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唯立刻坚定立场,站在了林舒真旁边,“请林二小姐移步。少爷少奶奶尚有要事相谈。”
宇庆宁乍见自己的小厮对着景宫眉言听计从,有些微讶,只是挑了眉看着他,也不说话。
“……”林舒真显然被景宫眉看似蛮横霸道的势头给镇住了,只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景姐姐,这园子当家是庆宁哥哥吧,庆宁哥哥都没赶我走,景姐姐怎好开口。”
她说着就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脸我赖定了的姿态。只是茶水还未到嘴边,就被宇庆宁给接了过去。他朝着林舒真浅淡一笑,随即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宇唯道,“阿唯,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少奶奶的话吗?”
“庆宁哥哥!”林舒真立刻恼了,“你什么意思啊?!”
“乖,我还有事。”他回道,像是哄小孩子生气一般,随即目光就盎然地扫向景宫眉。
林舒真见他敷衍完自己又看着别人,心里头气急了,偏又不愿做出气恼的姿态,只好狠狠瞪了景宫眉一眼,转头就往厅外跑。
宇唯立刻追了出去,只觉满头大汗,今日的情况委实太过诡异。
“紫环,咱们走。”景宫眉不屑他刚才哄人解释的模样,睬也不睬他,就往厅内里屋走去。
“娘子……”宇庆宁跟在了她身后,才到里屋门槛处,那扇雕花木板的门就贴着他鼻子合上了,他眼尖,还发现那门上有细微的灰尘簌簌下落,惹得他打了个喷嚏,清隽潇洒的姿态立刻减了几分。
宇唯回来时,就瞧见自家少爷漫不经心地坐在正厅上首的檀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目光里似乎带着点幽怨。
“阿唯,今日少奶奶去哪了?”他眯着眼看着他,随口问道。
宇唯支支吾吾将前后都讲了,忽略了下午少奶奶失踪了那段,只是他家少爷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听他讲完他立刻就问,“下午呢?”
“……小的不知道。”
“……不怕我扣你月俸?”宇庆宁支着脑袋看他。
宇唯撇撇嘴,嘟囔道,“少爷你有本事自己盯着少奶奶呀!小的都知道,少爷到现在还没和少奶奶圆房呢!连床上都搞不定……”
“你可以再大声点。”宇庆宁气结,这是让他好怀疑自己的魅力了吗,他轻叹一口气,心里有个声音默默地在提醒他,这一次他似乎是栽了,他本来不懂什么为情爱,也不懂见着她同别人在一起时自己心里那种抓耳挠腮的滋味是否称之为喜欢,可他先前那种抵触的情绪却是真的早已消散无踪。念及此他突然有些郁闷,“阿唯,你看着,我一定会就近掌握她的弱点,一举攻陷,先把她……然后再……”
宇唯嘟嘴,“那小的祝少爷早日成功。”
他话里头的敷衍意味让宇庆宁挑眉,“阿唯,你是不是看上紫环了,怎的老站在少奶奶那边?”
“小的才不是!”他肯定他说的绝对都是事实,少爷不能够这么黑白颠倒。
“我饿了。”宇庆宁说道。
宇唯假装不懂自家少爷的意思,回道,“小的不饿。”
然后他大摇大摆地出了前厅的门,接着一溜烟跑到了馨园外头去了。
宇庆宁眨了眨眼,气得笑出了声。
秦府内的莲花灯在入夜后便依次点了起来,初夏夜微凉又舒暖的气息混着花香散落在园中。有丫鬟拿着纱灯到了馨园,说是仙荷院夫人有请。
“都成亲几个月了,还不曾圆房?!若非丫头听见,我这老婆子还被蒙在鼓里,你们真真想气死我!”王氏不大的声音透着威严,一脸严肃。
“孙儿不敢。”
“孙媳不敢。”
宇庆宁和景宫眉都垂着头立在王氏的房中,像极了做错事被批评的小孩子,倒是王氏身后的蓝妈,脸上挂着古怪的笑意,一直温柔地看着他们,看得他们心里直打鼓。
“你们不敢?你们要是不敢,说不定今日我都能抱上祖孙了!”王氏骂道。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怀胎十月才能瓜熟蒂落呢,景宫眉心里回道。
“庆宁。”王氏瞪圆了眼,忽然问道,“你是不是不行?”
