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夜夜缠着你。”
“你要死了么?”她瞪着黑白分明的眼诧异道,那眼里竟还噙着一抹泪花。
“……”黑衣人咆哮了,“我有说我要死了吗?!”
“嘁。”她不以为然,“你既然不死怎么日日夜夜缠着我?那些受了冤屈死去的人才会燎出狠话,说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会日日夜夜缠着你。”
她说着还对着他做出鬼脸,末了,道,“我真的不知道天机卷在哪,你活着也别缠着我。”
黑衣人语塞,他细细看着她,试图找出她是在说假话的痕迹,看了半响看不出个所以然,“你要我如何信你?觉兰寺内,分明见到悟华大师将天机卷交到了你手上。”
“对呀。”她点点头,“悟华大师的确将天机卷交到了我手上,但是并不保证如今还在我手上。”
黑衣人疑问,“你转移了?”
景宫眉点头,“不信你搜啊。”
黑衣人诚实地伸出爪手,她又惊叫,“那那那,你又来?!”
“……”
“你看你就是没信我。我说了不在我这里,你就放了我吧。”景宫眉暗自嗟叹,此黑衣人很不专业,怎么能这么被她忽悠。
黑衣人自嘲地笑了笑,突然迅疾出手点住了她的穴道。
“喂喂喂,你不是来真的吧?”景宫眉暗道糟糕,看来拖延不下去了。
“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知真假,不如一探究竟。”黑衣人冷冷说道,他边说边解开了她腰间细长的罗带,那罗带一松,前襟就松了开来,露出里头宝蓝色的小衣。宝蓝色与外衫的鹅黄色相映成趣,将她的肌肤更衬得雪白如玉。
黑衣人很不小心地吞了吞口水,他探出手胡乱在她腰间一阵摸索,脸上渐渐升起一丝可疑的暗红。景宫眉的脸涨得通红,瞧见他那丝粉色时,立刻一腔怒火腾上心尖,“非礼啊!”
她略带哭腔的高喊声嗖然响起,与此同时,厢房东西两边的窗都被人一脚踹开,一瞬间就跃进了两人,一人是原少凉,一人是宇庆宁。
两人同时瞧见那床上的景象,还未反应过来,景宫眉劈头盖脑骂了过来,“都给我闭上眼,转过身去!”
原少凉自然是立刻反应,尴尬地转过了身。宇庆宁不知该笑还是该气,他一个箭步上前将外衫脱了当头盖住了景宫眉,接着反手去抓那黑衣人,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这小子连他娘子都敢动,他奶奶的活腻了!
黑衣人刚才已经搜了她的身,晓得那天机卷果真不在她身上,他全不恋战,招招躲避,很快就到了窗边,手里发出三枚暗器,却是对着景宫眉而去。
宇庆宁惊得立刻闪到了景宫眉面前,那黑衣人趁机跑了。
“娘子,你怎么样,那个狼心狗肺没对你怎么样吧?”他替她合好衣衫,整理好了才重新套上自己的外衫,抓着她一阵摸索。
景宫眉脸色通红,“解开我穴道。”
“等等,待为夫好生检查一番再说。”心里的担忧消散,他又有了心情调笑,不忘上上下下吃她豆腐,然后一眼瞥见她颈项上一个微小的创口,还带着一丝殷红,目光就冷了几分。
原少凉已经转过了身,他瞧了窗外一眼,全然不管那黑衣人是不是跑远了,目光重新放在了景宫眉身上,见她红晕满面,又见旁边自称为夫的男手在那径自调笑,便冷冷走了过去,突然将她穴道解开,然后将她拉到了他身前,“景小妹,你没事就好。”
“你是谁?”宇庆宁黑着脸问道,手拍开他抓着她臂膀的手。
“原少将军,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景宫眉白他一眼,这人方才将她亲自打包送给黑衣人,现下又来说热和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宇庆宁对于景宫眉的表现非常满意,他占有性地将她揽在自己怀中,牵了牵嘴角笑,“原来是原少将军,内子性子本就是这般,还请见谅。”
