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禅师忙要开口求情,见许飞娘暗中摆手,乃知她是故意作态,必自有安排,忙闭口不言。
许飞娘乃道:“你等既然知错,我便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好在斗剑之期还有几日,我命你们四人,前去雁荡山峰顶雁湖,将湖底千年的恶鲧除去,还须防止恶鲧发狠,兴风作浪,鼓动滔天洪水,玉石俱焚。你们可愿意吗?”
四人自然颔首应命。
知非禅师知道些内情,忙道:“那恶鲧怕有数千年道行,除非有峨眉紫郢、青索这等仙剑,还须先将它围住,防止祸端,否则哪能轻易除去?只他们几个小辈怕是独立难支!”
许飞娘笑道:“禅师莫忧,掌教师兄早有安排!”
当即取出一个锦囊递与石生道:“到时再行启视,寻常飞剑对那恶鲧毫无损害,我的百灵斩仙剑最是它的克星!”
将云从唤到近前“祖师对你寄望甚大,百灵斩仙剑由你暂时掌管,前去建功,多加小心!”
周云从没想到是自己执掌斩仙剑,不胜惶恐,忙小心接过,叩首谢恩。
司徒平、紫玲犹怕有失,出列请命,要一同前往。
许飞娘道:“便由紫玲一同去吧,平儿留下,还有别的要事!”
当即秦紫玲、寒萼、石生、周云从、商风子五人辞别诸位师长,往雁荡山而去。
话说那雁荡山峰顶雁湖之下,藏着一只洪荒异种的妖鲧,昔日大禹治水时,一时降它不住,又因为与乃父同名,不由心软,不愿害它性命,便用新近练就的宝鼎将它镇住。
哪知这妖鲧反因祸得福,借着宝鼎之力,吞吐日精月华,三千年来已然成了气候,不久便要逃往东海。
妖鲧逃时,又会带起百十丈洪水,所过之处,桑田顿时成了沧海。这一路上,必然生灵涂炭、死伤无算。
且赵坤元不愿禹鼎落在峨眉手中,乃提前发动,令诸弟子前去除妖夺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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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 齐金蝉再战石生
石生忙去找寒萼,他知道司徒平素日较为谨慎,只背后悄悄唤出寒萼,与她一说报仇之事。
寒萼心中对裘芷仙尤其身有同感,因为罗九是死于她白眉针下,事情才越闹越大。今日玉清师太前来,又将凶手名头加在自己头上,如何能不恼恨?是故当即应允。
不过她多留了个心眼,托词将弥尘幡从司徒平那里取回,这才与石生、周云从、商风子,悄悄溜出慈云寺,认明辟邪村玉清观的方位而去,打算探看虚实,借机再落落峨眉诸人的面皮,以泄心中愤恨。
玉清观本在城外不远,四人未架遁光,只施展陆地飞腾之术,疾步而行。远远望见玉清观,石生取出隐身灵符,交予寒萼三人,道:
“那里亦有不少峨眉的能手,需小心在意,勿要露出马脚。我这几道灵符乃是当日去常春岩无忧洞,拜见极乐祖师,祖师孙婆婆五福仙子赐我防身的。用它隐身最是神妙。”
当即四人隐了身形,悄悄来至观中。
恰好朱梅等人听完醉道人回禀消息,乃带了一众乾道回转碧筠庵安排布置,观中诸人出外相送,自然也不大防备。灵符又不是寻常人等可以看破,居然被他们就这么潜入。
石生最先看见院后有剑光舞动,又听人声,好似在吵闹,仔细再一听,原来是齐灵云和金蝉正在闹别扭。
金蝉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衙内,最为淘气。那日又吃了许飞娘的暗亏。面子上不大好看,一直估量着去慈云寺,先寻对方几个晚辈弟子,开个利市。
哪知被姐姐所阻,不肯让他前去与人对敌。
他脾气上来,哪里肯听,几个老前辈又不在眼前,齐灵云管束不住,二人言语不合,几乎拔剑相向了。
齐灵云呵斥道:“临来时。母亲赐你鸳鸯霹雳剑。本为了防身,来此见见世面罢了!有这么多前辈长老,哪里需要你去杀敌?你不添乱便好,何必逞能?”
