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眼神一眶,很难相信的咽了口唾沫,一位貌美如花的妹子跟踪自己两条街就是为了知道我的住处?
这要是男人犯了色心能干出这事倒是情有可原,可站在他面前的偏偏是个生灵活秀的美女啊。
而且,“你打探我的住所作甚?”
徐阳直接当面问了出来,可这话却是让周雪的脸颊愈加红润,“仰慕公子的诗文,便好下次登门拜访。”
在古代,能让一个闺秀女子吐出这等话已经实属不易,但这诗却不是徐阳所写,两世都不是。
徐阳只好圆谎,“周小姐错了,诗文仅是经过我手,并非我所写,我也不瞒你,吴才子乃是我近亲,故才托我买卖。”
忽然,周雪挑起额头,正眼看着徐阳,脸上浮出一道潜在的笑容,“事情当真如徐公子所言?”
“当真如此。”徐阳连忙点头。
其实徐阳也很想摇头,但后果便是满城风雨,不可想象。
一位连秀才都没考上的半个读书人,在短短的半个月内竟然写出了如此多的惊世好诗,让天下的才子怎么看,让当朝的文官集团怎么看?
不想招祸上身,不想娶妻纳妾的梦想化成泡影,徐阳唯有将这事守口如瓶。
见徐阳一脸坦然,周雪并没有再接着询问下去,而是问道:“那日后你手中的诗句也可以买给我吗?”
“当然可以。”徐阳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抛弃金钱的诱惑外,凭借周雪的相貌跟身材也不容徐阳拒绝。
周雪有些为难的看着徐阳,“可是我给不起张老爷那样高的银子。”
“无妨,我给你打个八折……不,给你个批发价!”
周雪眨了眨眼,显然是对徐阳口中的新词汇有些迷惘。
徐阳当即解释道:“我尽量以最低利润卖给你。”
周雪顿时有些激动,随即欠身,“那周雪在这就先行谢过公子了。”
“呵呵……小事,周小姐过谦了。”
徐阳的脸皮在笑,暗在内地里在哭,就因为周雪生的有模有样,一时冲动这回得丢多少两银子呀,感觉还是打八折好……
徐阳越发想抽死自己了,可每当巴掌扇到距离面颊仅剩半公分的时候就戛然而止,勇气不足,又怕疼,无奈之下就只好放弃了,但在心底举起三指对天发誓,下不为例,不然生儿子没屁眼。
一转身,誓言破了,另一个麻烦又来了,若是儿子真的没屁眼咋办?
……反正,总而言之不能过多的埋怨我这当爹的……
“那不知公子下步该如何走?”周雪问道。
徐阳仍旧没用从肉痛中哀伤过来,脸上浮着一抹蛋蛋的忧伤,答道:“姑且在城中客栈中休整几日,再做谋生之路。”
“可我该如何寻到公子?”
徐阳伸手一指,河岸对面的一家往来客栈很快的定格在徐阳的目标中,“近日我便暂住这。”
…………
…………
以前住客栈都是蹭张溶那公子爷的,对银子毫无概念,可这回吃住全是自己的,徐阳很想揪着掌柜的衣襟好好跟他讨论一番。
贵啊,实在是太贵了……掌柜的黑心啊,我的心在滴血啊。
徐阳很不甘,为了一天吃住半两银子花的物有所值……
所以,白天执意要把茶水撑完,夜里果断将蜡烛点到天亮……
次日,日上三竿,徐阳这才朦着双眼从床上爬起,两眼洞空,举目无神,就像是被老寡妇一夜九次郎榨干了精力。
无精打采,乱发蓬头,徐阳的心情很不好。
他失眠了,为了半两银子纠结到了四更天,干望着蜡烛烧完才兮兮入眠
今早又一个难题迎刃而上,坐吃山空行不通啊,如此下去破/处得等到猴年马月。
为了生计,徐阳就又开始操心……操碎了心。
其实,徐阳是个有强迫症的男人,但患有的强迫症又是跟别人不同,别人是强迫在人体跟精神上,而他却是强迫在银子上。
他的钱,只能进,不能出,不然很揪心……
坐在窗前,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徐阳陷入了沉思。
没错,这是一个年满二十岁,仍旧还是处男的小年轻正在思考人生的姿势。
徐阳手中的银子并不多,前后卖出去的两首诗加起来也才三十五两,从刘善哪儿勒索来的十两加起来也就四十五两,想要自己开一间书香斋,难度系数依然很大。
盘商铺的资金对此时的徐阳已经不是问题,而问题是送钱上门的顾客啊。
就目前而言,貌似起步是很不错的,在背后起码还有张老爷跟周雪这俩货默默的看着他。
“嘶……”徐阳一咧嘴,开始牙疼了,又纠结了,为嘛要嘴贱答应给周雪批发价,打八折该多好啊,都是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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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仇英登门
徐阳正愁眉苦脸的谋划生计,心底也正考虑要不要开一间书香斋,尽管只有张老爷跟周雪这两位顾客,可不也挺挣钱的不是。
就是银子来的太慢,这是唯一的遗憾。
时间一晃,三天匆匆而过,在这三天中,徐阳的小日子过的可是相当滋润,可刚用过午饭,关上房门还不到两盏茶的时间就让人一脚踹开。
躺在床上索来无事的徐阳神情猛然紧挑,双眼死死的定格在气势嚣张的入侵者身上。
仇英!那个专画春/宫图的死淫/棍……
徐阳满腔怒气的从床上弹起,自上次打完交道就不想再跟他有半点牵扯,很不幸,这位当代画技大师一个照面就被徐阳拉入了黑名单,虽然不知道这条淫/棍从何得知他的住所,但是徐阳依旧觉得跟他保持距离为妙。
因为跟锦衣卫扯上关系的人,太危险了。
徐阳径直走到仇英的跟前,怒气还没撒出,仇英就一个熊抱紧紧的将他揽入怀中。
卧槽……搞基?还是用强的……
徐阳在仇英的怀里剧烈的挣扎起来,这人简直比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还危险啊,要是常人,抱就抱了,增添朋友间的友谊嘛,可是这姓仇的是常人吗?
