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反之亦然,不知尊意如何?”
白眉、苦行互相商议一会,心想今日尚未比斗,瑛姆大师先行离去,自家气势已然为之一弱,强行出手混战,对面极乐诸人也非易于之辈,未必能讨得了好去。若是只由各家弟子出手,佛门、峨眉都有几位得道多年的大弟子,便是笑和尚也不弱于寻常二代长老,反观五台弟子中确乏能手,这般提议于自家还算有利。当即应承下来。
赵坤元也颔首同意。两家议定三日后,各以六人为限,除了前辈师长外,皆可下场,若是破了毒火煞气阵,佛门、峨眉便不再为难五台,若是破不了,五台回转山门,不得出山。
扬州城内,众人俱是精神一振,尤其是明军官兵与城中百姓,一个个将护国真人夸得神通广大,无不顶礼膜拜,不少士绅商议着给赵坤元建立生祠,大塑金身。
赵坤元先升了帅帐,请史可法、李岩等文武大臣商议军机,周密布置,一再叮嘱不得大意。又令齐鲁三英晋见,勉励一番,命记功厚赏。将李宁等人感激的涕泪横流,发誓要为国捐躯,在所不辞。赵坤元心中不由窃喜,想到白眉和尚为难的嘴脸不由笑出声来。这才令诸人退去,又下令在瘦西湖平山堂附近搭建了一座芦棚,请极乐真人等一般剑仙入内议事。
众人谦让一番,赵坤元与极乐真人坐了主位首席,万妙仙姑许飞娘陪坐在一旁,余者藏灵子、金针圣母、红花姥姥分坐两厢客位。灵威叟因为年长,又全权代表陷空老祖而来,也安排了客位安坐,余者一众弟子门人俱站立听教。
赵坤元乃叹息道:“我五台如今弟子中唯独林渊、何章、火无害还算有些道行,其余诸人怕是年小力弱、力有不逮,如之奈何?”
藏灵子试问道:“我徒弟熊血儿也还堪用,要不即刻命他前来?”
极乐真人笑道:“道友莫慌,这场比斗既然是贫道夸下海口,自然一力承当,这选取之六人非是专一比较道行,还要看其造化命数的。那番僧的毒火阵本不可虑,破之不难,只是有峨眉、佛门六位高足一旁掣肘,需要小心应对。”
赵坤元一想心中了然,乃道:“破此毒火阵,陷空岛的冷焰寒雷不可或缺,恰好灵威叟道友在此,可堪掌控全局。”
灵威叟起身而立,躬身施礼道:“自当遵命!”
极乐真人笑道:“掌教莫要自谦过甚,林、何二位高徒经你点化,道法已然通幽,二人神兵宝剑又是如虎添翼,任何一人也可为统领。火无害小友更是不凡,有离合五云圭傍身,什么火海去不得?”
赵坤元道:“即便如此,还少了两个破阵的人选。”
极乐真人笑道:“那便要多谢乙休道友的成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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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真水毒火战维扬(五)
五台派这里师徒聚首,欢喜无比,赵坤元对乙休也是一再感谢,热络无比。一旁的矮叟朱梅只得吹胡子瞪眼,无计可施。
这大半日光景俱将七宝法王晾在一旁,顿时惹恼了这个番僧,看似清秀的面容上隐含煞气,怪叫一声道:“尔等好生无礼,两军阵前,岂是你等谈笑的场所!”
乙休来此将司徒平安全送回,又窥见不少峨眉、佛门之人暗中虎视眈眈,怕是今日扬州城下两家交战牵连甚广,自己碍于情面,不好涉足,干脆借机而去,作壁上观。乃对七宝法王怒喝道:“尔等蛮夷野种觊觎神器,来我华夏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罪业昭彰,自有收拾你的高人。今日撞到我手,不小惩戒一番,不知我的厉害!”
