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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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 第7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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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惯例新妇的父亲设筵备酒等候款待来迎亲的新婿,当然只是浅尝不能喝醉,新妇由母亲的左边出房门,接受母亲最后的教导,并授与衣、笄等物作为依凭,使她不忘训诫之言。皇家也不例外。

只是肃宗身体一直不太好,至于让更老的玄宗老皇帝来招待我,就更离谱了,因此只有杨太真从长安过来,只是为了赶在阿蛮出门前说几句话,交代一些“勤勉谨慎, 家内之事,从早到晚,不违夫命。”之类训言。负责给小丫头做训的,是当今天子。

当然这种东西的效果,就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呆在门口等候,由跟来的伴从岑参、元结、常建、戴叔伦等人,轮番上阵做过“催妆诗”后,盛装而出的新人让人有些窒息。

头插对分八钗宝珠步摇,发髻被梳理成对角半蝶翻花的式样,前饰以镶满珠玉的桃形金冠,贴额的三菱孔雀眼点玉金红花鈿,垂鬓小辫束以玉珠饶耳梳成复杂叠环,看起来富华雍贵无比。

多层迭色宽领大袖的五色文金彩明衣,内束团花轻罗缠蔓的抹胸,上窄下宽流红素青的高腰长曳裙,各色玉片和珍珠缀成的缠枝芙蓉蔽膝,由错金绣云的宽带束成轻盈一握的腰肢,左右并垂以细绶穿成一双缀满叮当作响金玉的珠配。

随身的臂钏,手环,项环等饰物,掩在重重轻纱单里,在昏黄华灯背景下,隐隐透出耀目花彩。

这只是亲迎,催妆的装束,据说还要换好几次不同规格礼服和行妆,之前她已经哭嫁和再妆过一次了。

这还是那个往日的小东西么。流苏缀金的青色罗帷后面,隐约可以看到她小脸蛋被用珍珠白的脂粉打底覆色,然后点上唇彩,绘以额红,颊色,眼廊,在眉毛的地方还被点上两点乌漆,好吧,为什么我看起来有点眼熟呢。

随即被打着团扇和长长垂帏罗盖的遮蔽起来,紧随十二名青裙簪花的女史,牵扶着长长的帛带,布下阶来,然后还要回头数次,名为望亲哭拜,以明不忘父母养育之恩。

作为娘家和母亲身份,给梳嫁出阁的是久未露面的杨太真,搀扶小丫头上车的却是她另一位嫡亲的兄长——卫王李炎,作为天子的皇帝小白碍于身份礼制是不能露面,却也远远站在偏殿楼阁目送我们离去。

请上罗帏垂覆插以月桂和合欢的大礼车的时候,还要做一次“障车诗”、。又转到凝碧池临近的飞香殿,同心阁,如此炮制迎出同样钿钗大礼衣盛装打扮的阿蛮后,将两只陪嫁队伍汇合,从侧小门告拜太庙偏殿后,才踏上回程。

所区别的是,小东西乘坐的是用金粉涂饰,轮画朱牙,箱饰翟羽,朱丝络网的银扣厌翟车,阿蛮乘坐的是青油纁,朱里通幰,朱丝络网,规格次一等的白铜饰犊车,并行在我批朱挂黄的坐骑后。

然后是拥有六尚头衔的陪嫁诸女,她们穿的是小礼衣,相比钿钗礼衣,去掉首饰、佩、绶等,乘坐的是去掉油纁、络网的安车。按照周礼,命妇五品以上媵降妻一等,妾降媵一等,六品以下妾降妻一等,以此类推。

她们脸上用金粉和朱茜妆容,身着色彩斑斓的榴花裙,或是碎剪下缘的凤尾裙、或是渐染的晕色裙,或是彩绘丹青的画裙,或是密褶的白迭裙,弹墨裙,边开叉的旋裙,郁金香草染的香草裙。

至于其他人,就没有沾光游街的资格了,只能乖乖待在家里,等大妇过府了。公主出嫁称降下,郡主出嫁称,县主出嫁者称适出,

然后新人同车游街,骑马的仪卫清道仗队,打着双方官名告身爵位职级品秩的旗牌开路,相貌俊秀绯衣童子撒花铺道,鼓吹令丞为先导,六十四名乐工马上高奏《华升庆》《永嘉连年》,三班太乐伶人挥袖且舞且走一路唱奏。

