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魂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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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镜魂迷-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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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公司说你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去上班了?〃宁夏看了看眼前这个与平日不同的苏云,小心地问了一句。

苏云脸上掠过一丝无奈:〃嗯!〃

宁夏忽然想到了什么:〃是不是你那个男朋友让你生气了?〃

她和陈英都知道苏云有个神秘的男朋友,感情时好时坏,只是她和陈英从未见过那个男人,也一直缠着苏云要求见面,但苏云说,她男朋友不擅于交际,而且在外地的时间奇书com比较多,所以也就作罢了。

苏云浑身一颤,尖叫起来:〃不要提那个混蛋!〃不出所料,苏云的这番状态源自于她那段难缠的感情。宁夏不再说话,两人沉默下来,房间里顿时一阵尴尬。忽然苏云站起身来,冷冷道:〃我先去洗个澡!〃忽而又转身:〃你有没有衣服,借我一件!〃看了看空无一物的苏云,宁夏忙从包里掏出一件蓝色的T恤和一条牛仔裙递她给,翻弄间,那个紫褐色的方奁露了出来。苏云接过衣服,眼神不自觉地看向方奁,满脸怪异莫名的神情,看得宁夏浑身打了个冷颤,心中顿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苏云洗过澡之后就上床睡觉了,宁夏心里叹一口气,也走进卫生间洗漱。刚进卫生间,便看见了被苏云胡乱丢弃在地上的体恤和牛仔裤,卫生间的灯光是那种异常昏暗的暗黄色。不知怎么,那被丢弃在满是水渍地板上的那件T恤上的红色图案,看上去就象是一团四处溅开的血液,空气中混合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血腥味。

皱着眉捡起体恤和牛仔裤,才发现牛仔裤上居然沾着一些血渍。宁夏恍然,原来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来自苏云的非常时期,难怪脾气也稍微有些古怪。等宁夏洗漱出来,苏云已经睡着了,发出阵阵均匀的呼吸声,不时还夹杂着咳嗽声,简单收拾了一下,把方奁安全地放入背包内,她这才躺下睡觉。

房间里静悄悄的,窗外的细雨已停,一轮明月的出现将乌云渐渐消散。清辉朗朗,整个黑镇变得清新无比。从窗口露出一丝月光,斜照在床头。宁夏从窗口正好可以望见悬挂在高空的皎洁明月,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无心睡眠,干脆坐起来欣赏起这难得的好景致来。

整个黑镇,被一层柔和的光影笼罩着,恬静安详,与白日黯淡的黑镇比起来,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忽然,宁夏的眼光扫到不远处山头上的那座建筑,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古怪的感觉。

一丝微弱的亮点忽然闪烁在那座建筑之中,但立刻却又消失不见。宁夏的心里〃咯噔〃一下,那究竟是什么?难道真是刚才那两个男人口中说的鬼火?

建筑物在黑暗中沉寂了一会儿,忽然,那丝亮点又出现在宁夏的眼帘中,继而闪烁了几次之后,便消失在黑暗之中。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难道传说是真的?那间古老的屋子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好在可疑的光亮没有再继续纠缠,宁夏胡思乱想一番之后,渐渐进入了梦境……

一片恍惚间,灰瓦白墙,庭园小楼,回廊水榭,一派幽美的江南园林风格,数不清的厢房在回廊的连接下散落在假山、水塘和花圃之间。这个宅院中除了宁夏之外,好像没有其他人了,四周弥漫着一道白色的雾霭,尽管环境幽美,但整个宅院就是缺了些人气,显得死气沉沉。

忽然,长廊上走来一群人,确切地说,是一群身着明代服饰,神情僵硬的女眷。这群脸上毫无表情的女眷簇拥着一个浑身大红裙裾,头顶一块红帕的女子进入到了左边的一间厢房内。宁夏的血液在见到那女子的那一刻顿时凝固,因为她的装扮,与她在画像上及镜片中看到的那名女子的装扮一模一样!过了一会儿,厢房内的女眷纷纷退了出来,只留下那个红衣女子端坐在床榻之上,头上依然顶着一块红色的帕巾。从窗口望着那个看不见面部的女子,宁夏喉咙中一阵干涩,浑身已经不能动弹。房间内的女子一动不动,宛如一具雕像,宁夏忽然又涌现出那种莫名的古怪感觉,口鼻中随着呼吸冒出阵阵白色气体。

