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肉,肤色倒是更显白皙,眉目盈盈间,更有几分渐显成熟的娇媚。
“赵小三,你还活着。”她笑意满面。
紫环扶着景宫眉,宇庆宁便也忙不迭上去扶住了自家娘子,让她坐在了上首的一把椅子上。
赵重琪上上下下看了她一遍,心里是险些以为永不再见却再次见到的那种失而复得感,又酸又甜又苦,涨满了心房。
“小四,你肥了。”他笑得很欠扁。
宇庆宁暗叫不好,这几日自家娘子胖了一圈,要是谁说她胖了,她就和谁急。昨晚他不过抱着她说了句手感更软了,她就踹了他下床,附赠一个枕头,赶他去了外间的床榻,害他冷冰冰躺了一晚,起来便是满腹怨气。
果真,景宫眉眉一挑,下唇微微嘟起,朝着赵重琪飞了个眼刀,然后幽幽看向宇庆宁,“相公,你觉得呢?”
宇庆宁忙道,“娘子一点都不胖,娘子只是肚子有点大。”
景宫眉笑笑,眸光轻转,对着赵重琪扯了扯嘴角,“赵小三,你不会是来喝茶的吧?”
赵重琪盯着她那圆滚滚的肚子,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他径自笑了一笑,对着小孟子招了招手,那小孟子便将先前的呐四个姑娘带了进来。
“今日起本王将长住越州,既来看你,总不好不带礼物。这是本王来越州途中搜罗的四位美人,小四,你看看,她们生的不错,刚好可以帮你……服侍你相公。”
他笑得不怀好意,宇庆宁却沉下了脸。
四名女子袅袅婷婷上来,对着座上的人依次行礼,声音婉转动听。
“小女子春花。”
“小女子秋月。”
“小女子夏荷。”
“小女子冬雪。”
景宫眉仍旧笑着,没有反对的意向,她细细看那四名女子,心里暗道,春花娇媚,秋月静婉,夏荷天真,冬雪清冷,真是各有特色,美得千秋。
“这娇滴滴的女子随手送上,小三王爷不心疼?”她抿唇问道。
赵重琪看了她一眼,见她身侧那男人脸黑得如锅底一般,心里就乐开了花,“不心疼。怕是小四相公欢喜的很。春花秋月,夏荷冬雪,即日起,便要好生服侍宇三少与宇三少奶奶。”
四名女子立刻蹲身行礼,嘴里称呼一换,“奴婢省得。”
那脆生生的声音激得宇庆宁打了个冷颤,心里就起了几分厌恶。
景宫眉让芷安带了她们下去,自己则佯装疲惫,赵重琪想着目的已达到,便笑眯眯地起身告辞了。
赵重琪一走,宇庆宁立刻扶住景宫眉,“娘子,你留下她们作何?”
景宫眉嘟嘴,“伺候你呀。”
“不,不,为夫有阿唯伺候着,足够足够了。”宇庆宁额际冒些细汗。
景宫眉凉凉看了不远处站着的宇唯一眼,“阿唯身子板怕是受不住吧?”
“啊?”可怜的宇三少震惊了,半响反应过来,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见自家娘子往后院走去,想着这几日她晚间睡不好觉,白日里又浮肿地厉害,顿时又心疼起来,他|娘子可是帮他怀着孩子呢,她脾气怪点就怪点,他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念及此,他又追了上去,“娘子,娘子你别气啊。”
景宫眉就是不搭理他,直到走到了宁馨苑里头,她才用幽怨的语气说道,“反正留都留了,怎么用你自己看着办!”
