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婚房之中的第一眼,看到他佯装沉睡时那样沉静平和的容颜,她的心便已经不可抑制的陷落,从一个无所欲的懒散女子变成了如今这个贪欲与日俱增的女子。
如今,她希望能够每天都看到他,每天都看到他脸上的笑容。
项文焕濒临狂怒
轻轻抬起头脸,项文焕望着面前一脸决然的燕青鸢,神色犹豫不决。
看到如此神情的项文焕,燕青鸢只是耐心的等待着一个结果,她不逼他。
一片静默之中,项文焕不停的叹息。
不断的叹息声中,回应项文焕满心犹豫的,是燕青鸢无悔的笑颜。
她在等待着他的接纳。
终于,项文焕深深吸了口气,对燕青鸢疏说道,“本王会好好想想,是否应该要让你知道所有。”
“项文焕!”
第一次如此不恭的唤出他的全名,燕青鸢的眉眼之中毅然一片,
“我已经说出了所有,而你却有所隐瞒,这不公平!”
项文焕抬起双手揽住燕青鸢单薄的肩膀,眉眼之中满是坚定,
“于本王而言,你的安全远远胜过所谓的公平!”
“那……”
燕青鸢紧紧咬着嘴唇,才成功的控制住了自己此刻激动的情绪。只为了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她更加坚定了和他一起面对那些危险的决心,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后天,我要从你的口中知道所有的事情。”
“燕青鸢!”
看到面前这个瘦小的女子如此坚决的眼神,项文焕陡然低吼出声。
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对上项文焕濒临狂怒的眼神,燕青鸢淡然一笑,口气决绝,
“如果,我后天我不能从你的口中得知所有,那么我自然会有其他办法获知,你一样无法阻止。只不过,或许用其他方法去了解你,对我而言,会危险加倍。”
“燕青鸢,你不要逼我!”
到了此刻,项文焕自然相信凭燕青鸢的心思,倘若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只怕他真的很难瞒住。
无所畏惧的迎接着项文焕的怒气,燕青鸢同样毫不客气的回敬道,
“项文焕,你也不要逼我!”
“你这个女人!”
瞪着面前一脸倔强的女子,项文焕无可奈何的加重了握在燕青鸢肩头的两只手掌的力度。
项文焕的不祥预感
“呼,会痛……”
抬起手臂轻巧的卸下项文焕不自觉压在自己肩头的两只手掌,燕青鸢嘻嘻一笑,满眼无赖的转过身去,“后天,我等你。”
“本王没有答应你!”
看到燕青鸢就这么轻飘飘的走向门口,企图就此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项文焕紧赶一步,堵在门口的位置上气呼呼的望着面前娇小的女子。
“无论如何,后天,我等你。”
根本无视此刻项文焕的怒气,燕青鸢满心的欢喜都沉浸在刚才项文焕的那一句话。
他说,“燕青鸢,你不要逼我!”
而不是说,“燕青鸢,你不要逼本王!”
这,是不是代表着,如今的她在他的眼中已经不同于旁人?
嘿嘿,或许走进这个男子的心,并不是之前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艰难。
燕青鸢自顾自的嘻嘻笑着,一个猫身,便从墙一般挡在自己身前的项文焕双臂之下轻松钻过。
“燕青鸢!”
看到燕青鸢居然从自己面前逃出,项文焕一面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面在心中又一次的感慨这个来自兹兰国的女子实在太过瘦削,居然从他的手臂之下都能穿过。
心口之中,有一丝隐隐的怜惜又一次的缓缓升起,占据在项文焕那俊雅的眉间,使其不悦的皱做一团。
“我等你。”
燕青鸢拎起长裙,一路小跑着打算要赶紧在项文焕的眼前消失。
“燕青鸢,当心……”
看着溜出自己控制范围的这个女子居然手提长裙,俨然一副奔跑姿势,再看到甬道上那鹅卵石铺就而成的地面,项文焕双眉越发紧皱,胸口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就在项文焕满是示警的喊声尚未完全出口之时,只听“噗通”一声,只见那个自称是早已经跌跤跌习惯了的安定王妃又一次的摔倒在地,彻彻底底的五体投地。
看到眼前惨状,项文焕无奈闭眼,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将刚才未完的话语轻缓送出,
“当心……,脚下。”
忆往昔,项文焕神情狰狞
终究还是快步上前,伸出手去将趴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的燕青鸢给抱了起来。
才一站起身子,燕青鸢便挣扎着从项文焕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然后踉踉跄跄的倚靠在甬道旁的廊柱上,急促的喘气平缓着自己的心跳。
看着面前发髻微微凌乱的女子,项文焕无奈的挑起双眉,轻声问道,
“可摔到什么地方了吗?”