红衣女子终于起身,慢慢朝案桌走去,宁夏清晰又惊惧地看到了案桌上摆着的,正是她从黑镇上买回来的那个方奁!她慢慢揭下红色帕巾,动作轻盈缓慢,但在宁夏看来,却是说不出的诡异莫名。宁夏所处的位置只可以看见那女子的后脑,依然看不见女子的脸部,虽然害怕,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那女子似乎在端详自己在镜中的容貌,久久没有任何动作。宁夏有些心急,突然她心头一跳,一阵寒气极为明显地从她身体后面传来,本能感觉到她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逼近,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滑下,浑身的毛孔猛地急剧收缩,从脊椎延续至头皮的冷使她全身像是坠入冰窟,巨大的恐惧感包裹了全身。等感觉它已然到了身旁,停止不动,紧贴着宁夏的右则,一股奇异的淡淡香味从宁夏右侧飘了过来。

宁夏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的脖子已经僵硬不能动弹,她慢慢转动眼珠,从眼角处用余光向右边这一物望去。

窜入眼帘的是一片耀眼的雪白,那是丝织品所带来的特有光芒。

一双耀眼的大红绣鞋突兀地出现在那片雪白柔软的裙裾下。大红绣鞋之上,极精致地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随着宁夏余光的慢慢上移,一袭长长的浓黑的头发披在雪白裙裾之上,而再往上,依然是浓黑的头发。宁夏看不见这个头发主人的面容,但能感觉出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凛冽的冰冷之气。

〃哼!〃一声令宁夏忽然一震的声音从〃她〃头部传来,宁夏奋力转动颈部,但依然看不见〃她〃的面部。一阵冷风吹来,〃她〃身上的长发被吹起,几根发丝拂在了宁夏的脸上,那种比冰还让人透骨的寒气让宁夏几乎瘫痪。

前面厢房内那红衣女子忽然起身,猛地转过身来,望向她们的方向。宁夏几乎昏厥,此刻红衣女子并没有画像中那幅冰冷的神情,而是以一种极度惊诧的眼神望向宁夏身旁的那个〃她〃,眼神不但愤怒,还带有一丝恐惧。看着红衣女子恐惧转向绝望的神态,宁夏不由大为诧异,旁边的这个白衣女人又是谁?

想到这里,旁边的〃她〃惨白手臂慢慢抬了起来,并朝宁夏靠了过来,宁夏大骇,看见红衣女子惊恐万分的眼神,顿时全身一软,失去了知觉……

一只惨白的手臂正朝宁夏伸过来,宁夏猛地大力一推,大叫道:〃不要过来!〃

〃宁夏!你做噩梦了?〃苏云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喘着粗气浑身湿透地坐起来,仍然是在黑镇上小旅店的房间,窗外的月光仍是静静地挥洒着光芒,把房间照得清晰无比。床旁边坐着神情安然的苏云,不知为何,此时的苏云看上去美丽无比,脸上又闪烁出往日那动人的自信光芒。

〃宁夏!我快要死了!〃还未等宁夏镇定下来,苏云眼神忽然一暗,从嘴里吐出一句让她惊骇不已的话来。

〃你胡说什么呢?〃宁夏有些生气,才从噩梦中惊醒,又被苏云的话吓了一跳,她站起身来,走到桌旁,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

才喝了几口,宁夏的眼神扫过桌角,忽然一口水猛烈地呛了出来,简陋的桌上,紫褐色方奁中的葵花古铜镜,正悄然地正对着她,泛着不可思议的诡异光芒。

〃你怎么把这个打开了?〃宁夏那古怪的感觉忽然又来了,背对着苏云不满地说道,苏云静静地,没有说话。她忙走过去,伸手把方奁的镜面放了下去。

就当宁夏把镜面放下的那一瞬间,一道蓝色的身影忽然从镜面中一晃而过,紧接着,从旅馆房间的窗外,传来一声闷闷的重物坠地的声响。

宁夏忙转身对苏云道:〃什么声音?〃但整个房间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房间窗口上,两扇旧式窗户在〃吱呀〃摇晃着。

