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亚楼理了理情绪,透过视窗,回头看了一眼在高空云层中慢慢旋转的“巨型眼睛”,
发现那道贯穿于“巨型眼睛”中心的红色光柱,很快就要与地面下方的太阳墓地中心位置在空中完成对接,
“第二作战编队停止伞降,升高制空距离,原地待命,通讯员联系总部军区,给我要反物质**!”
高亚楼转过头,一边盯着下面的太阳墓地,一边向身边的通讯员下着命令。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听从对讲机里传来一阵山吼一样男子的声音,
“报告高大队长,楚雄携带反物质**,已经前往‘悬崖传送站’,准备登入战场,
约二十分钟后抵达,请指示!”
由于受到空间环境的局限,信号受到强烈的干扰,话说的声音时隐时现很不稳定,
但是高亚楼还是能立刻听出说话人的声音。
“楚雄!我是高亚楼,我说你听着,现在战场上情况十分复杂,
二十分钟已经来不及了,我要你用最快的速度,现在、立刻、马上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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轴心隧道的尽头,酆都城门内部与地心空间界限的交界处,
郎天义后背上的北斗七星,在血液脉络联通后,发出阵阵时隐时现微弱的宇宙蓝光,
那层肉眼无法捕捉的蓝光,像是一层薄薄的保护膜,轻轻的环绕在他的周身上下。
他的双眼凝视着前方的粼粼光浪,看着在光浪起伏之间浮现出的一幅幅来自遥远时空的画面,
他的灵魂,仿佛也跟着那些画面,穿梭了时空的局限。
那些画面,曾经不止一次的在他的梦境里出现过,但是每一次,都没有此刻这般清晰真实,
就好像在对他讲述着一个遥远的故事。
荒凉的西域大漠,繁嚣的漠北古城,大队大队的白衣隐士,跟随着一名骑着骆驼的年轻道者,
踏着夕阳的余辉,缓缓开进那座古城的城楼之中。
那名年轻的道者身披湛蓝色的七星法衣,身背一柄七星宝剑,大漠上流动的风沙,
将他紫金道冠下披散着的,参杂着几缕白丝的长发轻轻拂动,
郎天义终于看清了那道者的面容,只见他眉间朱砂轻点,眉目如剑,
深邃的眼眸之中,始终带着一种世人难懂的超然与落寞,就好像是一位孤独的世外高人,
在洞穿了宇宙玄机,参透了天地人命后,无法对他人述说,又无法将这一切与自己脱离干系,
只能将所有的秘密和天机,都封锁在自己的心理。
能够看清一切的人,是最痛苦的,因为他知道世间一切的发展,而却没有人能够读懂他的世界,
跟他一起分担,而他却偏偏又无法置身世外,看的越清楚,就越痛苦,越无法述说,也就越孤独,
‘古来圣贤皆寂寞’,是因为他们在茫茫众生之中,找不到同伴!
那种感觉,在郎天义加入特事工地之前,也曾经有过,不被周围的世界理解,无法被感同身受,
只能像是不正常的怪物一样,活在所谓的多数的正常人的世界。
此时此刻,郎天义感觉自己好像与那年轻道者融为了一体,就好像是精神上的合一,
他能感觉到那年轻道者心中所感受到的一切,与他惺惺相惜,
不知为何,郎天义的眼眶中竟然莫名的流出了泪水,就好像是重新的找回了自己曾经失去的东西。
那年轻的道者骑着骆驼,一边掐捏着手指,一边走进城门,在众人的簇拥下和朝拜下,率领着身后的队伍,
沿着街道一直走到城中一块地势开阔的空地。
在那开阔空地的地面上,插着上百根木桩,那些木桩的排列很规则,以中央的一处圆心向四周扩散,
从远处望去,就好像是太阳的光斑,类似这样的图腾,有好几处,或大或小,
在这些大大小小的太阳墓地四周,人工布设着一些古老的法器,
似乎在震慑着墓地里面所埋葬的神秘生物,又好像是在对墓地里面的东西进行着祭祀。
年轻道者一甩七星法衣,从骆驼上纵身跃下,漫步走到太阳墓地的前方,抬起头,
向天空中望去,此刻的天空乌云翻腾,仿佛风暴来临前的恶兆,
一只巨型的眼睛,从翻滚的乌云中探出,将一道红色的光芒,从眼睛中央朝着地面上缓缓投射下来,
仿佛再过不久,就要与地面上的太阳墓地连接起来。
这时,围在空地四周的人群慢慢散开,从过道里面走出一位具有西域民俗特色,
衣着华丽的老者,那名老者的长相与汉族人有着很大的差异,
一看便是亚欧大陆板块接壤处的西域外族血统,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一名妙龄少女,
那名少女身穿一袭绫罗长裙,身姿曼妙,一张紫色的面纱,遮去了她的面容,
但是透过那一双灵动的双眼,已经暴露她面纱下遮盖的如花之貌。
他们头饰上都插着一根鸟兽的羽毛,就好像是代表着对某种鸟类图腾的敬畏。
那名老者在大团侍卫的护卫下,走到年轻道者身前,
将右手放到左肩,弯下身子,冲着年轻道者行了个礼,
用一种古老的西域语言,说了一阵难懂的话。
接着,跟在他身边的那名西域女子,开始对年轻道者用东土大唐的语言进行翻译,
“敬承大唐上国国师,不远千里,远赴西域,为我孔雀国驱避凶煞,
护佑我国子民躲避天灾,在大唐上国的庇护下,永享太平!”
