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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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 第2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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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女在报上刊出「分类广告」后,不久就有电话与她联络,问她发生什么问题,采女伪称脑部不适,时时出现晕眩。对方要她在三天内等候消息,随时会有电话来指示她怎样去检验。

采女在家等候著。

第三天,一个电话突然来到,嘱她十五分钟后在某地车站门口等候,有一辆汽车来接她。

采女问他汽车的式样和车牌,对方都不肯说出,只叫她留意,如果有人招呼她上车,那人手指上又戴有一枚七色指环的话,便可登车。

采女允诺。即更衣出门,并暗自吞下了弓信给她的「指示器」药丸。

她知道,她一出门,弓信已在对面一住宅中留意她的行动。

她缓缓向地车站走去。

十五分钟后,果然有一辆汽车开到她附近,向她招手,驾车的是一个女人,手上戴著一个七色指环。

采女上车后,后座另一个女郎,一面对她表示欢迎,一面像往常一样,检查她身上有没有携带武器或其他可疑物品,并细心检查她的手提包。最后用胶布蒙住她的眼睛。再为她带上一对黑眼镜,掩人耳目。

采女在黑暗中,一任汽车驰驶。她用手不经意地一按她的高跟鞋脚跟处,这是一双特别的鞋子,也是弓信给她穿上的,一按掣钮,她待会儿走过的路上每隔十步就会留下一个图案的记录……不是马上现出,而是三分钟后才显现,以免敌人注意。然后,在她不需要时,再按掣钮,那鞋子就不再打出记号。

此外,采女的衣裳也有机关,在她认为有需要时,把衣裙一抖,有一种无色粉末会掉在地上,这些粉末同样在三分钟后才显现一种特殊的气味。

弓信和四个探员驾车跟随在采女的背后。他们看不见采女的汽车,但那指示器强烈的信号出现在他们车内的一个萤幕上,像一粒白点,他们愈迫近它,那小白点愈近萤幕中央;愈远离它,那小白点就愈靠近萤幕边缘。凭这个指示,他们知道目标在左抑在右,加以校正。

十五分钟后,那白点在萤幕中心,并愈来愈大,显示他们已到了换脑集团的机关附近。

他们下了车,分两组搜索。不久,弓信的一组就嗅到采女裙下撒下的那种特殊化学气味。弓信以无线电话通知另一组:表示「目标寻获」。

他们集中在一起,找到气味发出的地点,很快而发现了采女高跟鞋留下的图案:是从马路旁边一直走入一家貌不惊人的女裁缝店中。

弓信首先闯入店里,见两个女人在作裁剪工作,任谁也不会知道这是匪巢的入口!

采女的高跟鞋图案显示她走向店子内部。

弓信等装作向女店员询问什么,然后在她们耳边低声说:「你们已被拘捕!」

他们迅速走向店子内进,里面是一个贮物间,储放布料、衣裳等,采女的鞋印止于一个衣橱前。同时,在衣橱附近也留下一阵采女身上的化学气味。

探员鹤三郎是机关学的能手,他在衣橱上左摸右弄,很快就找到秘门掣钮。原来整个衣橱就是一个门,把它拉开,露出一道宽敞石级通入地下室。

他们以二女店贝为掩护,向地下机关走去,首先向里面投掷几枚催泪弹。

有人喝问:「什么人?」接著枪声卜卜,有人向他们袭击。大抵那门一开,已引来了警卫的注意,三四名大汉向他们开枪,他们不顾走在前面的女店员死活,枪弹先后把她们打伤。但催泪弹的烟雾,也令他们呛咳不停,A2催泪弹是加料的,不仅催泪,并使身受者身体短暂麻痹,全身疼痛,动作不灵。很多人会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受了重伤。

弓信等待枪声略疏,即向内冲进。他们身上都穿了避弹衣,对这种「短兵相接」的场面久经训练,自是优为之。何况对方受到催泪弹的克制,不到一分钟,他们已冲进警卫室,把五个大汉制服。

