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说错了吗?”耶律青耀登鼻子就上脸,“你们分明一早便串通一气来对付我了!”
“王兄,莫要污蔑我!”耶律青彦气极。
这次耶律青耀倒是见好就收,转而向他们的皇帝老子恳求道:“父皇,那凤语杀我众多士兵,手段残忍,求父皇替那些死去的耶律勇士们讨回个公道!”
这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倒让人忘了是他有错在先。仿佛他才是受害者,而凤语就是个滥杀无辜的恶魔。
第一百零九章 原来是中毒了么
梅园正殿中,耶律青耀与耶律青彦两兄弟已经闹的不可开交,耶律青雅也不知该帮着哪边了。
耶律宏正自斟酌着,忽听殿门“轰”的一声,被重重打开。
众人正觉惊奇,心道何人如此大胆,未经宣召便擅自闯进来?待看清来人是谁,却又全都呆住。
分明弱如杨柳拂风,却有无所畏惧的气势。
分明病容苍白如雪,却有令人窒息的美丽。
在众人愣神之际,耶律青雅跑上前去挽住了来人的胳膊,担心道:“母后,您怎么来了?”
耶律宏亦忙从御座上起身,疾步迎向王后,同时还不忘关切道:“王后身子抱恙,怎么还出来吹风?”
其余人等却是惊艳好奇痴迷等等各种表情。
既然在门外都已听的清清楚楚,王后便也不再拐弯抹角,她质问耶律宏道:“小语被那些莽撞之人吵醒,以致毒发行为失控,如今更是命悬一线,难道陛下还要为难她么?”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般:原来凤语是中毒了么?
可是,到底是什么毒会使人狂性大发?而且,这位王后从未离开过这个皇宫,她又如何确定凤语此举是否真是受了体内之毒的影响?还有她那与凤语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又是怎么回事?(这点耶律青耀尚未有疑问。)
种种疑问,都在等待王后给出答案。
就连耶律宏,此时眼中也是充满疑惑,倒忘了去想王后在门外到底听到了他们多少的谈话内容。
王后当然明白众人心中的疑惑,然而现在不是和盘托出的时候,并非她想隐瞒耶律宏些什么,而是因为在场的,还有居心叵测之人。若是让那些人知晓小语的弱点,岂不是对小语更加不利?
王后避开众人疑惑的目光,抬手指向耶律青耀。责问道:“大王子不是被陛下罚了闭门思过吗?为何还能随意调遣兵将?”
这直指耶律青耀的矛头,叫他一下子从惊艳中惊醒,他慌忙解释道:“我……我这也是在替父皇分忧!”
耶律宏闻言,锐利的眼神扫向这个大儿子。除了有颠倒是非的本事,连推卸责任的本事也不差啊?
王后收回手,转而问耶律宏道:“难道这是陛下您的旨意吗?”
这个误会还真不小,若王后认定此事与自己有关,搞不好,她会恨他一辈子!说来说去都是这个大儿子不争气,整天做些乱七八糟的事,还要朕替他善后,若不是看在他早逝的母后的份儿上,朕绝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姑息他!
耶律宏的心里对耶律青耀已然非常不满。但眼下王后情绪激动,安慰她才是紧要:“这不是朕的旨意,不过王后放心,这件事朕定会彻查的。”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还需要彻查吗?这不过是对耶律青耀的又一次袒护而已。
耶律宏想要如何袒护自己的儿子。王后都不反对,只要他不再追究小语便好。
“既然陛下已经放小语出宫,又未下发追截谕令,那么,大王子自作主张之举算不算违抗圣意?”王后指出了不知是否已经被人忽略掉的问题,“一万五千精兵在一夜间牺牲,只余一个活口。大王子却瞒而不报,此举算不算是欺君?”
王后向来不理朝堂之事,平日里也甚少与他们接触,没想到,说起话来,言语竟可以这般犀利!
耶律青耀听着这比当面指责更具效果的两个问句。心里直打鼓,他战战兢兢地向耶律宏解释道:“父皇,儿臣绝不是像王后娘娘所说的那般,儿臣。。。。。。儿臣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借口一时未找到,耶律青耀只能先拖延着。
耶律宏目光微闪。他也不指望能从大儿子口中听到什么正当的理由。
指出耶律青耀的罪过,不是想着让他得到什么惩罚,而是想减轻小语在别人眼中的罪孽,王后跪倒在耶律宏跟前,当着众人之面恳求着:“陛下,臣妾愿为那些亡魂日夜诵经祝祷,只求陛下能饶恕那孩子。那孩子犯下的所有过错,都由臣妾来担,无论陛下怎样惩罚,臣妾皆无怨言!”
耶律宏忙将王后扶起,心疼道:“王后这是做什么?朕怎么舍得惩罚你?”
后果总要有人承担,耶律宏不舍得惩罚自己,必会去为难小语,王后哭求道: ;“陛下,不管是何原因,杀人终归是不对,但小语如今已是昏迷不醒,求您饶过她吧!”
在耶律青雅心中,王后是整个耶律王朝最尊贵的女人,也是最高傲的女人,现在,她为了凤语,不顾颜面,当众哭诉求情,难道这就是母爱吗?
往日,自己也曾因调皮犯下错误,差点被父皇责罚,母后每每也会替她求情开脱,可没有哪次会像现在般放下身段,不顾尊严。是她犯的错不够严重,还是在母后心中,凤语比自己更重要?
