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爱成殇-从此,我爱的人都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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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爱成殇-从此,我爱的人都像你-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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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静如进了师范女校后,便托人辗转地给家人送了封信去,说自己现在很平安,怕家人找到她,编了幌子说在在清德念书,等他日念完了大学便回碧溪镇。吕家收到信后,吕员外和儿子等人便连夜出发赶往清德,在清德掘地三尺的找寻了一番,但怎么也找不到吕静如的下落。
  而她在安阳,一有空隙还是去大学旁听。某日,竟真的被她遇见了孙家少爷。两人其实从未当面见过,只是十二岁那年,孙家少爷陪同孙员外在给吕父拜年,大姐拉着她在门缝中偷瞧过一眼。但那时害羞的紧,虚虚一眼扫过,只知道是个身材纤瘦的少年。
  那年后,孙家少爷北上求学,一直未回过家乡。
  可一听教授点那孙家少爷的名字,那人喊了声“到”。吕慧如便知道此人就是孙家少爷。
  从前的她养在深闺,因知他是她一辈子的良人,自然是跟普天下所有待嫁的女子一样,很想见见自己未来的夫婿的。大嫂进门后曾赞过她,说我那小姑子的长相在碧溪镇方圆百里那可是挑不出第二个的。虽然有夸张之嫌,但她知道自己长的绝对不难看。但他居然这般的嫌弃她,竟要与她退婚。
  愤怒的吕静如自然很想瞧瞧这个要跟自己退婚的人到底是什么摸样的?是圆还是扁的。
  那一声“到”后,吕静如直愣愣地瞧着那孙家少爷,第一次知道大姐对她说的,那孙少爷眉清目秀,仪表堂堂,并没有骗她,居然是真的。
  孙家少爷并不认识她,见她在一旁怔怔相望,便对她颔首一笑。
  
  


☆、第40章

  后来也是那孙家少爷文质彬彬地上来搭话的:“听说,你也是荷县人士?” 吕静如冷冷地答了一个:“是。”幸亏她事先有准备,改了名字。
  哪怕她对他冷若冰霜,可孙家少爷偏偏颇有兴致,三天两头地与几个同学去女子师范找她,约她和几个要好的女同学吃茶看戏,还看电影。
  也不知是不是好女怕郎缠,亦或者在吕静如的内心深处,这么多年来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夫婿,难免有几分说不出的情愫。那个时候的旧式女子,大约都是如此的。
  一来二去,日复一日,吕静如面对着那张神采飞扬的笑脸,渐渐地原谅了那孙家少爷。
  第二年的夏天,那孙家少爷无意中发现了她脖子上带了一块宝玉,呆了呆后,竟然识穿了她的身份:“你……你是碧溪镇吕家的女儿。”
  见瞒不过,吕静如便坦然承认:“是啊。我就是你千方百计想退婚的那个吕静如。”那孙家少爷的脸立刻时白时红,花猫似的。半天后,上前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我原本以为那吕家姑娘是那大门不出小门不迈,只认数个大字的旧式女子。现在好生懊悔。”
  吕静如冷哼一声,想抽出手侧过身。可那孙家少爷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怎么也不放:“吕家妹妹,原谅则个。”
  这是戏文里头常说的戏词,亏他还学的似模似样的。吕静如冷若冰霜:“你放手。谁是你吕家妹妹。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不要脸的。”他退婚的事情闹得如此的沸沸扬扬,叫她与她们吕家成了荷县的活笑柄。
