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会因为他们牵动自己的喜怒哀乐。
在飞机上,郁景希坐在她旁边,抓着她的手,还递过来一张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纸巾。
“想哭就哭吧,其实没什么的,我以前想我那短命老妈时也会偷偷哭……”
如果说,刚才白筱是想哭,那么在听到‘短命老妈’四个字后,她哭笑不得,心里又酸酸的难受。
……
昨天吃完晚饭,她在厨房碰到背着手的郁战明,郁总参谋长对她,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出去前,老首长转头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景希自己的身世。
她当时的回答是:“因为代孕部分需要被掩盖,怕景希接受不了一些事,所以准备等孩子大一点再告诉他。”
郁战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直接摆着脸出去了,但她知道,老爷子是赞同这种做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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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沁园,郁景希趁郁绍庭上楼换衣服的空档,神秘兮兮地从脖子里摘出一个纯金小麒麟给白筱看。
“哪儿来的?”如果她没记错,昨晚上给他洗澡的时候还没有这东西。
郁景希得意地扬了扬眉:“小外公给的,刚才在车上,偷偷给的。”
白筱揉着他软软的卷发,小家伙一边叫嚷着‘干嘛干嘛’一边故意往她怀里钻,小肉手挠她的肚子跟腋下,白筱怕痒,笑倒在沙发上,小家伙做‘张牙舞爪’样,作势扑在她的身上,叫着:“救命!救命!”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小家伙‘嗖’地一下从她身上起来,抬头望着下楼来的男人,嘴甜地喊道:“爸爸!”
郁绍庭换下了西装,穿着一件黑色v领t恤,下面是卡其色的长裤,郁景希在他出现后,立刻收敛了,还拿了玻璃杯,倒了一杯开水,用一双小手捧着递给走过来的郁绍庭:“爸爸,喝点水吧。”
做老子的看了眼谄媚的小子,郁绍庭接过杯子,真的喝了一口。
“这两天,让靳声去约个时间,我陪你去孕检。”他放下杯子,视线停留在白筱的肚子上,想到前晚医生说她营养不够、血糖偏低,又补充道:“平日里,让李婶多买些高纤维的食物,不要挑食。”
白筱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像是专门问过了人,尤其是最后四个字,完全把她当做孩子来嘱咐。过往几年,几乎没人这么关心她,仿佛被人捧在手心呵护,心中说不动容是假的。
她的双手挽住他的手臂:“你说的这么专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这方面的经验,还是找人问了?”
“昨晚上在网上查的。”
白筱盯着他的脸,昨晚没见他动电脑,倒是躺在床上玩了很久的手机,没想到他居然在查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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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郁老太太得知一家三口从首都回来,打来电话让他们去大院吃饭。
老太太特意强调了,今天是个比较重要的日子,一定得过去,除了郁战明,其他人都会在。
去大院的路上,白筱耐不住好奇,问开车的郁绍庭:“难道是妈的生日?那样的话,我是不是该准备礼物?”
郁绍庭瞟了她一眼,看她纠结送什么好的样子,忽然觉得好笑,否认了她的猜测:“不是。”
“奶奶要是生日的话,爷爷一定会在的。”小家伙从后面扑上来,探着小脑袋,两小手抓着前面两座位。
……
白筱还没猜到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就在郁家见到了郁苡薇,还是跟裴祁佑成双入对的郁苡薇,甚至连裴母蒋英美跟裴安安也在,跟白筱面对面时,蒋英美有些许的尴尬。
有些人,不见总归比见来的好,但偏偏又,避不开。
倒是裴安安很大方地喊了白筱一声:“白筱姐。”
“来了?”郁苡薇笑吟吟的,紧挨着裴祁佑坐着,也跟白筱打招呼:“有点晚,路上是不是堵车了?”
白筱想到这是郁家,见她笑脸相迎,也就没冷脸,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她撇开头时,视线有那么一瞬,对上了裴祁佑望过来的双眼,他的眼睛在男生中算好看的那类,但又与郁绍庭略显狭长深邃的内双皮眼不同,如黑曜石般的幽深,静静地望着你时,仿佛笼罩了一种淡淡的伤感情绪。
白筱的肩上多了一只修长好看的大手,郁绍庭很自然地搂过她:“上楼,还是过去坐会儿?”
过去坐?裴家人都还坐在客厅里呢……
她自认为没办法跟他们坐到谈笑风生,所以最后选择了去厨房给郁老太太打下手。
……
厨房里,苏蔓榕也在,看见进来的白筱,她似乎有话想问,但碍于郁老太太,一直都没开口。
关于代孕以及裴祁佑是白筱前夫的事,郁战明并没告诉其他人,包括老伴。
所以,郁老太太只是问了白筱的首都之行,得知白筱血糖低,一想到自己还没出世的小胖金孙,连锅铲也没放,直接系着围裙,去外边找前两天乡下亲戚送来的那一袋甘薯。
没一会儿,老太太在外边喊‘张阿姨’,估计是没找到,张阿姨立刻出去帮忙。
一时间,厨房里只剩下白筱跟苏蔓榕两个人。
苏蔓榕有好几次想问白筱,但每次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还是白筱起了话头:“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他……还好吧?”