特妈的一条实实在在的淫/棍啊。
徐阳很难相信一个整日将心神侵泡在春/宫中的男人是个好鸟,尽管仇英也正才二十,也许还未涉及到春/宫图,但在他的心底已经被他师兄唐伯虎埋下了一颗淫/荡的种子。
老淫/棍限于将来,至于现在,起码也能称的上是一条小淫/棍了。
仇英带给徐阳的危机感非常强烈,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推开,“姓仇的,你要对我作甚?”
仇英就呆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徐阳,突然,他的一双涣散的眼眸就像六月的天气,雨水毫无征兆的泼了出来。
“徐兄,你得救我啊。”
看着仇英婆娑着双眼,哭的就像被老太婆强/暴了一样,模样很是悲惨,泪水鼻涕混为一体,然后又好似是吸毒一般,只听猛地吸溜一声,那团绿油油的混合物畅行无阻的溜进了仇英的鼻孔。
好想吐……徐阳彻底被恶寒到了,这还是几日前那位颇有风度的才子吗?
简直不可想象,徐阳道:“邱兄,你为何落的这般模样?”
这才是徐阳最为关注的地方,昔日的长衫已经不见去向,唯一披在身上的**也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汗馊味。
实在受不了,徐阳不等仇英回答就随身推开了窗户,深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就再次转身看向仇英。
这事似乎是仇英心底的一道伤疤,永远的痛,徐阳的话让他的泪水涌的更加猛烈了,“世道不仁啊,总而言之徐兄你一定得帮我,不然我会被扔进河里喂鱼的。”
“嗯?”徐阳瞪大了眼,看待这条小淫/棍的目光逐渐转变了,很可惜,让仇英失望了,徐阳的眼眸中没有掺杂一丝片缕的同情,反而一股好奇感愈发强大。
徐阳见仇英哭的没休没止,烦躁的挥了挥手,“好了,煽情戏到底为止,你还是说说你摊上的麻烦吧。”
不要钱的泪水戛然而止,艾艾道:“我欠钱了。”
徐阳仔细瞧了瞧他,“不是遭打劫了?”
仇英摇了摇了头,“他们限我七天内将钱还清,可寻你我花去三天,今天除外,就还剩三天了,还扬言一旦逾期就要弄死我。”
“你放着七天时间不去筹钱,你上门寻我干嘛?”
“我也想啊,但偌大的一个南京城,你是我结识的两人中的其中一个。”
徐阳道:“这不是还有一个吗?你为何不去找他,我也挺穷的。”
仇英看着徐阳道:“起码你能住的起客栈……”
徐阳心底闪过一股不详的预感,“为何这么说?”
“难道徐兄你忘了,另一个就是我师兄唐寅啊。”
徐阳算是听明白了,意思就是说他师兄唐寅现在住的还是大牢……
灾难还是发生了,徐阳默然抬起头,看着房顶,由心感叹,“流年不利啊……”
不知该骂自个儿的晦气,还是该骂仇英这小淫/棍一无是处,来南京城已有半月之久,结识的人就只有他跟唐寅,不对……唐寅得排除在外。
如此一来,认识的人就只剩徐阳……
同时也暗在心底为唐寅感到悲催,仇英这货到底是不是来救人的。叹了口气,再次问道:“那你一共欠了多少两银子?”
仇英有些畏惧的抖出了四根手指,“欠的不是很多。”
“四两?”徐阳顿时有些愤慨,“为了四两银子就要谋人性命,还有没有王法。”
这时仇英弱弱的吐道:“是四十两!”
徐阳眉头紧蹙,良久……良久,“要是我,你来年的忌日的就应该在三天前了。”
徐阳感觉要疯了,四十两还不多,你他娘的真是活该被弄死啊。
徐阳打算坐视不理,先不说身上就仅剩四十两,其实我跟这姓徐的压根就不熟好不好,这样就更没义务用全部家当来帮他。
“你要尝试一下上街乞讨,说不定能得到哪位富家小姐的垂怜,打赏你个四十两。”
仇英的目光有些埋怨,“徐兄,你觉得这样符合实际吗?”
“可我也没钱啊。”
“不,你有钱。”仇英直忙摇头,尔后一腔肯定的说道:“书香斋的刘掌柜的说你有钱。”
擦……老匹夫,分道扬镳了都不忘坑我一把,我曾经得罪你了吗?
“但我的钱也都只是小钱,解救不了你啊。”
仇英的脑袋摇的愈发厉害了,就跟脑门抽筋了一样,“刘掌柜的说你卖诗挣了三十五两,然后又从他那坑了十两,徐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娘希匹的,又是那个老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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