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馨香在鼻尖萦绕,宇文佑的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陌生的感觉,却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喜欢?感动?好像都不太对。
等他想要细细分辨的时候,关雅儿已经系好了平安符,一抬头就对上宇文佑专注的目光,顿时就呆住了。
宇文佑却是立刻回神,戏谑地道:“怎么,被我的美色迷住了?虽然我长得英俊,但你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我,我也会不好意思的。”
58 一辈子
今天不是烧香祈福的好日子,所以来寺庙的人不多,但就是这三三两两经过的人,把关雅儿吓得不敢抬头。她觉得这些人都在看她,甚至笑得不怀好意。
“你怎么不说话?”宇文佑故意问道。
被追问的关雅儿不能再装鸵鸟,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摇头否认:“我,我没看。”
“哦,没看就没看吧。”宇文佑笑笑,没有继续为难她,问她接下来想去哪儿。
关雅儿刚变得自然些的脸色,就又红了,嗯嗯啊啊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我想去林海那边。”
“想看梅花?那不如去梅岭,山上山下种的全是梅花树,什么颜色都有。”宇文佑笑着说道。他觉得自己的耐性越来越好了,换做以前,跟这么磨叽的人说话,准能憋出内伤。
“不是去看梅花。”关雅儿低低的说完这句话,就不肯再说别的,只是期待地看着宇文佑。
关雅儿不肯说,宇文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跟关之洲打个招呼,就带着关雅儿走了。完全没想起他和关雅儿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就是林海旁边的花田。
林海这边少有人来,庙里的僧人也不经常打扫,积雪枯枝随处可见。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还覆盖着薄薄的冰雪,宇文佑穿着防滑的靴子,没觉得怎么样,关雅儿却是一步一滑,走得十分惊险。
即使宇文佑把脚步放得很慢,关雅儿还是摔了,好在他们两个离得近,宇文佑及时拉住了她,两人也因此抱到了一起。
在这寂静无人之处,少男少女紧紧相拥,如果不做点什么似乎有点辜负老天爷的美意。但宇文佑首先想到的,却是关之洲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来他早就想到这种场合了,说不定还用过这种方法骗小姑娘。色胚,要来这里的是你妹妹,不是我。
在心里鄙视了一番关之洲,觉得不能白担这个名声,就低头在关雅儿唇上啄了一下,在其怔忡间说道:“才这么点路,你就状况频出,后面肯定会再次摔跤。我救你一次,就亲你一次,你觉得怎样?”
“不可以。”关雅儿连忙拒绝,却也知道宇文佑说的是实情,不禁犹豫起来,“要不,不去了吧?”
“你确定回去的时候,不会摔了?凡事有一就有二,不是走回原路就能避免的。”宇文佑说着,恍然道,“你是不是担心我来不及救你?”
关雅儿能说她不想被亲吗?只好点了头:“你总不能一直盯着我。”
“倒也是,那我背你去好了,我说过,不会让你有遗憾的。”宇文佑说完,不等关雅儿反应,就把她背了起来,一边嘱咐道,“搂住我的脖子,不然你会掉下去的。”
第一次被人背的关雅儿也害怕掉下去,连忙伸手搂住了宇文佑的脖子,身体贴上他的后背,感觉踏实极了,忍不住问道:“阿佑,你是不是对所有的女孩子都这么好?”
“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跟你大哥那样?我可是很专一的,除了你,都不怎么和别的女人说话。”宇文佑说这话的时候,忽然想到安谨言,那是女人中的异类,不能算的。
“真的?”关雅儿声音里带着欣喜,很快又困惑了,“可是,你为什么对我好?很多人都说我又呆又笨,不讨人喜欢。”
关雅儿口中的很多人,其实只有三个,她爹,她娘,还有她大哥。一般至亲之人说这种话,是玩笑,但关雅儿的父母兄长明显是发自内心的这么认为,甚至看不起她。相较于宇文佑的不受重视,关雅儿受的伤害无疑更深,但她却感激着身边所有的人,这是宇文佑最困惑的地方。
“说这话的人才是笨蛋,不用理他们。”宇文佑毫不犹豫地道,“跟你过一辈子的人是我,只要我不嫌弃你,就行了,知道了吗?”
“嗯。”关雅儿被宇文佑那句“过一辈子”说得心里暖暖的,情不自禁地喃咛,“阿佑,你真好。”
“你说什么?”宇文佑没听清楚,关雅儿却不肯重复,便说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对了,前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背着你到了花田,你要亲我一下。”
“可不可以……”关雅儿想说一定要亲的话,还是你亲我吧,宇文佑却以为她要拒绝,便威胁道:“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一直背着你,专挑人多的地方走。”
关雅儿沉默,在某些人看来,这等于是默认了。哈,大收获。
金台寺的林海,宇文佑兴致勃勃地**,不对,应该是**将来的妻子。而另一片林海中,他的亲兄弟宇文贺,正忙着找宝藏。
昨天傍晚刚得到宝藏的消息,宇文贺第二天清早就带着人来了,一是因为宇文佑让透出去的消息说得有模有样,二则是因为宇文贺听多了奇闻异事,一听说南苑那边可能有宝藏,立刻就兴奋了。就算最后没找到宝藏,这个寻宝的过程也会让他回味无穷的。
冬天的森林相较于其他季节,要安全一些,宇文贺身边又带了一百全副武装的侍卫,可以说只要他不落单,就不会有危险。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森林里穿行,许多在外面难得见到的小型鸟兽从脚边飞快的跑过去,或是从头顶飞过去。若不是惦记着宝藏,停下来狩猎的话,一定能满载而归。
“王爷,你看这里。”一个侍卫忽然说道。
那名侍卫指的是一棵大树,树皮被人为地剥掉了一块,一看就是指路用的标记。当初额哲等人进到这里,虽有玉爪在天上指明方向,还是在需要的地方留下了记号。当时已经进入冬季,这些记号就清晰地留在了树上。
“他奶奶的,真有宝藏?”宇文贺看到了标记,顿时信心大增,对着众侍卫呼喝道,“都走快点,一定要赶在那群人前面找到宝藏。”
“是!”侍卫们齐声喝道,洪亮的声音在这偌大的森林里传了很远,震落了树上摇摇欲坠的叶子,也惊到了饿得发慌的老虎,借着树皮蹭痒痒的野猪,还有冬眠中的熊。
59 收买
额哲只带了十个手下,在南苑森林呆了一个月,毫发未损。而宇文贺,一百多个侍卫,不到一天的时间就险些丢了性命。是宇文贺太废柴,还是他太倒霉了?
