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的。
那女子一手撑在地下,想要站起来,但只向上移动了一下,便没有力气。她向阿京瞟了一眼,露出求助的神色。阿京明白她的意思。他义不容辞,大步走上前去。先是扶著她的左臂,但女子仍不够力气站立,身体微微颤动。阿京再不考虑了,他俯身下去,把她整个抱起来。
女郎乖乖地把头靠在他怀中,温柔地一动也不动。
阿京把那女子抱到一张椅子上放下,她的身体被雨打得湿透了,阿京用一条乾净的大毛巾替她揩擦全身。女子非常安静地一任他代劳。
她的肌肤洁白莹净,白里透红,的的确确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幻象,也不是什么怪物。在揩擦她柔软肉体的当儿,阿京不由得生出一种欲念。这种欲念逐渐盖过了刚才所有疑惧的感觉。
他弯下身子,揩擦她的腿部,试探地把他的嘴唇贴在她的肌肤上。女郎没有推拒。隔了片刻,阿京进一步两手抚摸她的小腿。
他偷偷抬头看那女郎,她的眼睛发出一种奇怪和强烈的光芒。显然她一直注意他的举动,但并没有反抗。这等于是一种鼓舞,阿京愈来愈大胆了,他的嘴唇沿著她腿部一直吻上去。
女郎有一点吃惊,夹著几分好奇,她一任阿京吻著,终于阿京吻到她嘴唇上,并且把她的身贴搂祝他热情如沸,难以自已。一把将她抱起,送到床上去,用薄被盖住她,自己也钻进被窝。
这一段时光是美妙的,阿京暗暗感激上天给他赐来这样一个好礼物。
偶而,一丝疑问掠过他的脑际:这女人是不是什么怪物变的?强烈的欲念已占据了他,他心里想,就算她是妖怪,为了这一刻,死了也值得。
女郎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也没发过什么声音,她非常柔顺地接受阿京的一切。除了具有成熟的躯体外,她彷佛是一个初生的婴儿,对四周的环境和发生的一切,只是用好奇的心情去领略和体会。没有主观的选择,什么都不抗拒。
过了很久,阿京的热情平息下来。他才想起:还未问过这女郎的名字。
他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道:「心肝宝贝儿,你叫什么名字?」
女郎两眼澄澈地望著他。她非常注意他嘴唇的掀动,但没有答话。
「你不懂我的说话?」阿京问。
「说……话……」女郎重复他最后两个字。
「你是能说话的,但不懂我的语言?」
「语……言……」
「你想学讲,也好,我来教你,我,是我;你是你,我……你……」阿京用手指指自己,又指指对方。
女郎模仿他的嘴型:「我……你……」她的吐音倒相当正确。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女郎跟著说。
阿京笑了,「不对。这个是女人……」阿京比一比她的身子,然后再比一比自己说:「这是个男人。」
女郎会意,指著他道:「……男人。」又指著自己:「女人。」
「好女孩,学得真快!」
这时,阿京不仅在女郎身上得到男女之乐,还得到一种父亲教导女儿的那种乐趣。
他又指指自己道:「我是……丈夫,你是……老婆。」
女郎点点头:「丈夫……老婆……」
这女郎肯承认是他老婆,阿京乐透了。自妻子死后,他久不接近女色,今天再有机会亲近女人,精神大畅。他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这个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以后我只说她是我的女友便了;不必告诉人她是从一只蛋中出来的。
