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还紧紧抱着个尺来长的婴儿…… 在岸边观看的孩子们“轰”地一声吓散了。 县城周边的各个村落的院墙上,到处是“斩尽杀绝黑四类,永保江山万代红”的囗号,到处是“贫下中农最高法院”的杀人布告,整个道县以及周边地区完全处于红色恐怖之中。 在城郊乡下,村囗渡头,一切行人过往的地方,岗哨密布。荷枪实弹或扛着土制武器的民兵,日夜盘查。稍有动静,他们便攥紧大刀或拉动枪栓,喝问∶“干什么的?”“什么成份?”于是查看路条、搜身、盘问,稍有嫌疑便捆起刑讯。 这里的一切外界消息往来,被封锁的水泄不通,各个自然村、生产大队、人民公社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一个他们认为伟大的事业,杀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屠杀! 一个思想被错误的理解,放在一群无知的人类身上,会泯灭他们的灵魂,点燃最阴暗的一面。他们像是一群鳄鱼一样,血猩的味道一旦散播开来,便一发不可收拾,想要在这样的群体当中生存,你就必须杀掉自己的良知,扼杀掉对生命的认知和敬畏,然后融入他们的集体, 开始,杀人! 杀什么样的人呢?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杀少数的没有抵抗力的人,只有杀这样人,才会增强杀人者的勇气,让他们找到杀人的快感,这种快感是无法抑制的,一旦爆发,就会吞没人性,前提,是无知的人性! 一个村落的生产大队院门前,一群民兵和贫下中农,手中握着大刀,火铳,梭標,土炮绳子,铁锤、镐头、等简陋的武器,围在一起,在他们的面前,跪着几个“阶级敌人”, “我们究竟有什么罪,为什么要杀了我们,我们要见**…” “求求你们,你们是人,不是畜生啊!” “杀!砍掉黑五类的脑袋,他们的心是黑的,把他们的心都挖出来。谁杀的多,谁就多领工分,谁不杀,谁就是反格命!” 一个民兵队长喊了一声,所有的村民都红了眼睛,他们像是一群饿狼一样一拥而上,大刀和镐头挥舞间,将那些“阶级敌人”的脑袋、胳膊全部砍了下来,有的直接被活着开了膛,人群散开后,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手里握着一颗还连着血管组织的心脏,傻傻的问道, “这血疙瘩,咋是红色的?不是黑色的?” 一个农民轮着手中的大锤,砸着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脑袋,用呵斥的语气说道,“傻驴蛋子,你眼睛瞎啦,别瞎说话,队长说那是黑色,那就是黑色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人性的泯灭
第二百三十九章,人性的泯灭 有的在刚才的屠杀运动中没有杀到人的农民,看到自己带来的镰刀上没有沾到血,而别人的镐头上都在滴着血,感觉自己很自卑,为了拿到工分,和融入这个集团,感到很沮丧, 他走到“组织”面前,说刚才被杀这些人的孩子和老婆,都在家里,能杀不? 队长听完大喜,说当然能,我们去抄家,必须斩草除根,才能表示出我们反对铲除阶级敌人的决心。 于是这些民兵和贫下中农又跑到那些“阶级敌人”的家中,继续他们的伟大事业。 半路中,一个平实游手好闲的青年,他也是祖孙三代的贫下中农,属于“成分清白”分子,听说了杀人可以领工分后,连忙跑到“屠杀”的队伍跟前,求着民兵队长和公社领导, 说着自己也要加入进来,主动要求进步,求着他们也让自己去杀点人。 民兵队长和公社主任说他生产不积极,属于落后分子,要杀就去杀那些小孩子吧,这人感恩戴德,加入了屠杀的队伍中。 几个公社针对铲除阶级敌人活动,还展开了比赛,为了拿先进公社和先进生产队的评标,有的公社干脆把几十名“阶级敌人”赶到一个山洞里,然后往里面扔手榴弹, 一阵爆炸声伴随着惨绝人寰的哭喊声,大片的血水和人类的残肢,在浓浓的黑烟中飞溅的漫天漫地。 除了这种集体式屠杀方法,还有的公社将一家十几口人,赶到山顶,然后一个个往下推,推把男人推下悬崖,将女人留下来进行集体轮尖,以这种方式来发泄人贫下中农对阶级敌人的愤恨,表示自己将阶级斗争进行到底的决心,再把婴儿直接摔死,斩草除根。 这种血猩的发泄方式,一经成为习惯,人就开始变得疯狂,仿佛是潜藏在人体里面的某种阴暗全部被点燃,然后,不断的吸收着更加庞大的黑暗。 再没杀第一个人之前,人们还是理智的,再杀了第十个人之后,人们就开始疯狂,在杀掉一百个人后,人们已经失去人性,在杀掉一千个人后,人已经不再是人,是恶魔的屠夫。 在这次屠杀运动中,马刀砍头,开膛破肚,推入矿坑内活埋,赶到一个草房里放火烧死,已经实在不算什么,人类的无知,再次创造了许多极具想象力的杀人方式和手段, 比如“坐土飞机”,将一家子人用草绳绑在一起,中间放上开山用的**,点燃引线后,轰的一声,胳膊腿脑袋内脏遍地飞。 还有把人的两手都捆住,用烧红的铁锅套在人头上,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停止,将铁锅往上一提,整个人的脑袋就熟了。 这次屠杀的大体的杀人手法可归纳为10种: 1、枪杀:(含步枪、猎枪、鸟铳、三眼炮等)。2、刀杀(含马刀、大刀、柴刀、梭镖等)。3、沉水(沉潭和沉河,沉河又称放排)。4、炸死(又称坐土飞机)。5、丢岩洞(一般都辅以刀杀)。6、活埋(基本上是埋在废窖里,故又称下窖)。7、棍棒打死(含锄头、铁耙、扁担等)。8、绳勒(含勒死和吊死)。9、火烧(含熏死)。10、摔死(主要用于未成年的孩子)。 当时对道县惨案进行过三次统计。第一次统计,共杀4500人;第二次统计,共杀6500人。