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歌先去房门口目送闻渊走出院子,再到院子门口目送闻渊和无名分别背着竹筐。说笑着越走越远,怨念更重。
喵的!这是第几天了!
山上的宝真的太多了,再加上无解倾向于种植毒物。闻渊这些天跟着无名转悠着采草药,简直像嚼了炫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为了不给敌与自家刺猬独处的机会。前几次千歌都是千请万求地才能跟着她们一起走,可是她好像低估了山上毒物的普遍。
然而原本破坏她们独处的行动硬生生变成自己的“秀智商下限表彰大会”。
“小心!”
“别动!”
“跳过去!
……
一路上被类似这样的话叮嘱的实在太多。连千歌自己都觉得无力了。尤其脚边经常出现各种“惊喜”,千歌被吓得余魂不定。闻渊看出千歌的沮丧,微笑着牵起千歌的手,温和道:“跟着我的脚印走就好。”
“好!”
千歌笑眯眯地应下,然后看向地面才明白,原来闻渊走的也极其小心,速度不算快,而自己的存在实在是过于拖延她们的行动。于是千歌咬咬牙,决定以后不再跟着。
只是……每次早晨看着闻渊笑眯眯地离开,晚上再看着他绽放着开怀的笑容满载而归,替他高兴的同时酸涩也随之而来,让她揪着心。
唔,虽然知道刺猬不会跟无名有什么可能,但是特么的就是很不爽啊!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不知多少天,满怀着酸涩的千歌晚上终于发脾气了,而她发脾气的方式就是——窝在闻渊怀里。
“怎么了?”
闻渊眼底流露出笑意,疑问声中只有满满的不解。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在不懂装懂,偏偏最应该知道的人正把头死命窝在闻渊怀里。
千歌虽然无论在现代还是在这里都以女强人的份行事,本质上她是一个撒的姑娘。还好哪怕这样的行为在这个世界看来是多么的“异常”,闻渊却很受用。他不懂女子应当是怎样的,他只觉得这样的狐狸让他觉得安心。
她在别人眼里时而冷艳时而冷漠,时而不羁时而伪装。只有在自己面前,她才露出同猫一般懒散而媚的撒样子。原本这么“男儿气”的行为,在她上却似浑然天成,不损她平的威严,又多了不一样的美丽一面。
她在乎他,所以跟自己相处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这样的认知在自己心里渐渐形成,随着两人的相处更是根深蒂固起来。他越是这么觉得,就越想让她露出在乎自己的表与动作,不然也不至于与无名出去采草药,等黄昏才归。
那些再重要,也敌不过狐狸的一个幽怨的眼神。
不过……
闻渊不由勾唇,逗弄她的故意之举竟然就被自己这样实施了这么久,要是她再不爆发那郁闷的可就成了自己了。
“刺猬,我不开心!”
看出来了啊……
闻渊眼底笑意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疑问语气依然十足十:“怎么了?”
自己学坏了呀……
“……这几天你有什么收获?”
“寻到不少草药。”
而最大的收获就在自己怀中……
☆、135。快刀斩乱麻
被闻渊逗弄了半天,千歌才明白过来自己竟然被耍了!恨恨地看着闻渊怎么也止不住的笑意,只觉得那笑容十分碍眼!
然后千歌就扑上去了。
压住,俯!
原本带着怨气和羞怒的亲吻逐渐变得缠绵而暧/昧,以至于两人后来分开的时候嘴角竟然连着一丝银丝,然后“嘣”的一下断裂。
银丝轻轻的断裂声在两人听来太响,让两人的心都跟着一颤。
“好了,以后不逗你了,还不成么?”
闻渊无奈,戏该做全的,半路泄气反而被狐狸抓住了把柄。
“那你说,应该叫我什么?”
千歌轻唇角,对刚才的亲吻意犹未尽。刚才刺猬竟然叫她醋坛子!简直不能忍!
“狐狸……”
千歌又是一扑,吻得两人都气喘吁吁气息不稳才放开,湿润的红唇移到闻渊耳边,吐出一句话来,声音沾染了一分沙哑的/感:“现在你才是狐狸,那么狡猾……”
从那天起,闻渊就不再去采草药了,而是下午在房里捣鼓之前采来的东西,其他时间和千歌腻歪。两人的状态简直和蜜月期的夫妻没什么两样。
“怡王爷,闻公子,师傅出关了,请你们去正厅一叙。”
无名这次说话时语音并无起伏,好像闻渊从“姑娘”转为“公子”的称呼除了发音没有一点变化一样。
千歌点点头,牵着闻渊走向正厅。
“无解,你总算出来了!”
“无解前辈安好。”
“两个娃娃好!近半个月没出来。果然还是外面舒服自在啊!”
无解在药房看来也呆的闷了,第一句话就是夸外头的好。简单寒暄了一番。无解便主动步入正题。
“小子,你怕疼不?”
闻渊摇头的同时。千歌猛地点头。
无解抚额:“丫头,我又没问你,你瞎掺合什么?”
“我知道啊,但是他怕疼,不好意思说而已!”
千歌貌似真诚的小眼神已经对闻渊不具有迷惑,不过看她为自己这般争取,闻渊心里一,一股暖意涌入心头,也不反驳。
算起来。自己不是不怕疼,只是次数多了习惯了。但是这些时的刻意调养,让自己许久没再感受那钻心蚀骨的痛楚,他也怕自己的忍耐力会有所下滑。
由于和栎与蟾鳝的毒调和,两相冲撞与人体内,势必对人造成多重影响,而痛感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无解准备了两计划,一种是闻渊服用药引之后咬着牙接受为期三个时辰的针灸,在此期间不能昏厥。否则前功尽弃,不过一旦成功,再无后顾之忧。另一个计划相对温和,但是耗时较长。在前期进行药浴与针灸。打开全闭塞关口,磨练闻渊的耐受程度,在体渐渐抵抗得住痛苦之后再服药施针。然而这种方法下针灸的时间要长达六个时辰,期间同样不能昏厥。
“无解。你是说疼痛只是毒相撞的影响之一?那还有什么影响?”
