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白筱双手,搭着他的的肩膀,隔着衬衫,能感受到他温热结实的胸膛。
郁绍庭一手搂着她,一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说:“那现在,好好想想,怎么跟我开口。”
“……”
白筱被他这么一提,更不知道该怎么启齿,又瞧他等着,心中惊讶,难道这就是他不去上班的原因?
心口,仿若有暖流滑过,她想了想,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了:“我去见过徐蓁宁,她知道了我结过婚的事情。”
“……还有苏蔓榕是我母亲的事,她好像也知道了。”
郁绍庭没插话,白筱从茶桌下面拿出那张恐吓照:“她早上还寄了这个过来。”
望着黑白照上被涂抹过的徐淑媛,郁绍庭脸色很平静,他的大手,扣着她的腰:“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让我把她的男人还给她,就不计较我的这些事情。”
“你怎么回的?”郁绍庭显然,对她的回答非常感兴趣。
“我拿水泼了她。”白筱把在咖啡厅的大概事情发展都说了:“我走的时候,还故意没有给她结账。我想啊,她现在也算离家出走,身上应该没什么钱,出来后,我在门口看到服务员走过去结账才离开。”
白筱说得很解气,直到发现郁绍庭自始至终一声也没吭,只是拿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郁绍庭看了她好久,突然开腔问:“以前,你都是怎么对付裴祁佑身边那些女人的?”
“……”怎么又绕到裴祁佑的身上去了,白筱别开头:“能不能不要再提他……”
他却一定要她说,看上去颇有兴致,但心里怎么想的,白筱也大概摸得清楚,要是自己真说怎么赶裴祁佑身边的女人,指不定下一瞬他就翻脸了,所以,含糊地说:“他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哪用得着我去对付。”
郁绍庭一听这话,果然,眉眼间又温柔了很多,抱着她:“下回,遇到这种事就报警。”
他指的是,寄恐吓照片这件事。
“徐蓁宁手里,有我的结婚档案书。”这才是白筱担心的地方,她怕,徐蓁宁人来疯,公开出去。
“我来这里之前,刚去找过她。”郁绍庭说。
白筱诧异,郁绍庭继续道:“手机掉进了鱼缸里,这会儿,她应该跟她妈在一起。”
……
对徐蓁宁,郁绍庭不是没想办法治她,但上回撞人事件,哪怕他去报案,有徐家在后面保着徐蓁宁,最后都能说成是她开车不当,幸亏及时反应过来,把方向盘打开了,也许,徐蓁宁还能落得一个舍己为人的好名声。
想到徐蓁宁,郁绍庭不由想到徐敬衍,望着白筱,说:“大嫂今天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嗯,在和欢的车上接到的。”提及苏蔓榕,白筱并没有太多想说的:“说了几句,没事就挂了。”
如果让白筱重新选择,她宁愿一辈子不知道苏蔓榕是自己的母亲,那样,或许她们会更好地相处。
郁绍庭看出她的想法,所以,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手,把玩着徐淑媛那张照片:“今晚上回大院吃饭。”
“今天爸跟二哥都回来,刚好把我们后天要去拉斯维加斯的事情告诉他们。”
白筱记起叶和欢在车上说的话,她望着郁绍庭深邃的眼睛,说:“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你还有事情瞒着我?”郁绍庭玩味地看着她。
白筱咬着唇,还是有些迟疑,心里没准,“我想告诉你家里人,我以前结过婚的事情。”
——————————
酒店房间。
徐蓁宁从床边起来,拄着拐杖,忍着右腿的疼痛要出去,刚到门口,门开了,夏澜正好进来。
“你又想去哪儿?”夏澜拉住女儿,“还嫌闹得不够难看吗?”
“既然嫌我难看,那就不要管我!”
徐蓁宁说着就要瘸着腿往外走,夏澜狠下心,抬手,重重地给了她一耳光:“你给我清醒清醒!”
“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去找郁绍庭?徐蓁宁,他郁绍庭对你,哪怕有半点情意,也不是这个局面。”
“你不就是怕你自己做的事被发现才急着离开丰城?那你走好了,我在这里。不需要依靠你!”
“那你想依靠谁?”夏澜深吸口气,拉扯过徐蓁宁,说:“依靠陆向前吗?我告诉你,刚才,陆向前他妈妈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你猜她跟我说什么?”
“……”
“她客客气气地告诉我,她打算给她家陆向前找对象了,你说,她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给我打这个电话?”
虽然陆母语气听上去那么客套,但夏澜还是听出对方的意思,想要她这个当母亲的管教好自家的女儿!
尤其是那句‘我给向前相的那姑娘,家里条件一般,但重要的是品貌端正,四肢健全’,硬生生地在夏澜心头剜了一刀,她的女儿,现在瘸了一条腿,陆母是在言明,不会再接受这样的徐蓁宁做他们陆家的儿媳妇。
以前是陆向前巴巴地跟在徐蓁宁身后,讨好她家的女儿,现在,却轮到陆家来嫌弃她的女儿!
那种心理落差,骄傲如夏澜,怎么承受得了?
偏偏徐蓁宁不在乎地说:“他要找谁结婚,就找谁去,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望着还自我感觉良好的女儿,夏澜咬着牙说:“徐蓁宁,现在不是你瞧不上人家,而是人家嫌弃你了!”