金蝉犟道:“姐姐不愿助我。我自去碧筠庵。拉上诸葛师兄、笑师兄他们几个。便是对上许飞娘这个妖妇,我也不怕。咱们几个便将慈云寺妖氛一扫而空,亦未可知呢!”
齐灵云又道:“你如何这般不省事?自傲自大。那五台如今这般的声势,与我峨眉相较也不遑多让。慈云寺中别人不说,便是父亲昔日的师兄晓月和尚,便是兼修佛道的有数好手!你莫要大意!”
金蝉还是不听,哼道:“若是遇到这样的,我不会跑吗?再说我也不是孤身而去,约上笑师兄他们,自保无虞!”
当即驾起剑光往城内碧筠庵而去。
齐灵云制止不住,忙先回观中,留下消息,打算再随后赶去。
石生一看齐家姐弟落了单,心道机会来了,悄悄一摆手,领着寒萼、云从三人,在后紧追。
玉清观离碧筠庵本也不远,剑光飞遁不过片刻光景,不过金蝉心想乃姐必定在后急追,故而略微慢下,想等齐灵云一道而去。
这刹那功夫,便被石生追上,他们四人又隐蔽了身形,金蝉哪能看穿?
除商风子未曾身与剑合,不能飞遁外,石生、寒萼、云从三人,将金蝉拦住,围在当中,方才露出身形。
石生指着金蝉道:“你这小孩,那日趁我不备,偷袭于我。又不能胜我,还要靠你家长辈护佑,才拿回自己的飞剑,真是无能之至,好不羞臊!今日你我俱没有长辈在场,当面正大光明的,可敢与我一战?”
金蝉吃了一惊,见被五台弟子围住,不过他胆大莽撞,又极易动怒,一时被石生所激,浑然不顾危险,骂道:“何曾怕你,那日我剑光不及施展,怕城中百姓见了心惊。此处地方狭小,可敢换个空旷的地方,见识我的厉害?”
石生自然欣然同意,叫金蝉前头带路,自己跟在后面。
寒萼、云从也忙跟上,只苦了商风子,在地上急追,好在出城行了不久,来至一片荒野树林,金蝉回转,将双剑一振,紫红两道剑光,夹杂雷声霹雳,直扑石生。
石生也不害怕,连离垢钟也不祭起,只先将太白分光剑祭出,银光闪耀,抵住金蝉飞剑。
二人俱是初生牛犊,肝火旺盛,不知惜力,上来便是狠下死手,以命相搏。两家飞剑又不分轩轾,各有所长。石生天生仙骨,金蝉也是转历一劫,各自均得了长辈不少真传,一时间不分胜负。
不过毕竟石生这些年来,多在山下降妖除魔,他法宝又多,时间一长,便显出上风。
金蝉心中焦躁,对面这个看似不大的孩子,剑光凛冽、杀气逼人,自己有些吃力,对面还有两个敌人尚未出手。
一时心虚,不由害怕起来,忽然想到临行前玄真子所赐的一样法宝,乃是玄真子昔日在东海钓鳌矶闲中无事,用玄门妙法,采取空中雷火凝炼而成的五火神雷。
当时一共只收了两葫芦。金蝉下山前,玄真子看他杀气太重,怕有灾劫,给了金蝉一葫芦雷火,并传下用法。叮嘱说道这神雷乃是五火之津,一经施用,真火立时爆发,威力无朋。不过神雷能发不能收,只能施用一次,须要多加珍惜,不遇极难克制的强敌,不可浪费。
金蝉觉得只将石生一人除去,颇不划算,想着如何将寒萼、云从一并引入战圈,才好一齐除去。
当即振作精神,分出一道剑光,直取云从。
周云从在三人中最是薄弱,缺少历练,寒萼怕他有失,忙也飞身,放出剑光,合力抵住金蝉。
