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喜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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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喜嫁- 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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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看着他飞快地自怀里摸出一堆小玩意儿来,六郎瞬间黑了脸——敢情他这是把自己当孩子哄了!

    金大川有些遗憾地看着六郎头也不回地转走了,又把目标对准了田文俭:“哎,我说表弟啊,你咋就不信我呢?我真的是你表哥啊……”

    田文俭也学聪明了,半个字儿也不接,转身就随着妻子女儿要走。

    谁知刚走到一半,言棋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金师父!金师父,皇上说要见您!要您马上进宫!”

    一院子的人顿时静了一瞬,还是落落最先反应过来:“皇帝为什么要见他?有什么事儿?”

    听说前朝的那个金家,有可能就是自己家人的时候。落落特意打听了一番,得知当初金家判的是满门抄斩,所以如果真要算的话,自家奶奶,还有这个金大川,可都是犯了欺君之罪的。所以这会儿一听皇帝要见人,她这心里难免就打鼓。

    “少爷也带了话来,说,金家已经被赦免,叫放心。”言棋一看落落脸色,就明白她在想什么,赶紧安慰道。

    只是他这安慰相当于没安慰。这话的意思就是皇帝已经知道了金大川就是金家后人的事儿了。

    而杨桂香跟田文俭也早就在先前,同落落一番对话里了解到了金家同自家的关系。这时心里不由也惴惴不安了起来:“落儿……”

    这时分,反倒是金大川率先镇定了下来。

    他转身往桌上一坐。提笔刷刷地一连写了好几个方子:“这些是给顾小子调身体用的,这个是我当初炼天心蛊时的配方。我现在不能死,我还没见到姑姑,就这么死了不甘心。”

    一面说着,一面把那纸吹了吹,折折好塞到落落怀里:“丫头,放心,你大伯我保证怎么去的,还怎么回来。这顾小子的天心蛊我还有一种解法。只是那法子一使,我就要死了。所以,总得先让我见一见你奶奶,我才好用这法子。”

    “金老头……”落落哽了下,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们走吧,”言棋催着,心里突然也不好受了起来,像是安慰别人,但更像是安慰自己地叨叨咕咕:“少爷说没事,就一定没事。放心吧……”

    就在金大川随言棋进宫去的时候,顾家主院。

    听完下人的汇报,顾老爷子的脸色倏地变了:“去把那两个孽障给我叫来!”

    不多时。顾其煌跟徐闵兰匆匆地就赶了过来。

    “不知爹爹找我们有什么事情?”

    两人一进来,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又大发雷霆的老爷子。

    “哼!孽障!看看!你们看看!”顾老爷子气哼哼地把桌子敲得山响:“你那不着调的媳妇,给我们晋文招回来了一个祸星啊!你知不知道!?”

    老爷子须发皆张,朝着顾其煌怒吼着:“你个孽障,平时早叫你上点心上点心!好好看好你那个不着调的媳妇!你都当耳旁风,你是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啊!”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爹!你这样大呼小叫的,当心给人听了去!”徐闵兰听得有些生气。自家这个公公一直看不上自己,她是知道的。可是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当面给自己没脸过。

    “哼!什么叫我大呼小叫?有你这样同长辈说话的么?”顾老爷子脸一沉:“你知不知道你找回来的媳妇是个什么人!?那是金家的后人!金家的后人你知不知道!”

    想到这个,老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梆梆梆地把桌子敲得山响:“金家以前犯的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现在冒出来个金家后人,那可就是欺君大罪了!”

    徐闵兰一听是这个,不由不屑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爹你也太小心了!这晋文不是特意跟皇上求了赦免金家的旨意么?既然赦免了,那就是无罪,既然从一开始就无罪,那又从哪里来的欺君之罪?”

    说完,她把胳膊往顾其煌胳膊上一挎,扭身就准备出去:“好了好了,相公,我们回吧,爹他老糊涂了,瞎操心!”

    “啥?!”

    老爷子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震得顾其煌的心脏一紧,就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爹您别那么大声,儿子这心里受不了。”

    “……我。”顾老爷子在这一刻无比痛恨起自己的好心脏来,“我老没老糊涂,我自己清楚!闵兰,你现在就去跟那田家人说,我们不能同他们结亲了!你不说,我就自己去说!”

    一听老爷子这话,徐闵兰不气反乐了:“哈哈,爹,您还说没老糊涂!这晋文同落落的婚事,可是皇帝金口玉言指了的。你现在跟我说不结了?我可不敢去说,要说,您自己上皇上那儿说去!”

    说完,她也不管老爷子气得是手脚颤抖也好,翻白眼也罢,反正他心脏好得很。她还是赶紧扶着自家相公回屋去叙别情去。

    而顾其煌向来是有老婆就没有其他人的主儿,加上刚刚被老爷子吼了一场,心里着实跳得有些快,难受得紧,赶紧的转身就走了。

    直把老爷子气得在原地直喘,“反了,反了,一个个的都反了!”(未完待续)
第152章 面圣
    “听说你是当年金家最小的儿子?”

