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奖。翻越野人山的两个师本来损失了两万多人马,现在由于吴铭和别动队的努力,有一万多人走出了丛林,重新组建了驻印军,接受了军援装备和训练,准备反攻缅甸。
而且保卫缅甸战役使日军受到沉重打击,士气大挫,损失严重。日军虽占有缅甸全境,却不敢乘胜越境深入追击。在怒江与国军形成了对峙局面,大西南暂无危险。
缅甸是盟国同中国保持联系的纽带,是中国赖以获得物资的孔道。日军占领缅甸后,美国虽然及时开辟并扩大了中印驼峰航线的空运,但因自然条件限制,空运量一直不多,每月仅数百吨,有时仅十余吨,而且飞机时有损毁,远远不能满足中国抗日作战和准备反攻的需要。
反攻缅甸,既是中国反攻的前提条件,又是太平洋上反攻作战必要的侧翼行动,关系着亚太地区反攻作战的全局,从某种意义上讲,反攻缅甸作战,有如开辟亚洲大陆的第二战场。美国是从缅甸失守那天起就力主迅速收复缅甸,而中国则希望尽快收复仰光和全缅。在印度史迪威加紧训练武装驻印国军,而在滇省,国军也正在组织第二批远征军以备反攻。
在丛林中呆了四个多月后,吴铭等人在上面电报的再三催促下,终于要离开这个营地了,历史不能假设,更不能重新再来一次。没有了原来历史上的惨重伤亡做依照,没有人确切知道吴铭他们的努力到底挽救了多少人的生命,使多少人侥幸走出了野人山。但别动队经过同古袭击战,丛林大救援,已经得到了远征军的承认,更是得到国府的重视,也为军统赚取了很大的声誉。
但求问心无愧,不问功勋富贵。或许吴铭可以自豪地这样说,他的心里现在正在惦记着军统戴老板的承诺,在野人山外,一支千余人的新别动队正在等着他去训练挑选,陈纳德的飞虎队将在以后为他们再次深入缅境作战提供物力上的支持。
太阳更低了,血一般的红,一片无涯的寂静似乎弥漫了整个的空间,使得四周肃穆无声。一阵轻风刮过,水面上起了一片涟漪,仿佛那被吞没出的太阳向大地吐出了一口满足的气息。
“你们在这再等半个月吧!”站在小高地上,吴铭对着刘和梅和何珊等人嘱咐道:“多等一天兴许就能多救一个远征军战士,现在物资、设备都有了很大改善,相信对你们来说这并不是一个特别困难的任务。”
“凤姐也要走,是吗?”何珊问道。
“是的,她归心似箭,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我是歉疚的很呐。”吴铭点了点头解释道:“再说,我看你已经熟悉了这里的工作,足以胜任,所以才这样决定的。”
“李芳情绪稳定了许多,跟着凤姐早日走出去,对她的身体很有好处。”何珊轻轻笑了笑,“现在条件可比我刚来的时候好多了,而且工作量越来越小,我相信我能做好。”
“我们最后撤走的时候,这营地还是保持原样吧!”刘和梅向下看着营地五颜六色用降落伞搭建的帐篷,轻声说道:“我们很快便会再杀回来的,没准还用得着。”
“好吧,你是留守人员的头儿,到时候你说了算。”吴铭笑着说道。
“大家听说你明天便要走,准备在今晚庆祝一下,搞个欢送宴会。”张淑华摘下包头巾,挠了挠刚长出来的发茬,“我让他们杀两头牯牛,炖上一大锅肉,还有空投的几瓶酒,咱们喝个痛快。”
“你们知道我很少喝酒的。”吴铭笑着摆了摆手,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急着问道:“快去,别让他们杀牛,那些牯牛是给你们女孩子骑着走路的,吃那些肉干就行了。”
“我和淑华不用骑,何珊说她也用不着。”刘和梅伸手拉住了吴铭,“现在路已经探好了,我们走着便能出去,您就甭操心了,放心吃新鲜牛肉吧!”