石生大怒,呵斥道:“不知死活的小贼,死到临头还敢这般狂妄!”当即将太白分光剑一紧,逼住金蝉,取出子母三才降魔针,三道金光直射过去。
金蝉腹背受敌,被寒萼、云从缠住手脚,鸳鸯霹雳剑不及回身,只得硬抗,用玄功护住周身要穴,打算忍痛受它飞针,趁机取出五火神雷,将三人除去。
好在石生,未用母针,只放出三根子针针,声势虽大,威力平平,只将金蝉双肩刺伤,便自飞还,不过这痛处非是小可,当场面色惨白、冷汗直流。
寒萼见状,看出机会,将彩霓练一展,百十丈的五色匹练,喷出烈火,将金蝉围住,再往里一收,便要气绝而亡。
忽然彩霓练烈火暗去,现出原形,不过是一道五彩的云霞,似有若无。
寒萼心中一惊,宝物忽然不听使唤,必有外人作祟,非友是敌,忙回身祭起剑光护定周身。
嘭的一声,一道金光,将寒萼击出老远,口中鲜血不住喷出,已然受伤。
场中现出一人,身形矮小,面目丑陋,正是矮叟朱梅。
这斗剑之间,齐灵云回身去找金蝉,见他不在碧筠庵中,心中焦急,对朱梅等人一说。矮叟等人多有天视地听的本领,略一张望,便窥见城外剑光闪耀,有人在哪里比斗,应该便是金蝉无疑。
朱梅担心金蝉有失,忙先纵身而去,诸人紧随其后。正好看见寒萼的彩霓练困住金蝉,不消多时,便无幸存之理了。
矮叟哪里能袖手?金蝉若有损伤,他也难辞其咎,当即不管什么前辈后辈了,先止住烈火,又抬手含怒一记重击,杀了寒萼一个措手不及,当即受伤。
朱梅又将手一晃,摄过彩霓练来,拿在手中,将金蝉扶住,指着石生等人骂道:“五台小贼,果真阴险毒辣,在此以众凌寡!今日本真人少不得大开辣手,将你们一并除去!”
石生见来者是朱梅,也不敢托大,先与云从扶住寒萼,再驳斥道:“我和这小贼乃是公平较量,哪里有什么阴谋诡计?你也算是个前辈得道的高人,居然隐蔽身形,偷袭寒萼师妹,才真是不要脸呢!”
金蝉吃了瘪,险些送命,对寒萼尤其深恶痛绝,正好看见三人站在一处,自己又有矮叟护驾,心中窃喜,取出葫芦,按着玄真子所授用法,一股脑将五火神雷悉数放出,要将三人杀得神魂无存。
石生因查看寒萼伤势,也未防范,眼看必要吃亏。
正在此刻,忽然三人面前飞起万朵金花、百丈祥云,五火神雷击打在上面,虽不住金花凋落、祥云黯淡,可旋生旋灭,不一刻五火神雷施完,金花祥云依旧灿烂夺目,毫无损伤。
朱梅识得此宝,怒气冲冲道:“你这花子,不躲在窝里等死,来这里搅浑水作什么?”
金花一收、祥云敛去,场中现出一人,破衣烂衫、须眉花白,正是怪叫化穷神凌浑。
他也将白眼一翻,对朱梅不屑道:“朱矮子你好不长进,这些年不见,只见你嘴皮子功夫越发了得,手底下的真本事却不行了,还要靠隐身偷袭一个后辈,真替你害臊呢!”
寒萼等人忙施礼谢过,拜见凌浑。
朱梅怒道:“花子你莫要张狂,这三个五台小贼,几乎将齐掌教爱子杀了,此恨不消,你也承担不了!”
凌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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