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岐人，妻子问：
“他得在咱家住多久？”丈夫说：
“也就十来天吧，考完试他就回去了。”妻子一边缝补衣服一边没好气地说：
“嗨嗨！你看你说得轻巧，也就十来天吧，说到给咱多少钱了吗？”丈夫说：
“你就知道钱，他和老三是一个部门的，怎么好意思跟他要钱呢，他给多少算多少，不给就算了。”妻子提高嗓门儿说：
“看把你大方的，还不给就算了，你以为这家是慈善堂啊！在外面住旅店怎么说一天也要十块二十块的吧，那还不管吃，在咱家就是看老三的面子要一百块不多吧！”丈夫说：
“你扯啥呢？人家来时不是还给我们带了不少东西来！”妻子说：
“那才恁么一丁点儿东西，不就几本破书嘛，说是给孩子的，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用上，再加上些零碎吃的也就二三十块钱吧，我可告诉你呀！不给一百元钱谁愿意伺候谁伺候去，反正我不伺候。”
岐人回到屋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他走的时候花艾给他五百元钱，说是穷家富路，钱带少了难处多！可是岐人觉得花艾一个人在家拉扯两个孩子不容易，他觉得自己带二百元钱差不多了，临走的时候把那三百元偷偷的塞到了花艾的枕头下面，现在可好，要给她一百元钱可能就回不去家了。心想咳！我怎么没在力本锋的那个袋子里拿几百块呢？这娘们还挺黑，黑什么呀！人家也是过日子嘛！我得想象办法跟她套套近乎！这女人呐一哄就屁颠屁颠的了。
第二天早晨岐人起得很早，先给炉子生上火，烧上洗脸水，然后出去挑水，等他挑水回来时他的二哥二嫂都起来了，那个娘们儿看着岐人挑着一担水进屋的情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看这扯不扯，你来我们家那就是客，哪能让你干活呢！像你这样的是识文断字的人，这活儿是干不得的”说着又看着她丈夫拿捏地说：
“让你睡懒觉！这下磕碜了吧！”丈夫笑着说：
“那有啥磕碜的，老三的哥们儿也是我弟弟，干点儿活不是应该的吗？你说对吧，岐人！”岐人一边往缸里倒水一边笑着说：
“就是嘛，我根本就没把你们当外人，你们就像我亲哥哥和亲嫂子一样！嫂子！今后你有什么活就支使我，我什么都能干！”那女人咯咯的笑着说：
“哎吆！怎么能让你这念大书的人干下等的粗活呢？我们可承受不起！”
岐人到招生办领到准考证就去了商店，给那个女人买了一瓶雪花膏、一个发夹、半斤牛舌头糕点，总共没花上十元钱就把她乐得无可无可的，她经常把她的老爷们支出去，她愿意单独和岐人在一起，缠着岐人给她讲故事，她顿顿给岐人做好吃的。就在考试的前三天岐人病了，咳嗽、发烧、头疼，这可把岐人急坏了，躺在那里起不来了，这时那个女人妖妖叨叨的扒在岐人的耳边说：
“我有个偏方，保你明天就好，你信不信？”岐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说：
“二嫂！我！我！我信，你就快点儿帮我整整吧，求求你了，要到考试那天还不好那我就全完了！”那个女人娇嗔的说：
“我给你治好病你怎么感谢我呢？”岐人心想这小娘们儿还真是矫情，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就急赤白脸的说：
“哎呀我的姑奶奶呀，你要我怎么样都行，我都听你得还不行吗？”那个女人照岐人的脸蛋轻轻的掐了一下*的说：
“那我就弄药去了，保你明天就好，你这个兔崽子就是会讨女人喜欢！”
灵魂流浪第一部《枭童》第十五章面试（4）
在二嫂的精心照料下岐人的病很快就好了！顺利地参加了高考，因为他有一个志愿是航空学院飞行系，报考这个系的考生需要面试，所以岐人还得住一个星期，那个女人当然很高兴，她好像有点舍不得岐人走了，她觉得岐人好像和自己有缘分，不然的话怎么自己想的事情岐人很快就知道了呢！他怎么知道我愿吃那样的糕点呢？他怎么知道我喜欢那样的发夹呢？他怎么知道我喜欢雪花膏呢？自己的男人和自己就没有这样的默契，跟他在一起没意思透了！岐人要是我的男人多好！对了，忘了问问他结婚了没有。
早饭后二哥上班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岐人在看书，那个女人凑到岐人跟前贴着他得脸说：
“今天你有事儿吗？”岐人为了掩饰他*的躁动头也不抬的说：
“明天面试，今天没什么事儿，你有事儿吗？”那个女人把岐人的书拿下来，他坐到了岐人的腿上，双手搂着岐人的脖子，脸对脸的说：
“我想让你陪我去商店，我想买件衣服。”岐人内心惊了一下说：
“二嫂！这些天你那么精心的照顾我，我真得很感激，真想给你买一件好衣服，可我现在没有钱，等我回去一定买了给你邮来。”他二嫂把他越搂越紧，都快脑门儿贴脑门了：
“算你小子有良心，没钱好办呐，我借给你呀！唉！你结婚了吗？”岐人心想告诉他这个干嘛，于是就岔开话题说：
“那咱们走吧！”那个女人的动作越来越明显，她要*，岐人觉得这样不行，这有点儿对花艾太不负责任了，可是他的裤裆越绷越紧，这时他又觉得就这么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他还是怕有什么后遗症！不会的，我走了一切就都结束了！岐人想到这儿他们就折腾了起来。
完事儿后岐人感觉这个女人比花艾棒，毕竟是山里的野女人嘛！但还真没有那个北京的女特派员有味儿。他们穿上衣服收拾停当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闲聊，根本没有去商场买衣服，二嫂突然比较严肃地说：