“唉,现在是雨季,骑牛走可是方便多了。”吴铭停下了脚步,“我又不是嘴馋的人,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何必非要这么做呢?”
“这么做也不过份哪!”何珊接口道:“只有走过野人山的人才能明白您和别动队所做的事情是多么伟大,否则将会有多少人身化白骨,魂丧异域,这是我们大家发自内心的感谢和崇拜,一会儿,我和几个女兵要亲自给您敬酒,您可不许推托呀!”
“像你说的,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吴铭立刻找到了何珊话中的小漏洞,“要敬酒也不能可着我一个人来呀,男对男,女对女,你们和阿梅阿华她们喝就行了,我这点酒量,可架不住这么多人灌哦。”
“头儿,这还没喝怎么就熊了。”刘和梅不怀好意地看着吴铭,“自从建立别动队,您好象还没和我们一起喝过酒吧,我和营地的其他队员是不是也该谢谢您的教导之恩哪!”
“这个时候不太好吧!”吴铭瞪了刘和梅一眼,想用威势压住她,见她满不在乎地将头转开,口气变得柔和了一些,“我在山外等着你们,等到咱们别动队全体聚集在一起,一定来个一醉方休。”
第057章 华侨领袖
中国自甲午后第一次出国作战虽以失败告终,但全体官兵激于民族义愤,同仇敌忾,英勇杀敌,不怕牺牲,在同古保卫战,平蛮纳会战,仁安羌解围战,东枝攻克战等战斗中,重创日军,留下了许多可歌可泣的感人事迹,赢得了世界反法西斯各国人民的高度赞扬。
戴安澜将军率200师血战同古,重创日军,连日军都愕然惊呼:“南进以来,从未遭遇若是之劲敌。劲敌为谁?即支那军队。”英国《泰晤士报》称赞说:“华军以少敌众,英勇果敢,将使华军之战绩益增光辉。”美军战史也赞扬第200师“是缅甸战役中防御最久的部队,后撤时也是全师而退,很有秩序。”
新38师师长孙立人率不足一千兵力,经过两昼夜的激战,夺回仁安羌。解救被围英军七千余人,被救的还有美国传教士、记者和被俘英军500余人,并夺回辎重车100余辆、驮马1000余匹。其英勇战绩轰动了英伦三岛,被英国报纸誉为“暴雨前暂时沉寂中的一道清流。”同时,英、美、苏、印各国报纸都在显著位置发表要闻,高度评价仁安羌解围战胜利的重大意义,认为这是盟军在缅作战的首次捷音。
相比于前两位虎将来说,在后世并称为“远征军三杰”的刘德华上校则显得比较另类,他的声名不显于外,却被很多远征军官兵铭记于心,他的战绩不以杀伤敌人为主,但却以偷袭、破坏、潜入渗透等特种战法让世人耳目一新,给日军造成了很大的混乱和伤害,被盟军称为“特种战专家”,日军则称之为“丛林狡狐”。
中国远征军的训练基地印度朗姆茄,吴铭穿着一身笔挺的上校军装在两名军统人员的陪同下走出了列车。
“敬礼!”随着一声洪亮的声音,车站上列队等候的新别动队全体队员肃然敬礼。
吴铭含笑还礼,目光扫视过前排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黄宗吾、谭政、付立君等等先期走出野人山的老人都赫然在目。后面是一个个年轻的陌生的面孔,眼中都充满了炽炽热情。相比于远征军其他部队的损失,别动队在缅不仅连战连捷,而且以近乎全师而退的骄人成绩让人侧目,队员们以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应得的尊重。再加上贪功心切的戴老板的大力吹捧,军统别动队现在已经是声名远播了。
“搞什么吗?”吴铭和黄宗吾握手,低声说道:“弄这么在阵仗干什么?倒吓了我一跳。”
“没办法。”黄宗吾苦笑了一下,“新队员都对您是仰慕的很,听说您要来,非要全体列队欢迎。”
“本来我是不想来的,上面说有个贵客非要见见我,你知道是谁吗?”吴铭眨了眨眼睛,继续问道。
