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史有前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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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史有前例-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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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爹史鼎,也是嫡次子,只是和大哥年岁差距不大。他大哥身体不好,史家又是武勋世家,史爹自然比自家大哥更得老爹欢心。史爹也一心以为,好好学武能让老爹开心,更是苦练。只是,这爵位传与嫡长子,是礼法定了的。史侯爷初始也没有当回事,一直比较宠爱史爹。
  突然一天,史侯夫人、自己亲娘,提醒自己亲爹“规矩法度、上行下效”。自这以后,史侯爷就注意维护嫡长子的地位与权威了,也不在明目张胆得宠爱次子。史爹真是一下子给打懵了,这真是亲爹亲娘吗?
  只可怜了史爹,半大的孩子,被自家爹娘闪在半空,不上不下。要说史爹有觊觎爵位的野心,那也不是,半大孩子懂什么;要说没有,也不确切,毕竟从小大哥身子就不好,接受的教育都是自己要顶门立户。
  要只是这样,史爹最多郁闷两天也振作了。最怕“但是”啊!但是自家大哥的身子那是真不好啊,做不了武将不说,文官他也做不了啊。这样的多愁多病身,怎么出仕啊?
  史家在官场上的延续,重担还是落在了史爹的身上。史侯爷把家族延续的担子压在了次子身上,也尽心尽力教导,只是不给家族人脉,资源依旧往大儿子身上倾斜,不管大儿子用不用得到。还时不时得敲打史爹,不要惦记家里的爵位,要自立自强。
  这不是给你吃草,让你出血,只让出力,不让吃肉,搁谁身上也受不了啊!
  史侯爷“幡然悔悟”后,怎么宠爱长子那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君不见,三个儿子的娶妻生子了,大孙子的八岁了,家里的称呼长子还是用的“大爷、二爷、三爷”。史侯爷就是要次子和三子明白,这个家以后还是要传给长子的。史侯爷觉得这样做即维护了长子的地位,也扶起了次子;史侯夫人,也觉得自己的三个儿子各有出路,真是好极了。
  史爹让这样“公平公正”的做法寒了心,一心带着弟弟闯事业。不给人脉就自己结交同级低阶武官,广泛撒网,反正总会有人升上去。家族资源不多,就自己收揽人手。史爹把自己积攒的月钱赏赐换了银子,买了庄子和店铺,慢慢有了稳定的收入。最困难的时候,史爹连着一年没有外出交际,只因为没钱!等到娶了媳妇,财政状况才慢慢好起来。
  史爹史三叔联手在官场上闯荡,等到史侯爷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家两个儿子已经离开国功勋之后的圈子很远了。和寒门武官一样,结交人脉多是中低层,唯一比寒门好的,就是好歹有侯爵之子的名头,别人不敢贪墨他们的功劳。
  史侯爷有没有发现自家儿子与自己疏远?怎么可能没发现,两个儿子,尤其是次子,说话做事依礼而行,恭敬有余亲近不足。可发现了又能怎么样?
  史爹有了这样的历史经验教训,对待自己的儿子时,就努力在不差别对待的基础上,从小区分主次出来。自己小时候要是没有受到“顶门立户”的教育,就不会如此痛苦了。
  所以,史爹见自己的长子聪慧上进,就定了他做继承人。对次子,在教导本事之前,先要他养成淡然不重功利的性子。在小儿子不知道的情况下,以免伤了父子之情。
  史仲竹跟着老爹摇头晃脑得背诵《逍遥游》,史爹以为他这么小肯定不知道,史仲竹若真是原装货自然不知道,可惜……
  史仲竹对史爹这样的做法也没有异义,自己前世学的是农业,做的是技术工作。只精通技术,不懂人情世故,别人还要夸他献身科学。史仲竹,既来之则安之,没有矫情的想回去。但有过的痕迹是擦不去的,明白自己只适合做学问的性子已经养成了,今生怕是不好改了。刚好,家里的培养方向也是这个,正好不改了。
  到底孩子年纪小,史爹见儿子不是三分钟热度,颇坐得住,在讲课的基础上,又教了描红。史仲竹的小胖手不太拿得住笔,史爹握着他的手教他。叮嘱一天最多写五张大字,怕把骨头压变形了。说是五张大字,实际也就是十个字,一张纸上,斗大的两个字,布置了作业,太阳也升到了正午。两父子,相携回正房用餐。
  回到正房,史娘正等着,史伯松也从学堂里回来了,一家人亲亲热热的用了午饭。史伯松因下午还要到学堂去,因此也没有留下来叙话,径直回自己的院子午休。
  史仲竹没有这样的顾虑,他的课程只在上午,下午都是摸鱼混玩,在亲娘怀了滚了好几圈,才上塌歇了。
  午睡起来,只见娘,便问“娘,爹呢”
  “你祖父唤去了。”
  啊?史侯爷可不常叫史爹的,出什么事了?
