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不过我又打听到,心肝的哥哥情况好一点,已经清醒了,那个似锦估计是没指望了,不死也得变成植物人。”南柏豪将自己调查到的情况言简意赅的细说:“这几天严家把全世界最好的医生都请到西班牙去了,也不知道救得救不活。”
“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情?”雷皓天深蹙着眉头,听说心肝和他哥哥关系极好,和那个似锦更是从小玩到大的姐妹,如今肯定伤心坏了。
他的心微微一颤,开始无休止的心疼起来。
不行!他要去西班牙,这个时候他的女人应该最需要他才对!
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干,拨通了心肝的电话。
“Break、a、bone、Got、me、on、my、knees、You、break、my、heart……”包包里手机铃声一直响了好几遍,心肝才急匆匆的跑过来接通。
“你好?”
雷皓天听到心肝疲惫的声音,心疼得恨不得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将她揉进怀里,但是他却故作轻松的问:“做什么呢?这么久,才接电话?”
“手机不在身边。”心肝的声音真的疲倦,她拿着手机又往外走,退出病房站在走廊上,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有事吗?”
忽然觉得人生变化无常,以至于连和雷皓天斗气的心思都没有了。
此刻接到他的声音,反而有点脆弱的情绪在里面。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雷皓天叹了口气,丝丝缕缕的疼惜还是从口气中流露出来:“听说你家里出事了,你哥哥怎么样了?”
“还好。”心肝不知道说什么好,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一点旁的心思都没有,现在整天陪着妈妈安慰她,她趴着护栏看着楼下散步的病人,轻轻咳嗽了两声。
“感冒了?”雷皓天蓦地提起心脏,急声问。
她吸了吸鼻子,心里有些暖的点头:“嗯,有点小感冒,没事,吃点药就好了。你还有别的事情没有?我这会儿有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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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挂断电话,收线很急,完全没有听到雷皓天最后一句话。
然后她收起手机,轻手轻脚的踱步进病房。
“哥,你别乱动,别乱动,小心碰到伤口。”她刚踏进房间,就看见严挚挣扎着要起来,两个小护士在他骇人的眼神下完全不敢上前阻止,心肝小跑两步,在他挣扎起来起身之前将他按倒回床丨上。
“似锦呢?”严挚就如一颗弱不禁风的杂草,被心肝按回床丨上,连一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自五天前从手术室里出来之后,他清醒不过两个小时,似锦两个字在他嘴里却整整超过一千遍。
“哥哥,你先躺好,你听我说嘛。”
严挚安静下来,眼眸不善的盯着心肝,眼神冒着火气。
“告诉我似锦在哪,别再给我打马虎眼!”他已经被她敷衍了很多次。
“似锦在隔壁房间,她还没清醒。你先把自己养好嘛,她没有你醒得快。”心肝不确定自己能掩饰掉多少,在哥哥的面前她发现自己真要做“表情帝”太难,在高智商的人面前撒谎,她的演技着实不知道够不够。
甚至,她稍微流露出一点非演技可能就被露出蛛丝马迹,爸爸说暂时不要让哥哥知道似锦的情况,示意她寸步不离的呆在病房里,深怕有人演技不够三下五除二就被哥哥给挖了内幕。
“她没醒?”严挚的眼神堪称犀利。
“没醒,一直昏迷。”心肝继续发挥自己实力派的演技,“哥哥是男人醒得快,似锦女孩子哪里能和你比,起码也要多睡上好几天,你说是吧?”
“我去看看,她要是真没醒我再回来。”严挚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脑海中的记忆还停留在冲出龙卷风的那一刻,似锦到底如何他心里完全没有底,他就是想确保她平安,仅此而已。
“那我扶你过去,你就看一眼,看一眼之后乖乖回来躺着?”心肝心里微喘息,严挚点点头,配合态度极好,再三保证他只看一眼。
心肝自然知道不让哥哥看一眼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让小护士拿着吊水的药瓶高举着手,心肝搀扶着哥哥来到似锦,轻轻推开似锦的房间。
看见似锦的那一眼,严挚的嗓音明显哽咽,呼唤的声音都哑了好几分,“似锦。”
在心肝的搀扶下,他的手,停留在似锦的脸上,她看上去睡得很安详,平安就好,平安他就心安了。
视线落在她手指那一圈红色之上,那是以血画的戒指,他们以为自己死定了,所以就算死也要结为夫妇。
他们在龙卷风里对着天地发誓结为夫妇,没有戒指就以血为戒,此刻想起那时的重重心尖处升起难以自控的酸涩。
龙卷风里相许的画面犹在眼前,一切都那么熟悉的发生过,他轻轻的抬起她的手,两人无名指上那“血戒”似乎绽放着异常温馨的光芒。
“哥哥,这是?”
严挚随即微微勾笑:“血戒,不要给她洗掉,这是我们的结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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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俯身,在她的手背上,留下湿润的一吻,“我们在龙卷风里已经私许终身,她是我的妻,我欠她一个盛大的婚礼,我会补偿给她的。”
“去把我的病床推到这个房间,我和似锦住一个房间。”严挚眼底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愫,吻过她的手背,又俯身贴着她的脸,“我们都没事,似锦!”
“哥哥,你说话不算数!”心肝暗自后悔,坚决反对:“你呆这里会影响似锦休息的,你醒了肯定会有人来探病,到时候人来人往似锦要怎么休息?”
“谢绝见客!”严挚说要呆这里就呆这里,别人哪里能左右他的决定。
心肝顿时觉得无奈,“那哥哥你自己在这里,也会影响到似锦的。不能得到最好的休息环境,会影响到她的康复。”
“你觉得我今年才三岁?”严挚头都没抬,觉得心肝聒噪,微微有些不悦:“找几个人,去把病床推过来。我要是使唤不动你,你就去找我能使唤得动的人过来!”
