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侯府的人还是她的表亲,要是明日,他提出让辛夷做世子夫人,辛夷岂不是成为众矢之的。
柳元景不想让心上人因为自己的缘故,被人轻视或者攻击,他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在幕后保护辛夷。
自始至终,薛巧巧没有将辛木桃给透露出来。她自诩聪明,想让辛木桃一直做自己眼线,故而将其遮掩的很好。
这场闹剧中。辛木桃坐山观虎斗,看了一场好戏。她既不喜欢薛四小姐,也不喜欢辛夷。能一下子设计两个人,她背地里少不了偷笑。
在辛木桃看来。薛巧巧头脑简单,除了这身皮囊还有侯府嫡小姐的身份。别无可取之处。
就这样绣花枕头一包草的女人,也想做世子夫人,辛木桃嗤之以鼻。
听闻世子亲自教训了薛巧巧,辛木桃心满意足。来清远侯府这段时间,薛巧巧仗着身份,百般折腾她,辛木桃早就想报复了。
侯府中的事儿,辛夷没有眼线,也没兴趣去探底细。
她总归是女子,薛巧巧来闹过之后,辛夷隐隐还是盼望有人来给自己一个解释的。
没想到,等到黄昏又等到了月上中天,柳元景始终不曾出现。
辛夷只能哂笑,也许她自视太高了,她只是区区民女,柳元景又怎会费力为她讨回公道。
也许在外人眼里,她与薛四小姐天差地别,哪怕受了委屈,也该往肚子里咽。
虽然辛夷控制着自己不去乱想,但是仍然忍不住假设,如果柳元景喜欢薛四小姐定然不会只许个妻位。
在大华国这么久了,辛夷还是难以适应,为什么男儿总能轻易的把爱情和婚嫁分开。
许她一世无忧?辛夷只能苦笑,且不说当家主母是否愿意,她要是真的应了柳元景。她又如何能压制住,后宅中身份地位娘家地位都别她高的人,靠男人的宠爱,又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柳元景纵然护得了她一时,却护不了她一世。
杂七杂八的念头,让辛夷夜不能寐,日上三竿才从床上爬起。
睡了一觉之后,辛夷反倒想开了。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她只要好好做自己就行了。
想开之后,辛夷振作起来。前不久被劫持的阴霾刚刚散去,辛夷决定出门走走。
在汉阳城闲了这么久,连个谋生的手段都没有,辛夷感叹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人也变得没斗志了。
得知辛夷要出门,侍卫在门口排了一溜,辛夷看到这场面,兴趣缺缺。
她只是出个门而已,跟这么多人,让她还有什么心情。
当然辛夷也不是不领情的人,柳元景这样安排,只是顾及她的安全罢了。辛夷转动脑筋,决定将师况骗出来,只要有师况在,她还有什么害怕的。
相处久了,师况越来越好说话,辛夷一开口,他便答应了出门。
柳元景曾交待过,若是有师况在,他们可以不必跟随辛夷。于是众侍卫自动散开,辛夷和师况一起带着青松金珠银珠出门。
四人直奔汉阳城最繁华的地方,女人天**逛街,金珠和银珠比辛夷表现的更兴奋。
师况话很少,像是长辈一样维护着辛夷,青松则担任了苦力的角色。帮辛夷提东西。
街上车水马龙,贩夫走卒吆喝着吸引路人目光。辛夷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每次都会被吸引。
没有长期卧床过的人,不能体会生命的张力是多么的让人感动。
辛夷脚步轻快。在前面走着,金珠银珠紧随其后,师况和青松则要远一些。
糖葫芦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辛夷拿出荷包,笑逐颜开的说:“给我三串。”
卖糖葫芦的老翁手脚麻利的取下来三串糖葫芦,辛夷一手递过钱,另一只手正要去接,身后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她忍不住回头,离她不远处站着一个熟人。那人此时也正在看她,四目相对惊喜的喊了声:“辛夷,原来你在这里。……
辛夷愣在原地,老翁提醒道:“姑娘,您的糖葫芦。‘
金珠和银珠见状,上前接了下来。
青松也瞧见了老人,惊讶上前,清流镇的黄老板怎么会出现在汉阳城,这也太巧了。
无巧不成书。黄士雅也没想到,来汉阳城还不到半个月,就能在这里碰到熟人。
他本是生意人,第一时间将辛夷打量了一遍。发现她和过去截然不同。以前的辛夷,再机灵身上还是带着小家子气。
这次见面,要不是先听到了辛夷的声音。又看到了她的模样,黄士雅还真不敢与其相认。
“原来是黄叔叔。您怎么会在汉阳。当初走的太仓促,没来得及登门告别。还请叔叔谅解。“
因着林然这一层关系在,辛夷对黄士雅印象不错,当即落落大方的问了好。
黄士雅他乡逢故知,心情自然极好。他看出师况与辛夷关系匪浅,出于礼貌主动和师况搭了话。
对于辛夷的熟人,师况还是给了几分面子,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
当街交谈了几句之后,黄士雅兴起提议道:“难得在汉阳城中相遇,捡日不如撞日。今日我来做东,请这位公子和丫头到酒楼上坐一会儿如何?”
