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重要的客人吗?”白筱想了想,说:“如果不介意,我去门口接一下。”
保姆已经挂了电话:“岗哨那边没细说。”但若是危险分子,门卫那边也不会打这通电话。
白筱点头,换了鞋子,她对这里不熟悉,就让勤务兵陪她一块儿去门口接客人。
当白筱看到等在门口的徐蓁宁时,停住了脚步。
而徐蓁宁,看到来人是白筱,先是不敢相信,随即冷冷地嗤笑,戴上墨镜,转身扬长而去。
“是徐家的小姐。”勤务兵在一旁说,他以为白筱不认识徐蓁宁。
“我以前见过她几面,我们回去吧,她应该不会进来了。”
至于徐蓁宁是来找谁的,答案都写在那张脸上了,要不然,看到她时也不会露出那么怨怼失望的表情。
——————————
徐蓁宁回到自己车上,忿忿地拿下墨镜,丢在旁边的副驾驶座上。
她只听说郁绍庭来首都了,为什么,那个女人阴魂不散地,郁绍庭走到哪儿也跟到哪儿。
夏澜的电话打来:“你不在家里,又跑哪儿去了?是不是又去找郁绍庭了?!”
“……”徐蓁宁不敢说自己在大院,随口诌了一个地点。
夏澜的声音变得严厉:“你少糊弄我,郁绍庭一来首都,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凑上去?”
“我就是想来看看他,又不做什么。”
“你马上给我回家。”夏澜冷着声命令:“不准再去找他,除非,你还嫌自己不够丢徐家的脸。”
徐蓁宁气愤:“你整天就知道徐家、徐家,我喜欢郁绍庭,有什么错?况且,我本来就不是徐家的孩子。”
“徐蓁宁,你真的是脑子不清楚!”
徐蓁宁听着“啪嗒”一声,那头,挂了电话,她握着手机却平复不了心底的不忿和委屈。
发动车子,她没有听夏澜的话回别墅,而是掉头,去了徐老所在的那家医院。
——————————
郁绍庭办完事回来,白筱已经吃过午饭,两人收拾了一下就前往机场。
在去机场的路上,白筱觉得出于礼貌,还是给郁战明打了个电话。
郁绍庭其实没有这个打算,但因为白筱要求,他还是拨了郁战明的电话,把手机递给白筱。
那边,郁战明一听说他们已经去机场,不太高兴,粗声粗气地说了两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白筱握着手机,说:“你爸爸,好像不希望我们出国。”
“他以前还想把我一脚踢到国外,眼不见为净,最好我永远都别出现在他的面前。”
郁绍庭揽过她的腰,他们没让家里的勤务兵开车送,而是在大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白筱仰头,看着他棱角立体的五官,他这句话,带着玩笑的意味,她想起保姆说的关于他的那些事,忍不住好奇,问道:“我很好奇,你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
“想知道?”郁绍庭低头看着她。
白筱默认,她是想了解,在没认识她之前,二十出头的郁绍庭,会是怎么样鲜衣怒马的一个男人。
郁绍庭笑了笑,过了会儿,他看着外面,说:“机场到了。”
这个话题,就这么被揭过去了。
——————————
回到丰城,白筱对此次首都之行,感觉就像是一场梦,往返之快,超出了她原先的预料。
包括徐家那边,都没有她想象中的难缠。
郁景希在又一次被抛弃后,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在大院住了整整两天,等到第三天晚上,还不见人来接自己,又气愤又委屈,自己上楼收拾好行李,让勤务兵送着回沁园去了。
拖着小行李箱,背着大书包,回到沁园,一进屋看到餐厅里吃饭的夫妻俩,心酸得要掉眼泪。
其实白筱是想去接儿子的,但郁绍庭以郁老太太想念孙子为由阻止了她,并且告诉她,小家伙在大院住的很开心,白筱不疑有他,就这样,跟郁绍庭过了几天两人世界。
为了再次表示愤懑,郁景希回到自己的卧室,开始绝食,裹着被子,不搭理任何人。
结果,还真的没有人来搭理他。
郁景希从床上爬起来,掀了被子,乱糟糟的头发,揉了揉眼睛,趿着拖鞋从房间出去。
他晃到主卧,里面灭着灯,没有人,倒是书房亮着灯,他趴在门口偷听了会儿,没有什么动静,又晃下了楼,厨房里传来一阵浓浓的香味,他走过去,看到白筱正在厨房里忙碌。
白筱正在煮酸辣金针肥牛汤,是她最近在书屋一本菜谱上学来的,这是她第二次做这道菜。
第一次,是昨天晚上,郁绍庭品尝后,说味道还不错。
一个嘴刁的男人能说不错,那应该是真的不错,所以,白筱打电话去大院问这两天郁景希的情况,得知今晚小家伙情绪恹恹地,连晚饭也没吃,就特地到厨房来给他做晚饭,想着,让小家伙尝尝鲜。
白筱去拿汤勺时,瞟见了门边的小身影,笑着说:“饿了?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
开了冰箱,白筱拿出自己傍晚做的水果沙拉,里面的水果搭配,都是小家伙最喜欢的那几种。
厨房里也有一张桌子,郁景希也没去外面,爬上桌边的凳子。
白筱想到过会儿要吃饭,隔出那盘沙拉的四分之一,对郁景希嘱咐:“不准多吃。”
小家伙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他探头,往流理台瞟了几眼,却碍于骨气,没问,等白筱转身去捣鼓那锅东西,又好奇地伸着脖子张望,最后真的耐不住了,才滑下凳子走过去:“你在煮什么?”