心肝咬牙,摆出大姐大的气场,“不行!爸爸让我照顾你,你现在是病人,就得听我的。不然我去告诉爸爸,说你不听管教。”
“叫他来。”
严挚摆摆手,心肝越发觉得素手无策。
室内很静,严挚微直起身,看着心肝,眉宇间有过凌厉之气,声音沉了沉:“还不快去?找人把病床推过来?”
“我去找爸爸来!”心肝狠狠一跺脚,指了指旁边的小护士:“你好好照看着!”
严挚再次转身,神情专注的看着昏睡中的似锦,他瞧这单人床真的小,心里想着赶明儿换个双人床,可以两个人睡。
他左右看了看,最后决定坐在床边,使坏的捏了捏似锦的脸,扯着嘴角笑笑。
“似锦,快醒醒,再睡就要长胖了。”
旁边的小护士别过眼,心里想如果挚少爷知道似锦小姐现在变成了植物人,还笑得笑不出来,顿时觉得挚少爷真可怜,心里同情心无限的泛滥。
自从挚少爷醒过来之后,她们就被院长特别找去谈话过,不许她们乱说话,更不能让挚少爷知道似锦小姐现在的状况,其实不用院长特别嘱咐,她们都是机灵的人,那么不知道孰轻孰重。
心肝跑出去打电话,结果爸爸同意了,只让她稳定哥哥的情绪,希望他尽快好起来,别的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一条:似锦只是昏睡,不是植物人!
谁敢告诉严挚似锦现在成了植物人,谁最好先想想他能不能承受乱嚼舌根的代价!
心肝站在病房的门口,心里涌起无限的情绪,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涌,想哭,好想哭,她最好的姐妹变成了这副模样,她却只能每天在哥哥的面前强颜欢笑,生怕有一丝太过悲伤的情绪让敏感的哥哥察觉出什么来。
那天匆匆赶回西班牙,她仿佛觉得整个巴塞罗那的天空都阴翳的化不开,整个家都有种要垮了的感觉。
爸爸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妈妈整天以泪洗面,只有她一个人,不敢哭,不能哭,这个时候全家人就靠她一个人来安慰,她一再的和自己说:心肝,你行的!可是她也想躺在一个人的怀里,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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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着嘴,不敢走近病房,转身去了洗手间,一个人蹲在地上低低的哭起来。
开始声音很小,渐渐的控制不住,哽咽声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直接将头埋在双膝间痛哭起来:“似锦……似锦……你怎么可以变成植物人?你怎么可以……你这样,让我哥哥怎么办?我哥哥该怎么办?……”
他会发疯的!纸包不住火,到时候,他肯定会发疯的!
她最爱的哥哥,她最爱的嫂嫂,为什么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人生好无常!根本不可以预测,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生命如此的脆弱,让人世间的所有恩仇情怨一瞬间变得那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刚刚听到雷皓天的声音,她忽然有些想他了,似锦和哥哥之间的苦难让她感概,还有什么是比生命逝去更解不开的结?
相比生死,还有什么怨恨是看不开的呢?
也许下一秒,就有会车祸;也许下一秒,就会发生山洪;也许下一秒,地震就会爆发了;也许下一秒,火山也会爆发;也许下一秒,高铁忽然出现故障;也许下一秒,地面忽然倒塌;甚至也许下一秒只是一个小小的台风,他们就再也没有时间去和爱人生气,再也没有时间去和爱人说一句我爱你;他们就再也没有时间去和父母拥抱一下……人生是这样的无常,她还和雷皓天拧什么呢?
她想他,疯狂的想他,想念他每天跟狗皮膏药一样缠着自己;想念他畜丨生无害的笑颜;想念他琥珀色的眸子,和梦中那个至今没有下落的情郎一样的眸子;想念他欠扁的厚颜无耻……
她想他了……想要靠着他的胸膛,好好的哭一场……
“心肝小姐,你没事吧?”身后有个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心肝赶紧擦干眼泪,努力咽回眼泪,然后迅速站起来,看了看身后的护士,摇摇头说:“我没事。”
她跑到水池旁洗了一把脸,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悲伤,又酝酿了好一会,才勉强露出一抹笑颜,然后朝病房走去。
可是她的心里,爬满了一种叫做无力感的情绪,不稳的步伐,仿佛随时随刻都会倒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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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飞机缓缓的降落在机场,一辆车子疾驰而出,雷皓天后座上,眉宇间深皱成川字,心里惦记着某个女人,一根烟夹在手中燃尽了都不知觉。
“皓哥,心肝的哥哥就在前面那家医院。”南柏豪一路疾驰,然后稳稳当当的将车子停在魅世旗下私人医院对面的路口。
医院门口保卫森严,重重卫兵把手着,没有得到批准一般的人进不去,甚至连在医院门口停车都变成了奢望。
“皓哥,我们来之前手下都调查清楚了,想要闯进去很难,院内院外都有重兵把守。”
“谁说要闯进去?”雷皓天冷眉沉声。
“啊?皓哥你不进去啊?”南柏豪为自己没猜到主子的心思感到郁闷。
雷皓天狠狠厉他一眼:“我不会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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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门下车,整理了一下仪容,迈着稳重的步子朝医院大门走去,却被门卫挡在外面,正巧有辆车停下来,那车摇下车窗,看了看雷皓天,朝门卫摆摆手:“放他进去吧。”
然后车窗再次合上,雷皓天瞧见父亲爱的那个男人开着车子进去,他紧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