她语气虽幽怨,目光却是恶狠狠的。宇庆宁忍不住轻笑了声,将她圆滚滚的身子揽在怀里道,“好。为夫省得。”
景宫眉心里暗笑,乖乖任他抱着,只觉心情大好。
那一日后,赵重琪隔三差五就跑来宇府,说是找景宫眉喝茶叙旧聊天唠嗑。宇庆宁严防死守,坚决不让他靠近自家娘子三丈以内。
赵重琪才不计较,他只要每天能见着景小四,每天能让宇三少脸色铁青,他就快活肆意之极。
这几日宇府的下人却有些苦不堪言,三少爷终日里脸色阴沉,弄得他们紧张兮兮,每次只要那王爷一上门,门房总是溜得飞快,前去汇报,不然,荷包里的月钱就越来越少了。
如此过了一个月,宇庆宁烦闷之极。他琢磨着真想把赵重琪捆了远远卖掉,可惜人家是王爷。紧接着,他便想到了赵重琪送来的那四个女子,目光闪过狡黠,嘴角扯起几分笑。
那以后,赵重琪但凡来宇府,必是被热情地迎进府邸里去,好茶好酒好菜招待,还有那春花秋月夏荷冬雪轮番上场,软言糯语,顾盼生姿,将赵小三王爷围得密不透风。不管他如何呵斥,如何懊恼,那四朵金花愣是有办法叫他弄得哭笑不得。
这下子,小三王爷有七天不踏入宇府了。宇三少很欢喜,日日哼歌吹口哨,抱着怀里的美娇娘快快活活过日子。
十里景同 外篇 喜从天降…宇府番外
五月艳阳天,海棠花粉嫩的花朵在风中俏。
紫环穿了一袭嫩黄的夏衫,拿了个竹编的小篮,在海棠园里捡那落下的海棠花瓣,她挑拣着,时不时同旁边的芷安说上几句,眉眼弯弯,甚是开心。
海棠园里头的凉亭内,景宫眉和宇庆宁正坐在那亭边的长凳上,倚着栏杆看风景。紫俏和宇唯立在不远处望天。
景宫眉穿着一身湖绿色夏衫,深浅不一的绿,一眼望去,宛若堆云。她身材微胖,肤色白皙,肚子高高隆起,神色间有几分倦意。她怀胎已九月多一点,为了锻炼身子,每日午觉完后,总会来海棠园逛一会,顺便溜溜相公。只是她如今小腿圆圆,行动已大是不便,宇庆宁便特意找了个四个轿夫,专门用一顶小轿抬着她进进出出,让她奇囧无比。
郑惠南经常来看她,说是想沾点她的福气,也好让自己肚子争争气。
宇庆宁倒是有些郁闷,郑惠南来就来了,顺带总会捎个她大伯一起来,每次许文海风度翩翩地对他笑,他总会有几分警觉,将自己媳妇护得那叫一个紧。
景宫眉每日养胎,陈氏见她的饮食用药全是宁馨苑的人亲自打理,她也不介意,只是时不时让人捎来一些平安符,抑或是暗含吉祥如意的小首饰。秦府那,王氏却是送来了一整套小孩子的衣裳,有男有女,从小到大,整整摆了四个箱子。景宫眉暗想,恐怕往后她根本不需要再替肚里那孩子做衣裳了。
程则温、秦苏元都曾送来许多贵重的药材和补品,宇庆宁都是客客气气地收下,转眼就全部转送给了自己四弟,动作快得雷厉风行。这让宇唯十分佩服,只是下次见着那两位少爷,他心里就偷偷有些内疚,那些药材,他自己也拿了不少。真是阿弥陀佛。
宇庆宁一直陪着景宫眉养胎,生意上的事就全部交给了宇庆岩,而秦府曾经让他打理的几间丝绸铺子,他却听了老太君的话,交到了秦西云手上。秦西云一直很低调,不爱说话,秦幽云她们都以为她是沉默寡言,内向无趣的人,实际上她却像极了她的娘亲江氏,心里极有主见,又遗传了她爹秦澜的内敛,性子很稳,常常有出人意表的意见。
这一日,尚未及黄昏,阳光甚好,景宫眉迈着自己的小肥腿在海棠园溜了一圈,下腹隐隐有些疼。她没在意,这几日偶尔总会有一点疼,何况离自己的生产日期还有十多天呢。于是她只是蹭了蹭身旁的相公,“相公,我有些累,扶我到亭子里吧。”
宇庆宁点头,“嗯,娘子先歇会,我让阿唯把轿夫叫来,咱们回房歇息吧。”
他将景宫眉扶上凉亭,安置她坐下,又招呼了宇唯近前,嘱咐了他几句,便又坐回到了她旁边。
“他今日还乖么?”宇庆宁摸了摸景宫眉浑圆的肚子,笑问。
景宫眉觉得好笑,“嗯,乖得很呢。”
“昨日四弟来说,那掺了果香的胭脂卖得甚好,越州的闺秀都争相采买。还有那颇为……凉爽的亵衣,似乎也挺受欢迎。”宇庆宁开口道,想起那套衣料单薄的衣裳,他就觉得别扭。
“四弟忙得脚不沾地了吧?”景宫眉笑,将头搁在他肩上。
宇庆宁点头,只是神思似乎还在其他地方,“嗯,娘子,待生完孩子,穿那凉爽的亵衣给为夫看可好?”