  孙家少爷一味赔不是:“吕家妹妹,是我不对,令你白白受了那么多委屈,吃了那么多的苦。你放心,今年冬天,我们便一同返乡,我会向岳父岳母负荆请罪,然后我们便完婚。”
  吕静如的神色渐渐软了下来。这大半年的相处下来,她发觉孙家少爷确实学识渊博,为人端正平和,彬彬有礼,是同龄人中的出类拔萃者。身旁的其他女同学中也不乏爱慕者。她自然……自然……
  吕静吕思虑了良久,最后轻叹了口气,再不言语。
  这是她与他最好的结局,此后夫妻恩爱,子孙满堂。
  不久,孙家少爷在外头租了一个小院落,两人便同住在了一起,一个东厢一个西厢。 
  那年的夏天,当真是云蒸霞蔚,一片花开锦绣。
  可是,她竟然没有等到那个冬天。那天秋天开学,大学里头来了一个世家权贵门第出来的女子,貌美如花,趾高气扬,对孙家少爷一见钟情。
  流言碎语渐渐传到了她的耳中,起初,她也只是当笑话一般的听。可后来,孙家少爷一日比一日晚归,吕静如方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终于有一日,外头下了皑皑白雪,吕静如得了风寒,咳嗽不已。她等了他一夜,可是他一夜未归。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来。
  吕静如到了那时才知道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她问:“你去哪里了?”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般情况下,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吕静如只觉得天地霎时黑暗,眼前金星乱冒。她竟然把自己弄到这般田地。哀莫大于心死,她居然连哭都没有力气了。
  吕静如一把拿起榻边的茶杯狠狠地朝他砸了过去:“你走。你走。别在让我瞧见了。我这就回碧溪,我与你,永生不会再见。”
  吕慧如哭了整整几天几夜。而后,她收拾了包裹,准备回碧溪镇。
  “那时的她从未想过,她这辈子再回不了碧溪镇了。”周璐又点了根烟,手指颤抖地送到红唇处,狠狠地吸了几口。
  吕静如从小院落的门口处拦了黄包车,准备先乘火车,再换车船只。
  可是,她未能到达火车站。她拦的黄包车半路上抄小道,来到了人烟偏僻之处。那里早有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等候着,见了黄包车,便j□j着上来……
  等她醒来,却躺在了妓院里头。原来他们还把她卖到了妓院。吕静如求生无门,求死不能,她只好装作屈服,老鸨亦渐渐对她松懈。半年后,吕静如趁某次叫局,终于逃了出来,她上了火车,来到了宁州。
  听完后,唐宁慧整个人便如冰水浇头,冷入骨髓。这竟然就是周璐的过往。怪不得从前,周璐从不提及。
  好半晌,唐宁慧方呆呆滞滞的问:“那位孙家少爷呢?”周璐一笑,说不出的嘲讽:“自然是成亲了,夫妻恩爱,荣华富贵。”
  唐宁慧:“你后来见过他吗?”周璐咬牙切齿地吐了两个字:“见过。”
  周璐的脸上有一种爱恨交织的茫然,唐宁慧没有再问下去。她只是轻轻地道:“那以后呢,你打算一直跟着周兆铭?”
  周璐良久才道:“宁慧,我能怎么办?像我这样的女人,哪有什么人会正正经经地娶我做妻。哪怕他们敢娶,我也不敢成亲。我……我当年早被老鸨灌了绝育的汤药了……”
  “宁慧,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的盼头了……”
  “你总是说我疼笑之,宠笑之,那只是因为我把笑之当作了自己的孩子。”
  那晚分手前,周璐牢牢地握着她的手,取下了脖子上的玉坠子:“我从碧溪镇带出来的东西,如今只剩下了这个。宁慧,你收着。”
  唐宁慧:“好端端地取下来给我作什么。”周璐见唐宁慧不肯收,便弯腰挂在了笑之的脖子上:“这是璐姨的宝贝,笑之挂着,见这块玉便如见到璐姨。”
  临走前,周璐牢牢地握着唐宁慧的手:“宁慧,你们保重。”
  唐宁慧那个时候并不知道,从那时起,她与周璐的见面次数已经开始倒数了。
