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宇文贺小心眼儿,只是被宇文佑折腾过太多次,习惯性地阴谋论了。只当自己财政拮据的事情被宇文佑知道了,专门找人来看他笑话,就又叮嘱管家把午饭弄得尽量丰盛。
“三弟,看你这能走能跑的,我也就放心了。”宇文智拍了拍宇文贺的肩膀,呵呵笑道,让人把礼物呈上来。
“咳,二哥你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宇文贺笑着推辞,待看到那所谓的礼物是一条比手臂还长的鱼,就呆住了。
宇文智看到宇文贺的表情,就有些尴尬,正要解释些什么,就听见宇文佑说道:“三哥,你的伤虽然没大碍,还是该补一补,这鱼是我们亲眼看着人从江里捞上来的,又新鲜又滋补,正适合你。”
宇文佑说完,就吩咐人便把鱼送到厨房去:“鱼头熬汤,其它的你们看着办,三哥你看怎么样。”
“老五,我……”宇文贺想说自己闻不得鱼腥味,话刚出口就被宇文菡打断了。
“三哥,我好不容易在外面吃一次饭,还是在三哥府上,可见你我的兄妹缘分有多深。妹妹现在就想喝鱼汤,三哥不会忍心拒绝我吧?”宇文菡楚楚可怜地道。
“呵呵,当然不会。”宇文贺勉强说完,鼻尖似乎闻到了浓浓的鱼腥味,不由得一阵反胃。
“就知道三哥疼我,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三哥也要多喝两碗哦。”宇文菡开心不已。
听到这话,宇文贺除了干笑再也说不出话别的来。肚中暗骂道,死丫头,再说爷就在饭桌上吐给你看,看谁折腾得死谁。
宇文智此时也知道自己没记错,宇文贺是真的不爱吃鱼,但是宇文菡和宇文佑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他再要解释未免显得假惺惺,只能警告一下这两人不要闹得太过分。
宇文菡照例是一声冷哼,不答应也不拒绝,意思是全看宇文贺的表现。
“二哥放心,我一向是见好就收的。”宇文佑捏了捏下巴,接着说道,“万一把三哥逼急了,他在饭桌上吐给我们看,那可是自找罪受。”
宇文菡一听这话,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点头道:“老五担心的有道理,以三哥的性子,未必干不出这种事来。好吧,我也不招惹他了。”
午饭很丰盛,除了他们带来的鱼,还有其它几样珍贵的菜肴。
宇文贺坐的位置离那几道鱼肉做的菜远远的,热情地招呼道:“都是些家常菜,不要客气。”然后捂住了鼻子。
62 拈花惹草
被最讨厌的鱼腥味包围着,让宇文贺这顿饭吃得十分辛苦。但作为主家,客人没吃完之前他是不能撤的,所以再辛苦也得忍着。
宇文贺城府不深,心中嫌恶,面上就带了出来。或许他根本没想忍,希望宇文佑三个看到他的不耐烦,然后加快吃饭的速度?
宇文佑和宇文智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看向宇文菡,只见公主大人目不斜视,动作优雅地享用美食,丝毫不受这古怪氛围的影响。
宇文菡是故意的!她不敢挤兑宇文贺去喝鱼汤,但一定要让他留在这间充满鱼腥味的屋子里,受折磨。如果宇文贺不顾作为主家的风度,不怕被人议论,只管出去好了。
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宇文智纯善不记仇,宇文菡腹黑加护短,这让宇文佑觉得很有趣。忽然想到顾芳仪再生个小公主或是小皇子的话,会是什么性情,又好奇宇文贺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宇文菡,以至于宇文菡揪住他不放。
“他说二哥命好,就是愚笨了些,投到了母后的肚子里,到现在也只是个郡王,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宇文菡很是恼火,“二哥要是想当,早就是太子了,要他在背地里说三道四。”
宇文佑深以为然,老皇帝心中的太子人选一直都是宇文智,只因不想有个太子每时每刻地提醒他该下台了,再来宇文诚这个长子的感受不能不顾虑,所以才没有册封。这个心思,老皇帝应该是跟皇后透露过的,不然宇文菡不会有这种话。
“那你跟父皇说说,给二哥封个王爷不就行了。”宇文佑说道。
“我说了,二哥不答应,他说自己在朝政上没有任何建树,不应当享此荣耀。”宇文菡就有些不服气,“大哥又有什么建树了?不过是早生了两年,人家都好意思当王爷,二哥还是皇后嫡子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真是,死脑筋,气死我了。”
“什么事气死你了?”宇文智就听到一个尾巴尖儿,笑着道,“你可把三弟折腾的够呛,我看他那样子,不把屋子里里外外清洗一遍,是不会再在里面吃饭了。”
“哼,活该。”宇文菡摇晃着脑袋,十足十的天真少女。
宇文智无奈摇头,说道:“该回宫了,老五,你和我们一起吗?”
“我……”宇文佑掐指一算,该去看看顾芳仪了,就点了头,“我和你们一起吧,三哥心情不好,我怕他揍我。”
宇文智和宇文菡都大声笑了起来,宇文贺敢揍宇文佑?倒过来还差不多。
这一去,直到第二天下午方才出宫,想到关雅儿已经离开了京城,蓦地感到有些空。是因为,少了一个能去的地方吧。
长乐坊已经关门,宇文佑在街上溜达了一圈,就去了一善堂,对拿着本游记消磨时间的白子仁道:“无聊啊。”
“无聊?”白子仁抬眼看了看宇文佑,压低了声音道,“等安姑娘找到你,你就不会无聊了。”
听到这话,宇文佑的第一反应是回想自己做了什么事,终于确定问题没有出在自己身上,便很有兴趣地问道:“她怎么了?”