里面地方宽敞,陈设华丽。鹤大郎继续向内投掷催泪弹,以瓦解敌人的斗志,他们一室一室向内搜索,经过两个玻璃房,里面有十余美男美女在等待别人「看货办」。

再内进不远,便是换脑手术室。一个蒙面白衣人由室内出来,想要逃遁,刚好为弓信截祝手术室内,采女尚坐在位子上,等候检验。弓信等来得这么快,实出乎她的意料。

室中除了那蒙面医生外,另有两个护士。

一名年约三十岁的护士忽然发言道:「你们是什么人,那一帮、那一派的?」

弓信道:「我们是警局特别行动小组,要取缔你们这个非法组织!」

「能不能让我们看看你们的证件?」护士问。

弓信把自己的证件向她一扬。

护士看了一眼嘴唇颤动,喃喃自语道:「真的……我所盼望的日子终于来了。

「你说什么?」弓信问。

护士忽然厉声指著那蒙面医生说:「不要放走他,他就是这里的罪魁祸首,换脑室的主持人。」

弓居奇道:「你好像很恨他?」

护士站在那里,神态异常激动,说道:「我何止恨他,我简直要吃他的肉!我牺牲一切混进来做事,就是为了他!」

弓信仍然半信半疑:「要我们相信你的话先说出这地下机关还有什么重要人物,有什么特殊设备。」

护士道:「这地下机关需要绝顶保密,所以工作人员不多,你们已大致把他控制了。真正的首脑人物是昆田,他不在此间。这里的日常事务由我管辖。」

弓信很愕然,他只以为这是个普通的护士,想不到她的地位如此重要。但他没有打断她的说话。

「地下机关还有一部分厅房是医生的『后宫』,有十几个漂亮的女人服侍他。但那些女人只是可怜虫,不会反抗,要拘捕她们不必急于一时。我倒想带你们看看一样东西。」

「是什么?」

护士不答,走上蒙面医生身旁,在他身上取去一串钥匙,医生脸上变色。护士用钥匙打开了手术室右端的一道门,里面出现一只棕色雄犬。

弓信不知她有什么用意,见那狗作人言,叫道:「露子,你还不肯心息?」

弓信等都是大吃一惊。

露子流泪道:「爸爸,我等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报仇的日子。」

原来二十年前,囚犯森越被秘密用作换脑实验(参看上篇故事「残酷发明」),实验室的前田教授用狡猾的方法,把他的头脑换在一只狗儿身上,而前田本人则利用森越的身体,金蝉脱壳,把他自己的头脑换在森越身上,逃离小岛,避过愤怒民众的袭击。

会说话的狗儿森越,一度交由政府抚养并研究其生活变化。数年后,前田教授改名换姓,东山再起,又暗自与政府人士勾结,设立一个新的换脑实验室,森越这只狗又被秘密运回实验所中,供前田研究。

前田并未想方法将森越的头脑换回到人体上(据说因他的脑子混杂了狗的情绪和思想,不宜这样做);相反地,他却将森越的头脑,从一只狗儿搬到另一只狗儿身上去,一来看他的脑力怎样变化,二来看他的脑在一再更换较年轻的狗体后,是否能长生下去。这对他的实验非常重要,如果可能的话,就表示人类可以藉换脑而永远「生存」。

现在森越的狗体已是第三代,他的脑力依然未「死」,只是已大大退化,很多事情不复记忆和了解。人的意识渐趋淡薄,狗的意识渐浓。不过,对这刻骨铭心的仇恨,他却永不忘记。

森越年轻时,有一个情妇和他生下一个女儿,名叫露子。森越因为杀人入狱时,她才七岁。后来,森越变成狗儿的事件被揭发,轰动一时,露子随母亲去政府管理的「生物异态研究院」看过「它」。情况凄凉,露子的母亲哭得死去活来。