  每天早上的时候,唐宁慧照例带着笑之要陪曾连同用过早点的。这日,曾连同却一直不起身,等着笑之用完了最后一口粥,方道:“今日我正好有空,我让程副官备了些许薄礼,陪你去唐府走一趟。也好认认大哥大嫂等亲戚。”
  唐宁慧不觉一愣。曾连同却瞧着她道:“你大哥那边,我让人挂了电话过去,为了不落人口舌,先把他升为科长。”
  唐宁慧静静地垂下眸光。
  那个上午,城西的弄堂里头又驶入了几辆小汽车,把小小的弄堂挤的水泄不通。
  唐少丞和白如懿自然得了信,知道唐宁慧要来。可哪怕是知道了宁慧会携夫婿前来,可见了曾连同一身西式便服牵着笑之与唐宁慧双双而来之时,也不由地惊住了。两人对视一眼,均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之色。
  当年他们只知唐宁慧与人私奔,可与何人私奔,他们却是半点不知的。前几日,唐少丞下班回家后,白如懿便将遇见唐宁慧的事情细细告知,但亦只说四妹妹如今通身的派头,一瞧便是个贵太太了。但却不知竟如此矜贵,嫁于了曾连同。
  两人不由而同的想起今年鹿州城最火热的流言蜚语,说曾家平白无故地冒出了个小少爷,乐的曾大帅开祠堂认祖归宗,连开半个月的筵席。难不成那传言里头女子与小少爷竟然就是自家的四妹妹和外甥。
  好在唐少丞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怔了数秒后,便赶忙请了曾连同上座。曾连同微笑着欠了身,执礼甚恭:“大哥大嫂请上座。”推辞了一番,这才入了座。
  程副官等人随即捧上了各式的礼物。曾连同淡淡微笑,客气地紧:“宁慧第一次带我来见家人,我亦不晓得准备些什么,若有什么失礼之处,请大哥大嫂看在宁慧和笑之的份上,请务必多多担待。”
  唐少丞赶忙用手肘碰了碰白如懿,示意她让人上茶。唐家如今只请了一个婆子,平素洗衣做饭兼带孩子。那婆子那里见过侍从护兵随身的这等阵仗,端着托盘颤颤抖抖的。
  一时间,曾连同便一一见了唐少丞的子女,程副官一一呈上了见面礼后,唐少丞怕孩子们吵闹,便命婆子带着孩子们到小院子里玩耍。曾连同问道:“宁慧说大娘旧疾复发,本是不便打扰,可我第一次来,按礼数,怎么也得拜见拜见大娘这位长辈。大哥,你看……”
  唐少丞知母亲如今的脾气古怪,怕是见了,万一没个轻重,惹了曾连同那就麻烦了。于是只得委婉的道:“我娘如今病的糊里糊涂的,要不,等过些日子病好些再见不迟?”
  曾连同刚欲答应。只听有个苍老的声音:“谁说我病了?”唐少丞闻言,诧异转头:“娘。”
  只见门厅木坎外头扶着拐杖站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虽然容颜憔悴,但一双眼睛还是精明锐利的。
  唐少丞曾连同唐宁慧白如懿等纷纷起身。唐少丞和白如懿扶着母亲唐陆氏坐了下来。唐宁慧唤了声:“大娘。”
  曾连同站在一旁,只见那老妇人的目光咄咄的打量着自己。半晌,唐陆氏冷哼了一声:“我以为是谁来了,这么大的阵仗。原来又是我们唐家私奔出去的四小姐。”
  白如懿暗暗拉了拉唐陆氏的衣袖。唐陆氏却只作不知:“四小姐,有道是无媒苟合。你当年私奔一事,被宁州传为笑柄,令我们唐家上下蒙羞。就算是你爹在世,也断不会轻饶你。所以无论如今你有多富贵多荣华,你这门亲我们唐家却是不敢高攀的。”唐陆氏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了唐少丞和白如懿:“你们还不给我送客。”
  唐少丞:“娘。”唐陆氏猛地手一挥,只听“咣当”一声,那盏热茶跌碎在了唐宁慧的脚边:“送客!”
  曾连同见状,忙一把扶着唐宁慧,也不叫边上候着的丫头帮忙,手忙脚乱地拍着她旗袍的下摆:“可烫着没有,碍不碍事?”
  幸亏是冬天了,穿了夹棉的旗袍和厚皮鞋,并没有被热茶给烫着,唐宁慧见大哥大嫂急的脸色泛白,知道他们怕事情闹大,赶忙摇头:“没事,没事。真不碍事。”
  曾连同一把扯过了她手里头的绢子,亲自弯身替她拂去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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