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在梦中走进了一个荔枝世界,到处是鸟语花香和带着翅膀的天使,正迷迷糊糊地走着,耳边有一句很轻很小很熟悉的声音:“妮妮。”也分不清是男是女,魔力十足,妮妮陶醉了,跟着那声音走去……
过了一座白飘带似的桥,下边是无底深渊,没有扶栏,两边是冰寒的峭壁。“妮妮,妮妮!”妮妮下了桥,像是走下了奈何桥一样,心情陡然一松。
“妮妮,妮妮!”似乎是雪中的炭火盆儿一阵温暖袭满全身,一男一女坐在一个石桌旁,轻轻地唤着妮妮,似乎自己不认识,可那两张面孔告诉她她们的关系一定很不一般的。
“我们是你的爸爸和妈妈!”那两个人看到妮妮立刻站了起来。
“不,不可能的,我妈妈已经……”妮妮看到他们穿着一身洁白的衣服,和自己一样拥有一双神圣纯洁的翅,那女的像是自己的影子,黑的?头发是黑的!也和自己差不多年龄,怎么可能呢?
“噢!忘了!我们是你二十年前的爸爸妈妈。我那一次为了救……”女人把二十年前那一次救鹰行动仔细说了一遍。
“当然,我们是在梦中的,不可能相处在一起的,这只是我们的灵魂,你妈*灵魂太孤单了,已经等了我十九年……”男人说。
“别说了,只剩下五年了,要把妮妮的遗传病控制住,最好能找出病根,以免……”女人没有说完已泪不成声,伏到那男的身上……
“我会的,无影,你看妮妮这么大了不是好好的吗?”男人说完,女人也笑了。
“爸爸,妈妈!”妮妮湿润着眼向那两个人扑去。
“妮妮!”那两个人也向妮妮抱来,突然眼前一空两个身体相穿而过,心凉了半截,如此反复,急切又渴望总是一场空。
“为什么我不能抱一下妮妮呢?”女人伏在男人身上哭了起来。
“我们三个经常会见面的,何必急于一时呢?”男人不停地挤着眼说。
已经快一天了,落雪失望极了,妮妮还没有醒,夜暮拉了下来,落雪已经没有太多的心思睡觉,落雪没有火眼金睛,倒是因为宇航服的特别,在这漆黑的环境下竟如白昼一样。他度过坎坷,翻山越河,都被贴心的仪器记了下来。
宝宝和妮妮分散后朝相反方向走去,因为他一个人没有任何救助所以分得了虎啸,‘一刻四季’似乎对他是无所畏惧的。当虎啸从河上飞过时,平静的水面发出脆响,宝宝虽见过三尺之冰,却从未见过如此神速的冰冻。刚过河,就看到一座山,山上有一大洞,宝宝不知是自己驾驭不了翅还是山洞的吸引力太大,里面是长长的隧道。连宝宝也控制不了翅,虎啸只会越来越快,磕磕碰碰地使宝宝意识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虎啸被隧道倒吸了好几天终于能控制了,眼前顿阔起来,却不断听到‘滋滋’‘哧哧’的声音,虎啸完全陷入了孤立的状态,像一个新手一样处处碰壁,处处有问题,宝宝虽想了太多但找不到问题,或是找到了问题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也想不到太多,看来只能冒险了。
地面上不断地泛着火花,空气似乎干燥极了,稍微有摩擦就会有强大的电流,只要有一根野草即刻会化为灰烬。宝宝通过虎啸看到了几十里外有无数条白亮的线,隐隐约约还能从缝隙里看到其它什么的。不时地有三两个火球从空中飘落,虎啸不断地与周围的电压产生强烈的冲突,被迫停了下来,宝宝走下虎啸,脚下有点滑头有点晕空气很干燥处处摩擦生电,空气中到处荡漾着危险。
地面上是层层叠叠的岩石,来回的火球让人找不到安全感。宝宝有翅不能高飞,在地面上行走,沙漠中的沙石是散松的,随风漫天飞舞;这里的岩石像是被冻住了,结成一大块一大块的,偶尔像是刚被冷水激过火烧了N久的岩石,稍微有一点碰撞就会‘哗哗哗’掉下来一大堆。或许这里是沙漠的边缘,火焰山的开始,地面上一毛未拔,处处危机四伏。
落雪背着妮妮,没有心思去理会那些无聊的风雨雷电,心中想到的只有找到宝宝,把妮妮救好了,能和她在一起。妮妮的翅,被风雨吹打得只剩下几根摇摇欲坠的黑色羽毛,啊!妮妮秃了翅了!难道天堂真的容不下她吗?