无解毫不掩饰自己对千歌的赞赏,笑道:“丫头啊。问得好!要是你年纪还小的话我一定把你收作徒弟!”
千歌一抖,因为她完全接收到无名幽怨的眼神。
“不同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所以不能妄作定论。刚才老为这小子把过脉,他体内已经有其他药物,所以到时候即使受罪也不会过于难以忍受。想必这是我师傅给的药吧?”
“你师傅?”
千歌不明所以,闻渊却眼睛一亮,忙问道:“苏前辈是无解前辈的师傅?”
“不错!离开灵山已经多年,也不知师傅师母现在如何?”无解很快看出千歌的茫然,不由问道,“这丫头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闻渊微笑解释了千歌服下忘丹的事。无解理解地点头,师傅不喜旁人留有灵山的记忆,将丫头的记忆消除也算正常,但是没有同时消去闻小子的记忆,还真让她觉得意外!
和千歌商议一番,闻渊选择的是第一种快刀斩乱麻的法子。
千歌避开闻渊偷偷问了问失败的后果。
“无它,体虚弱,易受感染,不时腹痛,终生不孕而已。”
“那成功呢?”
无解斜了千歌一眼,淡淡道:“只会终生不孕。”
千歌了悟,严肃点头。
“既如此,我这就配药,你进去同闻小子说一下,一会儿开始之后就不能再停了。”
千歌进屋,见闻渊正以目光迎接自己,勾起一抹笑,挽上他的胳膊:“刚才无解说,成功的可能很大,不用担心!我在旁边陪着你!”
“好。”
闻渊垂下眼帘。他怎会不知成功的大小与自己的忍耐力息息相关?本不想让狐狸见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但是他现在心里没底,狐狸在的话,起码心中会有一个依托吧!
在漫长的等待中,无解端着一碗冒着气的汤药姗姗来迟。
“闻小子,你听清楚了。一会儿待药半之时必须一饮而尽,在感到上逐渐发烫的时候把上衣脱尽,小腿与足部完全露在外面,四肢放平,尽量心平气和地躺在上,之后的三个时辰无论如何不能昏过去,清楚没有?”
无解的语气里满是严肃,可见其关键。
闻渊点点头,无解将药放下,向房门走去。“整理好便叫我一声,丫头,你出来。”
千歌不太愿地走出房门,对无解可怜巴巴地说道:“我一会在里面行不行?我保证不会破坏你施针的!”
她知道,越是重要的治疗越是需要安静的环境与稳定的心态,也不知道无解肯不肯让她在里头待着……
“你以为你还躲得过不成?”无解一挑眉,叮嘱道,“你在里面的任务只有一个——让闻小子的注意力集中在你上!”
其实这个任务本该交由最熟悉自己治疗习惯的无名来做,只是无名对闻小子的心思无解早在益州城便看出端倪,不能让自家徒弟越陷越深。而且相比之下,当然这丫头使闻小子转移注意力的效果会更好!
“我一定尽力!”
不一会儿,闻渊的声音就从房内传出。
“前辈,在下准备好了。”
三个时辰的煎熬,就此开始!
☆、136。煎熬(上)
千歌与无解走进房间,闻渊已经在上躺好。无暇注意眼前的大好风光,千歌当机立断,立即跳进的内侧,牵住闻渊的手。入手一片潮湿,微微发,似乎还有更的迹象。
“无须担心,这是正常反应。”
无解显得很淡定,将针排列好放在一旁之后便站立在边观察着闻渊的面部绪和体状况。
“闻小子,感觉到疼痛的时候跟老说,要是位处疼痛便说道。”
闻渊点头,尽量使自己心平气和。全已经涌起许多道细小的流,偏偏像碎片一样散落在全各处,就连头也跟着发发懵。
很快,原本发的地方渐渐开始产生痛感,如同秋季草原上点点星火,稍加撩拨即可燎原。
“前辈,开始痛了。”
“怎么个痛法?”
“全各处,越来越强。”
闻渊的额头渗出汗液,全泛着粉红,说话透露着浅浅的虚弱。
千歌也明显感觉到掌心处不寻常的炙和汗湿,心里微微咯噔,正要问无解能不能拿毛巾擦拭。无名却在这时敲响房门。
“进来。”
无解仿佛早有意料,不待千歌表达疑惑就让无名先进来。无名端着一盆水,放置在/近边的桌子上,将毛巾浸水拧到半干,无声地递给千歌。千歌感激一笑,假装没注意到无名对闻渊一秒钟的注视,接过毛巾就为闻渊仔细擦拭起来。无名眼神一黯,一言不发地退出房间。
无解对闻渊的况全在掌握之中。在闻渊呼痛时就开始施针,从足部的太白一直到前的天突。闻渊脸色泛白,微微咬住下唇。看来还能忍耐,只是上湿汗更多。千歌正犹豫该不该擦,就听无解难得不带绪的声音传来。
“避开位擦汗。”
千歌闻言忙擦起汗来,虽然汗擦掉不久就再有渗出,也比之前好一些。闻渊现在全通红,只有一张脸透露着诡异的苍白。
无解将一针施于闻渊人中后停下施针,再次观察起闻渊的反应来。
“闻小子,现在怎么个疼法?”
“唔……”闻渊组织着语言,淡淡的喘息在形容中逸出。“依旧是全各处在疼,前辈施针的道似乎比其他各处痛感更加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