  
  第5章 深不可测人
  
  史爹也很好奇,自己爹能有什么事找他。
  自从圣旨下了,史爹就带着妻子和小儿子搬到了正院,大儿子因已满七岁,搬到了正院旁边的远鸣院,这是史家历代嫡长子住的地方。为了契合大儿子的名字,已经改成了听涛院,因院中遍植松树,清风弗来,树梢犹如波涛。史侯爷搬到了鹤龄院,这鹤龄院在整个大宅子的最东边,远离闹市,地势开阔,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史侯爷才搬了院子不到一个月,这院子就被整理得别有意趣。院中并无娇花异草,以高大乔木为主,假山因势而起,全然无雕琢痕迹,高远大气,全然一派武勋世家的舒朗豪气。
  在院中最大的樟树下,史侯爷正在品茶。
  见儿子来了,史侯爷放下杯子,止住史爹行礼的意图,一指圆木凳子,“坐吧。”
  两人先默默品了一阵茶,史侯爷见自己儿子并不打算先开口,便说到,“我今日叫你来,是有事要嘱咐你。”
  “请父亲吩咐。”
  “我近日身子越来越不好,想来大限将至,要把家中都安置妥当才敢闭眼。”
  “父亲何出此言,父亲尚值壮年……”
  “罢了,这些话就不说了。今日,主要你想和你说说朝中形势,我在家养病多日,倒跳出局中,看出些端倪。太子被废,诸王夺储,朝中波澜已起。我先也想着怕是三王、四王、和七王胜算大些,三王乃淑妃之子,外家清流之首,妻族又是勋贵,可谓文武双全。四王母妃乃是甄贵妃,甄家盘踞江南,简直是一方土皇帝,都说我们四大家族,其实都不如甄家,再者甄家的老封君是当今圣人的奶娘,圣人重旧情,四王从小受宠,与圣人的感情可不一般。七王就不用说了,母族虽不显,但静妃颇得圣眷,妻族却是大大的了不得,阁老掌舵,工部尚书是他大舅,其余出仕为官者不计其数。”
  史爹给史侯爷添上茶水,也不接话。
  “众人都忘了六王了,六王是陈皇后所出,陈皇后虽是继后,亦不得圣人欢喜,但皇后就是皇后,嫡子身份就是最大的优势,太子获封,难道凭的是什么狗屁贤德,七岁的孩子看得出个鬼。太子被废,风口浪尖上的就该是六王,可是众人愣是没把他看成威胁,说起来多是六王老实仁善,不与人争锋。这才是大隐隐于朝,大家都小瞧六王了!”
