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什么人在大吵大闹,吵的她头好晕,可是一双眼皮却仿佛有千斤那么重,沉的她无力睁开去看那噪音的源头到底是谁。
手心也好冷,是谁在不停的拿着什么冰凉刺骨的东西摩擦她的手心?
燕青鸢想要抗议,可是声带却也好像不属于自己那般,嘶哑到极点,无力发出任何声响。
于是燕青鸢便又想要睡觉,也许睡着后她便不会感到冷,不会感到饿。
可是,耳边呱噪的声音又实在恼人的很。
在这样又冷又吵的环境下,叫她怎么睡的着?
于是燕青鸢只能努力的同眼前这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抗争,她要睁开眼睛,她要快点从这个全然陌生一片黑暗的梦中清醒过来。
随着呼吸的逐渐平稳,燕青鸢觉得浑身上下逐渐的开始恢复了些微的体力,耳边的声音,也开始由之前的一片轰鸣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已经五天了,为什么她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不是说一切都在好转中吗?”
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燕青鸢凭借耳朵听到声响,在心里努力的辨认着。
应该,是项文焕,那个平素总是高高在上,一副傲然神色对他的安定王爷项文焕。
此刻他的口气当中,焦虑,紧张,可是听起来却又好像在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似乎在非常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声调不要太高,可是显然他做的很失败。
因为,他的声音把她给吵醒了。
脑子里的思绪也跟着清醒起来,燕青鸢想起了一切,也明白了自己这次并不是睡着,而是发病。
她记得,当时她正在和项文焕说话,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便在忽然之间觉得浑身无力,眼前模糊,然后,她就在项文焕和圆珠的面前直挺挺的倒下,睡着。
死给你看
“元大夫,您确定她的状况正在好转吗?”
又是项文焕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是在就她的病情询问着什么人。
哈,这个家伙是在担心她吗?
想起自己在昏倒之前那个家伙曾经那么自以为是的说什么仅此而已,燕青鸢就忍不住想笑,可是脸皮却紧巴的很,根本不由她做主。
“不要停!”
耳边,又有什么人低沉的吩咐着什么,然后燕青鸢便听到项文焕微微诺诺的应了一声,“是”。
随着项文焕的应声,燕青鸢就觉得自己的掌心之中猛然又是一阵冰凉刺骨。
哇,这是搞什么东西,冷死了!
为了避免自己被这些人继续折腾,燕青鸢决定要自力更生的表达出自己已经醒来的事实。
于是,燕青鸢大力的呼吸,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也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的手掌从钳制之中给挣脱出来。
终于,力气没有白费,燕青鸢眼皮的一阵抖动引起了房间当中人们的注意,尤其是项文焕。
因为他的声音听来最为激动,而且有着极力隐忍之下的高亢,“元大夫,快来看,她这是要醒了吗?是要醒了吗?”
伴随着项文焕的声音响,燕青鸢觉得自己的身体正被人搬起,然后不停的摇晃着自己。
剧烈的一阵头晕,燕青鸢终于猛的睁开了眼睛,憋闷至极的对着眼前一双定睛望着自己的眸子嘶声怒道,“住手,住手……”
“额……”床榻旁,定睛望着燕青鸢的项文焕眉眼之中的那抹期待,在看到燕青鸢睁开眼睛的一瞬间,陡然化做了欣喜。
他咧着干涩的唇角,毫不吝啬的冲着燕青鸢送去大大的笑容,“你醒了!你醒了!”
看到项文焕的笑容,燕青鸢也跟着扯了扯唇角,她的声带中再次发出那般嘶哑陌生的声音,“再晃,再晃,我就,就死,就死给你看!”
喜欢他这样好看的面孔
眼前的项文焕终于听清楚了燕青鸢哑着嗓音的抱怨,停止了对燕青鸢的前后摇晃,只是嘴巴里却仍然不断的重复着,“天哪,你醒了,你醒了!”
燕青鸢无奈的扯了扯唇角,终于在片刻的安静之中对着项文焕说出了自己的需要,
“我当然,当然知道我醒了,麻烦水……”
“哦,水,水!”
项文焕转身大叫,马上便有人将水杯递了过来,然后项文焕小心翼翼的舀了一汤勺的水送到了燕青鸢的唇角。
“恩……”
燕青鸢的下巴被项文焕小心托在掌中,然后就着他送来的汤勺用着干涸的嘴唇贪婪的将水吸入口中。
这一觉睡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此刻的燕青鸢一口气便喝了五碗水才停下。
“来,小心一点,躺好。”
项文焕将心满意足的燕青鸢重新在床榻上放好,然后还温柔的拉过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终于恢复了些微的体力可以将房间中的人看个清楚,燕青鸢眨眨眼睛,首先望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项文焕问道,
“我,我这是怎么了?”
项文焕定定的望着床榻上满眼迷惑的燕青鸢,轻声却又有些小激动的回答说,
望着这张写满了担心的面孔,燕青鸢也跟着项文焕轻声重复道,“恩,我没事了。没事,就好。”
“恩,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项文焕也不复平日里的那么倨傲,有些傻兮兮的学着燕青鸢的腔调说话,并且同时咧着大大的笑容。
看到面前不断笑着的项文焕,燕青鸢心中热乎乎的。
这个家伙,终于记得她说过的话了!