他低下头,眉眼灼灼,半响自顾自道,“唔,娘子得先瘦下来……”
他一说完,景宫眉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倒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她的肚子疼得有些异样,下腹有坠感,疼得时间也长了。
宇庆宁以为是自己的话刺激了她,忙道,“娘子,我不是那个意思,为夫是觉得娘子怎样都美……”
“相公……”景宫眉深呼吸一口气,试图缓解下紧张的心跳,“我要生了。”
宇庆宁的脸刹那就白了。
倒是紫俏在亭子下看出了异样,上来询问,便立即有条不紊地安排几个侍女去叫先前便备好的稳婆、大夫,让他们去宁馨苑待命。见宇唯回来,后面带着轿夫,他让轿夫回去,让宇唯去宁馨苑通知紫环,多烧热水,备好干净的帕子。
宇唯见自家少爷脸色惨白地立在那,顿时明白了什么,急忙火烧火燎地往外跑。
紫俏偏头道,“姑爷,轿子会有些颠,还是你抱下小姐回院子吧。”
宇庆宁回过神,他抱过景宫眉多次,早已谙熟,便强自镇定下来,上前稳稳地将景宫眉给托了起来。随即大步一迈,从亭子里走了下去。
紫俏快步护在一边。
景宫眉见宇庆宁额头冒出细汗,忙笑了笑,“我现在还好,相公你别急。”
宇庆宁只是看了她一眼,板着脸没说话,见她笑着看着他,时而轻咬下唇,他心里就闪过莫名的熟悉感,仿佛那种表情在哪里见过一般。
待他们回到宁馨苑,苑里早就忙乱了起来。
陈氏得了消息,亲自来了苑里头坐镇,安排那些丫鬟们烧水的烧水,抬水的抬水,又嘱咐芷安去拿些人参,切碎了待用,又让厨下去准备了些瘦肉粥,然后又让其他人将大夫领到产房隔壁,茶水招待。
景宫眉到了宁馨苑专门准备好的一间干净的厢房内,有三个稳婆守着,还有紫环和紫俏陪着。宇庆宁要留下,被陈氏给劝出了房间。于是他只能焦急地待在产房外头,有些手足无措地来回走动。
陈氏笑,坐在房外安置的椅子上喝茶,“庆宁,别担心。眉儿身子康健,这一胎定是稳妥的。”
宇庆宁只是看了她一眼,却没回话,犹自站在那外头,侧耳倾听里头的动静。
阵痛还不频繁,景宫眉在紫环帮助下,匆匆洗了个澡,又吃了点粥,还嚼了些陈氏让人送来的参片,身上渐渐有了力气。
掌灯时分,廊下的风灯晃悠,将宇庆宁的身影拉得很长,他像是根柱子一般,立在廊下一动不动,唯有那刷白脸上的一双眸子,满是焦虑,亮的出奇。
景宫眉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时辰,阵痛频繁发作,额头沁出细密的汗。她从最初的哼哼唧唧,逐渐变成连绵的呻|吟。
宇庆宁立在那,胸腔内的心跳声轰然作响,他几次欲冲进去,被陈氏身边的嬷嬷拉住,嬷嬷无法,随口说男子进血房会冲撞少奶奶,他才作罢。宇唯拿了粥点过来,劝自家少爷用一些,却发觉宇庆宁对他不理不睬,只是一个劲盯着厢房那影影绰绰的身影,
如此又站了半个时辰,厢房内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