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法子!”
神火毫不为所动,很是淡然镇定道,“你尽管把心放回肚子里,我主人这么英明神武又怎么会轻易掉进什么陷阱?再说了,还有我们两个在里边看着,主人要重伤不愈还很难!”
貔貅怒不可遏,“吾才不会救这蠢女人!”
孔不为毅然跃进那第四个漩涡后,并没有遭遇什么突发袭击。她现在置身之处竟是一个绿意盎然的半大不小的山丘。
进入这地方后,她已经行走了十来步,一直只有她双脚踩踏在青草上的轻微沙沙声。
初始时,孔不为还以为自己是进入了什么幻境之中,所以她一路行走来都是格外地小心谨慎,生怕忽然触动了什么机关陷阱。
可是,她越往前走越是深深感受到这山丘上灵气的浓郁。
这说明她似乎大概确实……真的找到了藏宝之处!
那么,这个山丘其实是座宝山!
孔不为激动得差点忍不住大叫,虽然她此来的目的便是寻宝,但也清楚明白这偌大的宗门能在几大宗门中数年都独占第一的位置自然是有其与名声相称的能耐。
看来这些宝物冥冥之中就是为她准备的。
乐滋滋地想着,孔不为脚下不再迟疑,向这宝山腾身而去。
当你知道满山都藏着法宝的时候,自然就更想取到最是厉害风光的法宝。而现在,孔不为亦然。
她总记得在霁雾山的时候撞见的那个子墨子,那家伙手上的旗阵当真是厉害得紧,便是神火借她之手所导引出的火焰都不能捉拿住他——若她也能在此间寻到一件这般厉害的法宝,啧啧,至少她去幽幽林一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便是不能在幽幽林奈何任妙晴的魔军,她回到妖界搞定子墨子这样在妖界内潜藏的暗虫,也是挺不错的。
至于那个通灵丹炉,稍后要是能找到自然是最好,毕竟时间有限,若是不能寻到,再让冷星佑跑一趟也行。反正那通灵丹炉是他自己说要带她来看的,他那样傲娇的大神虽然谎话连篇但也不是轻易失信的。
于是,孔不为雄赳赳气昂昂地直往那灵气最是浓郁之处寻去。
她打定主意了,一会拿到那法宝便赶紧往回跑,若是阻碍不太大的话,她再在回转到这宝山里略微搜寻一番。
孔不为做足了心里准备腾身至那灵气最是浓郁之处,却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什么法宝。
按捺下心中微微的失落之意,她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此时所处之地的整个四维空间。
两颗枯瘦的松树歪歪扭扭地长着,勉强算是依傍在一起。两树当中杂生着一丛枯黄且垂头丧气蔫蔫的狗尾巴草和芒草,再稍微旁边点的地方直接光秃秃一片,连草也不生了,再远些的地方甚至连土壤都干瘪瘪的像是老死了一般。
这般景象实在有些不衬厉害法宝的身份。孔不为抬头看向头顶,却连松果都没看见几颗,倒是松针还郁郁葱葱着,算是此处最具生命力的了。
孔不为将目光锁定在那些葱郁的松针上面,看得眼睛都发酸了,正准备拿手揉揉却蓦地被一枚干枯的松果给打在了手背上。
些微干枯细碎的木屑自松果上粉碎下来,经由她尚未来得及并拢的指缝,径直飘进了她的眼睛。
该死的!
孔不为不得不眨巴起了眼睛,眼泪一瞬也涌了出来。怎么就这么倒霉?!若此时看守此处法宝的什么机关人偶突然袭来可就大大不利了!
偏紧接着又有一枚干枯的松果落了下来,这次却是正中她的眉心,砸得她整个人都痛得一颤。
她还要以为这是意外的话那就是傻子了,躁怒防备中,那粘贴在她手掌上的狗皮膏药梳子也同时发出了呜呜鸣叫声。
突然,梳子嗖的一下脱离了她的手掌,竟是往她头顶葱郁的松针而去!