“昨天有个小姑娘来一善堂,说是要看病,但话里话外打听安姑娘的事情。”白子仁说到这里,似笑非笑地看向宇文佑,“经过我们一致分析,那位小姑娘是冲着你来的。”
宇文佑就是一愣,冲着他来的,小姑娘?关雅儿不在,哪来的小姑娘?
“不对,她问安谨言的事,要冲也该是冲着安谨言,跟我有什么关系?”宇文佑问道。
“她问安姑娘可曾婚配,可有心上人,重点夸了安姑娘的簪子漂亮,问在哪儿买的。”白子仁一一列举,然后感叹道,“小姑娘看着文文静静的,看那穿着打扮也应该是出自大户人家,不过这份胆量可真让人叹服。阿佑,你的心上人不是上次来的那位姑娘吗,怎么又多出一个来?”
“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哪里知道是怎么多出来的,冲着别人来的也说不定。”宇文佑确认自己没欠下**债。
白子仁也觉得宇文佑不是沾花惹草的人,见他这样说就相信了,不过他相信了,安谨言可不相信。
从见到宇文佑对关雅儿呵护备至的样子,安谨言就认定宇文佑有着富家公子的通病,花心。那位小姑娘虽然没指名道姓,但一善堂里跟她年纪家世相仿的只有宇文佑,加上她说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到安谨言的头上,想不怀疑到宇文佑的头上都难。
知道这一点后,宇文佑大感头痛。安谨言的古怪脾气在于,明明是她自己不肯嫁人,却搞得跟嫁不出去似的。如果有谁玩笑似的把她和某个男性扯到一起,她就会变得十分冷漠,盯谁一眼能寒进骨子里。现在不是有谁开玩笑,而是被人误会她和宇文佑不清不楚,不火冒三丈才怪。
“白先生,陈姐姐找你。”安谨言来找白子仁,见宇文佑也在,笑问道,“你也来了,正好我找你有事。”
白子仁给了宇文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起身走了。
宇文佑就坐到白子仁的摇椅上,意态悠闲的道:“什么事?说吧。”
“这个还你。”安谨言把手递到宇文佑面前,一根碧玉簪子躺在她的掌心里,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不想要就扔了,我再给你买个新的。”宇文佑瞥了一眼,**地笑道。
安谨言嘴角一抽,怒瞪了宇文佑一眼,说道:“**之徒的东西,我不会要的。”
“**之徒?我吗?”宇文佑皱了皱眉头,“我好谁的色了?”
“自己心里明白。”安谨言说完把簪子一丢,掉头就走。
“唉,我一直以为你跟其他女孩子不一样,是个明事理的人,竟然看走眼了。”宇文佑手中捏着簪子,失望地道。
“你什么意思?”安谨言回过身来看着宇文佑,“上次是我亲眼所见,这次有人找上门来,说你是**之徒有错吗?”
63 没事找事
安谨言说完,就冷笑着看向宇文佑。
“上次的那个,是我要娶的人,这个白大哥也知道。至于这次的,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她是来找我的?”宇文佑走到安谨言跟前,又把簪子插回了她的头上,笑道,“说我**,你这个大美人儿在跟前放着,我什么时候动过邪念了?”
“你倒是敢!”安谨言嗤道,因为说话就没注意到宇文佑过于亲密的举动。
宇文佑为了给她插上玉簪,就站到了台阶上,两人正好面对面。只见眼前之人眸光清亮,顾盼生辉,只其中的嘲讽之意十分讨厌,不由恶向胆边生。
“啵!”一声响亮的声音过后,是宇文佑同样不屑的冷哼,“我有什么不敢。”
安谨言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小毛头给**了,震惊过后是满满的愤怒:“顾佑,你找死。”
宇文佑可不想跟她过招,在她发怒之前先闪了,口中笑道:“是你说我不敢的,我就做给你看了。顺便告诉你,男人的自尊心,是不可以随便挑衅的。”心道往人多的地方跑,不信这女人敢追过去。
安谨言的确不敢在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动粗,万一被问原因,她怎么说?只能看着宇文佑洋洋得意的模样恨得咬牙,这个无赖。
又过了几日,不知道宇文贺跟老皇帝说了什么,原本定在过年前两天的赌约被提前结束。宇文佑想着该忙的都忙完了,加上长乐坊关了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就淡然接受了。
这天临近中午,天上再次有雪花飘落,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从飞絮变成了鹅毛。大雪纷飞,不仅出不了皇宫,连寝宫的门都不好出了。
宇文佑站在廊下,伸了个懒腰道:“今年的雪,好像特别多啊。”多得让他忍不住回想,今年会不会出现雪灾,结果当然是,没有。
“奴才倒是觉得,今年的雪少了很多。”徐三儿出身穷苦,进宫后也是最低等的小太监,每年冬天都要担心被冻死。而现在,他是宇文佑身边第一红人,吃得好穿得好,要不是雪花实实在在地下了,他都不敢相信这最难捱的冬天已经过去一半了。
宇文佑也想到了这一点,笑着摇摇头,忽然见到雪地中有一抹明黄色向这边过来。虽然雪太大看不清楚,但能用明黄色的除了老皇帝还有谁?
“是皇上!”徐三儿见宇文佑神色有异,也看了过去,然后笑道,“下这么大雪,皇上还来看望诸位殿下,真是慈父啊。主子,趁着其他几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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