在说话之时,那女子的眼神始终注视着年轻道者的眼睛,就好像是他们之间曾经有着某种纠缠,
她说的话与她眼神之中暗含的内容无关,而她的眼神,似乎在向那年轻道者祈求着什么,态度上,则更像是质问。
年轻道者却没有去看那女子,他上前一步,将那国君扶起,
将视线跳过那女子的眼神,直接看向天空中的奇闻异相,好像在故意回避着她,
面色踌躇的说道,“此异兆,乃外道入境,非妖邪凶煞之乱,也非你西域孔雀一国之祸难,
而乃天下众生之浩劫,避无可避,我此时卦象未成,星盘综乱,大唐将有帝胄轮替之患,
能力所及,只是将此劫难,向后推延千年,
若千年之后,我天机处尚存于世,或许会有后来者,肩此大任,
若天机处泯灭于乱世衍替,那么我这一卦,也便是最后一相了!”
那女子的身份,似乎在这西域小国之中,处于很重要的地位,
她也不去向那国君请示,便私自向年轻道者说道,
“你要我的族人布设的法阵,已经完成了,你现在就可以登台做法了!”
年轻道者依然面观天相,
“不知国君是否已经愿意贡献公主之命,来挽救贵国族人灭国之劫?”
“不论我父是否愿意,你不都已然推算出这结局了吗?又何必多问?”
年轻道者不再多说,拉起那女子的手臂,面若止水的走入墓地中央,
转身一挥袖袍,那些白衣随处,纷纷走到太阳墓地的四周,按照各自的方位,
站成有规则的阵列,将他们二人围在中央。
而那国君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舍,慢慢变成一种无可奈何,
但是却无其他的办法,只有和周围的人群一样,跪倒在一旁,远远的望着前方。
天空中的翻腾的乌云越来越浓重,笼罩在古城的上方,仿佛随时会坍塌下来一般,
从乌云中探出的巨眼中央,投射下来的红色光柱,越来越接近地面,似乎不到千米之遥,
风势也越来越大,将地面上人群的衣襟猎猎吹动,
年轻道者掐算着时间,猛然抽出背后的宝剑,迎着风,不去看那女子的脸,
“你还有何言语要留下吗?”
“五年前,我出使东土大唐,你为我相面,说我与你是同道中人,
收我为徒,传我天机巧术,教我大唐语言,并向朝廷请命,
把我留在你的身边,如今你又夜观天相,推算天下劫难,
要以我之命,来延缓这场浩劫。
恩泽与我的人是你,取我性命的也是你,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这一切,是否是你安排好的命局,你从初见我的那一刻起,就预知出了这样的结局?”
“这茫茫人世间,芸芸众之中,注定有一些人天赋异丙,生来与常人不同,
他们能及常人所不能及,能见常人所不能见,甚至他们在引领和左右着芸芸众生的命运,
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性,就是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
因为他们是应天道而生,行人道而存,你与我,都是这样的天命之人,
上天降你于孔雀国郡帝王脉胄那一刻起,就已经赋予了你身上的使命,
我预知出一切的发展,却无力改变,只能尽我所学,去探寻上天对于我能力的局限,
这也是我自己不可摆脱的命运!”
“你若不去预知,不去推算,不窥测天机,那么,这天下人的命运,又与你何干?”
“若有妖魅蛊惑人心,谋朝篡政,霍乱朝纲,至生灵涂炭,乃**,可以人力诛之。
若有风火雷电,金木水土殃及人命,乃天灾,可观天象,卜地理,减其失。
而此劫数,却是我天下苍生之劫难,与当朝君王治世无干,与天灾命理无关,
是乃宇宙苍穹间的寓相,而天地生我,即是为解开此千年寓相。
若我不此般行事,那么一定还会有另外一个我,去代替我做这些事情,
一切人世间的命数,王朝的兴衰,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除非有一天,我打破某种力量对我局限,看一看,是何人于我头顶之上,
安排这冥冥中注定的一切!”
(小道秘闻:关于大唐国师袁天罡的民间传闻!
袁天罡,唐初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益州成都(今四川成都)人。
著有《六壬课》《五行相书》《推背图》《袁天罡称骨歌》等。通志著录,其有《易镜玄要》一卷。
当代阴阳易辨派创始人高煜翔评价袁天罡:“名如皓月罩千秋,声似春雷震古今。”
关于推背图与李淳风:
有一种传说,说袁天罡是的师傅,他们都是隋未知识渊博的高道。
袁天罡曾经筑舍居于阆州蟠龙山前,李淳风因久慕其名,故带着条金自远而来,拜于门下。
据说袁天罡、李淳风为后世留下了名著《四弹子》,后世的刘伯温还对此作了校对。
另一种传说则说袁天罡与李淳风乃是同窗好友,时常聚首论易,谈天说地,并在一起背靠背席地而卧、
一个写一个画,为后人留下一部神奇的预测天书《推背图》。
关于其死因之谜:
袁天罡是唐朝时期的一个隐士,传说袁天罡在凌云山得道后白日飞升,凌云山一带地灵人杰,据史书记载,
华夏文明的人祖伏曦女娲就诞生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
修行中的大成就者至今传颂民间,唐代道士胡备元、张真等就是在此白日飞升,
而关于袁天罡在这里得道并白日飞升的故事更是家喻户晓。
袁天罡在唐代以相术风水称一代术数大师,生前各种神奇的预测无不准确,在正史新旧唐书中都予以列传记载,
各种野史笔记小说中记载他的传奇故事更多,民间更把他视作半人半仙,他既预知自己阳数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