梳子竟浑身紫雾萦绕。
孔不为再次用力揉了揉眼睛,却又发现梳身竟凝出了一根细长的紫色雾气光柱,而这光柱正投射在某丛松针之中。
松针丛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孔不为全不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而梳子却鸣叫得越发响亮了,似乎隐隐有些兴奋的意味!
孔不为尝试去同梳子交流沟通,却悲催地发现梳子只会忽上忽下,时而颤抖两下,时而又在半空中静待那么一瞬。
这样诡异的现象简直比遭遇什么突来的迅猛攻击更折磨人心,孔不为索性不再小心翼翼,一道法力凝在掌心毫不犹豫地劈了那丛松针,将整支树枝抢在手上。
此时,她才总算发现松针丛中藏着什么东西。
竟是一根伪松针!
这跟伪松针正中横着一圈极细微的粉红色,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怎的,总之,也便是这极细微之处让孔不为发现了它。
它以为孔不为不可能发现它,自然也不屑离去,仍自有模有样地巴在枝干上装它的松针。
至于梳子投射在它身上的紫雾光柱,它倒是淡定自若地承受着。
孔不为不禁暗自感叹,果然是最厉害的法器,竟跟厉害的人一般傲娇自信!
而此时,某密室中打着惬意算盘的人忍不住挠头拍腿,心疼万分地悲叹,“老夫的宝贝啊!”
他一定要将那妖怪碎尸万段,要她有命寻来没命回去!
不对,是把她捉到跟前,毁去丹田,慢慢折磨,最后再把她凝练到他的灵针之中,让她时时刻刻清楚地记恨着他!
“哈哈哈……”阴狠的笑声在整个密室内肆意张扬着,密室中的一应物事都轰隆碰撞起来。
第七十四章 除封印,引死气
此时置身于宝山中的孔不为却是暗自狂喜不已。她面上只继续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回头训斥梳子,“你这块讨人厌的狗皮膏药,哼,离了我就别再倒贴过来,你除了恶心人的能耐,便再没有吸引人的地方!别跟我怪叫,连你从前的主人都随随便便地把你送了。——额额额,你有本事就替我寻出此处最是厉害的法器来,呵,你弄出一身怪雾干嘛?”
无视梳子的委屈愤慨,孔不为越说越顺溜。而傲娇自信的某法器则继续淡定地装它的松针,似乎还装得挺惬意自在的。
梳子大概是被深深刺激到了,在半空中震颤鸣叫了一会会,终于撞向了那惬意自在的伪松针。
而就在梳子隐有行动之时,孔不为逮准了时机戳破自己右手中指指尖,将鲜血猝然地滴落在那伪松针身上。
管它同不同意呢,先硬性搞定了再说。至于要让它服服帖帖地顺从了她,这个,出了此间之后她再好好跟她沟通沟通就是了。中指连心,她可是以心头血喂的它,它再怎么闹腾总不能违背天地法则要了她的小命吧?
有了孔不为的突来一下,伪松针就在各种震惊加不爽中正好被汹汹而上的梳子给包成了春卷。
梳子一击得手,尖声鸣叫了一声,似乎很不相信自己得手得如此顺利。虽然它还是情不自禁地继续缩小包围圈。
孔不为难得好心肠地夸起了梳子,“真是把厉害的梳子,啧啧,跟主人我配合得挺好的嘛!你这么聪明勇敢,你从前的主人肯定都没发现,嘿嘿,当然啦,跟了我这样聪明别致的主人,以后再有什么傲娇欠扁的法器,我保证都能助你干败了它去!”
梳子沉默了一下旋即又兴奋地呜呜鸣叫起来,卷带着正苦苦挣扎的伪松针飞回到了孔不为的手掌心。
此时,孔不为也算是松下一口气来。但凡厉害的法器跟前大抵都会有看守的人偶机关什么的,她一颗心几乎全放在怎么对付那些机关上面,却没料到这通灵的法器竟是个傲娇怪胎来的……额额额,怪胎好啊,若不然怎么会上了她的当呢?