当即将身一纵,飞至七宝番僧近前,劈头盖脸被甩了老大一个耳刮子,先前被藏灵子偷袭,已然颜面无存,又二次被打,越发恼火,发起狠来,便要和乙休拼命。乙休早已遁光离去,暗中将番僧煞气毒火阵中一面令符摘去,减了不少凶威。
七宝法王即刻将一腔怒火倾泻到对面明军身上,传令下去,诸番僧各就其位,作起法来,顿时煞气腾腾,毒火四射。
白谷逸颇为瞧不起这般邪法,拉着朱梅先退到阵旁,再作计较。
明军血肉之躯怎么抵敌这毒火煞气,稍微挨着非死即伤,好在事先赵坤元吩咐下去,及时撤回城内,用丹药救治。自有修道之人前去破阵。
火无害率先领命,化为一团红色光球,直往番僧撞去。七宝法王也有几分道行,不惊不惧,飞身而上牛车高台,将手一指,几十名番僧各持金锣铜镲,将牛车护住,摆出一个奇怪的阵型,首尾相接,宛似一条巨大的红色火蟒。
锣镲齐响,甚是聒噪,一道道赤红火舌漫空飞舞,将火无害圈住。火无害乃是先天火精而成,早将连山大师所留火经练得出神入化,又有离合五云圭在手,只一晃,便是万丈墨绿青光,车轮一般碾压过去,所到之处,毒火煞气为之消减。他又存心首建奇功,欲要除恶务尽,又将自己苦心练就的太阳神针乱放。此宝乃是采用日华炼成,其细如针,发时一道亮若银电的津光,纷纷爆炸,威力极猛。
这神针纯阳罡气,对上雪山万年煞气最是能克制,一时间大战神威,占据上风。
番僧七宝法王面不改色,于高台之上将定阵铜锣不住敲响,口中不知念的什么密咒,原本四散的毒火煞气复又凝聚,有若活物,张牙舞爪,重新将火无害裹住。高台之上另外三位老僧,一齐施法,各将金锣铜铃诸般法器施展开来,毒火越发高涨,煞气冲天。多亏先前乙休悄悄将其中一面金锣摘去,少了不少凶威,但也是颇为骇人。
赵坤元也未叫人前去助力,且先看看形势再说。
火无害仗着自己乃是火精出手,不惧焰火,昔年在月儿岛火海之中,被连山大师的大五行绝灭神光所困多年,也练就一身铜皮铁骨,毫不在意,拼着忍受一时火炙,想瞅准时机,将番僧杀死。
哪知这毒火却与等闲邪火不同,惯能污人法宝元神,多亏离合五云圭乃是前古奇珍,不惧邪毒,然他自身却还未知化境,等太阳神针炸开,毒火煞气渐渐复拢过来,稍一沾身,便往血脉之中钻去,不休不息烧将起来。
火无害早失肉身,如今是元神之体,最是厌恶污秽邪气,一时不察,险些为其所伤。忙将身上纵,五云圭护住周身,墨绿神光四下射去,将毒火逼退。方要发狠,直接找七宝法王拼命。
城头上赵坤元高呼:“小心煞气毒火蔓延,快些止住!”
原来这煞气毒火,被五云圭神光逼退而已,借势往扬州城上飞去,便是挨着土石砖墙,也是不住燃烧,甚是狠毒。
赵坤元乃高呼道:“灵威叟何在,还不依计而行!”
灵威叟当即不敢耽搁,称诺领命,飞到城上将陷空岛冷焰寒雷次第发出。陷空老祖当日曾与赵坤元讨教雷法,互相印证参详,将寒雷祭练的越发内敛,随心而化。寒雷本是万载寒毒之气所积津英凝炼,遇着毒火煞气,一齐炸开化为乌有,无辜之人免受其害,端的十分神妙。这才将城上毒火熄灭。
火无害心中有愧,恼恨番僧歹毒,用这般毒火戕害寻常明军官兵,乃发起狠来,直往牛车高台飞去,几十数百根太阳神针齐齐炸开,将不少番僧炸得血肉模糊,长毛犍牛虽为邪法禁制,也被惊得蹄软骨酥,东倒西歪,牛车上的高台眼见着倾斜垮塌。
正要乘胜追击,将诸多番僧斩杀。忽觉得一旁有凛冽剑气,直刺左肋。火无害忙回撤离合五云圭,将剑光挡住。两下一击,光影四射,内里现出一人,是个矮胖的小和尚。来者正是苦行头陀的衣钵弟子笑和尚。
赵坤元在城上目光如炬、洞若观火,冷笑道:“峨眉、佛门终于要出手了吗?”