天山的鸟也许真的飞绝了,在生与死的紧急夹道上,大地立刻裂了一道缝,一半下降,出现一道裂谷;另一半上升,变成了一道悬崖。落雪绝望了,这里不知是断肠崖还是断天涯,或者说是天涯海角吧!只有这小小的绝崖之上,才会四季常春,日月共照;只有这平平的绝崖之上,才能望断秋水,看破红尘吧!茫茫天涯路,落雪怅然大叫:“我不服气!”没有第二个倾听者的,没有退路,只有绝望的悬崖,眼前是茫茫的一片白,不是寄身于浪头的那样白,不是飘泊于蓝天的那片白,不是普照大地的那轮白,不是明镜高悬反射的那种白,这样的白只会给人模糊的迹象,让人迷惘无助。没有可以阻挡视线的浮叶,也没有可以挡遮这片白的顽石,更没有想像中奇迹的化身!
天空多么广褒,残留了鸟儿的痕迹;天堂何其伟大,为什么容不下一颗小小的心的眷恋,只会给人更冷的感觉,仿佛是六月酷暑在瞬间骤降的一场大雪,没有用来宣示某种不公正的做法,而是忘缺了把残留的什么给冻结了,可是有什么地方才允许一颗小小的心去发泄它的怨恨呢?天涯!绝路!地狱!秃了翅还不是要下地狱吗?“妮妮,对不起了!”落雪纵身一跳,希望被这片白色淹没……
“与其沦落地狱,与其忍受非人的折磨,不如天涯绝路!”落雪在心中大叫,身体已飞速下坠,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眼前是不断上升的白……‘嗵’落雪感到自己好像掉进一个冰潭里,溅起一个巨浪。潭是惊人的深,水是惊人的凉,宇航服的温度计快被冻坏了,零下200摄氏度的,落雪不断地下降,决定永沉水底。
冰冷的潭水似乎感动了,把这对情侣向斜上方举起,落雪以为是灵心鞋的跳跳筋又发威了,背紧妮妮,身体像弹簧一样弹起,离开了水面,冲进一道瀑布,落雪找到了飞的感觉,却没有翅膀的舞动,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力的支持,能斜斜上飞,飞到一座白飘带的桥的上方,桥看上去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只有一步之长,一下子摔了下来,才发现那桥似乎是千年寒玉,宽阔无比。似乎心大则大,心小则小,却不见了妮妮。
“妮妮!”落雪急切地叫着,心中惊慌起来。
“落雪!”似乎是妮妮的声音。落雪飞速向桥的那一端寻去,刚至桥头,却看见妮妮站在一个石桌旁,一男一女穿一身洁白的衣服站了起来说:“妮妮,你该走了,我们有机会再聊!”说完一同向妮妮丢去两件几乎透明到看不到的东西。
“拿好,妮妮,这是灵心翅!”余音未完,人影已空。落雪喊,妮妮跑,妮妮也不理会,只顾向前跑,落雪紧跟过去,脚下一滑栽进一个漆黑的深洞里,却不见了妮妮,“妮妮,妮妮!”落雪急切地呼唤着,急欲翻身,额头不知碰到了什么,晕了过去……
醒来时全身麻木,几欲站起,满地爬着找妮妮。“妮妮!”落雪看到前方不远处躺着妮妮,扑了上去,似乎分别了几千年似的,一会儿又看到妮妮秃了的翅也没有了,哭了起来……
“妮妮死了吗?造物主也未免太无情了!这里是不是地狱呢?我要把妮妮背回天堂去,天堂才是她永远的家,进十步退九步,管它呢?只要自己有一口气,死也死了!”落雪背起妮妮一边艰难地行走,一边想着。身上的痛楚早已被扔到九霄云外,惟有心中的隐痛挥之不去……
