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渊停了停,露出一个苦笑来:“王爷,礼不可废,微臣与王爷人前人后还是守礼为好。”
千歌点点头,心里不住叹息。
原本想着安乐一生也就罢了,偏偏遇上了。在帝王家是多么奢侈的东西,她知道。没有肆意的资本,就无法让边的人与自己一起肆意。果然还是自己太弱,看来还是不能插科打诨地过一辈子啊……
“王爷之前找微臣学习,是真为了学习么?”
问出这一句时,闻渊的脸不红了起来。
“是啊!当然是!”
千歌笑眯眯地靠近闻渊,在亲上闻渊红润的薄唇前轻吐一句。
“不过……只想同你实践。”
☆、七十四。春风得意
菲儿端着刚沏的茶水,轻轻推开房门,微笑着走了进来。
“王爷,奴才来……”
精致的瓷质茶具摔落在地,叮当作响,菲儿震惊地看着已经迅速分开的千歌和闻渊,失了声音,很快菲儿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赶忙跪了下来,用力地磕着头,惊恐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闻渊皱紧眉头,有些担忧。千歌倒是随了些,抬眼瞥了眼体颤抖的菲儿,懒懒道:“起来吧,收拾完就退下。”
“是!”
菲儿以最快的速度捡了地上的碎渣子,正要退出去便听千歌道:“菲儿,你看见什么了?”
菲儿整个人一抖,再次跪下道:“回王爷,奴才什么都没看见!”
“嗯,下去吧。”
菲儿出了门,将房门掩上,靠着门沿脱了力般滑了下去。
震惊与绝望,究竟哪个更多呢?
千歌最近风得意,面如桃花,连睡觉都是笑着醒来的。这天闻渊休假一天,千歌无聊之下想去找千惠玩个耍,不料可怜的千惠正被母皇逮着帮忙做事,而自己也好巧不巧地撞到了枪口上。
“二妹,你来得正好!”
千惠一出房门便见到准备偷偷溜走的千歌,笑眯眯地叫住对方,同时快步走去一手搭在千歌的肩上。
千歌转过头,露出一个哭无泪的笑容来。
她就是在作死啊作死!果然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大皇姐,你们忙着,我先……”
千歌脚底抹油,奈何千惠这只手跟铁爪般死死抓着千歌,将其往屋里带:“好妹妹,你可算是来对时候了!我快被母皇折腾惨了!”
千歌憋着嘴,十分被动地几乎被拎进了门。
“歌儿,坐下,你也来好好想想。”
千凤说着,指了指矮塌上的宣纸。
千歌知道准没好事,早知道她就不该好心过来瞅千惠来着,拿起宣纸漫不经心地看着上面的内容。千惠将千歌拎进门口便又出去,很快再次回了来,隐隐皱着眉头,便是在思索。
“母皇,这是考题么?好难啊!”
千歌习惯哀嚎道。
千凤端起清茶轻抿一口,淡定道:“随便写写即可,纸就在榻上,你们写完了暂时别互相交流,先交过来让朕亲自验收。”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之后。
“怎么?你们还没写好?”
千歌手上动作早就停了,对着自己写的那几个字作思考状,实则是在走神。千惠对着自己面前的那张纸紧紧皱眉,手下动作不停,行云流水后才停笔,待纸上的墨水干了,才恭恭敬敬地交给千凤。千歌回过神,看千惠交了,自己便也交了过去。
千凤后拿到千歌的答卷,自然是先看到先评判。只是刚看到面前的头一个字,千凤已经皱起眉头,扶着额一副无奈的语气:“歌儿,你的字什么时候能练练?”
千歌挠挠头,尴尬地嘿嘿一笑。她对毛笔真心是心有余力不足,想当年写了一手漂亮行楷的光辉形象都不复存在了啊啊啊!