辛夷眼巴巴的瞧着师况,师况也没让她失望,点头应允。
一行人找了临近的酒楼,包了雅间,坐了下来。
黄士雅是个生意人,酒菜上来后,话匣子打开,妙趣横生的话,让雅间之中一直不曾冷场。
辛夷离开清流镇已久,乍然见到黄士雅也是欢喜。
除此之外,辛夷高兴的原因还在于,只要有黄士雅在,她何愁联系不到林然。
这半年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辛夷迫不及待的想和林然分享。
饭吃到了一半,黄士雅主动将话题引到了林然身上,他十分疑惑的问到:“丫头,你当初走的那么匆忙,可让我们好一阵担心。然儿离开前,特地交待我和玉娘好好照顾你。要不是你在王掌柜那里留了话,我们可是要挖地三尺去找你了。”
黄士雅略带夸张的话,让辛夷一暖,也许他不会真的挖地三尺找自己,但至少会关心她的下落。
“是辛夷考虑不周了,不过您请放心,我在这边一切都不好。只是……”,辛夷忽然停了下来,不太好意思的继续问到,“林然在白露书院还好么,自从他去书院之后,我们便不曾有过音讯。”
“哈哈哈,你们两个人啊,问都问的一样。然儿这家伙,写封家书还要扭扭捏捏打听你的情况。”
黄士雅爽朗的说着,不知想到了哪里,眉头蹙起十分歉意的说:“丫头,你搬离清流镇的事儿,我怕然儿担心,没有跟他提。这下好了,知道你平安无事,我终于不用提心吊胆的隐瞒了。”
“谢过叔叔,林然孤身在外,有些事知道了只会凭空担心。只要他过的好就行,我也没什么担心的了。”
“这点儿你就放心吧,林然这小子在书院挺争气的,连山长都对他刮目相看。哦,对了,这小子还给你写了信,夹带在家书之中,玉娘刚好一起带到了汉阳,改日我给你送去。”
听到玉娘也来,辛夷很是惊奇问到:“咦,怎么叔母也来汉阳来,您是打算在汉阳城常驻么?”
黄士雅拖家带口来汉阳的举动,不像简单的来做生意。
金珠和银珠像透明人一样在旁边站着,师况也不像多舌之人。黄士雅犹豫了一会儿,选择将苦水倒出。
他苦笑一声。斟了一杯酒叹气道:“一言难尽,我纳了表妹进门。娘亲一直怂恿我抬表妹为平妻。玉娘一直苯酚守礼,我不想她在家中受委屈,便带着她一起来汉阳来。”
黄士雅娶了颜玥?这个劲爆的消息,让辛夷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
他与林如意恩爱多年,怎么会突然娶了颜玥做妾,是男人薄幸还是另有隐情,辛夷浮想联翩。
似是看出了辛夷的脑中所思,黄士雅继续苦笑,无奈的说:“其中曲折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玉娘这段时间一直郁郁寡欢,有时间我想请你到府上与她说说话。玉娘一直很喜欢你,你也劝劝她。”
话说到这里,黄士雅又觉得在一个没出阁的姑娘面前不好提这些夫妻之事。他本欲说,让辛夷开导一下如意,他心中只有她一人,觉得不合适这才作罢。
当初救林然昏迷之时,辛夷受了黄府不少照顾,林如意又是林然的亲姑姑。她欣然应允并无勉强之处。
得了辛夷的准信儿,黄士雅松了口气,接着又想起一件被他遗忘的事儿,有些讪然的说:“对了。有件事儿忘跟你说了,桂香跟着我们一起来汉阳了。‘
猛然听到桂香辛夷还没反应过来,脑袋转了一圈后。她反应过来,顿时像吞吃了苍蝇一样。
辛桂香怎么就阴魂不散。她走到哪里,这个人都要刷刷存在感。
当然。明面上辛夷还不能将这些厌恶摆出来,她勉强笑了笑说:“看来桂香与你们有缘,汉阳是个好地方。“
黄士雅心大,也不知辛夷与辛家的龃龉,爽朗笑道:“本来也不该将人家的女儿带走这么远,只是黄豆哭闹着非要桂香一起来。我只好到辛家抹开脸,将桂香一起接走做个玩伴。“
听了缘由,辛夷只能感叹辛桂香确实好命。听黄士雅的意思,她不是以奴婢之身跟着来的,黄豆这么喜欢她,将来运气好她兴许还能做个夫人。
就算运气不好,只要桂香愿意为妾,黄家也不会亏待她的。
“哦,这样也好,说起来也是很久不见了。“
黄士雅没听出辛夷话语中的冷淡来,还以为她怀念姊妹之情,遂热情的说:“这不难,等你到府上看玉娘时,可以和桂香多说儿话。”
见黄士雅会错了意,辛夷十分尴尬,岔开话题:“到时再说吧,改日登门拜访时再谈这些。”
和辛桂香多说话,辛夷宁愿和家中旺财聊聊天,也不想和她这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打交道。
念及颜玥这一出,辛夷越想越反胃。难不成这世间没男人了,一个个都惦记着表哥。
颜玥当初对黄士雅粘的紧,辛夷十分看不惯,她能如愿以偿嫁到黄府,实在让人不爽。
想到偏心到没边儿的黄老夫人,辛夷对林如意的处境十分同情。好在,黄士雅还是念旧情的人,无论前情后事,至少他现在愿意站在林如意这边,也想办法解决着妻子和母亲的冲突。
至于硬要插到黄林两人之间的颜玥,辛夷只能祝她自求多福了。
从颜玥到薛四小姐,辛夷真真发现,表妹们的战斗力还真是不容小觑。
三十年河东三十河西,辛夷心里涌起一个荒谬的想法,也许哪天薛四小姐也会像颜玥一样上位成功了。
无论辛夷还是黄士雅,都有太多话要说,一顿饭足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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