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异常情的一幕让人见了,定然心惊。
但是这里,数千年来,都是一片死寂,从没有任何人踏足。且不说没有人胆敢违反联盟诸国的禁令靠近这里,就是偶尔有的一些胆大包天也能力非凡的修看来了这里,也再也没有出去过。
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禁忌之地,便连大陆上的圣域者,也都刻意地忽略并遗忘了这个地方,只当它不存在。
此时,入云之脉,连天之山,孤峰绝顶之上,却是倏然出现了一个老者。
老者微背双手,抬头上望。
视线到此,一无遮拦。一轮浩大明月,亮闪闪的,好像就悬在头顶。而天上群星,却是稀疏,只冷冷地闪着寒光。
看了很久,很久,老者忽地深沉叹息了一声。
“八千年了,已经八千年了,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全都陷入了沉睡?难道就连你们,也无法柢挡时间的侵蚀?”
“殿下,老奴的时间已经到了。虽然还能再撑上两千年,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没有您和诸位殿下的日子,这世界,好生无趣。”
“殿下,老奴多想再看您一眼,多想再听一听您的声音,多想再跟在您的身边,周游这无尽的大陆和界面。殿下,八千年了,老奴什么都忘了,就只有您的音声,好像还仿佛昨日。”
“殿下,老奴多希望有一天睁开眼来就听到一声……”阿卡迪斯,给我赶车!,老奴已经有八千年没有挥过鞭了啊!”
星空之下,明月之下,一个老者低低地倾叹,那情景,说不出的落寞,也说不出的凄凉。
“为天地立心,为生灵立命,为往贤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殿下,老奴不知道这是不是您和诸位殿下的转机,但是老奴已经决心试一下了。那个,叫做方天的小家伙,昨天又说出了些新的东西。他的识海,竟是连老奴也观之不透。”
“殿下,老奴决心一试了。”
“这一试,如果错了,老奴将是这个大陆的万古罪人,也是您和诸位殿下的罪人。但是老奴已经顾不得了。”
“哪怕只有一丝的机会,一丝渺茫得能够让您和诸位殿下从沉醒中清醒的机会,老奴也是要试的。和您及诸位殿下比起来,这个大陆,又算得了什么呢?”
“殿下,请您勿怪老奴,如果真的要怪,也就怪吧。”
“不管结果如何,殿下,您都将再看不到老奴了。”
低诉到了这里,孤峰顶上,重又陷入了沉寂。过了好久,才又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冉冉飘散于空中,“殿下,老奴多想再看您一眼啊!”
结束了倾诉的老者,tǐng起身来。
他的形貌,在这一刻,开始改变。时间似乎在他身上发生了倒流,让他从一个看起来已经是蓑朽残年的老者,逐渐回退,逐渐回退,直至回退到了十四五岁的时候。
刚才的老者,变成了现在的少年。
形貌改变的同时,他的气势也在发生着变化。刚才的老者,是一个沉湎于叹息之中的落寞老者。现在的少年,却是一个气势高华澄澈如玉的少年。
这少年,站在万仞之巅,站在星空之下,一手后背,另一手在身前,势态凝重却又姿态飘逸地在空中接连点了四下。
四下点完,少年脱离了山峰,身形冉冉向空中飘去。
与此同时,大陆四域,北极之巅,南极之巅,东域卡拉多山脉深处,以及西域这少年刚才站立的山峰所位于的整座山脉之处,不论之前,它们的所在处是什么,此一刻,都无声无息地变成了一片虚空。
虚空之内,是无穷无尽汪洋浩dàng凝如水质般的四系元素在奔腾,在咆哮,在旋转,在聚散。
但不论如何,这些四系牙,素都被牢牢地锁定在了它们各自所在的那一片虚空之内,没有任何的一丝,外溢出来。
就好像那一片虚空与外在,存在着一个无形的边界。
就在此时,少年再一次伸出手来,随着一个缓慢但没有一丝凝滞的转身,他的手指,凌虚向着那四个元素虚空的方向,再次轻轻点了四下。
四个相互独立的元素虚空,随着少年的手指点下,在这一刻,瞬间连通,从分散于四域的四个点,变成了连接在一起的四条线,而这四条线,组成了一个不太规则的闭合圈。
那浩瀚浩dàng的四系元素,就在这四条线中,以迅雷闪电般的速度,在回环流转。
而随着元素的流转冲撞,那原本不太规则的闭合圈,变成了一个完美的圆形。
当四系元素在那线中流转冲撞的时候,那原本的四系虚空,也在渐渐缩小,而当最终那个完美的圆形出现于遥远的天空之上的时候,原本的四系虚空,似乎也在同时完成了本质的变化,缩小成点,消逝无踪了就在此时,少年的身影倏化,如风如雨,如泥尘如火点,落入了位于他两脚下方的圆形圈内。
原本因为形态趋于固定已经看不出元素流转的线圈,变化骤生。线圈上,每一个方位的每一个点,都在这一刻同时向着中央圆心的位置,伸出了一支无形的光箭。
这亿亿万万的光箭,带着无穷无尽的四系元素,在那中央圆心的位置,在聚拢,在塌缩,最终形成了一个极致的点,一个极小极小的、以超越了任何言语所能形容的速度飞速旋转着的点。
这个点也就在形成的一刹那,破开虚空,向着无尽空间深处的某个方向,穿透而去…!。
第二卷 安居乐业 第三百三二章 女神入梦
西大陆,阿弗列斯山脉,万仞之巅,神秘人有所动作之时。
当大陆的天空被四道无形的元素线条贯穿之际,东大陆、北大陆、〖中〗央大陆、西大陆、南大陆,每个大陆区域都有数人抬起头来,震惊地望向天空,望着这远远超出于他们想象的威能。
然后这些意识同样在大陆的天空通连起来。
“这是谁?”