耶律青雅心里微微泛酸,但不管怎样,母后的女儿,便是自己的姐姐,母后关心维护她,她耶律青雅就该更关心维护她!
“父皇,这次不能怪凤语,这都是大王兄擅做主张而惹出来的,若要责罚,也该罚大王兄才对!”耶律青雅说起了公道话。
耶律青彦听她这么说,也附和道:“父皇,此事确实不能只怪凤语。”
经这兄妹俩这么一说,差点以为自己又躲过一劫的耶律青耀,感觉自己重又被拖回了泥沼中,而且还呈不断下陷的趋势。
但他是什么人?论泼皮耍赖,整个耶律王朝他自认第二,就无人敢认第一!
“父皇,您看看,他们一个两个的都站在凤语那边,肯定都跟凤语是一伙的,父皇,您可要替儿臣主持公道!”
这人的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
耶律青雅愤愤瞟了他一眼,又向耶律宏禀明自己此去冰城的所见所闻:“父皇,徐逸之徐公子此时也在冰城,他说……他说……”原本想直接转述徐逸之的话来着,但耶律青雅转念一想,还是先卖个关子为好。
果然,耶律宏见女儿吞吞吐吐的样子,对徐逸之之言更加好奇,他问道:“徐逸之说了什么?如实说来!”
耶律青雅这才故作为难地说道:“徐公子说我们耶律王朝不把他们徐家放在眼里不说,还丝毫不给大兴皇室面子,派兵追截他的这笔账可以不算,但是伤了凤语的事却是一定要算的,若凤语醒不过来,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当中多出来的部分,是耶律青雅自己加上去的,徐逸之代表的徐家势力,和他身后的大兴皇室,哪个都不是能轻易得罪的,而今她这位大王兄一下子便同时得罪了这两股势力,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被转述的徐逸之的话,在场之人,皆明白其含义,尤其是耶律青耀,心中难免惶恐,得罪了天下第一家,又得罪了实力远在耶律王朝之上的大兴王朝,对方若真要追究起来,只怕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虽已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耶律青耀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父皇,那徐逸之定是随便说说,吓唬人的,您可别被他给吓着了!”
事到如今,还不知道悔改,难道真要到两国挑起战争才知道怕吗?即使两国最终难免一战,但也不能是这个自己理亏的原因。
耶律宏喝道:“住口!”
这一声喝,令在场众人皆心惊,独独耶律青耀还不知死活地争辩道:“父皇,想我耶律王朝乃雪狼之后,何需畏惧那小小徐逸之?只要再给儿臣五万精兵,儿臣保证,定会踏平冰城,灭掉徐逸之,到时候看他还如何威胁我们!”
不知悔改也就算了,还这般不知轻重,真叫人失望!
耶律宏暴怒道:“率先挑起两国争端,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王后见耶律宏这次是真动了气,忙上去安抚道:“陛下,您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
耶律青彦与耶律青雅也跟着劝道:“请父皇息怒!”
而郝拉则早已如一滩水般,伏在地上直不起身。
龙颜震怒,耶律青耀这才知道收敛:“不,不,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耶律宏眼中难掩怒火,责问道:“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理由再多,也有用完的时候,更何况他这一味的强词夺理。
“儿臣。。。。。。儿臣。。。。。。”耶律青耀结巴着,终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耶律宏也不再给他机会,下旨道:“传朕旨意,即日起收回大王子耶律青耀之兵权,罚俸三年,着,闭门思过,未有旨意,永世不得外出!”
这个处罚还真不轻啊!耶律青耀呆愣着,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内侍缴了他的兵符,架着他出了宫,他才明白过来:父皇当真不再纵容他了!
而郝拉则毫无意外地被处以军法。
处罚过肇事者之后,耶律宏又说了一席令人欣喜的话:“凤语如今伤重,也算是上天对她的惩罚了,此事朕便不再追究了。”
“陛下英明!”众人齐声道。
虽有恭维的成分在里头,耶律宏听着仍然受用。
第一百一十章 哥哥发火了
冰城的天空,又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翁啸虎提了壶酒,翻上屋顶,寻着正对别院的位子坐了下来,痴痴望着别院里小语大致所在的方位,不时往自己嘴里灌上一两口烧酒。
小王舜不知从哪儿搬了架梯子来,小小的身子扛着大大的梯子,看着甚是吃力。
终于,梯子被架在了屋檐上,王舜伸着短胳膊短腿儿使劲往上蹬。好不容易爬上屋顶,小脸已是通红。
喘着粗气蹭到翁啸虎身边坐下,在他开口赶人前讨好道:“虎叔,都下雪了,您怎么还坐在这里啊?”
翁啸虎故作生气道:“知道下雪了,你还上来作甚?赶紧下去,省的到时候冻着了,你娘来找我理论。”
王舜眨巴着眼睛道:“这么点雪,虎叔您不怕,我自然也是不怕的。”
“你娘知道你来找我吗?”其实,翁啸虎挺喜欢王舜的,可是这孩子他娘不喜欢他跟自己走的太近,个中原因,翁啸虎心中自是明白,他不怨别人刻意的疏远与防备,谁让自己是盗匪出身呢?
翁啸虎一提到他娘,王舜明亮的眸子瞬间暗下,母亲再三告诫他不要与翁啸虎及他的一帮弟兄靠的太近,可是自己还是常常瞒着母亲私下去找翁啸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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