殊不知这晚上的「蛋」并不止一个。
在二百里外的一个大城市,风雨之后,同样有一个蛋出现在马路的一角。
那蛋同样也是黑色的,长约三尺,高约二尺。
由于风雨甚大,又在深夜,马路没有行人经过,无人注意它的存在。
不久,那蛋自动露出一条裂痕,一只白净的手掌自内伸出。
好像费了很大的力劲,那蛋壳终于完全撑开了,一个全裸的少女从里面爬出来。
她想站立,几次都跌倒了。于是她用手脚在地上爬,慢慢爬行到附近一个可以避雨的梯间。
事有凑巧,这当儿,恰巧两个喝了不少酒的流氓驾车驶过。其中一人忽然嚷道:「慢走,你有没有瞧见我看见的东西。」
另一人把车子放慢,向他说的方向望去,赫然望见一个裸女坐在路旁。
「我不是酒喝得太多吧?」他一面说,一面把车子停下,又把车子向后倒退。
「彼得,没有错,真真正正是个女人。」先前说话那男人道。
车子退到那裸女的身边,两个男人揉揉眼睛,再看清楚一点,百分之百没有错。
「不但年轻,而且漂亮,」彼得赞道,「包朗,你看是什么路道?」
「这个时刻,一丝不挂坐在路边,还会是什么好人家闺女?这是天赐我们一个享艳福的机会。」包朗说著,首先开启车门,下车向女郎走去。
「喂,姐儿,要上车兜兜风吗?」
女郎不答,用一双澄澈的眼睛望著他。
「来呀,我们一块儿开派对去!」彼得也走过来帮腔。
见女郎依然不答,他们交换一个眼色,一人一边,伸手把她拉起来,向车子走去。
女郎并不抗拒,但走路不大灵活,是给他们半拖半拉带到车上的。
仍由彼得驾车,他轻声问:「到那里去?」
「前面转角处有一幢寓所是出租的,有几层还未租出,我们到那里去。」包朗道。他对附近的环境显然很熟悉。
两分钟后,车子就驶到了。
包朗手牵裸女下车,一手围著她的腰部,怕她逃走。但裸女乖乖跟随,丝毫没有逃逸的意图。
他们走上三楼左方的一层。包朗掏出一串小工具来,左弄弄,右弄弄,就把门弄开了。里面果然无人居住,也没有家具,只是空空洞洞的一间房子。屋中的电灯却是能开亮的。
「好地方,正合我们的需要!」彼得道。
「我们出来混口饭吃的人,自然得时时注意周围的环境。什么时候需要什么地方,随时加以利用。」包朗自夸自赞。
屋内既无别人,两个流氓便肆无忌惮。彼得先搂著女郎亲了一个嘴,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不答,只用两眼凝神望他。
「你不说,那也没有关系,」彼得笑道,「反正这是雾水姻缘,风流过后,谁也不必过问。」
包朗把女子的手一拉:「来来,到这边来,有福同享。小姑娘,你大概想男人想疯了吧?否则,何必脱光了衣裳在门外坐?今天遇著我们是你的幸运,保证叫你满意。哈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话渐趋轻保但女郎始终不插一句话,也无一丝羞涩、惊慌,或是高兴、放荡神色,她一切只处于被动的地位。但对每一件事都细心观察,好像觉得非常新鲜。
「怕不是白痴吧?」两个男人得到满足后,偷偷交换一个意见。
「真有点可疑,为什么她总不出声?」
一个道:「我有个办法,一定要地出声。
他解开身上的皮带,权充皮鞭,辟辟拍拍打在那女子身上。
女子吃痛不过,在地上打滚,这就更引起两个流氓的笑声,另一个也拿他的皮带来。两人你一鞭我一鞭,以此取乐。
女子的眼睛本来十分美丽,这时却罩上一种森冷的光芒,那两个流氓并未发觉。
她突然一跃而起,投进包朗怀中,把他紧紧搂祝还仰起两片樱唇,吸住他的嘴巴,狠狠地亲吻。她的身子是炽热的。
