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累了?”
听闻燕青鸢的话语,宫人赶紧上前,抬手便要将燕青鸢从石头上搀扶起来,
“安定王妃如今大病初愈,可是不能直接坐在这般冰凉的石头上,对身子不好。不如奴婢搀扶王妃到一旁,然后遣人去引顶銮驾过来接王妃如何?”
居然被监视
听到这宫人如此一说,燕青鸢赶紧抬手摆脱掉她的束缚。
同时连连摇头,用着一副无比谦逊的口气说道,
“不用不用,我不过就是有点累罢了。在这边休息一会儿就好,你自行忙去吧。”
“那……”
看到燕青鸢像是赖在那块石头上一样,就是不肯起身,那宫人碍于尊卑之分,自然不敢在多劝说,只得立在一旁轻轻点头,
“那,奴婢就在一旁候着吧,王妃一旦有什么吩咐便直接出声就是了。”
对上面前宫人一脸的认真,燕青鸢微微一笑,双手按住膝头,一面摇头一面说道,
“不必了,凤鸣宫的路我认得,你自回去忙吧,我自己歇够了,等会儿就去。”
“这……”
听到燕青鸢要将她打发开,这宫人有些迟疑。
看到如此情形,燕青鸢心中更加笃定了这名宫人必定是什么人背后的眼线。
只是不知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居然连皇上仰政殿上听差的宫人都收买了。
立即意识到自己此刻也正处于被监视的状态之中,既然她这个素来以懒散笨拙示人的安定王妃都被监视了,那么是否也就代表了在这个背后之人的眼中,安定王爷项文焕也正被监视着?
想到项文焕的安危也可堪舆,于是燕青鸢的立马心头一沉。
抿了抿唇,仰起头脸,正要打算对着这立在一旁盯着自己的宫人硬气一些的命令。
嘴唇才张,尚未出声,便只听一声少年呼声,吸引了燕青鸢同那宫人的视线。
燕青鸢转过头脸,只见出声之人却是十四皇子项文临,正带着三四名宫人,托着一只硕大无比的风筝笑嘻嘻的奔近过来。
“嫂嫂?”
来到近前,看到燕青鸢坐在花圃之中的石头上,项文临止住脚步,略微欠身点了点头,权作行礼。
配合,做戏脱困
“十四皇子好。”
看到项文临冲着自己一副不恭的神态,燕青鸢也不恼怒,只是微微一笑,算作回礼。
“怎么嫂嫂独自一人在此处?难不成又是迷路了吗?”
项文临走近过来,口气之中包含着隐隐的奚落之意。
“怎么会?”
对上项文临满是不屑的眉眼,燕青鸢仍然保持着满脸的笑意,
“我不过就是累了,所以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免得等会儿去到凤鸣宫的时候气喘吁吁的惹皇后娘娘心烦。”
“原来如此。”
听了燕青鸢的解释之后,项文临轻轻点头,然后不屑哼道,
“嫂嫂的身子的确有些太弱了些,二皇兄已经是怪病连连了,若是再加上嫂嫂你这么个病秧子的话,府上可不就忙死了吗?所以说,嫂嫂实在应该好生的锻炼锻炼身体,不如便着落在本皇子的身上吧,嫂嫂觉得如何?”
“额?也好。”
听到项文临的问话,燕青鸢微微一怔,虽然心中不甚明白项文临如此一说到底何意,可是随即却点了点头。
项文临此前那副不屑的神态,以及说话时不屑的口吻,燕青鸢统统明白,这是故意在那个宫人面前做戏,可是这个毛孩子要如何锻炼自己呢?
“既嫂嫂同意,便从此刻开始吧。”
项文临斜斜的睨了燕青鸢一眼,身后立即便有宫人会意的走上前来,搀扶住了花圃当中坐着的燕青鸢去往项文临的身边。
“十四皇子您这是?”
原先那名为燕青鸢引路的宫人眼见项文临的侍从搀扶起了燕青鸢,走到近前,怯怯的行了个礼。
看出这名宫人似有意图阻拦自己,项文临眉眼一横,抬手便将那宫人推开到了一边,
“本皇子知道,你们等会儿还要到母后那去。放心吧,等会儿训练完了嫂嫂,本皇子自会护送嫂嫂去往凤鸣宫的,断不会叫嫂嫂迷路的。”
猜测,真病还是装病
“可是十四皇子……”
听了项文临的吩咐,那名宫人似乎还打算要说些什么,却已经被项文临大挥着手臂,极为不耐的赶到了一旁,
“行了行了,下去吧。”
“是。”
那宫人见阻扰无效,只得悻悻的退到一旁,目送着项文临半挟持的将燕青鸢给带走。
“走吧,嫂嫂。”
斜眼睨到那宫人貌似低眉顺眼的神态之下,实际上一双眼睛却是悄然的盯着自己,项文临眉眼一动,走近到了燕青鸢的身边。
脸上神情仍然是那般的不屑和轻视,冲着燕青鸢挥了挥手,极为不耐的语道,
“瞧瞧这副身子骨单薄到什么地步了,怪不得天天病恹恹的,不过勉强能帮着本皇子撑撑风筝罢了……”
“是啊,我的身体的确太弱了些……”
虽然还猜不出项文临到底要带着自己去做什么,可是燕青鸢却知道,只需要自己配合下去就能够成功的从这个宫人面前消失,于是自然也殷殷的现出一副无奈的神情,同项文临那满脸的嫌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吧走吧……”
看到燕青鸢一副委委屈屈,无可奈何的神情和口气,项文临眉头一拧,似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那般,猛然的便转过了头脸。
一面转开自己的头脸,一面垂眼呼喝着自己的侍从搀扶着燕青鸢一起离开。
“是。”
几名侍从点头应下,托着风筝的仍然托着风筝,搀扶着燕青鸢的仍然搀扶着燕青鸢,几个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那名宫人面前逐渐远去。
几个人前前后的簇拥而行,忽然项文临便跳到了燕青鸢的身旁,推开她身边搀扶着的宫女,悄声问道,
“嫂嫂前些日子的卧床不起,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十四皇子您说什么呢?”
