎微微的骚动了一瞬间,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这是我们第三次集会了!!!这也是我们第三次赐予大家救赎!!!!”黑袍男人一出场,便大声的喊着。
“嗷!!!”众人在台下欢呼着。
黑袍男人一挥手,这些人同时恢复了安静。
“我靠?这么秩序??”杭鸣想着。
......
“是的,你们都是虔诚的信徒,这意味着,你们当中的所有人,都几乎无可避免的会获得救赎!!!”黑袍男人说着。
杭鸣注意到,旁边的人眼神里流着光,似乎极其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冲动,血腥味儿隐约在周围弥散,杭鸣心中有着某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神母上次的布道,你们一定也都听见了!!甚至背下了!!!这并不是我们需要的世界!!!我们需要的世界,是光明的!!充满了阳光的!!!我们所拥有的世界,岂能如同现在这样充满了血腥???难道你们大家不渴望真正的真实么???难道你们都没有想过,眼前的世界其实只不过是一幅瘴目的图像么!??!”
男人说话的声音,充满了热情,他的声音充满了能够刺透人心的力量,杭鸣只觉得,自己浑身在起鸡皮疙瘩————这种状态,只有在他听到特别入耳入心的歌曲的时候,才会有所体验。
“丧尸???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为什么我们会把这些东西当做我们的敌人???”黑袍男人大声的问着,“这些只不过是他们灌输给我们的错误想法而已!!!”
“他们只不过是在阻挠我们获得真理!!!阻挠我们获得真实!!!没错,无论是谁,一切试图将我们纳入他们的管辖的人,都只不过是人类的新叛徒!!!!”黑袍男人大喊着。
“对!!!没错!!!!”
“一切只是为了阻挠我们认清真相!!!”
“丧尸也是我们的另一种生命!!!死亡也是!!!”
......
群情沸腾。
杭鸣恐怖的意识到,如果自己不是事先有所准备,或许到了这里也会被这种氛围影响。
但他再一细想,如果不是灵魂中有着某种容易被蛊惑的因素,估计也不会被这种氛围所蛊惑吧??也就是说,这些人第一瞬间进入这个大厅起,就决定了他们的狂热和忠诚。
“可是秦琴呢??她究竟在其中发挥着什么作用啊?”杭鸣疑惑的想着,他左右张望,却压根儿没有看见秦琴的身影。
......
“好了!!!现在,最关键的环节即将来到,首先我们还得让神母为我们作出灵魂的洗礼!!!”黑袍男人双手臂上扬,大声的呼喊着,“让我们迎接神母!!!”
神母??杭鸣望着舞台,而旁边的人们却屏住了呼吸,直勾勾的望着台上。
“来了!”旁边一个声音小声的说着。
杭鸣立刻朝舞台后面望去,看见的......
却是没有穿着衣服的秦琴————怀里始终抱着洋娃娃,正慢慢的朝舞台中间走来。
 ;。。。 ; ; 杭鸣赶往新办公楼的时候,郑介铭和耿直刚刚对如何防御丧尸的事情商量完毕,而此时,花奉也已经将蔡令和另外一个男人押送了回来,关在了房间里。
耿直和郑介铭分头对这两个人进行了讯问,得到的信息却极其混乱。
“没有什么能够拯救我们了!!全世界的人都已经死掉了!!一定是这样的,难道你们不觉得孤单么!!难道你们不觉得,当我们站在人群中,周围都是丧尸的时候,我们才是异类么!!”那个之前试图袭击花奉的人情绪多少有些激动,他虽然被绑在凳子上,却摇头晃脑,口喷唾沫。
“都不是这样的!!!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主动权!!!而现在只不过是更多的想要摆脱这个现状而已!!”他大喊着,耿直觉得这个人说话前后不着调,也找不到盘问对方的切入口。
郑介铭面对蔡令,情况同样好不到哪儿去,这个男人同样并不配合,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不着边际。
“难不成我得对这两个人采取点儿极端手段??现在巡逻的人又死了两个、失踪一个,此外还有一个不明原因的死亡者,这样下去,恐怕丧尸没能够击垮我们,首先内部就一个个莫名其妙的死亡了!”郑介铭想着,“有必要的话,必须采取类似戒严的措施了!!”
“如果......自由的代价是更多人的不受约束和更多人的伤亡,那自由本身,也必须被关到笼子里!!”郑介铭想着,“四百多个人,却无法被凝聚起来的话,这个末日便比之前更加恐怖,外在的压力和长期的压制,加上环境的恶劣,使这些人都丧失了希望和生存下去的勇气么??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们重新树立起活下去的信心??还是说,有必要将那些已经在思想上彻底失去希望的人,相应的隔离开,不让他们影响到其他人??”
郑介铭下定了一个决心,既然之前抗盟在成立的时候,也召集所有人进行了投票,并由大家自主选择了究竟是从事农、战、医、法......等工作,那么现在,如果也号召大家进行投票,就针对眼下的多起死亡事件,将一部分人隔离开,或许也是一种解决方案。
“自由永远是有代价的,任何一个社会能够维系下来,都有它的难处和弊病。”郑介铭想着。
从蔡令口中撬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郑介铭动用了温情牌,甚至让武装人员对蔡令进行了殴打,但蔡令就只是如同一个弱智儿童一般,口中只重复着无意义的信息。
有时候他还会提起姜才。
“抱歉......是他们逼我吃掉你的......我不是有意的!!!别打我了!!!别打我了!!!”
他似乎已经无法区分开真实的事件、回忆、想象三者之间的差别了。
耿直也毫无进展,悻悻的从房间里走出来,与郑介铭交换了意见。
“看来必须采用极端一些的做法了。”耿直说着,“把所有人分别集中在几个大屋子里,由靠得住的武装人员轮流保护————或者说看守也行,发动大家自己也留意身边的人,找出问题。”
“发动大家自己查找身边的危险分子么?听起来像是历史上发生过的一件事情,问题是,现在我们甚至不清楚究竟哪些武装人员是可靠的————如果他们本意就是为了进行杀戮,将人们集中起来,会不会反而成为了集中的标靶??”郑介铭问。
他的这个想法并非毫无根据,蔡令口中有时会迸出,“你们都得死!!我们也要死!!”这样的话语,这使得郑介铭不得不警惕。
而杭鸣的出现,却让这两个大伤脑筋的人有了新的头绪。
......
“耳朵?!”
郑介铭疑惑的问,他看了看杭鸣耳朵上的标记,看出是刚刚被用刀划过的。
“没错,看起来咱们的抗盟里面,出现了一个‘小抗盟’啊!”杭鸣说着,“你们之前抓住了几个人,要不然,我去看看他们的耳朵,顺便试一试能不能套出话来??”
郑介铭和耿直对视看了看,点了点头。
杭鸣于是先行找到了疯疯癫癫的蔡令,检查了他的两耳————这个疯疯傻傻的家伙,耳朵上确实有一个小小的疤痕,杭鸣试图跟他说话,但他却只是胡乱迸发出无意义的音节,无法交流。
而当杭鸣进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房间之时,那个人立刻作出了反应。
“你是谁?!”那个人立刻警惕的问。
杭鸣注意到,那人的眼睛几乎如同鹰一般,第一时间就锁定了自己的左耳。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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