“……”
徐蓁宁皱眉,听到夏澜道:“陆家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让我管好自己的女儿,不要再去纠缠他们的儿子。”
“我去纠缠陆向前?”徐蓁宁冷笑:“明明是他——”
“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徐蓁宁吗?”
夏澜不想打击女儿,但有些话,不挑明,女儿永远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出不来:“你的右腿瘸了,徐蓁宁。”
徐蓁宁脸色煞白,经受不住这样的言语刺激,夏澜淡淡道:“陆家为什么会知道你残了,还要我来点醒你吗?”
明明一直对外隐瞒着女儿脚瘸的事,但陆家却知道了,而陆母在电话里,隐晦地说,请徐蓁宁不要再去麻烦她家儿子做什么事,还说,陆家的人,都是奉公守法的,尤其在机关部门任职,万万不能知法犯法。
徐蓁宁摇头,不相信郁绍庭会做得这么狠,可是想想也是,连她死活他都不管了,哪还在乎她的名声呢?
想着想着,徐蓁宁的眼泪又掉下来。
夏澜看得心酸,把女儿搂进怀里:“好好回首都把腿治好,你杨叔叔说了,恢复正常走路的几率不是没有。”
“真的?”徐蓁宁眼中有希冀:“我的腿——真的还能好吗?”
“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你刚动完手术就跑出去,这次回去,给我卧床休息,不准乱……”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徐蓁宁眼前一黑,之前是苦苦支撑着,这会儿精神松懈了,直接晕了过去。
“蓁宁——”夏澜惊慌地去扶女儿,不经意地,摸到女儿的额头,烫得要命!
她脸色倏地苍白,一个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嘴唇嗫喏,应该不会的,杨宪说腿已经保住了的……
——————————
郁绍庭下午回到公司,站在窗前,有心事,他抽了很多烟,办公室里,空气有些呛人。
当白筱提出要把过去跟他父母摊牌时,他没有当场表态,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他毫无顾忌,拽着她的手到父亲面前,什么都敢去说敢去做,反而到了现如今,没了商场上的杀戮果断,怕一丁点意外便伤害到她跟孩子。
他容不得徐家人一再地羞辱她,却偏偏在这件事上处处受制……
傍晚,郁绍庭是最早离开公司的,直接从电梯去了停车场,取了车,先去学校例行接儿子。
他对待孩子并没有什么耐心,之前想要白筱再怀孕,不过是为了绑住她在自己身边,如今,见她真的要大腹便便了,他心里倒先不痛快了,抱在怀里,只许摸不许进,最难忍时,也只能在门口徘徊。
郁绍庭这几天来学校接孩子,除去第一天,后面几天,郁景希都乖乖地等在门口。
看到他的车,立刻跑过来,不用他下车,自己就先开了车门爬上来,坐在位置上系好安全带。
快到沁园时,郁绍庭给家里打电话,通知白筱准备出门,车开到别墅门口,白筱已经拎了包出来,她穿着一双舒适的平底鞋,牛仔裤跟v领毛线衫。
郁景希趴在车窗上看到过来的白筱,解了安全带,撅着屁股从副驾驶座爬到后座,然后打开车门。
白筱看了眼副驾驶座,迟疑了一秒,还是选择了跟儿子坐一块儿。
郁景希这两天,迷上了玩编手链,他上体育课时看到很多高年级的女孩都在玩这个,刚刚在校门口等郁绍庭,他在旁边的小店里买了两块钱的细彩绳,想着,回家后让白筱也给自己编一条。
 ;。。。 ; ; “徐蓁宁,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徐蓁宁冷不防,被泼了一脸的水,她恶狠狠地瞪着白筱,咬牙:“你——”
“不够吗?要不要我让服务生再拿一壶水来,让你清醒清醒?”
白筱想到徐蓁宁对郁绍庭的再三纠缠,作为郁绍庭的妻子,她不否认自己的嫉妒,所以,会把拿起水杯泼徐蓁宁,不仅仅是因为徐蓁宁的颠倒是非,还有出于一个妻子对插足自己婚姻‘第三者’的气愤。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插足你堂姐婚姻的第三者,那你自己呢?是不是该找面镜子先照一照?”
徐蓁宁说起来,还比白筱年长几岁,大庭广众下,被这么泼水这么训斥,她的脸色千变万化的精彩钤。
同样,也有不敢置信,明明是该她主导的局面,为什么会成了白筱反客为主?!
白筱放下水杯,看着狼狈不堪的徐蓁宁:“或许不该叫你第三者,你连抬脚的机会都没有,哪来的插足?”
“……”
徐蓁宁从小到大,最不堪的时候,也没有这一刻来的耻辱。
她气急,端起自己跟前的咖啡,就要朝白筱泼过去,白筱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夺走了那杯咖啡。
徐蓁宁腿受了伤,行动上也显得迟缓又笨拙,除了藏在身后的拐杖,再也没有可以给她当做‘行凶’的武器。
而那根拐杖,又是她绝对不愿意让白筱瞧见的!
甚至,为了不让白筱看见那条打着石膏的腿,她早上起来,特意跟郁苡薇借了一条长裙。
“白筱,你不要脸!”徐蓁宁身体微颤,气得不轻。
白筱的目光掠过那些假照片,抬头,看向徐蓁宁道:“像徐小姐这样贼喊捉贼的,我还是头回看到。”
“我贼喊捉贼?白筱,你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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