他高调地宣布她的所属权,礼貌地同他拉开距离。原少凉忽然觉得很有趣,他向来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可若是要管,那天皇老子都拦不住他,此剂见宇庆宁怀中的她态生飞霞,狠狠揪了揽着她的手臂一把,他立刻淡淡一笑,那冰封般的脸霎时绽放出异常璀璨的光彩。
“在下不知是景小姐,多有得罪还诸多多包涵。”他很虔诚地道歉。
宇庆宁很不满意他用这招来吸引自家娘子的注意,于是佯装摸她的脸,挡住了她的视线,声音也低了几分,“原少将军不必在意。”
他又转身对景宫眉说:“娘子,回去吧,紫俏受了重伤。”
“她怎么样?”景宫眉立剂紧张起来,将一边的原少凉忽视地彻彻底底。
宇庆宁趁机安慰她:“大夫应该正在诊治。为夫这就带你去。”
“好。”她点了点头,宇庆宁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厢房外头走去。
“啊,原少将军,麻烦帮忙开下门。”他回头说道。
原少凉嘴角一抽,他慢吞吞走到了门边,前袍一掀,提脚一踹,那厢房的两扇镂空雕花的粗门扳就被卸了下来。
景宫眉目瞪口呆,眼睛忽闪几下,原少凉突然又笑了,“宇三少,在下途径此地本来便是来找景小妹的,今日景小妹受了惊吓,那在下改日再上门拜访。”
“哦,十分欢迎。”他回道,心里却暗衬,等他来拜访,他就带眉儿出去玩。
紫俏在安治稳妥后,便留在了衾云丝绸铺子的厢房歇息,由阿晓以及秦怀等人守着,宇庆宁还去宇府将当归派了来照顾她。
景宫眉看过紫俏一次后,拿着那天机卷琢磨了半天,后被宇庆宁强硬带回了馨园。
这一回馨园,除了王氏派了些两个有身手的婢女过来,老太君竟也拨了两个护院过来。说是护院,实则身手高强,每日里都躲在馨园的角落守着馨园的安全。
是夜,宇庆宁给景宫眉的脖子上药,他去老太君那要来了上好的雪肤霜,细致而温柔地涂抹在她受伤的地方,眉间微蹙,目光柔和,竟是难得的安静。
景宫眉呆呆望着他满是英气的鼻尖,还有那蹙笼的两撇柳叶眉,心里又软又暖,忍不住就傻傻笑了起来。
她一笑,宇庆宁立刻扫了她一眼道,“娘子笑什么?”
“没什么。”
他狐疑地看着她,然后坏坏一笑,使劲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道:“娘子,今日那恶贼没对你怎么样吧?”
景宫眉立剂拿眼斜他:“干嘛?”
“娘子,你怎么一脸准备开口骂我的表情。为夫不过想关心一下。”他委屈地耷拉着脸,死皮赖脸地将她按到在床上,自己则侧躺在外床,支着脑袋看着她。
“没对我怎么样,如你所见,只是搜了我的身。”景宫眉撤撤嘴。
宇庆宁脸一冷,暗自咬牙切齿:“娘子,咱们去沐浴。立刻,马上。顺便洗去一身晦气。”
他说着跳下床,然后打横抱起了她,不待她回应,就兴致冲冲地往房外走去,恰与端着食盒过来的紫环撞了个正着。
“姑爷!你带小姐去哪里啊?”紫环蹙着眉头。
“沐浴。”他言笑兮兮,跨步绕开她往浴房走去,似是担心别人破坏他肖想了很久的鸳鸯浴一般,浑身上下染着几分兴奋。
“相公,你当真只是想洗去一身晦气?”景宫眉挑眉看他。
宇庆宁点头,透亮的眸子冲她眨了一眨:“为夫怎会骗你。今日之事,为夫自然会暗中讨回公道。娘子莫要怕。他们敢径直掳人,也莫怪我不客气。”
他的目光凌厉了几分,触到她脸上时有柔和成了温煦的光,只剩下浅浅的暖意。
“你知道他们是谁?”