宇庆宁脑门上立刻挂下一滴汗,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姥姥可以有这么直白的时候。男人在这方面被质疑,是一件丢面子的事,可是要他据理力争,似乎也有些不妥,于是难得的,他脸颊上浮起一丝可疑的红色,衬得他白皙的肤色愈加清冷秀美。
王氏立刻转了口风,“也罢。今日也不晚。”
她说着偏头看向蓝妈,示意蓝妈将那梨花木四角架子上的檀木盒子拿过来。
景宫眉猜想了很多可能,药、酒、催情香、鞭子……却没想到那檀木盒里端端正正叠着一块白色的丝绢,那丝绢在纱灯映照下泛着清冷的光,却愣是让她一瞬间红了脸,连带手心都冒出了些细汗。
“蓝妈,再把那本册子也交给他们。”王氏吩咐,于是蓝妈又在博古架下头的竹编篓里翻出了一本金线描状的薄册子,然后径直塞到了景宫眉手中。
“今日莫回馨园了,仙荷院里头有好几间空着的厢房,我早让绿禾收拾了出来。你们今晚就住进去,最好今个就把事给办了。莫叫我这个老婆子失望啊。”王氏暧昧地看着他们俩,目光里带了丝笑意,脸上却佯装微怒,没好气道。
“夫人,时候不早了,让少爷少奶奶早早歇了吧。”蓝妈在一边含笑道。
“嗯。”王氏点头,“绿禾,带少爷少奶奶去厢房。”
绿禾应声而入,取了门框上挂着的纱灯,在前头带路。三个人一前一后绕过前院,穿过一道石拱门,就到了仙荷院的后院厢房。
厢房的其中一间点着幽暗的纱灯,掩在一片浓密的水杉树下,添了几分隐秘。
“少爷少奶奶请好生歇息,糕点茶水里头都有备着。”绿禾恭谨地说道,将他们迎进屋中,“绿禾先告退了。”
她说完就将房门合上,然后景宫眉他们就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两人都是一愣,对视了一眼,顿觉周遭的气温升高了。
景宫眉没有忘记自己还在生他的气,她径直走到了那两扇木棂窗前,推了推,发觉推不动,似乎窗子从外面被顶住了一般。她心里轻叹一口气,王氏还真是铁了心要他们圆房呀。
她回头去看宇庆宁,见他正撩起床榻的紫色帷幔,打开那个檀木盒子将那白色丝绢铺在了床榻之上,她立刻脸色一红,心跳快了起来,舌头也开始打结。
“你你,你干什么?”
宇庆宁好笑地看着她脸蛋绯红,将空了的檀木盒子搁在了床前的圆桌上,漫不经心道,“为夫尚未用晚膳,不过是在做饭前准备而已。”
烧烫感沿着脸颊往下,连心脏似乎都被烫了一下,景宫眉恍惚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好像成了一盘美味菜肴,正等着被他大快朵颐一样。想着这些,心跳就险些乱了节奏,她吞了吞口水,企图掩饰自己的窘迫,然后刻意打开了手上的薄册子,大咧咧一看,立刻惊诧脱口道,“哇塞,这姿势太难了吧。”
闻言,宇庆宁刚喝进嘴的茶悉数喷出。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56。不准
随即,景宫眉的视线越过册子落在他身上,见他呛了几口,她坏笑了声挑了挑眉。
宇庆宁被她视线一扫,立刻明白刚才她那般诧异原是装的,他噜顺了气,将茶杯搁在那桌子上,索性自顾自吃起了圆桌上的糕点。
松软的桂花糕入口即化,甜味却在舌尖泛滥,他尝了一口便晓得这是加了料的糕点,于是低低笑了声只好继续喝茶。
景宫眉见他不为所动,于是也坐到了圆桌边,将那本薄册子摊在两人身侧,随手拈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中,吃了一口却又搁在了面前的甜白瓷盘子中,似是嫌太甜,忙不迭也倒了杯茶水,仰头便喝。
宇庆宁故意也专挑她喝茶时讲话,“娘子,这姿势咱们试试吧。”
“哦?哪个?”景宫眉暗笑着将茶杯放下,然后凑过去看,眉头立刻拧了起来,“相公,这姿势肯定不舒服。相信我。”
她很肯定地点头,脸上满是真诚,宇庆宁立刻黑了脸,“娘子莫非试过?”