燕青鸢带着满眼的惊诧神情仰起头脸。
看到身旁这个凑过来的少年满眼都是好奇和揣测,燕青鸢心中暗笑,可是面上却是作出一副娇弱的样子,抬起衣袖掩住口唇咳嗽连连,
“我……,咳咳咳……”
欠你一个人情
看到燕青鸢如此一副娇弱神情,项文临狠狠的皱了皱眉头,抬手便是重重一掌拍上了燕青鸢的肩头,
“得了得了!后头的人都已经瞧不见了,嫂嫂还装给谁看啊?”
“额……,已经瞧不见了吗?”
看到项文临满脸嫌恶神情,燕青鸢一面揉上被项文临打中的肩膀,一面频频回头观望,果然在身后已经看不到那名宫人的身影了。
“嫂嫂的演技真是日臻完善啊,本皇子佩服佩服。”
看到燕青鸢频频回头的神情,项文临嘻嘻一笑,冲着燕青鸢翘起大拇指。
“彼此彼此。”
既然身旁的宫人都是项文临的亲随,燕青鸢也乐得不再伪装,龇牙咧嘴的冲着项文临扮了个鬼脸。
“呵呵……”
项文临抚掌大笑,而后却是一反之前那副不屑和轻视的神态,改而双手成拳,亮在燕青鸢的面前,摇头晃脑的说道,
“上次母后千秋喜宴之上,嫂嫂妙计使得本皇子得以照旧为母后献演,并且比之前更是大出风头,本皇子还不曾谢过呢,如今正式的谢过嫂嫂。”
“罢了罢了,那算得了什么。”
看到项文临一副客气的样子,燕青鸢连连摆手。
项文临面上神情变的认真起来,定定的对上燕青鸢说道,
“也许这个主意对于嫂嫂来说只不过是雕虫小技,可是对于本皇子来说,却是实在重要的紧。不管怎么样,本皇子欠嫂嫂一个人情。”
听到项文临口气之中满是认真,燕青鸢含笑不语。
看到燕青鸢面上虽然含笑,可是神情却似极为吃痛那般,一双手臂也是久久的按在肩头上来回的揉着,项文临眉眼之中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轻声语道,
“抱歉啊,嫂嫂,刚才出手是不是重了一些?”
“还好还好。”
看到身旁这个少年眉眼当中满是关切和歉然,燕青鸢含笑摇头,忍着肩头的隐痛,拿开了原本不断揉着肩头的手臂。
混乱之中的真情
“抱歉抱歉……”
虽然燕青鸢已经拿开了放在肩头不断揉着的手臂,可是项文临却知道这只不过是燕青鸢为了安抚自己的举动而已。
于是一面连连致歉,项文临便一面便极其自然的将自己的手臂搭了上去,按住了行走中的燕青鸢,然后轻柔的揉着她的肩膀。
“呵……”
看到身旁少年满脸的认真的诚挚,燕青鸢心中一暖,含笑站定了脚步,任由项文临极其认真的为自己揉着肩膀。
感觉着肩头上的隐痛正在逐渐消散,燕青鸢眉眼弯弯的望着项文临。
愉悦的视线透过项文临满是关切的脸庞,落在了他身后那几名宫人托着的硕大风筝之中,燕青鸢面上那浅淡的笑容却是微微的凝滞了些微。
因为看到这风筝之后,她的心中便忽的便想起当初皇后娘娘的生辰宴上,在得知是自己帮着项文临出了这么个大出风头的主意之后,项文焕曾经无比担心风头太盛的项文临会不会招来麻烦的事情。
面对项文焕的担心,燕青鸢在当时回答的轻松无比。
她说项文临的大出风头只是为了报答皇后收养之后的恩情,她的回答轻松无比,可是此时再仔细想想,项文焕的担心却不无道理。
一众皇子都在避免自己于大家面前的展露锋芒而惹来祸端,可是这个十四皇子却偏偏反其道而行,并且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这样大出风头的行为,难道只是因为他对于皇后娘娘恩情的报答吗?
或者是当中另外有其他的原因?
因为项文临对项文焕的关心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的,所以连带的也屡屡帮助她这个笨拙的女子,直到看穿了她的伪装,两人结成同盟。
一个真心对待项文焕的皇子,燕青鸢愿意将他当做是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看待。
可是,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心中,到底有着怎样的心思?
林荫道上,燕青鸢同项文临第一次如此的亲近相处,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那样,想要真心的去关怀对方。
十四弟的手法真好
并不知道此刻燕青鸢的心中正在因为自己而思索,项文临只是专心的揉搓着燕青鸢的肩膀。
揉了半天,手指头都揉得疼了,也不见燕青鸢吱一声,于是小脸一皱,冲着看似开始发呆的燕青鸢耳边低低喝了一声,
“行了吧?再装可就不像了啊。”
“额?”
不妨被项文临这么一吓唬,燕青鸢骤然回神,正对上项文临撅着嘴巴瞪着自己。
看到项文临高抬着手臂定定望着自己的动作,随即便意识到这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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