第三次调查由47军刘副参谋长负责,由原检察院检察长阎维胜任组长,调查结果显示,确切数字是两万人,包括本地和外地立案在册的人和本地和外地失踪的人…… 这是一次人性的沦丧,这是一次对生命的亵渎,这是一次“精神原子弹”爆炸后被辐射的人们思想产生的变异,这是一次人性阴暗**裸的彰显,这是一次人类的无知导致心灵的封闭。 当人性失去控制的那一刻,手提屠刀的人,屠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群的人,都是魔鬼的化身,而魔鬼,也喜欢盯着那些无知且没有**思想,容易受到煽动后随波逐流的人。 在被植入许梦涵的记忆里,在几十年前的屠杀中,许梦涵的整个家族,就是被集团活埋的受害家族之一,而她的母亲因为当时在外地工作,后来逃往了日本,才幸免于难。 当她长大后,她的组织日本天照神宫,为她重新的植入了这一切的记忆,她才明白自己的身世。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她被强制失忆后,天照神宫为她强行植入的记忆,她那个所谓的母亲,也是不存在。 世界上最大的仇恨,莫过于诛灭九族满门,而且是用最残忍的方式,最莫须有的罪名,天照神宫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与这个国家结下解不开的仇恨,并且铭记这段仇恨, 或许在历史的尘埃中,身上背负着无法释怀的仇恨的人有很多,但是却很少有人能够拥有复仇的力量,而许梦涵却有,这个力量是天照神宫赋予她的,甚至,在天照神宫没落后,她又加入了月神救世党,拜撒旦教,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魔鬼撒旦,借助更大的魔鬼的力量来复仇,让当年所有的参与到那场运动的人,都感受到比她更痛苦的痛苦。 良久,许梦涵从每天夜里徘徊在脑海中噩梦中回过神来,她双眼散发出一种凄厉的寒光,对安德烈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安德烈对其说出了阮灵在意大利遭遇的事情的原委,并让她去将沈傲的后人弄到手,许梦涵一经听到沈傲的名字,内心的仇恨再次燃起,在她脑海中的记忆里,封锁类似这样的啊一切不利于社会安定的消息,让社会秩序以常态发展组织,就是中国的特事工地, 而中国特事工地中最为骨干的力量核心人物,就是沈傲。 只有铲除了特事工地,才能够突破守护在中国的特殊领域的屏障,让人性彻底的沦丧。 因此,她要铲除中国特事工地,首先要铲除的就是沈傲这样的特事工地中的旗帜性人物。 此时的许梦涵已经变成了一个复仇女王,一切阻碍她复仇之路的人都得死,这就是此刻她内心的真实写照。 她知道她想要向这个国家的人复仇,就一定要依靠强大的超出人类常规力量的帮助,摧毁那些秩序的阻碍,于是许梦涵二话不说,便按照安德烈提供的情报信息,前往了首都机场, 并在机场成功的“接”到了带着沈傲的孩子回到中国的安娜。 有人一定会很好奇,甚至会在内心中感到很气愤,安娜是傻子吗?难道她经历了这么多鲜血淋淋的教训,还像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一样,不长脑子吗? 其实那一天,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也成为影响了整个故事全局发展的关键一笔,那天的事情是这样的 安娜在意大利被张冬阳所带领的光照普世党组织的国际特事武装联盟,在危机时刻赶到救下后,她便明白,在如今这个世界上,看不见的角落里到处都隐藏着无法预知的危险,经历了这么多,安娜也逐渐的明白了自己的渺小。 她知道这个孩子太重要了,不论是对于他的亲生父母,还是对于这个国家的特事领域,而在如今的环境下,以她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保证这个孩子的安全。 况且,张东阳已经知道了这个孩子已经存在的事实,所以她不打算在隐瞒下去,因为隐瞒对于这个孩子来说,就意味着危险。 她从张东阳的口中得知如今中国特事工地的内部变化后,得知了天干特事处已经被大换血,没有人再能靠得住,于是,她通过郎天义的精神连线,联系到了赵凯文和金刚等人。 很多人会感觉这个点有扯了吧?郎天义现在这么忙,他都快成了在云端之上,向众生散播无限网络信号的一个超大型无限路由器了,一个人带动那么庞大的精神系统,安娜说连接他,就能一闭上眼睛随便的跟他聊天吗? 但凡是用宗教信仰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每当他们感到很无助,无力挣脱现实当中所遇到的困难带给他们的困扰和束缚时,他们就会找一个安静的角落,然后用最虔诚的态度,最纯净的心灵,去向自己的信仰,自己心中的主神祈祷, 他们的眼睛流着泪水,呼唤最纯净的灵魂,他们不惧现实的困苦,心中坚信大爱永在,祈求他们信仰的主神,赐予自己战胜一切困难的勇气,为自己在充满荆棘的岁月里,指点迷津。 然后,他们就会感觉到自己的心灵得到了净化,他们会获得一种精神上的力量,这种力量会帮助他们将一切曾经无法战胜的困难踩在脚下。 虽然安娜不是哪个宗教的信徒,但是她却有自己的信仰,她的信仰就是自己战友,自己的组织、自己的事业和自己所要守护的东西和人,正是这些让她拥有了一种强大的使命感和存在感。 如果人与人之间能够拥有同样的信仰,和同样相信,或者同样守护的东西,那么他们的思想就会产生一种共鸣,那种不用言语,只是着对方的眼睛,就能触摸到对方心灵的共鸣,这种共鸣就是让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