“算了,此事暂且不提。”
千凤低头,将面前的四个字连在一起看完,眸色一深,再看另一张纸上的内容,沉默良久,眼中各种神色错综复杂。终于,千凤抬起头,脸上满是欣慰的笑意:“你们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好。两种解决方法各有千秋,也与你们平的行事”
“朕有些累了,你们明再来。”
“是,儿臣告退。”
千惠还没说话,千歌便语速飞快地过话,迫不及待地拉着千惠往外走。好在千惠也顺着千歌的力道走了,不然没拽动人的千歌岂不是很尴尬?
千凤看着两人“相携”离开的背影,嘴角含笑,眸中深意尽显。
她早就想退位了,只是惠儿子软了些,需要好生教导,所以这些天以来逐渐让惠儿掌握朝政,也有意锻炼她。帝王之位本就不可能一生就是自己的,千凤想得很开,然而培养好下一任君王自己必然责无旁贷。歌儿是个天生的好苗子,只可惜她偏偏不愿。
就好比今出的题吧,如何应对突发灾害,惠儿写的事无巨细,可行度颇高,而歌儿仅仅是写了四个字:随机应变。若不是为了敷衍自己,那便是真的有丘壑,自信所致了。不过就歌儿的态度而言,估计前者的可能远大于后者。千凤苦笑一声,唉,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做娘的是太成功了还是太失败了?
千歌把千惠带的老远之后才将脚步放缓,深深吐出一口气,仿佛刚逃出虎一般。
“二妹,走这么急做什么?”
千歌喘了口气:“我怕母皇骂我,三十六计走为上!”
“骂你?”
“嘿嘿!”千歌挠挠头,“就是刚才那个,我就写了四个字。”
“什么字?”
“随机应变……”
看着千惠憋笑的样子,千歌瘪瘪嘴,虽说自己写的确实草率了些,但是其实有道理的不是?咳咳,好吧她就不自我辩解了,她就是随便写的。
“对了,大皇姐,你觉得三皇妹这人怎样?”
千惠一愣,想了想,道:“三皇妹自小不说话,功课平平,与我们也不亲近,说起来我还真不知道她怎样。你问这个做什么?”
千歌笑了笑,并未答话,只是心中沉思起来。千惠对千明的印象跟自己以前是一样的,只是从上回开始,千明便常常来自己所里探望,也没说什么多重要的话,有时带着东方旭,有时只是一人前来。而且和自己闲聊的时候,偶尔会提及自己颇为抑郁之类的话语来。千歌不想理会,但也不能直接赶人走不是?所以每次搭腔的次数都不多,千明却也不觉尴尬,有时只是静静坐了会,说了说最近的功课便离开了。
即使是一个人要变化,也不该在不到一年的子里变了这么多,无论是上还是处事上,难道是……穿越者?!
千歌眼睛一亮,决定选个时间试试千明是不是同道中人。
☆、七十五。所谓误会
自从和闻渊确定关系后,千歌的色心不改,色胆更强,出入太医院益频繁,不仅引得太医院的人私底下议论纷纷,就连闻渊也提醒千歌起来。
“王爷,这几你还是不要来了吧。”
“为什么?”
千歌不明所以,对闻渊的提议很不理解。
“王爷,你来的次数太多了,会引起嫌疑的。”
闻渊叹了口气,若千歌如此张扬,太医院的议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难听,说不定很快两人的事就会东窗事发。他宁愿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千歌一生,也不想让这件事传到皇上耳朵里,让两人彻底断绝联系。
“不如……”千歌话音一顿,想了想,现在公开早了点,而且对闻渊没有保障,只好压下公开的念头,微噘着嘴,不太开心地道,“好吧,那我以后隔几天来一回。”
“嗯。”
闻渊浅浅一笑,看千歌还是一副“我不开心需要人哄”的模样,无奈地拉着千歌的衣袖,微微摇晃起来。
“别生气了。”
这近乎撒的动作和不太自然的语气让千歌眼睛一亮,直接扑上去环住闻渊的脖子,脑袋狠狠地在闻渊的脖颈上来回蹭着:“闻渊,你太可了!”