  “老实的人就孝顺,仁善必能善待兄弟,史书上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唐太宗为何取高宗而弃魏王,魏王亦是嫡子,还是兄长,就独取中了高宗仁善。若无武后,倒也是一桩好事。”
  “可惜陈皇后去得早,如今刘皇后膝下只有安宁公主,家中女人连口风多不好探。”“我都能看出来的事,朝中二品以上大臣多应能看出来,可为何没有人动。我猜想要么是功名利禄迷了眼,该看出来的没有看出来;要么是看出来了也不能动,免得弄巧成拙,朝中高位大多与皇子有亲,又怎么可能放手;最后一类人就是忠于圣人的直臣了。”
  “咱们史家在京中虽有实权,却也不是顶级人家,只手里的兵烫手,我若去了,你们兄弟二人在家守孝,必能避过这一劫,到时风云已定,你们在择主而事,倒也清明。再不济,新君总要安抚老臣,只要不与皇子勾连,不犯大过,爵位总能保全。”
  史爹也听到“去了“”守孝“一类,也不反驳,只默默添茶。
  史侯爷分析了半天,口干舌燥,连饮两杯茶才罢。
  “父亲说得是,六王确实深不可测。”
  史侯爷淡叹一口气,他可不是要儿子来附和的,父子谈心却成了奏对指示,也不愿说这些了。不说朝堂,另起话题,只能说家事。
  “你和老三兄弟情深,本事不凡,我是不担心的。”
  【是啊,本事不凡的人永远都不用担心,有本事的人活该!】史爹最听不得这种话,当场就要反驳,紧紧得捏住袖口,忍了又忍。
  “老大去了,只留下湘云,于家业无碍,你须得仔细教导,日后联姻,亦是助力。”
  “父亲放心,大嫂去后,郑氏掌家,已将大嫂的嫁妆封存,单子一式三份,大嫂娘家一份,日后湘云一份,还有一份请了李御史见证,李御史为人何其耿介,父亲不必忧心。大哥故去日短,私房还没来得及整理完毕,待整理出来,亦是同样办理。”史爹忍无可忍,终于用客气的声音,好不客气的撅了回去。
  “我为何不知?”史侯爷忙问,其实史侯爷想说的是我又不是信不过你,何必如此。
  “父亲担忧大哥身体,大哥去了又卧病在床,此事是我与三弟商议后办的,若有不妥,请父亲训示。”
  史侯爷疲惫的挥挥手,也不说什么,家事还要外人来见证,是谁不信谁,是为了防谁?懒得再说什么,只道,“这就好,你有事就去忙吧。”
  “父亲保重身子,儿告退。”
  史侯爷看着儿子快步走出院子,只盯着史爹的背影出神。自己与儿子的关系,原来已经差成这样了吗?十来岁的时候,练一整天的枪,抬头看着自己,那濡慕的眼神,还在眼前,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只看得见低下头的发顶?从娶妻生子?不还要更早一点,从步入官场,也不对,还要更早一点,也不知早到什么时候,等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个儿子的疏远的很。还好长子与自己很亲近,长子?!是了长子!
  史侯爷终于想起来了,次子疏远好像就是长子十五岁病危之时,只因下人无意怠慢,才得了风寒,长子的身子是能得风寒的吗?风寒能要他的命!自己日夜守在儿子的床前,心中悔恨不已。那些个奴才怎么敢怠慢自己的嫡长子,还是老妻提醒自己,上行下效,下人看自己宠爱次子,长子又是病弱的身子,自然不那么上心。史侯爷痛定思痛,不再亲自教导儿子,次子还教导过一段日子,老三就全然是教习管的。嫡长子才是家族的中心,长幼有序,才能保证不兄弟阋墙,才能保证家族安稳传承。
  别说什么对次子三字不够关心,请最好的教习,给最好的条件,还要怎么好?逆境出人才,武将更要逆流而上,方显英雄本色。
  史侯爷大概不明白,有钱不用和没钱是两回事。
  其实史爹也不必太过伤心,史侯爷要求他关心大哥,关心大哥的孩子,并不是敲打,只是想有本事的儿子,多照顾照顾弱势的儿子。
  人大约都是这样,“惜贫爱弱”,同情弱势群体,只是贫的可能是好吃懒做,弱的可能是不求上进。有本事的人不是冤大头,性情坚毅,也不是不关心的理由。
  做爹的做到这份上……
  史爹快步出了鹤龄院,才长出一口气,再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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