“这是什么?”
“这是谁在干什么?”
这是最普通的询司,也是这些人最一开始的询问。然后这询问很快地归向一个地方,或者说归向某个意识:“阿弗列斯,你们的神山怎么了?”
阿弗列斯山滕是传说中的诸神荣光笼罩之地,而位于阿弗列斯山脉〖中〗央的“神山”不言而喻地就是众神之山。此时,这“众神之山”和大陆其它三个地方一起化为虚无,这可真不是什么小事。
要知道,虽说诸神万年之前便从大陆隐退,但是遗留下的神裔血脉可不是说着玩的,诸神的信仰也从未从大陆上消散,更何况,诸神之中惟一的例外,生命女神的荣光,可一直未曾离开过大陆。
虽然现在生命女神殿的规模,已经远远不如往昔。
但是现在“众神之山”化为虚无,这意味着什么?
还有刚才出手的,那究竟是谁?
大陆上,所有看到这惊世一幕的观众,也就是圣域者,这一刻都心思复杂。其实所有人都隐隐知道那大体是怎么回事,以及出手的人是什么层次、什么身份。
只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道,真的是,一个新的时代,一个和传说相连的时代,又要来临了?
风雨yù来啊!而值此大变之际,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那些知道最近大陆动静的圣域者,不免将今天的这一幕与南方的某个小家伙联系了起来。而那些一直与世隔绝的圣域者,则不免心里嘀岵,有不少人已经打算出来走走了,看这几十、几百年来,大陆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南大陆,毛里球斯帝国,南域九城,巨岩城属红石镇内。
方天恍惚之中,似乎做了一个……尖他好像清醒着,又好像mí醉着,漫步走在一个苍翠yù滴的森林之内。
这个森林和他所有见过和想象过的森林都不一样,树木高大得出奇,郁郁苍苍,直入云天。
从树木丰段开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雾雳,不知从何处透过来的阳光穿过它们,在半空中,在视野远近,形成一道道若有若无的清丽彩虹,有风吹过的时候,这些彩虹似乎还发出如风铃般的清响。
之所以说似乎,是因为这清响既好像是从彩虹中响起,又好像是从他自己的心间响起。
一叮一咚,几个往复间,方天就感觉自己好像要融化在了这和难以言述的清音里,神意通明,如水如雾,如那透彻入心底的清音。
迈步间,已是来到一条长狭如带的小溪边,浅浅的小溪清清的水,天然形成的鹅卵石大小参差不齐,点缀在小溪之中。方天不觉间便已拾足迈入其中,靠坐在一个有他半身高的大鹅卵石上,然后懒懒地朝着阳光透过来的方向。
瞬时,难以形容的惬意如同通过溪水,点点滴滴地流进了他的心里,渗进了他的骨头里。
就在这时,有轻微纤细的脚步声传来。
方天转首看去,具见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女两手交错于身后,踩着一和绝难形容的清丽步伐,从小溪对面向着他款款而来。
她的衣裳宽朴简约,但穿在她身上,风姿万和。她的头上戴着由几根似乎是随处可见的小草编织成的草环,同样是几朵不知名的山野寻常小huā随意点缀其间,就这么一个简单至极的huā草之环,戴在她头,就好像整个春天,跟着她一起到来。
方天感觉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他又确信,他没有见过。
不然的话,就是在梦里,他也不会遗忘。
方天呆呆地看着这个少女的到来,似乎是震惊于其清丽,又似乎是疑huò于其来意。
“方天殿下,您好,这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少女走到小溪边,洒然止步,轻轻笑着,微提裙裾,上身略略向前一倾,给方天行了一礼。
她的声音,比这溪水的潺潺声要好听一万倍。当她轻轻笑着的时候,似乎整个世界,都失了颜sè。她的衣袖轻拂,就好像春风,吹在山huā烂漫的原野之上。
“呵呵,呵,您好。”方天这一刻好像变得很傻,又好像被对面少女的美丽震得失了心魄,呆呆地傻了会,又立即手忙脚乱地从鹅卵石上站起身来,却又一个不小心,一脚踩到了水里,水huā四溅。
当他狼狈万分地站好,再次抬起头来向对面的少女望去的时候,只见她神情淡淡,只是眉间点缀着一丝笑意。
看到她这神情,方天所有的拘谨和狼狈一刹时全都消去,就好像是在一个关系极好的老朋友面前,实在不需要有什么讲究。
“方天殿下,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少女问道。
不要说几个问题,就是几十个、几百个、几千个,我也愿意。方天心里这么说道。但他这时只是同样躬身,向对方还了一个礼,然后伸出手来,在身前一摊,表示请对方随意问。
“我们散着步聊,好吗?我喜欢散步。”少女又说道。
方天当然还是点头。
于是少女转身,向前走去。方天从鹅卵石的交错中迈出小溪,以落后约三步远的距离,跟在她身后。
在方天的感觉中,这一刻,好像整今天地,都生动了起来。风声,如同天藉,溪水声,如同天簌,而前面身影的说话声,更是如同天簌。当然,就是她不说话,那举足迈步间的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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