那被梳子一圈圈包得死死的伪松针自然是全没料到自己竟会这般被动,它裸露出来的头尾各种翻转扭动弯曲,所向之处都带出一阵阵雷鸣般的撕裂声,而与此同时,它在空气中划过的地方都闪现出耀眼的橙白色光芒。
孔不为不敢凑得太近,将脸面扭向一侧只拿眼斜斜地看它。就在方才梳子带着它才落到她掌心的时候,它首尾一个闪动便将她的头发给烧焦了两缕。
一缕为额前碎发,一缕为侧面斜斜垂落的发丝。孔不为暗自庆幸自己没弄什么齐刘海,若不然耷拉着厚厚一层刘海的脑门突然缺了一块头发,岂不是要像磕掉了门牙一般怪异?!
孔不为大方地跟不甘心的伪松针沟通交流着:便是给她折腾点伤痛也没什么,她完全可以理解它作为一代叱咤风云的法器的屈辱。
伪松针又怎会稀罕孔不为这点所谓的仁慈善良?相反,它只会更加地生气不爽。
它躁怒地扭动着身体,忽然“啪”地一声脆响,它身体竟当中爆开分成了两根松针,当然,它的脑袋还是一颗,只是脑袋以下全都分叉成两个部分。
此情此景,孔不为不得不感叹凝练出它这法器的人来,它这伪松针全然具备了松针该有的一切特性。无论是形状颜色还是身体构造。
真实的松针也无非是这样,幼时只是一根,渐渐长大到一定程度它便会分叉,成为微微张开的两半。
若不是这伪松针将附近的生物自身灵气都抽空了去,只留下两棵干瘦苟延残喘的松树,她还真不会注意到它。当然最关键还是梳子感知到了它的存在,而她刚巧记忆够好,窥见了那一抹极淡的粉红色。
分了叉的松针折腾起来更是让孔不为既喜且忧。它自身越是厉害,孔不为自然越是高兴。可高兴之余,她也便越发着急。天黑自然好办事,可若是天亮还能没出去的话……她可不敢再去妄想自己有多好的运气能安然出去。
虽然这伪松针仍是被梳子紧紧圈束着,可它现在威力更大了,或者说它这能耐竟比先前还增加了数倍。
它分叉为二,首尾没被梳子圈束的部分自然也便各多了一倍的扭动折腾部分。一时间,仿若此间要下倾盆大雨般,电闪雷鸣此起彼伏,孔不为再也不能勉强自己将梳子控在掌心,自虎口处传来的震颤酸麻以及痛意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先前这伪松针制造出的闪电也就一丈多长,而现在,它一个划动过去便拖出五六丈长的刺眼光芒!
孔不为对它早有提防自然可以勉强自己不跟它弄出的闪电沾上。只是,那暴涨了数倍的雷鸣声让她不得不松开掌控梳子的那只手。
她本来打算把这伪松针扔到混沌空间中的,可是现在这情形让她不敢这么做。这伪松针反应如此之大,已经不是单纯的傲娇可以囊括的了——它似乎很不愿意顺从她,也不想出了此间。
按它这般折腾下去,她若是将它弄到空间内,只怕反而要误伤了暂住在她空间内的乐家军。
孔不为一时陷入两难境地,不知是该弃了这伪松针重新寻觅别的法器,还是该坚持到底死活将这伪松针拖走。
对于孔不为的犹疑,有幸灾乐祸的,有不屑的,还有着急却坚持期盼的。
密室中人自然是笑得惬意阴森,他此时稍稍淡定了些,“哈哈哈,老夫平生最为得意之作岂是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妖怪能肖想的?”
流火佩中的貔貅对于孔不为的进退窘状自然是不屑地冷哼,“哼,吾就知道这女人只是一时运气,她便是进到此间又如何?”
“闭嘴!我主人定会收服那东西的,她现在只是还没开窍,没准经此一役她便能领悟到一些道理呢!”神火尖着嗓门怒斥着。
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