“没有。”
燕青鸢的回答爽快无比,话音未落,也再顾不上揉一揉摔疼了的胳膊和膝盖,又是一撩长裙,立马便再度跑开,速度之快就像是身后有鬼追那般的仓促。
虽然脚步有些趔趄,身形也摇摇晃晃的看着便要让人忍不住皱着眉头,可是燕青鸢却那般义无反顾的沿着甬道一路疾奔,
“唉……”
看着奔跑起来踉跄不断的燕青鸢如此急切的从自己视线当中逃离,项文焕紧紧的皱着眉头,满心了然。
他明白这个女子之所以如此仓皇的离开,是为了不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
垂了眉眼,就这么静静的倚在门框之上立了半晌,项文焕才缓缓转身重新回到书房。
将那卷轴重新展开,目光自画像上拈花而笑的母妃身上缓缓移过,项文焕蹙眉凝神。
只觉眼前骤然明灭不断,那一幅幅曾经以为忘却了的过往,遂于流离光影之中交错浮现,一幕幕画面叫人直痛至骨髓深处。
记忆之中那曾经艳冠六宫的如妃娘娘,项文焕的母妃憔悴横卧,无力的抚摸着面前满脸泪痕的少年,一双美丽如水的绝美眼眸之中透出满满的凄凉,以及对自己如此撒手人寰丢却一双孩儿独留世间的百般不舍。
陷入往日的回忆之中,项文焕望着母妃一身素白宫裙之上星星点点的鲜红,只觉满眼剧痛。
怔忪之际,项文焕握着卷轴的双手之上青筋赫然爆起,满眼都是深刻至极的懊恼和悔恨。
项文焕的仇恨
耳边仿佛依然能够听到母妃当日那无力的一声声哀呼,
“焕儿,焕儿……”
项文焕骤然闭眼,近乎不可控制的双掌一挥,书房之中登时响起一阵“丁玲桄榔”的声音,满目所望,尽是桌椅劈裂,尘土飞扬。
待声音逐渐落下,仆从一涌而来查看到底发生何事之时,项文焕却是双眼赤红的紧紧抓着手中一副卷轴,不发一言的拨开众人扬长而去。
独自立于锦鲤湖畔,看着水中鱼儿争先恐后的飞跃于湖面之上只为争抢那一粒粒的鱼饵,项文焕大口大口的呼吸,复又吐气,异常努力的平复着自己此刻激动的情绪。
已经过了这么久,放下了那么多,本以为如此救赎之下,他已然可以将过往尽然放下。
可是如今次面对和当年相近的境况,遇到燕青鸢如同当年的母妃那般义无反顾,他所以为早已修炼至平和无波的心境竟仍然在顷刻之间分崩离析,坍塌瓦解,他才明白,有些事情仍然沉沉的压在自己心头,如一根枷锁牢牢的将他困囚其中。
那些过往,他放不下。
心头上那些浓重恨意,他放不下!
原来,这么久以来的韬光养晦,这么久以来的心境修炼,这么久以来的闭门不出,这么久以来因为谨记母妃临终遗言的避让锋芒,只是他用来麻醉自己,催眠自己,用来暂时止痛的药而已。
如今,当事端再次出现,争斗又露端倪,那止痛的药便失去了所有的效力,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被自己心中的恨意所驱使,他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于是,他虽然表面以病为名淡出所有人等的视线,可是,他却仍是无法放过任何有可能同当年事件发生丝毫关联的蛛丝马迹,
为了平复心中的仇恨,也许他会掀起连他自己都无法估计出程度大小的一场风波。
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幕后之人,到底是谁那样一场风波当中,他无法估计会有多少人可能因此受到伤害,为了能够尽量的保护身边人,所以他拒绝所有企图关心他的心,包括父皇,包括项文棋,包括简舒眉,包括如今的安定王妃燕青鸢。
……
终于,项文焕的神情逐渐恢复常态,眉眼之中也重新现出了平和的神态,可是他的双拳却依然是紧紧的抓握着那副卷轴。
眼前,刚才燕青鸢望着他时那样毅决然的眼神,同当年临终却依然不悔的母妃望着他那温柔的眼神,不断的交替浮现。
燕青鸢,这个生性懒散,无心其他的兹兰国圣女公主,原本可以拥有属于她自己的简单生活,可是因为他的“病”,她被卷入了他的生命,并且如此不管不顾的一路逼迫着走进了他的心。
原本坚定着誓要复仇的项文焕蓦然便出现了一丝的惶惑。
他害怕,如今的他仍然会出现当年那样过度高估自己的错误。
他害怕,会因为自己的失误,再次失去他现在所希望能够拥有的美好。
项文焕极其无奈的长长舒了口气,紧紧的闭眼再睁开,眸子之中却是已经升起了决然的神色。
当年,母妃曾因为那无嗅无味的慢性毒药失心散而丧命。
如今,他已经从元安泰的研究之中得到了充分的证实,失心散这骇人的东西在销声匿迹了这么久之后,居然再次出现,并且先后伤及父皇和燕青鸢。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这条追查当年真相的线索。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一定要保住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不在重蹈覆辙。
而退让,显然并非上上之策!
瑾妃,那个相貌同母妃颇有几分相似,可是神情气质却简直如出一辙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或者说,她到底是什么人出于何样的居心安插在父皇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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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会晚一些哦
好吃懒做的王妃
那失心散在当年害了母妃性命之后陡然消失,任他如何探查,却也是影踪全无,就像是凭空消失了那般。
可是既已消失,如今却又再度出现,原因究竟为何?
当年使用那失心散之人,和如今使用失心散连连害人之人是否为同一人?
瑾妃,在这样的事件当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那只白猫究竟平日里是如何驯养的?屡屡伤人,露出那失心散的痕迹,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
带着满心的疑惑,项文焕缓缓垂下眼睛,盯着湖面上那一条条灵活游动着的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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