白筱当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她也没避而不答:“头部受了点伤,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苏蔓榕点点头,又望着白筱,她明显察觉到,白筱对自己的态度有所好转,不再像之前那么排斥,心中既愧疚又高兴,也像郁老太太那样,问起她肚子的情况,白筱都简单地回答了,也没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我已经买好了回爱尔兰的机票。”苏蔓榕忽然说。
白筱看向她,虽然一直听苏蔓榕说要走,但真的得知她买好了机票,心里,还是有一丝异样的感受。
尤其是,在刚刚知道一些事情之后。
白筱听到自己询问的声音:“什么时候?”
“……一星期之后。”
在白筱跟郁绍庭登记结婚后,苏蔓榕便已下定决心离开,她留在这里,只会造成白筱尴尬的处境。
原先,苏蔓榕打算上个月就带着郁苡薇一起走,但郁苡薇不肯打掉孩子,执意要跟裴祁佑结婚,甚至还以死相逼,这样的执拗让苏蔓榕心痛又无奈,而今天,正是郁苡薇选的,跟裴祁佑来郁家确定婚期的日子。
在首都的郁战明,接到老伴的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她年纪小拎不清,难道你也看不出好坏来?”
无缘无故挨了骂的郁老太太非常生气,直接挂了郁总参谋长的电话,但也拉着苏蔓榕躲进厨房盘问了一下,苏蔓榕只是打算稳住小女儿,等确定婚期后就带着她回爱尔兰,之后……就再也没有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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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从厨房出来,看到客厅里,郁绍庭父子俩也在,跟裴家人坐在一块儿,谁也没有觉得不适先离场。
郁绍庭交叠着修长的双腿,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完全一副东道主的样子。
电视里正在播放动画片,坐在地毯上的郁景希瞧见白筱,立刻挥着手让她一块儿过去:“过来过来!”
裴母瞧见过来的白筱,脸色越来越不好,又听到郁苡薇问白筱:“听说敬衍叔叔受了伤,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白筱不想多说,倒是郁景希响亮地道:“小外公好着呢,早上送我们去机场,以后还要来丰城玩。”
“是吗?’郁苡薇呵呵笑了笑,眼角余光却扫向旁边一直没开口的男人。
当她的话音刚落,裴祁佑已经起身,郁苡薇问他怎么啦,他淡淡地说了句‘我去外面抽根烟’就离开了屋子。
外边还下着毛毛细雨,将寂静的夜色撕裂成了一道道的细丝。
裴祁佑站在门口,屋檐下,他侧过头,透过窗户,能看到客厅的一角,正好是白筱所在的位置。
她正稍低着头,抬手拢了下耳边的发丝,抿着唇角浅笑,似乎在说话,他隔着门,听到小孩子清脆的声音。
今天的白筱穿得很简单,一件丝质的低圆领无袖衫,外面披着薄荷绿色的针织开衫,搭配着浅蓝色的九分牛仔裤,柔黑的长发披在身后,没有化妆的脸,眉目清丽得过分,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逐渐重合。……
裴祁佑用力地抽了口烟,在薄薄的烟雾里,开始自我厌弃,然后,门开了,郁苡薇从里面出来。
“这样就受不了啦?”
郁苡薇反手合上门,玩味地看着冷着脸的男人:“以后她成了你婶婶,你还不得发疯了?”
裴祁佑把烟蒂丢进雨中,没搭理她,转身就要回屋,她却双手环着胸,自说自话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私底下没少给你安排相亲,我也跟你说了,要是惹毛了我,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口吻变得狠绝。
只是下一秒,她的手臂被重重地掐住,连带着人也被拖到墙角,手臂上的力道大得令她生疼,郁苡薇看着目光阴鸷的裴祁佑,用力去掰他的大手:“裴祁佑,你神经病,抓着我干什么,放开我!”
“到底是我有病,还是你他妈的有病?”
这句话,是裴祁佑咬着牙关说出来的,额际青筋隐现,足以见,他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郁苡薇看到他愠怒的样子,笑了:“我是有病,我早就被你逼出了病,可是怎么办,我一个人太孤独,所以得找个人陪我,谁让你对不起我呢。你不是想见她吗?以后成了一家人,每天都能见到了!”
裴祁佑也笑了,但是极冷的笑,他压着声:“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郁苡薇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
“我最后悔的,就是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去机场接你,还有在郊外,破工厂门口,为什么要因为你弃他而去?”他湿热的气息,贴着她的脸颊拂过,就像是毒蛇的红信子,舔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
郁苡薇被他一刺激,脸色骤变,呼吸也变得急促,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裴祁佑不由想起那一次她被绑架,明明没有哮喘病发,却装得那么像,想到过往,他眸色一冷,甩开她的手臂。
郁苡薇看着他转身要走,伸手想要拉住他:“你……你别走,裴祁……不准走!”
她不仅仅是胸口泛闷,呼吸急促,肚子也隐隐作疼,脚上又穿着细高跟鞋,追上去想要拉住裴祁佑:“你不准……走,我……我话还没……说完……”
“放手。”裴祁佑已经流露出不耐烦。
郁苡薇不肯松手,甚至,因为身体的不舒服,长长的指甲掐着他的手腕,裴祁佑厌恶地拨开她挡在前面的身体,郁苡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