她说过,喜欢他这么好看的面孔,她说过,像他这么好看的面孔应该经常笑。
看着眼前这张满是笑容的面孔,燕青鸢忽然也好想对着他笑。
于是,她无比努力的扯动唇角,想要挤出自己灿烂明亮的招牌笑容,可是却没有成功。
第一美男子的风采,不复往日
因为才刚抖唇,眼眶之中便有湿热的泪水汹涌淌下,滴滴答答的顺着脸颊滑入到燕青鸢的衣领之中,一片微凉。
“怎么了,可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啊?”
看到燕青鸢的泪,项文焕脸上的笑容登时消融,他一面手忙脚乱的擦着燕青鸢脸上的泪,一面紧张无比的转头向什么人寻求着帮助,
“元大夫,不是说只要醒了之后就不会疼了吗?怎么会疼的哭起来了?”
对上项文焕一脸紧张神情的,是个面容干瘦的老者,正是上一次被项文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请来王府给燕青鸢看病的帝都神医元安泰。
此刻,面对项文焕的质疑和担心,元安泰只是轻轻抚着胡须,然后用那双满含了精光的眼眸从燕青鸢的身上匆匆一扫,随即便对着项文焕,自信满满的回答道,
“老臣的诊断不会有错,王妃之所以落泪,想必是因为旁的事情使然。”
“额?”项文焕略微一怔,转过眼睛对上满脸泪水的燕青鸢。
燕青鸢类中带笑的伸手抚上眼前距离自己不过咫尺的俊逸面孔,轻轻点头。
是的,令燕青鸢无声落泪的不是身上的病痛,而是眼前这个满脸紧张的项文焕。
因为这个项文焕,即使连当初装病的时候都一副风采卓然的安定王爷项文焕,他居然在此刻面色苍白,眼球泛红,下颌布满了青色的胡茬,嘴唇也干涩到几乎看不出先前的那些红润。
这样一个因为要忙于照顾她,而有负于蓬华国第一美男子名号的项文焕,看在燕青鸢的眼里,实在叫人的眼泪难以隐忍。
看到燕青鸢亲昵的举动,项文焕又是一怔,却是飞快便抬起手来,将燕青鸢的双手抓住重新塞进被褥之下,然后便转过头脸对着身后吩咐道,
“元大夫不是交代说王妃醒了之后可以进些稀粥的吗?”
“是!奴婢这就取来。”身后的圆珠匆忙应下,转身出门。
小心眼的王爷
“麻烦元大夫再来诊次脉吧?”
吩咐过圆珠的项文焕不再回头,径直起身冲着元安泰伸手示意,自己则是站在了一边。
“是。”
望着面前有些急切着让开位置的项文焕,元安泰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无奈,不过面上却仍是颇恭敬的点头,然后走近到床边的位置,从被下拿出燕青鸢的手臂仔细把脉。
燕青鸢乖巧的将自己的手臂放在元安泰的掌中任其把脉,可是心中却被那个急于逃开自己,不敢面对自己亲昵的项文焕而引得想要发笑。
项文焕这个笨蛋,每当面对她的亲昵时,他就是这样急于逃开。
如今,连这个什么什么神医都看出他害怕面对她的心思了,而他自己却还在那里躲躲闪闪的,真是个胆小鬼。
就在燕青鸢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房门“当啷”一声,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便由远而近。
来人正是项文棋,撞开房门之后一路风风火火的来到床榻边缘,带着满脸的惊喜和欣慰,轻声说道,“你醒了?”
“恩。”
对着面前一脸紧张的项文棋,燕青鸢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便又偷偷斜眼望了望站在一旁的项文焕。
不出自己所料,项文焕这个小心眼的家伙,果然正在一脸不耐的斜睨着他那一母同胞的弟弟项文棋。
因为看到项文棋如此外露的表现着对自己的关切,所以项文焕那张因为连日不曾好好休息的邋遢面容上登时便呈现出一副极力隐忍的不悦神色。
“元大夫,王妃一切可好?”
专注于燕青鸢的项文棋不曾注意到自己的身边正有人满脸不耐的斜睨着自己,在确认看到燕青鸢微笑冲自己点头后,他又转向正在把脉的元安泰促声问道。
元安泰微微抬起本来望着燕青鸢脉搏的眼睛,望了望身旁并肩而立的项家两兄弟,而后便望着项文棋别有深意的沉声回道,
“安平王爷放心,安定王妃如今旧毒已去,剩下的只是调养便可。”
王爷对王爷,诡异气氛
听到元安泰特别加重声音称呼项文棋为“安平王爷”,称呼自己时则故意加重了声调称呼为“安定王妃”,燕青鸢心头一颤,似乎觉察出一丝诡异的意味。
于是当下便左左右右的打量起面前这位神医元安泰,还有安定王爷项文焕。
对于元安泰在说话时故意的加重语气,项文棋似是不懂其中深意那般,仍然是一脸关切的对着元安泰说道,
“如此,本王这边已经送来了一些补品,还请元神医在日后的调理方面多加费心添入王妃日常的饮食当中了。”
元安泰望了望旁边堪称黑面神的项文焕,而后又冲着项文棋点了点头,“老臣明白。”
听到元安泰应下,项文棋略一点头,这才终于将眼光投向身旁站着的哥哥项文焕,关切说道,
“二皇兄连日来皆是守在此处,如今既嫂嫂已经醒来,不如回去补眠,也免得身体承受不住。”
“谢过三弟关心。不过托三弟的福,如此辛苦找来了元大夫,为兄的身体也已经在这几日经由元大夫的调理,强健了许多,熬夜区区小事,不妨事的。”
对上项文棋望着自己的诚挚目光,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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