眼前的世界让落雪感到诧异,红得可怕,落雪的心狂跳不止,不由得害怕起来,害怕的不是前方的黑暗,而是眼前的血红,只有这片红色是鲜血染成的,即使满目的河流汇聚成大海也冲刷不掉那颗狂热的心。
把红色扔到了背后,落雪发现眼前的世界适合‘冒火’的,空气的干燥度使活肺也有点不受用,几天来吃了几口压缩食品,活肺中的水也用得差不多了,不时地有火球飞来扑去,还有一些线形的‘虫子’带着它那白亮的身躯在这里不停地*,还有一些不明飞行物撞到身上,又绕开自己飞走了,空气中相互对立的颗粒不均匀地散布着,似乎对落雪和妮妮的到来一点也不感兴趣。
落雪身上的激光器一闪一闪的,晃忽的瞬间也忘了是什么用,倒是宝宝发现后高兴得乱跳,宇航服与空气摩擦,也冒了股烟,宝宝只好慢慢行走,主要是为了等妮妮,也可以看一下四周的风景——光秃秃的岩石。
落雪背着妮妮跑一阵腾一阵似乎已不行了,不时地被火海包围,落雪也惊叹这里连空气也会燃烧,对宇航服的设计人也钦佩起来,跑了一阵,烟熏火燎的。想起了妮妮,她是不应该受这些苦的,不得不放下飞毛腿的架子,慢慢走着,激光器越来越亮,落雪想起了它的用途,大喊:“宝宝!”也顾不上这些兴灾乐祸的火焰,爬起云来。
霹雳啪啦的火烧声引起了宝宝的注意,瞧见一对火红的凤凰跑一阵,飞一阵,好像是在过火,又好像是在玩火,似乎是万里晴空中飘飞的一片红霞,把一片天空也烧红了……
“落雪!”宝宝大叫,终于找到他们了!宝宝激动不已,马上被一片火海包围。刚灭了火,落雪又到了,又一片火海,宝宝迅速扑灭了自己身上的火,又赶快帮落雪扑火。
“妮妮怎么了?”宝宝看到落雪背上的妮妮想一定出了什么事。
“快救救妮妮吧!她秃了翅,现在又失去了翅,会不会?”落雪赶紧放下背上的妮妮。
“妮妮,让你照顾好她的,让我看看!”宝宝乱查着妮妮身上的宇航服,似乎检查仪器也能检查出妮妮的身体状况。
“妮妮怎么了,是死是活?”落雪很着急。
“死了?你是怎么看的?妮妮怎么会成这样呢?”宝宝大声责问。
“我,我,我……”落雪惭愧极了,找不出任何理由。
“你,你怎么了,都是你害了妮妮!”说完向落雪打来……
“妮妮,妮妮……”落雪跪倒在妮妮身边,痛哭不止,宝宝的打骂似乎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不,不可能的!”落雪大叫,猛地站起来一把把宝宝推倒,抱起妮妮飞走了。
“我要带她回天堂去!”宝宝听到余音一愣一愣的哈哈大笑,自言自语着说:“天堂!难道这里不是天堂吗?”说完摇了摇头,悔恨自己刚才的鲁莽,还不知道妮妮是死是活就乱下定论!虽然知道他们很累赘,但毕竟和妮妮是有亲情的,展开被瑞昱老人毁掉又重作的翅儿,化作一片金黄,燃着熊熊烈火追了上去……
宝宝飞得好快,轻巧地避开空气中各种颗粒,在这么快的速度下,任何静止不动且有枣核那么大小的颗粒足以把宇航服击穿,宝宝从未见落雪跑这么快,追了上去。追到他的前边刚要落下,突然落雪大叫一声:“啊!”时上时下,两只脚不用着地凌空跑了起来。落雪也从未跑这么快,此时此刻在他心中只有跑,想赛过时间,穿越到时间隧道里把妮妮拉回来,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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