只见对面阵列上现出不少身形。除了先前拦阻火无害的笑和尚,当先而立的乃是白眉和尚与优昙老尼,苦行头陀亲自陪着一个白发飘萧的年老道婆,比肩而立。那老道婆身后立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正是前番在黄山紫金泷合力与赵坤元夺宝的姜雪君,这道婆便是方今数一数二的老前辈剑仙江苏大湖西洞庭山妙真观老观主严瑛姆了。身后便是餐霞、醉道人、佟元奇、许元通、吴元智五位峨眉长老,先前元江夺宝与赵坤元接下仇怨的大颠上人郑颠仙也一并前来。
苦行头陀先开口道:“五台赵道友,为何还是执迷不悟?难道还不知悉当今天下大势吗?”
他还要再喋喋不休,当即被赵坤元打断话头,指着峨眉、佛门诸人骂道:“尔等背弃父母之邦,反助鞑虏戕害同胞,千百年后逃不脱一个汉奸的骂名。今日番僧邪法害人,我五台力邀一众同道好友,协力铲除妖僧,其余两家交战绝不插手,若是有人阻拦,便是助纣为虐,五台必将与他不死不休!”
白眉和尚驳斥道:“赵施主参不透世间因果,不知晓众生平等的道理,这蛮夷化外之人与我中夏百姓一般的父生母养,受我中土教化,自然与汉家儿郎无有分别。战祸不止,俱是南朝不知顺逆,一己之私,牵连无辜。为免再造无谓杀孽,何不归降,彼此欢好,共建乐土!”
赵坤元冷笑道:“和尚一张巧嘴,便是歪理也说得义正辞严,可惜你问问这满城百姓,数万军兵,哪个甘愿作那亡国之奴,苟延残喘。多说无益,彼此手下见个真章吧!老和尚你妖言惑众,鼓吹劝降,按我大明军律乃是要杀头示众的。量你也不敢领罪伏法,便叫我军中儿郎射你一箭,以儆效尤!”
当即不再二话,将手一挥。李岩事先得到吩咐,忙将身边一位校尉唤出,命他射向白眉和尚。那校尉也不含糊,丝毫不惧这得道高僧,弯弓搭箭,连还珠似的首尾相衔,往白眉和尚飞去。
自然这等寻常弓箭难伤白眉分毫,可那白眉居然双眉倒竖,满面怒容。
原来这射箭之人非是旁人,乃是通臂神猿李宁,他与云中飞鹤周淳、神刀杨达并称齐鲁三英,本是白眉和尚转世弟子,合当在李英琼拜师峨眉后,转入佛门,拜在白眉门下,号作大凡尊者。
可惜赵坤元事前知晓根底,命人出榜招募江湖好汉,共赴国难。齐鲁三英义气当先,皆投身军营,为赵坤元算到,暗中令李岩提拔为校尉,等到今日两军阵前放箭,杀杀白眉的锐气,叫他有苦难言。
此外李宁之女李英琼方才落地,还未满月,由她母亲带着,在扬州城内安置。云中飞鹤周淳之女周轻云也未满周岁,一同由李宁之妻抚育。赵坤元暗中有此布置,心中偷乐,且看你日后峨眉如何造就“三英二云”,大兴你的门派。
对面只优昙、严瑛姆二人知晓内里原因,暗骂五台妖道歹毒。严瑛姆本与长眉真人交好,自己虽已成道,不久飞升,唯独对衣钵传人姜雪君放心不下,侄孙严人英又拜在峨眉门下,自然全力维护峨眉。此番接了妙一真人请托,欲要来此降服赵坤元。
严瑛姆当即近前,略一摆手,李宁连珠箭至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