由目不斜视的内侍和宫人捧着皇帝赐下的,代表相应身份规格的宫灯、金瓶、玉盏、熏炉、排扇、罗伞居左右敝从,彩绸扎成的从车上,从行的女赞和女史还要沿街播撒缠红的钱币和绸袋装的糖果子,以取雀跃欢呼的彩头。

最后是长长的陪嫁妆奁队伍,负责送妆的都是宫里派出来的司役,盒抬的饼肉,车载的箱笼,包括三万段娟罗绫彩,是来自大盈库的内孥拨付,由尚宫局制备的,数千件各色质地的四季寒暑衣料,八十车裘皮毛料羽编的织物;一千八百多件金银镶宝器物,三百件赏玩摆设物件,是宫内省内造和少府寺错金局,分别按照相应规格等秩赶制出来的,事无巨细的囊括了生活每一个可能周顾不到的细节。

还有一些是宫内嫔妃的赠礼,既有前代的名家字画,稀罕的古董金石,也有金银打造的珍贵而精致的小孩玩意儿。

至于更大件一些,包银嵌金打上内造字眼的箱柜床帏厨屏扇等粗重家什,早已送到府上去了。

甚至还有几百匹驼马,由内厩和各地牧监提供的,清一色毛色纯杂,体态彪壮威武的键畜。

八人举的抬箱上,放着宫中赐下的一双硕大的玉璋,按照周礼,驸马加以青玉璋。郡主婿加以白璧。其次是来自宗正寺的玉册黄书,以及相关的印宝鼓障;由管理宗室公主郡主县主出降觌见之仪的司农寺礼会院,出具的婚书聘契,以及关于奉赠食邑,田土户册,肆铺邸产等相关文案档牍。

原本按照氏族志和六典书,凡天下嫁女受财,三品已上之家。不得过绢三百匹。四品五品。不得过二百匹。六品七品。不得过一百匹。八品以下。不得过五十匹。皆充所嫁女赀妆等用。其夫家不得受陪门之财。不过天下承平日久,奢靡风重,早就名存实亡,而皇家尚公主更不在此限。

特旨饶宫城一圈,然后出西天津桥,按照行游东城诸坊一大圈,再由东天津桥回到顿池附近的府邸。

整条街道以及被肃清,连临近的府邸门口也沾上了内甲绣袍的防阁。

从大开的中门,铺陈千步出来的是宝相花纹的安息毯,以紫云绫左右障道,将亲迎队伍引入府门前临时扎起的彩楼,才算落定。

这时前院有点身份,特地被邀来观礼的宾客,已经站满阶下的空场。将那些仪卫旗仗留下来,由使役放好几子和绸墩,将两位新人逐一扶下车,由府上的女赞牵绣挽带,随我直趋二门后中庭,

那些抬入的大件妆奁行装将被分类码放留在这里,由关系亲密的女性长辈点收记册,并要陈列上好几天。然后我们再进三门,这次陪嫁的大多数侍人和婢仆都要留在这里。

只有最亲近的媵御,陪伴着两位新人随我进入主宅正厅,临时布置成的婚房。

其中房门外的东边陈放三只鼎,面向北,以北为上。鼎中所盛之物有:一只小猪,除去蹄甲,合左右体盛于鼎中。举肺脊、祭肺各一对,鱼十四尾,除去尾骨部分的干兔一对。以上各物,皆为熟食。鼎上设置抬扛和鼎盖。洗设置在阼阶的东南面。房中所设置的食物有,醯酱两豆、肉酱四豆,六豆共用一巾遮盖。黍稷四敦,敦上都有盖子。煮肉汁炖在火上。酒尊设在室中北墙下,尊下有禁。玄酒(水)置于酒尊的西面。用粗葛布为盖巾,酒尊上放置酒勺,勺柄都朝南。在堂上房门的东侧置酒一尊,不设玄酒。篚在酒尊南边,内装四只酒爵和合卺。

唐代没有交拜之礼,因此只有沃盥、对席、同牢、合卺扽仪式。

从新妇西阶上堂,以媵(陪嫁侍女)为新婿浇水盥洗,御(夫家侍女)为新妇浇水盥洗名为沃盥。然后换国层次简单一点的深衣胯袍,然后按照男西女东,入席相对而跪坐,意以阴阳交会有渐。