一股不详的预感升起,宁夏的心脏快要跳到喉咙,冲到窗前往下一看,顿时天旋地转起来。窗户正下方,明亮的月光照耀下,那身蓝色衣裙的苏云四肢大张面朝地下躺着,地上正慢慢地漫延开来一滩浓浓的暗红色液体。

〃啊……〃宁夏几近崩溃地大叫起来。

一周后,苏云的父母从外地赶来,肝肠寸断地捧着苏云的骨灰,步履蹒跚地上了回家的汽车。望着白发苍苍的二老消失在路上的身影,宁夏和陈瑛忍不住抱在了一起痛哭起来。

苏云的父母委托宁夏和陈瑛办理苏云在〃宁馨园〃的房产。由于房款尚未结清,她们只好委托一家中介帮忙出售苏云的那套二居室。

因为要尽快把苏云房子里的东西收拾好,能够变卖的尽量变卖。所以,当天傍晚,宁夏下班之后,和陈瑛一同来到〃宁馨园〃苏云的二居室内,开始清点收拾东西。

已经入夜,宁夏叹了口气,伸手打开了房间内的灯。米色的灯光下,一个温馨的客厅顿时呈现在眼前。望着苏云房间所有一切有条不紊的布置,两人的心情都不可思议地感到一种沮丧和悲凉,前几日还活生生的一条生命,此刻已经灰飞烟灭地变成了一盒骨灰。

苏云客厅中沙发的墙上,挂着苏云生前的一张二十五吋大小的照片。照片是在苏云所在房产公司在进行一次化妆晚会时所拍摄的。苏云全身一套古典的宋代女子的装样,据她之前所说,她选择的是李清照的这个角色,正恰如其分地表现出了苏云那独立顽强的性格。
望着苏云那身古装打扮,宁夏浑身一颤,她的这身装扮和忧郁的眼神,居然与那个让她近日来惊惧莫名的红衣女子有着一种诡异的神似。

随意浏览了客厅、卧室及书房内苏云摆放的为数众多的相框,其中从苏云很小时候的黑白照片及上个月最近的和宁夏、陈瑛在度假山庄的照片,忽然叫了起来:〃对了!我想起一件事!〃

陈瑛被吓了一跳:〃什么事?〃

宁夏皱着眉头指着整个房间:〃你看这些照片!〃

陈瑛看了看,摇了摇头,有些不解。

〃这里所有的照片,从苏云的父母到我们同学、老师,以及她工作地所有的同事,几乎都在这些相框里摆放着。她这么喜欢摆放这些照片,但是有些奇怪……〃宁夏摇了摇头。

〃什么奇怪的?〃

宁夏顺手拿起客厅窗台上放置的一个淡黄色相框说:〃你看!这里的照片少了一个人!〃

陈瑛皱眉,还是不懂她的意思:〃我不明白!什么人?〃

〃苏云的男朋友!〃宁夏又寻找着苏云的各种照片,说道,〃我在这些照片里没有发现苏云和任何一个男人的亲密照片!〃

陈瑛也看了看四周的相框,果然,如宁夏所说,所有的照片里,大部分是苏云的独照,其余的就是三个以上的合照,没有一张照片是苏云和哪个男人单独的照片。

〃是啊!还真是奇怪!〃

〃而且,自从苏云出事之后,我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苏云口中的那个神秘男友也没有出现过!〃宁夏隐约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

〃是有些奇怪,苏云虽然经常提起她那个男友,但是却从来不让我们见他,难道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恐龙吗?〃陈瑛嘟哝着。

想了一会儿,宁夏摇摇头说道:〃算了吧!我们还是清点苏云的遗物吧!〃两人又陷入了哀伤的沉默之中,动手清点收拾起苏云的遗物来。

苏云是在半年前才搬进这里来的,购置的家具并不多,她本也是个简洁之人,衣服穿着极为简单,所以除开大件的家具和电器之外,并没有多少东西。大约两个小时,基本上就已经清点收拾完了,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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