露子永远记得那个场面,她恨死那个把她父亲变成狗的人。

当时,露子和其他人一样,以为前田教授已经死了,要报仇也没有机会。

事有凑巧,露子的母亲在昆田派属下机构做事。几年后,当昆田大搞换脑的手术的生意时,需要一批年轻女性作地下机构的职员,露子的母亲介绍露子参加,获得接纳。那地下机构的待遇非常好,等于平时的四倍,但一旦加入工作之后,便不能外出,声明至少三年才准他调。露子的母亲贪图待遇优厚,两母女一同入内工作。

反正也没有什么亲人,三年不外出也没有关系。

但当她们入内做事后发现两点秘密。一、这机构做的是非法换脑手术。二、凡在其间做事的人,由于已获悉秘密,将永远不准外出。所谓三年不得外出云云,只是骗人的鬼话。除非三年内已获得绝对信任,被昆田派认为是「自己人」,否则三年后也一样没有出入自由。

露子的母亲为这事深感后悔,怕葬送了女儿的青春。谁知露子的看法刚刚相反,当她了解这机构所做的事是和换脑有关后,立即联想起父亲的仇恨。他认为这些人或多或少与父亲被害事件有关。为了获得更多的秘密,她非常卖力地工作,以获得机构的信任。

果然,她逐渐获得重视。而她也了解一个人可以藉换脑而改头换面,由老人变成青年,而她风闻,目前主持换脑的医生就是前田教授本人。

为了确实证明这一点,露子不惜牺牲色相,献身于昆田的左右手信之介。信之介是地下机构的管理人,也是昆田派最重要的智囊。他已有三四个情妇,露子虽不算漂亮,但也有一种青春动人之态。何况她是自动献身的,信之介自然来者不拒。

自从露子与信之介有了肉体关系后,地位果然步步高升。

由于露子和信之介的亲密关系,她俨然已成了这地下机关的副主管。

从信之介口中,她也知道了换脑医生是前田教授。前田把自己的头脑植入森越的身体中,他怕人认出,故意改变了发型,又蓄上一撮小胡子,而且时时用白布蒙住脸孔。但当露子获悉他就是前田后,认真辨认,很快地认出这副身体本是她父亲森越的,不禁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好几次,她想一刀把前田刺死,代父报仇。但她是个冷静和深谋远虑的女子,觉得这样杀了他,未免便宜了他。而且未能彻底瓦解这个罪恶集团,它依然为祸人间。

她一直在拖延,等候机会。

前田教授把狗儿森越锁在实验室中,平日喂食,绝不假手于人,但几年下来,露子的身分已如机关副总管,所以他对她也不避忌很多秘密都暂让她知道。

一次,前田要外出三天,嘱露子代饲养狗儿,露子这才有机会和狗儿见面。这只狗已不是以前那只狼犬了,森越的头脑已转移到另一只狗身上。但它依稀认得露子,父女见面,情况凄凉。露子劝它耐心等待,誓为它报此仇。狗儿怕露子遭遇危险,反而劝她不必斤斤以他为念,最好和母亲远走高飞,离开这罪恶之地。露子说:「不,我一定能报此仇,你相信我。」

但露子势孤力单,始终有很多顾虑,她尚未考虑到既能报复前田、又能救出父亲、安全离去的方法。

今天,弓信等探员直闯虎穴,破获这罪恶机构,露子第一句便说:「谢天谢地,我终于等到这一天!」

她带弓信去看狗儿,弓信亲自询问它,证实露子是它的女儿,又证实蒙面医生即前田教授,换脑集团的真相终于大白。

弓信想起女友羽子的遭遇,红了眼睛抓住前田间:「快告诉我,一个叫羽子的女郎,她的脑子现在何处?」

前田为一个探员揪著,眼看这环境对他非常不利,却苦于无法脱身。弓信问他关于羽子的问题,他迟疑末答;弓信抡起拳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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