“人选已八九不离十。娘子不必在意。”
浴房近在咫尺。
有丫鬟推开浴房的门,待他们进去后又悄悄关上,退避三舍。
浴房内水汽氤氲,有淡淡的花香萦绕,那几尺见方的浴池旁围着一扇山水象牙屏风,另一侧又摆着一张美人榻,榻上搁着两套干净的衣衫。
“娘子,为夫替你宽衣。”宇庆宁将景宫眉放下地,双手就摸到了她腰间,轻轻一勾,那罗带就松了开来。
气氛一时暖昧起来,景宫眉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脸上发烧似的,忙不迭拍开他的手,“我自己会来。”
“娘子莫要害臊。为夫都是你的人了。”宇庆宁强忍住笑意,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
景宫眉立刻踹了他一脚:“要宽你先宽。”
“娘子怎么像小孩子一样。”他嘟囔了句,很快就解开了自己的腰带,脱掉外衫,又迅速除去里衣,整个人就光着膀子着着亵裤立在她面前。他双手叉腰唰嘴一笑:“娘子,为夫还要脱吗?”
他身姿颀长,胸膛健硕有力,肤色却白得别透,在水汽氤氲下渗出淡淡的粉来。景宫眉脸烧得更厉害了,舌头都开始打结:“你,你先洗。”~非~凡~手~打~团·比邻有鱼~
还未等到他回答,景宫眉轻呼一声被宇庆宁抱着跃入了雾气蒸腾的浴池之中,顿时贱了满脸的水花,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宇庆宁你干什么啦!”她笑骂一句。
他却趁机将她的外衫与小衣一并除去扔到了池边,她立刻沉入池中,试图掩盖自己玲珑的身段。他坏笑一声接近,却是拿了池边搁着的皂角在她身上细细涂抹起来。
与此同时,司罚堂内,妹甄哆哆嗦嗦地光着身子弯身去捡地上的衣衫。秦优却再次将她捞进怀中,双手上下游移,力道时轻时重,惹得妹甄止不住轻吟出声,脸色酡红娇艳无比。
“妹甄,去把天机卷偷出来。”他在耳边蛊感命令道。
清风凉月 70 原少凉来访
夜深了。馨园主厢房内一灯如豆。
两个人影在床上凑着脑袋看着手中那本用红色袈裟制成的天机卷,脸色晦明晦暗。
宇庆宁蹙着眉头翻着那布料,从隐约散开的墨迹中瞧见,一十五年前,当今皇上献宗帝,也就是当时的二皇子在朝堂之上以边防受困、民不聊生为由击杀当时他的大皇兄太子殿下,引得皇帝心疾发作当场驾崩,他内有秦仲国这个辅国将军坐镇,外有三十万边防大军撑腰,故而要挟众臣拥立他为新帝。
献宗帝即位后,疑心甚重,担忧自已名不正言不顺得来的皇位不翼而飞,于是在长安的佛寺内埋入几块石头,刻着“天佑献宗,护我盛朝”,想借神谕来稳固自已的地位。同时仝力打压反皇派,明面上要求秦仲国妥善处理此事,暗地里却以各种残忍手段暗杀反皇派的领袖人物。
秦仲国不忍重臣遭受暗杀,想用其他方式平息动乱。那时,秦水儿已嫁入宇府七年,被秦府的宗谱除名,为了她唯一的儿子宇庆宁能被秦府认可,她才写出了天机卷,借悟华大师之口传播天机卷,继而证明神谕的可信。这天机卷后来落入了裘府当家手中,裘府扶摇而上成为南弊首富,间接证明天机卷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天降之物,献宗帝的皇帝位子便越发稳了。
“相公,这里头根本就没有致富的天机。”景宫眉撤撇嘴。
宇庆宁眉间仍旧蹙地很紧,“裘府当家裘调道本身便有一番才能,献宗帝才将国库内的金银私自拨给他作为发家之本。待他将国库内的金银还足了,自已又成了一国首富,可以说同献宗帝相辅相成。”
“只是不明白裘调道去世之前,为何又要将天机卷送还到悟华大师手中。”景宫眉将天机卷拿了过去,那天机卷除了记录了献宗帝弑兄夺位的真相与献宗帝挪用国库银子借给裘渊道的事实,除此之外却是记录了多个人名。
那些人名宇迹清晰,字迹大不相同,想来是近几年才写上的。
“这会是裘调道写上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