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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本书定位为玄幻战争,无非也就是搏各位看官一个爽字,大致时间地点定位应该是远古几千年前的巴蜀地域,当然既然是玄幻,考据党就可以退散了。您看得爽就行了,至于当时有没瓷器,铁器,马鞍这些,无需考据了,您说是吧?
作者下一部作品会涉及历史军事类,到时候会有相当的考据。所以本书既然是玄幻战争,以读者看着舒心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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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风云骤变
天历九万七千五百三十一年凤月翔天之日。
地历八万六千四百二十二年龙月潜渊之日。
人历两千零八年五月一十二日。
蜀地百川。大羌山。九龙寨。岩鹰窝。
数十支漆光锃亮的唢呐一起举向蓝天白云,朝天吹响。韵飘清汉,声遏行云,刹那之间引爆了羌山百里的欢笑与快乐。
天空中彩云相招,山道上婚轿频摇。
前呼后拥的人们簇拥着一对新人,欢天喜地的来到大羌山九龙寨岩鹰窝圣湖旁神树白石前,以羌人独特的仪典,祭拜祖先,祈求福运。
笑声,闹声,歌舞之声在莽莽大羌山间回荡。
绿云漫卷,红袖轻舒,头帕飞扬,氐羌传承千年的锅庄舞步欢快激越,震得山响,新娘新郎乘坐的大红花轿被人们颠得高高。
圣湖畔宫商迭奏,神树前鼓乐喧阗,会唱歌的男人和女人们唱起了羌族先民们用献血与生命谱写而成的民族民间史诗《嘎布勒麦》:
“给吉祥的星换上永戴不烂的新帽子,
穿上永穿不烂的新衣裳。
给吉祥的星供上永吃不完的青稞麦,
供上永喝不完的清泉水。
吉祥的星在新屋子里好住了,
吉祥的星在神台上安心了。
吉祥的星给你们带来了吉祥,
吉祥的星给你们带来了如意。
现在,主人家养好儿养好女的门打开了,
主人家兴旺发达的门打开了。
主人家这一家子,
像刳儿坪的七里香一样,
一篷一篷越发兴旺了……”
歌声中,年迈的大释比庞天君踱着八字阔步,在八名彪悍、美丽的男、女祭司的簇拥下,沿着圣湖来到神树前,轻而易举地将神树旁的一块白石举向天空,嘴中念念有词。
刹那间,欢乐的人群连同新郎新娘齐扑扑向着大释比举向蓝天的白石下跪,嘴里跟着大释比庞天君嘟噜着谁也听不清的声音,殷殷洪洪,穿云裂帛,似在羌山间滚动。
庞天君头戴猴皮帽,身着释比服,挥舞着牦牛拂尘,围绕着神树与圣石跳来跳去。
四合的羊皮鼓在庞天君的怪异舞蹈下越敲越响,越敲越急,似鼓上风雨,指下波涛,搅动着蜀地百川大羌山人的心扉。
三名身着羌装的漂亮的女祭司献上三碗青稞酒,大释比庞天君依次庄重地接过酒来,分别掸向天空——祭天;掸向地面——祭地;掸向一对新人——祈福于新人。
之后,庞天君摇动牦牛拂尘,拂了拂白石,拂了拂神树,拂了拂环绕一旁的长蛇一般等候燃放的大红鞭炮。
最后,庞天君手中神圣的牦牛拂尘停留在缎子一样碧蓝的天空。
“起——!”
“纾纭p>; 庞天君大喝之声还未落地,鞭炮就已炸响。刹那间金蛇狂舞,山鸣谷应!
也就在这一刹那,更为强烈的炮仗声从天际、从地心轰隆而来。似沉雷,巨响崩云;似闪电,裂地惊天!
也就在这一刹那,大羌山立刻裂为两半,一半抛向圣湖,另一半飞翔着砸向岩鹰窝!
也就在这一刹那,轰隆隆的炸裂之声伴随着腾空而起的巨大烟尘扫荡了九龙寨,扫荡了大羌山,扫荡了禹里百川,扫荡了整个龙门山脉千古羌人的世居之地。
哭声、喊声、呼号声,与附近岩山的崩塌之声彼此呼应,汇成了一股由弱渐强,而后又由强转弱的死亡交响。
庞大的死亡交响经历几番激情演奏之后,撕心裂肺的音尘随着滚滚烟雾降落而次第消停。
然后是死一样的阒寂。
人类对生命的怅望,就在这一刹那成为了齑粉!
……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也不知经历了怎样的生死浩劫?
大羌山的神树与圣石整体位移,飞移至数里之外。
正是由于神树与圣石的护佑,庞天君才奇迹般的没有被震魔带走。
庞天君原以为自己也去见了天帝,谁知一咬手指,还有疼感!
于是他憋住气,运用法力,抖落满身尘灰,支撑起身体,扶正头上那顶猴皮帽,勉强站了起来。
庞天君四下一望,平日里青葱的大羌山已被利刃削平。
水平如镜的湖中,忽地生出一座山来,满湖碧幽幽的绿水也不知了去向。
巨石下、树枝上、地裂缝隙中,到处都散落着无以计数的尸体……
方才满口羌语为一对年轻伴侣祈求福运的新郎新娘,此刻均已惨死在巨石之下,新郎用身体护着新娘,爱情终未能挡住天崩地裂的突变,共赴灾难,一曲羌魂似乎还在周遭游荡,难道这就是一对新人所牵手的未来么?
庞天君目睹此一惨状,忧心如裂,愁绪似焚,忍不住呼天抢地般厉声号啕起来:
天魔啊,你怎能如此戕害生灵?