包朗心中在笑:这女子的情欲已被挑起了。
但他随即发觉不对。女子的身上愈来愈热,热得烫手。「啊,啊!」他想说话,可是嘴唇给对方吸祝想要把对方身体推开,她身上却像带有磁力一般,把他的身体黏牢。
「不好了!」包朗心内在叫。女子的身体一直在加热,很快地就像把一条火柱抱在身上,他发狠起来,用尽全身气力要把她摔掉,打她、推她,但她无动分毫。
站在一旁的彼得还不知他的处境哈哈笑道:「你这小子好艳福,瞧她那股劲儿,好像想把你熔掉一般!」
这句话倒买说得不错,包朗此时就快给熔掉了。女子的身体像炽热的钢铁,炙在他身体上,不断发出「嗤嗤」的烧焦的声响,全身自上而下,插入心脾。
「救命,救命!」他心内大叫。拚著最后一分劲,发狠一堆,和女子一同倒在地上,但女子的身体依然黏得他紧紧的。
彼得见包朗跌倒,又见他满脸涨得通红,神情痛楚,这才看出有点不对。
「老包,你怎么啦?」他伸手一触女子的身体,「啊哟!」热得他跳起来。
彼得呆了一呆。不敢再用手碰她,仍旧用皮带猛力向她挥去;骂道:「滚开,你这女人在干什么?」
女子不答,任他皮带抽得鞭痕累累,丝毫不动。彼得再向包朗看去,只见他两腿翻起,全身发黑溃烂,已整个人给烧焦了。
彼得倒抽一口凉气,想要蹑足溜走。女子的脸忽然转过来,仍是那张小巧可爱的脸孔,两眼如电般望向他。
彼得打了一个寒噤。转身便走,才到大门口,他的背上已陡然多了一样东西,接著一阵奇热攻心,原来那女人动作也极快,已追上来,从背后抱住他。
彼得大声惨叫,女子两手搂住他的胸口,两脚缠住他的腿,愈来愈紧,就像一个火热的夹子,把他夹住,彼得痛极,跌倒地上。在他临死前的一刹那,见那女人搂住他的手和脚都像通了电似的,皮肤透明,红得发亮。彼得骇极,至死还不知他遭遇的是什么事故。
屋子恢复寂静。半小时后,那女子从那屋内走出来,她穿上彼得那烧焦了一大片的长裤,卷起裤脚,还披上包朗刚才脱下的外衣,虽然不称身,却比她全身赤裸走在街上较不引人注目。
天亮时,她已离开了那房子很远,倒在另一个人家的梯间睡著了。
过了很久,有人摇撼她的身体:「喂,醒醒,这样睡会著凉的。」说话的是一个老太太,用慈祥的眼光望著她。
女子醒来,两眼中仍带著一种充满警惕的光芒。
「好漂亮的女孩,」老太太赞道,「怎么落得这种田地?瞧,连内衣都没穿,只穿一套男人的衣裳。告诉我,是谁欺负你?」
老太太的慈祥语调,使她有了感应,眼中的警惕逐渐消失,代之以一道柔和的光芒。
老太太抚摸她的手腕,见她皮肤冰冷,叫道:「啊呀,你大概著凉了。快上来,我给你衣服穿。」
她把她带上楼,给她饮食,又给换上女性衣物。女子乖乖的听她摆布。老太太问她住在什么地方,她怔怔地听著,不懂回答。老太太料想她是吓坏了,便留她住下。屋里本只有老太太一人居住,她丈夫已经去世,又无儿女,乐得有一个伴儿。
这天傍晚,有人发现在一层空置的寓所内,有两具恐怖的男尸,身体都烧成黑色,死因不明。警方以为是黑社会的仇杀或刑罚,但无法想像令两人致命的凶器是什么。他们怎样也猜不到这是两个流氓欺凌少女的结果。
自然更没有人留意在某处街头一堆像蛋壳一般的东西是什么,清道夫只当是一堆普通的垃圾。
风雨之夜出现黑色的「蛋」并不止两个。在同一时间,还有一个落在深山之上。
同样,那蛋著地不久后,便有一个裸女爬出来,她对那清幽黑暗的环境并不畏惧,在地上伸展那蜷曲的身体。
起初她只在地上爬行,慢慢就能支撑著站起来了。天亮之后,她已能在山林中自由行动。
有几个猿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