“嗯,来头不小,是个财神爷。”黄宗吾卖了个关子,轻笑着没有回答。
吴铭翻了翻眼睛,对这个老家伙的敷衍很不满意。
……
在抗战最艰难的日子,从精神和经济上支撑重庆政府这座大厦的,除了国内的民众,还有一根顶梁柱——八百多万华侨。
海外华侨以地区形成三大集团:第一大集团,南洋华侨。居住南洋诸国,人数为六百七十多万,以陈嘉庚为首成立有南侨总会。第二大集团,美洲华侨。主要为美国华人十力余众,以司徒美堂为首,称为全美洲洪门华侨。第三大集团,欧洲华侨,主要是居住在英、法两国的华人,成立有全欧华侨抗日救国联合会。
这些侨居海外,接受了所谓海洋文化,受过西方文明熏陶的中国人,对国内的党派之争,多采取不偏不倚的中立态度。他们幻想中国人的脑袋在外人飞机大炮的狠狠轰炸下能“开窍”,抛弃严重束缚民族手脚、智慧的封建专制,真正接受文明和科学。因此,这部分中国人勒紧裤带支持抗战,要比国内大后方人民倾囊支持抗战,多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接受他们经济支援的国民政府,必须保证国内政治上的民主与自由。
鉴于这种情况,抗战时期,蒋介石不得不暂时放下了老子党、家天下的架子,宣布各党各派政治上一律平等,也曾一度造成国内民主政治假象,这对海外华侨是一个莫大的安慰,他们明确宣言,掏尽腰包,支持国民政府抗战,拥护蒋介石抗战到底。
由于蒋介石以孙中山忠实信徒自居,并打着民主共和旗帜,海外华侨基本上都买他的帐。国民政府之下,专门设立侨务委员会。蒋介石经常通过这个委员会向华侨求援要钱。华侨突击性的捐款已解决了政府不少难题,但蒋介石苦于常年常月的战费开支,便直接打电报给各地华侨组织,请求他们搞常月捐。常月捐,就是每月都有个固定的捐款数,就像老板给工人发工资一样,每月都有。
重庆国民政府统计宣布:从1937年到1941年底,国民政府的总收入为:二百二十六亿元。其中华侨汇款为:五十三亿元,相当于国府总收入的四分之一,将近国府军费开支的二分之一。国民政府对此评价:华侨庞大之外汇,对于祖国之抗战,实予以巨大之助力。
华侨,您们那一颗爱国的心,将与祖国同在!您们付出了如此巨大的努力,期望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梦!?
如今吴铭的面前便是被毛泽东高度评价为“华侨旗帜,民族光辉”的著名华侨领袖陈嘉庚,确确实实当得起黄宗吾所说的“财神爷”三个字。
陈嘉庚早在1910年就参加同盟会,募款支持孙中山的革命活动。民国成立后,他一再反对日寇侵略,筹款救灾抵制日货,导致工厂被焚,亦在所不惜。“七七”抗日军兴,他在新加坡组织“南洋华侨筹赈祖国难民总会”,首先把南洋各属1000余万华侨组织起来,他被选为总会主席,华侨领袖地位从此确立。1942年,日寇攻占新加坡,他被迫避难印尼,在这期间,他搞到一小包“氰化钾”藏在怀里,随时准备以身殉国,表现了他崇高的民族气节。
陈嘉庚含笑打量着吴铭,吴铭则有些狐疑,不知道这位连蒋总裁都敬其三分的财神爷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打着慰军的旗号跑来见自己。两个人握手寒暄,竟然有些冷场。
“刘上校这么年轻,便能与戴将军、孙将军并称为远征军三杰,真是了不起呀!”陈嘉庚客气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刘上校前途无量啊!”
“陈老先生过奖了,什么三杰,是别人吹捧,我可真是没脸跟那两位虎将排在一起。”吴铭淡淡地笑了笑,“陈老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