郡王府内外被药香环绕,宇文佑看着浑身缠满纱布的宇文贺,没好气地问道:“三哥,你们这多人,怎么会搞成这样?”
“我弄成这样,你不应该高兴吗?”宇文贺没伤到筋骨,更没伤到肺腑,只是胳膊和背上有几处抓伤。但就是这几处轻伤,也让宇文贺疼得直抽气。宝贝没寻到,还弄了一身的伤,这已经让他很不高兴了,现在还被宇文佑质问,说话时就带了火气。
“侍卫们怎么样?”宇文佑没有理会他的语气,接着问道,“都回来了吧?”
“死了两个,另有十来个重伤,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宇文贺心有余悸,又纳闷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死了两个?”宇文佑寒声道,阴沉的目光从宇文贺的腿上胳膊上掠过。如果那两个死掉的侍卫被算他的头上,那他辛苦保持半年的记录就被打破了,不把宇文贺这个废物打得十天半月下不了床,难消他心头之恨。
“老五,你没事吧?”宇文贺在这种森寒的目光下打了个机灵。
“没事,三哥好好养伤。”宇文佑淡淡道,当务之急,还是去看看那几个重伤的侍卫,把他们的性命救回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受了重伤的侍卫,正被太医诊治,按照惯例,他们会得到一笔安抚的银子。尽管那笔银子比他们一年的俸禄还多,几个醒过来的侍卫还是愁眉不展,担心就此落下残疾,影响到以后的生计。毕竟银子虽多,也不够他们花一辈子。而那些还没醒过来的侍卫,却连担心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人是为了保护三哥才会重伤垂危,是忠勇之士,所以不管用多名贵的药材都要把他们救回来,费用我来出。”宇文佑知道这些太医未必会把侍卫的性命放在心上,就又接着道,“一条人命,十两黄金。另外我认识你们的院正大人,出力最多的人我会在院正面前为他美言几句,明年的考核就不用担心了。”
听到黄金,几名太医就是眼前一亮,恨不得多几个重伤垂死的病人。待听到最后一句,脸色便郑重起来,他们会被派来给侍卫看病,都是职位不怎么高的,通不过考核很有可能被赶出太医院。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个承诺比黄金还诱人,便纷纷表态:“殿下放心,臣等定会竭尽所能。”
“那就好。”宇文佑道,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侍卫们能不能活命就看这些太医的了。
“老五真这么说?”宇文贺不可置信地问道,得到确认后纳闷不已,那只是几个侍卫,还是他郡王府的侍卫,宇文佑这么上心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收买人心。”管家很确定的道,“王爷,五殿下跟您不对付,他这么做是想让府中的侍卫以为您不关心下属,跟您离心。王爷想想,有朝一日郡王府的人对您的话当没听见,却对五殿下言听计从,这得多丢人呐。”
“太阴险了。”宇文贺怒道,又问管家该怎么办。
“五殿下对他们好,王爷要对他们更好。”管家说道,“五殿下不常在郡王府,侍卫们就是一时感激,很快就会被您收买回来的。”
宇文贺点点头,想想觉得不甘心:“不过是几个侍卫,值得花费这些心力吗?本王是他们的主子,让他们做事,还敢违抗命令不成。”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阳奉阴违,消极怠工,吃亏的可是王爷您。”管家劝道,“这些人可没有签卖身契,郡王府不行了,他们可以找下家的。”
“混账东西,你说谁不行了?”宇文贺骂道,但管家这话算是说到他心坎里了,没有好处,人家凭什么对他忠心?宇文佑这是想挖他的墙角啊,绝不能让他得逞。
宇文佑关心的只有那几个生死不知的侍卫,宇文贺却把每个受过伤的侍卫都关心了一遍,不仅送钱送药,还允了他们一段长假。有伤的人受宠若惊,没受伤的则是眼红不已,暗恨没在回来的路上砍自己一刀。
被满府的人或感激或赞叹的目光看着,宇文贺通体舒泰,前几日的不快也都消散了。老五这招还真高明,可惜被他捷足先登了,哈哈,痛快!
管家小心翼翼地跟在宇文贺身后,见他笑得开怀,就跟着笑了,然后期期艾艾地道:“王爷,账房没钱了。”
宇文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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