景宫眉浅笑,“相公觉得呢?”
“……”宇庆宁气结,于是短促笑了声,右臂一捞,将她抱在了怀里,“无妨,今日为夫同你试试便知道舒不舒服了。”
他揽着她腰身的手故意放在了腰上边的地方,还不安分地摸东摸西,景宫眉脸色微红,见他目光满是促狭,她立刻右手环过他肩头,左手抚上了他那白皙俊逸的脸,然后当机立断一口咬住他的左耳朵,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
宇庆宁有一刹那浑身僵硬,脸颊上浮起一丝粉色,透亮的眸子氤氲出墨黑的颜色,连揽着她腰身的手也是嗖然一紧。他明白自己引火烧身了,心里不禁苦笑了阵。抬眸看她,却是一脸挑衅的无辜神采,她到底知不知道如此挑|逗一个年轻气盛的男子意味着什么,还是说她根本觉得她自己的魅力引不起他的兴趣,所以肆意妄为?无论哪种,他都有必要好好让她意识一下,他们是夫妻,有着正当行房的权利!
于是,景宫眉还没从挑衅胜利的欢乐中反应过来,便觉天地一阵旋转,自己被抱到了旁边的雕花大床上。下一秒,一双透亮的眸子从上方锁住她,带着她熟悉的神采还有一丝危险的光芒。两人相贴,呼吸相缠,咫尺之地瞬间暧昧起来。景宫眉面上一僵,心跳即刻乱了章法,快得她脸上火烧火燎。
“相,相公,天气好热。呵呵……”她讪笑着,企图坐起身来。
宇庆宁轻笑一声,细白的手指将她脸上附着的几丝头发捋开,然后不动声色地将她按回到床上。
“娘子热的话,为夫替你解衣。”温温软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莫名地就让景宫眉觉得身子酥|麻。
宇庆宁的手指灵活地解开了她那长裙的罗带,将外衣解到了一边,然后右手隔着薄薄的衣衫附到了她那香软的胸前。
景宫眉神志立马回笼,她右手闪电般抓住了他的手,恶狠狠道,“做什么?!”
宇庆宁一愣,被她脸上的羞愤神色所愉悦,径直将她的右手扣到了头顶,然后俯下身亲了亲她的脸颊道,“娘子觉得呢?”
没见过这么喜欢反问的人,景宫眉立刻右脚屈膝一弓,想踹他下去,宇庆宁却更快一步,将她双腿压的紧实,动也动不了。
“娘子,别破坏了气氛啊。”他冲她眨眨眼,带着一贯的无赖笑容。
景宫眉气结,“快……唔。”快放开我!
她的话喊了个字头,就被他的唇给堵住了,那温热湿软的唇瓣微微吮弄,见她紧扣牙关,索性轻咬了一口,痛得她微张檀口,舌尖便趁机而入,攻城略地。
景宫眉脑海里似是燃起一了把火,那把火将她的神志烧成了零碎的片段,短暂的空白了一会,身子软软地使不上力。
宇庆宁浑身灼热,他松开她的唇,低声道,“往后离秦苏元远点。”
哪有人趁这种时候提要求的?!景宫眉立刻瞪圆了眼,刚想骂出声,他又堵了过来,舌尖霸道地夺取她口中的芬芳气息,直至她憋红了脸拿左手使劲捶他,他才笑了笑松开,又道,“乖。离程则温也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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