地鬼啊,你怎能这般蹂躏大地?
眼枯泪尽,心裂神伤,神智恍惚中,庞天君灵屏一现,这位远近闻名的老释比,突然记起了释比祖师阿巴穆纳留传下来的一句古语:戈基眨眼,地要翻身!
啊!莫非戈基人复活了?
千年万年了,天杀地杀的戈基人怎么就复活了呢?!
庞天君口口相传的氐羌史诗中,就有过记载:
一场羌戈血腥大战,足足打了三千年!
远古那场灭族浩劫,从人间打到天上,再从地面打到地下,鸡鸣风雨,龙战玄黄,血漂千江,尸横百岭,难道如此惨绝人寰的灭族之战还将日复一日地打下去么?
穆毕塔呵穆毕塔,你怎么能把该死的戈基人放出地狱了呢?!
天帝啊,地神啊,你们出来救救咱六夷、七羌、九氐之族吧!
千百万年尘缘中,白石羌人的命运够苦够惨够悲伤的了。
他们要活下去,天地之间,众神之间,难道就没有他们的立锥之地吗?!
天不语,地无声,脚下的巨大震动仍在不停地进行之中。
在恸哭中,在呼号中,满脸垂泪,庞天君俯身拾起压在白石下的牦牛拂尘。
他决心拼死一博,一定要将千里羌山满山遍野的孤魂野鬼赶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以自己的绵薄之力,尽可能地让受难者的灵魂不再受到戕害。
庞天君奔跑着,呼喊着,他在运用一个传奇释比的神秘之力,把一个个认识的与不认识的氐羌魂灵赶向意识中的无忧之域。
然后,他决心去追问天帝神灵,此次大劫,是否应验了“戈基眨眼,地要翻身”的古谶之语?
他清楚地记得,人历一千九百三十三年八月二十五日,邻县叠溪大地震。
当时地吐黄雾,天降怪雨,城毁镇埋,巨江断流,壅塞成湖,震魔为害,羌人尝尽苦果。
那时候他还年幼。
他的老师老释比就曾告诉过他,这此灾难,就是被囚地狱深坑之中的戈基人跑出地面兴风作浪而引起的灾祸!这场浩劫,正应验了“戈基眨眼,地要翻身”的千古传言!
为了让穆毕塔重将戈基魔酋蒲姑左皇打入地狱深坑之中,不再害我氐羌百姓,老释比组织周遭四邻的氐羌百姓杀了一百头猪,宰了一百头羊,毕恭毕敬地敬于大英雄穆毕塔祀祠前,恳求他收回戈基孽种。
此后,龙门山脉千余里羌域,才又享受了几十年的清凉世界。
今天的劫难,难道真的就是戈基人又从地狱跑出来了吗?
看着那满山遍野倒塌的房屋,看着那横七竖八残缺的死尸,老释比庞天君不相信,但又不得不信!
“戈基眨眼,地要翻身!”
庞天君狂野地跑着,喊着,血丝竟从咽喉中朝外溢了出来!
庞天君累了,他背靠神圣白石,取出腰间珍藏了多年的玄奇古书《禹王古历》来,满噙泪水,在扉页中记下了旷世浩劫的这一天:
地历八万六千四百二十二年龙月潜渊之日。
天历九万七千五百三十一年凤月翔天之日。
人历两千零八年五月一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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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地惊魂
被魔鬼肆虐蹂躏的大地还在颤抖。
被旷世浩劫颠覆的羌山还在摇晃。
无尽尘灰中,庞天君发现一个方才婚仪上用过的羊皮鼓似在烟尘中叹息。
庞天君小心翼翼地把它刨了出来,他端详着这只身子已经破损了的羊皮鼓,用粗粝的手掌抚摸着它,它已经发不出任何优美的声音来了。
庞天君当然知道,羊皮鼓是羌人欢乐的源泉;庞天君作为传世释比,他更知道羊皮鼓的传世来历。
穆毕塔是羌人们心目中的大英雄,也是氐羌一族创世神话中上天派来人间,帮助氐羌人民抵御外侮、传播福慧的神灵。
在穆毕塔的儿子穆纳降生之后,天地赋予穆纳以神力,即可呼风唤雨,又可役使鬼神,还可上传神谕,下达民情,消灾祈福,主持祭祀。
天神穆毕塔的儿子穆纳顺理成章也就成了氐羌一族在凡间的第一位大释比。
羌人们习惯称穆纳为:祖师大释比。
那以后,羊皮鼓、猴皮帽和牦牛拂尘便成了释比通向天地神灵的必备工具!
祖师大释比穆纳手中的羊皮鼓、猴皮帽和牦牛拂尘传到庞天君手中不知经历了多少代?也不知遭逢了多少劫?
庞天君是大羌山九龙寨少数几个饱读诗书之人,在他的记忆之中,怎么打捞也打捞不出“五·一二”震劫的影子来!
庞天君心中暗自忖道:三千年劫波,咱羌人都能一履而过,莫非眼下的境况,便是氐羌一族的末日么?
庞天君绝然不信。
突然之间,庞天君想起了昨夜之星象,大惊,乃脱口道:禽星入太白!灾,大灾也!
至今他还记得上上上上一辈释比传下来的占星诀:天上禽星凶最深,举谋运用细追寻。金娄角亢须回避,百事逢之克死临。斗女鬼牛为太白,虽无抵犯自防身。若能识避其星煞,家园何愁祸患侵!
庞天君啊庞天君,星象已明示,横祸将至,你为何不儆告族人避其星煞呢!
你为何还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