事实上执礼的媵和御都是,萧雪姿、张云容她们分别充任的,也属于老店新开张,同沾点喜气。

由于是两位夫人同进,所有设置了两张并在一起的东席,与我咫尺相对。

以鼎中的酱、俎、鱼、兔腊,黍敦、稷敦、肉汁的进行四方祭祀。并象征性的每样对食一点,即为“同牢”,每尝一口,都要用酒水浅浅浸口一次,使用的是葫芦剖半形玉杯,交换而饮,名为合卺酒。

喝合卺酒的时候,我由于是一对二,所以多喝了点,脸上有些热起来。

然后是拜尊长,敬乾坤,由女赞以勺取玄酒(水)三次注于尊中,把剩余的水泼在堂下两阶之间。把勺子放置于酒尊上,由新妇奉给坐东面西的尊长,而在我家,这个角色就由笑的眼睛都睁不开的前任阁老韦见素,韦老头暂时受领了。。

不过他只受阿蛮的敬奉,却不敢受小丫头的,还要以臣礼回拱,说尚以公主的谢恩之词,因为君臣之分,天地君亲师人道大伦,君在亲前。

礼毕,一双新人步入婚厅后厢,用帷幕和紫障布置好的东西两院。

然后就是我出外答拜宾客入食开席,接受亲朋好友的敬辞和当场赋诗,在宴上逐一招呼见礼毕,才回到到了婚厅内室,重新换上轻便的软脚乌纱璞头,穿上圆领的麒麟踏云紫纹横栏袍,登着屐子,踏入后园。

虽然我事先准备了一堆号称酒坛子的善饮之流做男傧,又用低度的果子酒充数,但这么***流浅唱即止过来,还是让我有些就医上头,昏热起来,喝了初晴端来盛在琉璃盏里用梅子和煮成的醒汤,又用酽茶漱口去味。

由内侍引烛笼,步障,金缕罗扇自西廊而上,先去了阿蛮那里。扇后有人衣礼衣,花钗,令与从一对坐。还要做却扇诗数首。才能拿掉遮面扇,去花易服。

却扇诗,却不是惯常的五言七言姘体,而是以征收完整的歌词子。给雍国府的是《生生世世》,给显德郡君的是《情关》,当着外宅无数观礼的宾客和看众,高声唱出来。这种不拘礼法,破俗出类的做法,给婚礼更是染上一层奇特而精彩的意味。

更有传闻据说,最后会宴宾客的时候,连天子也简从易装出席了,只是从来没有得到证实,因为三天三夜的流水席次,喝醉被打包送回家的宾客不知凡几。谁知道这不是那个喝高上头的眼拙。

还没等我蜒着脸对新人和伴娘们动手动脚,玩一身华服盛装的推倒诱惑,很快就悻悻然的被从阿蛮那里赶出来,用她们的话说,她们占了我专宠太久了,今夜是属于小东西的。

喧嚣之后,烛红灯影,内室和外庭方佛是两个世界,华冠彩盖的小东西的一反常态的静静的坐在红螺金销帐里的百巧蔓花的床幔上,我拿起金枝宝花的挑子,却听见一丝丝的轻笑声。飘渺的象一缕风。

随即大帏被拉开,沿着合欢紫纹大床团花被辇上,坐了五名打扮一摸一样的新人,顿时让我有些瞠目。

“蜻蜓点水龙抓手,挠痒大作战”

我祭出必杀技,顿时娇呼嗯哼一片,让我听声辨伪最终锁定定目标将一个娇小的身体滚扶到手中。

“逮住你了。。”

红绿金彩的大礼服,像是一个装潢精美的礼包,剥了一层又一层,才能见到里面鲜美多汁的果肉。我很快就失去了基本的耐心,长驱直入,直趋重点。

扯开重重的结带,我好像摸到了金缕衣,坚硬柔韧而温热的感觉,让我心猿意马起来,就看见玉嫩娇俏的下颔,突然在嘴角勾出一抹弧线,露出糯白的贝齿。

然后我突然嗅到一股奇特的味道,头上一晕,醒来的时候,动弹不得,身上只剩下最宽松的睡袍。只有暧昧不明的少女喘息声,像是绕了的幽叹一样围绕在我身边。

“这是唱的那一出。。”

我的身体末端被一种温软濡湿的感觉索包裹起来,一种无法言语的快意和享受,像是涌泉一样从尾骨向上冲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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