“我想跟你走，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就不能没有你！”岐人感觉有麻烦了，就哄着她说：
“别胡思乱想了，你有丈夫和孩子；我也有老婆和孩子，我们两个在一起是不可能的，我们做个这样的相好不是也挺好的吗！”二嫂腾的一下脸就红了，大声嚷嚷着说：
“哎呀妈呀！原来你有老婆和孩子呀，那你他妈的跟我扯啥呀，真他妈的丧气！”岐人静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他在心里打量着这个女人，她究竟要干什么呢？怎么能说是我跟你扯呢？明明是你跟我扯嘛！又一想这话也说不出口呀！正在岐人找辙的时候她从盒子里拿出二百元钱塞到了岐人的衣服兜里，岐人说：
“你这是干什么呀？”二嫂转怒为笑的说：
“你说干啥！你不是说要从我这借钱吗？”岐人两手一摊说：
“我说过吗？”二嫂用手指头重重的点了一下岐人的脑门儿说：
“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不是说要给我买衣服吗？”
岐人来到了教育局，飞行系的面试就在这里进行，参加面试的有九个人，当他们坐在会议室的时候，主持面试的人还没有到，他们把自己的准考证都放在了桌子上，这九个学生相互间闲说着话。这时教育局的一个老师领着三个人走了进来，坐下后教育局的老师说：
“同学们：这三位是北航的教官，可以说是不远数千里来到我们这塞北林海，不畏艰难险阻啊、不顾鞍马劳顿啊，啊！为了国家的航空和航天事业选拔人才，啊！这个、你们这九位同学立志在蓝天报效祖国这很好，希望你们面试通过的不要骄傲，没通过的也不要气馁，再上别的大学，无论在什么岗位上都是为人民服务嘛，都能报效祖国的。下面请教官给我们讲讲报考飞行系的意义、将来做些什么工作，能为人民做哪些贡献，具体都有哪些标准。”三位教官互相商量了一下，由其中的一位讲话：
灵魂流浪第一部《枭童》第十五章面试（5）
“同学们！我们国家由于*的影响，已经十多年没有招收飞行系的学生了，前几年从工农兵中培养了一批人才，可是在质量和数量上仍然达不到标准，与国际上先进国家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今年是我们国家恢复高考的第一年，也是北航飞行系的第一次招生，这次招生的特点是批量大、标准相对偏低，同时也并不是说去飞行系读书了就是飞行员或者航天员了，毕业后还有很多的考试和测试，经过很多程序才能真正成为飞行员或航天员。不过有一条可以肯定，就是飞行系的学生毕业后肯定在航空或者航天有关的单位工作！好吧，那我现在开始测试。”
经过一系列测试和三位教官的商量，其中的一位教官对岐人说：
“你的测试完了，你可以走了。”岐人疑惑的说：
“那是不是说我就不用再来了？”另一个教官接着说：
“您等通知就行了。”
岐人的心情好极了，他觉得自己是第一个面试通过的人，对！绝对是，要不然那个教官怎么称呼（您）呢！这明明就是祝贺嘛！还有另外八个同学，教官不好明说嘛！他要庆祝一下这次的顺利通过，不过那个女人的家他无论如何是不想去了，他想不告而辞，但他又觉得不好，可回去告别又怕生出什么枝节。最后他还是决定自己分享自己的快乐，他到商店买了书包、毛巾等洗漱用品，晚上的车已经没有了，他只好买了第二天的车票，然后在车站旁边找了个旅馆，办好手续后他在中心大街找到了一个饺子馆儿，他要了半斤牛肉大葱水饺、一碟炸花生米、二两白酒，一口酒一个饺子一粒花生米津津有味的吃喝着。
他幻想着以后能飞上蓝天和翱翔太空的情景，那有多么的神气呀！大概比当官儿有意思，可是不对呀！自己立志要拯救苍生于水火，不过现在他连自己还没有拯救出来！他坐在那里边吃边想，越想越想不明白，为什么制度是先进了，可穷人还那么穷呢？他此时还雄心勃勃的相信只要他管理这个国家，一定会没有穷人，一定会的！
岐人吃饱喝足了迈着四方步漫步在这冰冷的小镇子上，越发觉得自己是一个比较伟大的人，这时屈原的形象在脑海里绕来绕去，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豪言壮语激励着他，正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他看见一个老人蹲在墙角里喘着粗气，从狗皮帽子里也往外冒着热气，他走近老人，只见他额头滚着豆大的汗珠，脸扭曲着抽抽到了一起，上牙嗑着下牙咯咯作响，浑身在微微抖动，岐人试图想把他扶起来，可是他不起来，岐人看着他说：
“老大爷，您哪儿不舒服呀？”那老人声音颤抖地说：
“肚子疼！”岐人关心地问：
“那你怎么不回家呀？”老人吃力地说：
“我家不在这儿。”岐人搓了搓手说：
“那你到这儿干什么来了？”老人坐了起来，呼哧呼哧地说：
“扑奔我闺女。”岐人紧接着说：
“找到了吗？要是还没找到我帮你找。”老人长叹了一声说：
“找到了，可他们丧良心呀，不要我，把我给撵出来了！”岐人感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有不要父亲的女儿！想想也不奇怪，自己不是也摊上了不要儿子的父亲了吗！于是就关心地说：
“那得上医院看看呀！”老人无奈地说：
“不用了，挺挺就好了。”说着老人又用手捂着肚子直哎吆，岐人焦急的看着老人说：
“那怎么行呢？这样很危险哪！”老人似乎很轻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