“你不是还没吃饭吗?”白筱把汤盛到大号的汤碗里,让小家伙让开点,防止烫到他。
郁景希跟着她走到桌边,然后爬回凳子上,闻着酸辣的香味,有点嘴馋,白筱已经热好一碗米饭,拿了筷子,一并给他,又去拿了个小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确定不烫后才递给他喝。
一碗从未喝过的酸辣金针肥牛汤,成功消灭了小家伙心头的怒气,吃了饭,又黏上了白筱。
“你怎么不来接我?”郁景希很是委屈,端着那盘水果沙拉,站在洗碗的白筱旁边。
“我以为你想住在那边。”
“……话是这么说,但你一个电话也没打给我。”郁景希仰头训道:“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白筱蹲下来,脱了手套的双手,替他拉好衣服,莞尔:“知道了,以后一定先征询你的意见。”
郁景希很满意这个答案,用刀叉叉了一块哈密瓜送到白筱嘴边。
小家伙吃饱喝足,白筱带他去洗澡,小家伙泡在浴缸里,任由白筱给他洗头,眯着眼,光溜溜地,在浴缸里动来动去,忽然说:“你跟我爸爸去首都,是不是我外婆她们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呀?”
“其实我能理解他们啦,他们又不认识你,如果他们跟你熟了,也会喜欢你的。”
小家伙这是在安慰她吗?
白筱心头甜蜜,替他冲干净头上的泡沫,让他站起来,用浴巾裹着他,现在她怀孕了,不能再随意抱他,小家伙抱着浴巾,从浴缸里爬出来,耷着湿发,跑出了洗手间,爬到床上蹦蹦跳跳,好不快活。
等郁景希睡着后,白筱关了台灯,合上门,回主卧去。
郁绍庭正在卫浴间里洗澡,白筱把他脱下的衣服挂好,打开电视,看了会儿综艺节目。
晚上,两人躺在被窝里,郁绍庭下意识地,把她往怀里搂。
白筱靠在他胸膛上,侧过头,伸手,捏了一下他手臂上结实的肌肉:“以后,不准再欺负我儿子。”
郁绍庭没吭声,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我说的,听到了没?”白筱用胳臂肘,顶了他一下。
“……”
白筱觉得他没睡,但不管她怎么说,他都没理会她,但翌日早晨,他说的话,很显然是在公报私仇。
“再这么下去,回拉斯维加斯,你就得去读寄宿学校。”
郁景希月考的成绩出来了,三十七名,班上一共是四十名学生,倒数第四。
小家伙一听到‘寄宿学校’四个字就吓得不轻,白筱在桌下,踢了郁绍庭一脚,但他根本不买她的帐。
送郁景希去学校的路上,白筱不得不再三保证,一定会跟郁绍庭好好谈,不把他送去寄宿学校。
白筱刚到书屋,郁老太太就打电话来,让她一块儿去美容院做护理。
跟小赵交代了一声,白筱打了车去大院,却在刚进门,就看到了客厅里坐了一个身着军装的女军官。
对方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白筱没想到,居然是徐蓁宁,而她肩上的肩章,是文工团的。
郁战明建议她去文工团,结果,徐蓁宁倒是去了,动作还这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 ; ; 他不由地,又想起了苏蔓榕的那番话。
她说:“不是你亲自拿着孩子的头发去验的dna吗?难道那份鉴定报告的结果你忘了?”
不,他一直都没忘,那份鉴定报告是他心里那道抹不去的疮痍。
那个时候,他不顾家中反对,为了跟她在一起,不惜净身从徐家搬离,跟她在外面租房子。
他一直都知道白宁萱心里有一个郁政东,郁政东‘死’了,他以为自己只要努力总能在她心里留下一席之地,直到有一天,郁政东出现在他们租住的家门口。
白宁萱抱着郁政东在屋里痛彻心扉地哭,从不抽烟的他坐在屋檐下抽了两包烟钤。
失踪了大半年的恋人死而复生,没有比这更荒唐的玩笑。
徐敬衍没有乘坐电梯,走在楼梯间里,想要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往事,但,效果甚微。
那天,他刚点燃最后一根烟,郁政东打开门出来,他起身,听到郁政东说:“敬衍,我要带宁萱走。”
屋子里,白宁萱眼睛红肿,含泪地,隔着门口的郁政东,望向他。
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悲凉和歉意,前一天,他们还在商量婚期,今天,她却要跟着另一个男人走。
他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她收拾行李,看着郁政东替她披上外套,看着他们一起走出屋子。
只是他没想到,在三天后,白宁萱会拎着行李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回来了,没有跟着郁政东走。一个月后,白宁萱发现自己怀孕,但之后的日子,她却不曾再开怀地笑过。
那个时候年轻气盛,他亦被她的冷漠折磨得精神压抑,开始不愿回那个家去见到她。
他不知道,她所有的不开心,是不是因他而成,他亦不敢去猜测,那三天,她跟郁政东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人无意间告诉他,在那几天,白宁萱跟郁政东在招待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