闻渊被千歌的劲头整的向后一退,脸上一红,过了会,悄悄伸手搭在千歌的腰上,正在暗自窃喜,忽然觉得脖子上的力道消失,紧接着自己的手被千歌拉着向她的后腰带去,千歌的手又挂回闻渊的脖子。
这样一来,闻渊紧搂住千歌的细腰,两人体紧贴,呼吸都深重了几分,难言的**气息弥漫开来。千歌停下了蹭脑袋的动作,明亮有神的桃花眼专注地看着闻渊,见证了闻渊耳朵由白变粉再变红的全过程,心中一动,伸手捏了捏那耳垂。
“呼……”
闻渊呼吸一重,异样的酥麻感令大脑晕眩不已。千歌见状偷乐起来,这绝对是闻渊的敏感点啊有木有!
或许是千歌去的频率相对低了些,又或许是这些天千歌这里来访的人也不少,所以不仅太医院的闲言碎语少了些,至今闻峰都不知道千歌与闻渊私下联系的事。
这千歌正在老老实实地呆在房里发呆,千明携着东方旭笑盈盈地前来。千歌压下不耐烦,面带微笑地与两人扯东扯西。
约莫两柱香之后,菲儿进门,微低着头恭恭敬敬地通传。
“王爷,丁家两位公子到了。”
“嗯,让他们在前院候着吧。”
千歌随即对千明与东方旭微笑着解释道:“丁大将军的风采我一向瞻仰,只是碍于份不方便多做交流,不过丁家两位公子倒是颇有丁大将军的风采,我便忍不住将他们请了过来聊聊。”
千明**一笑:“皇姐这是哪里的话?将来不都是一家人了么,有什么好解释的?”
半天没怎么插嘴的东方旭在千歌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扯了扯千明的衣袖,千明会意,微笑起。
“皇姐既然有课,那我们就先走了。”
千歌呼出一口气,假意挽留,等千明离开方才叫菲儿备茶,由清儿跟着自己向厅室走去。
“刚才有客人?”
丁宁话还没问完,丁叮就拆穿道:“绝对是的,不然怎么会让我们在这里等着?”
千歌挠挠头,算是默认:“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丁叮没好气地白了千歌一眼:“我们才刚来,能不能给我们喝口茶的时间缓缓?”话音未落,菲儿便端着茶走了进来,惹得千歌和丁宁捧腹而笑。
三人说笑了一阵,还是丁宁再度提道:“走吧,我们开始。”
如往常一样,千歌让青峰去取了两把长剑后便命所有人都守在院子门口,三人站在宽敞的后院中,千歌与丁叮各自负剑,对面而立,丁宁站在一旁,静静观察着。
千歌眉头微缩,忽而挥剑刺向丁叮面门,虽然毫无内力附在剑,然而极快的动作使得长剑的攻势竟也霸气凛然,势不可当。
“没想到才多久,就已有了一丝剑气。”
丁叮挑眉一笑,眉眼中的鼓励之意不无明显。毫不慌张地单手以剑挡了千歌,随即随一般以不同角度挥了过去,随着千歌接招的速度加快,角度变换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最后压着千歌的长剑快速向肘外转了四五圈,趁千歌使不上力时猛然用力将对方的剑挑飞至三米外。
自始至终,丁叮一手负背,双脚稳稳地扎在原地,仅仅不断变化着自己脚部以上的一切,时而下腰时而侧,就能颇为轻松地赢了千歌。果然跟千歌这个菜鸟一比,丁叮堪称是“高手”都不为过了。
千歌也不气馁,将剑拔起后便站回原来的位置,看向丁宁,等待丁宁发话。
丁宁笑着看了看千歌,也不说话,接了千歌手里的剑,同样挥剑直接刺向丁叮面门,以实际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