    皇帝的脸藏在层层的珠帘后面,声音也沉沉的,一丝儿感情也听不出。无端的让人心里发寒。

    此时伏在殿前的金老头儿也,他的双手死死地抠在青砖缝儿里,似乎那样就能带给自己勇气似的。

    “回,回皇上,正是。”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听起来干巴巴地,像是风干了几夜的馒头,一搓就不停地往下掉粗砺的沫子。

    一旁的顾晋文有些好奇地睃了眼自家师父,他还是头一回看到桀骜不训的他这样谨慎,还真是新鲜。

    不过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以前的他是孤家寡人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然是想怎么来怎么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找到了心心念念的家人,说话行事自是要顾忌几分。

    想到这里,他唇边微微勾起一丝笑来——倒是对这个师父的感观又改了一点点。

    “呵呵……”

    显然,金老头儿这样一副小心翼翼又恭敬的态度取悦了上头的人。

    珠玉想击的声音中,他听到皇帝用一种轻松的口气道:“还不给金爱卿看座?上茶吧,我今天只是想聊聊,当年的事,朕也有责任。”

    前面的话听着还好,金老头儿挨挨擦擦地站了起来。然而这头刚直起腰来,就听到最后一句,顿时又魂飞魄散了起来,“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呃……当年的事儿,是我们家没眼色,被人利用了,怎么好怪您呢!”

    不怪他紧张,他这事儿,往大了说是欺君——那可是要诛九族的。要说以前。他孤家寡人一个是不怕的。可是现在嘛,想到那个小时候对自己温柔得不行的姑姑,再想到那个嘴硬心软的小丫头。他是真的怕;怕万一惹怒了上头那人,来个诛九族。那他罪过就大了。

    “哈哈!”上头的声音越发的愉悦,然而金老头儿跪在地上一点儿也不敢放松,不都说伴君如伴虎么?想到这里,他突然又对自己那个便宜徒弟生出了几分佩服之情来——伴虎他都能伴得那样自在。

    “好了好了,顾卿,你这师父同你说的可不大一样啊?怎么朕这里没看出半点江湖桀骜之气啊?反倒比朝廷里那些老头子还要惜命?”

    皇帝掌不住笑得直打颤,连带着身前的珠子簌簌地响。

    看皇帝这样,顾晋文彻底松了口气。这回皇帝应该是会相信自家师父是无害的了吧?

    心里放松了,但是面上却仍是一脸恭谨,声音平平:“皇上龙威,我们不过是不成器的江湖草莽,自是不能敌的。”

    他这话却是在示意皇帝放心,就算是师父曾经以迷烟迷倒了一城的人,那也是不成气候的散兵游勇,根本不是皇帝您老人家的对手。

    而下面趴着的金老头儿这会儿突然也福至心灵,自怀里掏摸了一张纸出来,高高地献上:“皇上。这是当初我迷烟熏城的方子。那上面有些药材是很难寻的,不过这方子可以给您,您若是觉得好玩。可以找来玩玩。”

    这话说得轻巧,但是他的心头却在滴血。

    然而不送成吗?当然不成,有这么一个迷烟方子在,皇帝心里始终有一根刺在。倒不如索性给了,省得成天被人惦记。省得哪天惦记来惦记去的,就惦记出祸了。

    看到他如此上道,皇帝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了。当年他能逃出去,其实还是自己放水的结果。自己现在反倒开始忌惮东忌惮西的,却是让人觉得有些小心眼儿了。

    “琉夜。这迷烟的方子,就给你拿去玩玩吧。朕留着也没什么用。”

    心里有愧,皇帝说话就爽快了起来。一挥手就把先前忌惮得不行的方子送了出去。

    只是琉夜跟了他这么久,如何不明白皇帝这会儿只是一时觉得不好意思才有的举动?因此他不动声色,把那张方子接过来就送到了皇帝的案头:“皇上,这东西还是先存在您这儿吧,让太医院瞧瞧,军里将士或许有能用得上的,我也不大懂药理。”

    其实皇帝说出把方子给琉夜的话心里就悔了,正悔着呢,琉夜的枕头送上来了。他也就打了声哈哈,伸手就把方子压在了书案底下。

    看得琉夜眉眼直抽抽,要说现在这个元宗皇帝啥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好面子。当年放了司马宁父子也是因为这个。

    顾晋文心里琢磨出味儿,那脸上不由就带了丝窘然,只是皇帝隔得远,他又把头伏得低没看出来罢了。

    “好了,金卿献方有功,朕倒是要想想该如何嘉奖嘉奖。”心情一好,说话就大方了起来,皇帝眯眯地笑,原本想召见金大川就是因为忌惮两点:一是那迷烟方子,杀伤力太大,还是把握在自己手里的好;一是那天心蛊,现在心头患去了百分之五十,他也高兴了起来。

    闻言,金大川心里一动,把早就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皇上,小民这里还真有件事情想要皇上帮忙。”

    “说!”

    皇帝眼底精光一闪,到底面上没露出什么来,只挥了挥衣袖。

    “是这样的,当年小老头儿学艺不精,为了压制劣徒的心疾,不得已用了天心蛊。然而现在那天心蛊已经开始苏醒,有些压不住了,还请皇上能不能延请名医,替我那徒弟看看?”

    金大川也是绝,你不是担心我控制住顾晋文有啥别样的心思么?那我就请你来帮忙解局,反正,现在顾晋文的作用也没啥用了,当初控制住他,不过是想借他的手报仇罢了。

    倒是一旁跪着的顾晋文,听到他这话眼睛闪了闪。心里突然就起了几分感慨来:“自己这个师父,还真是变了,要是以前,没用了就没用了,最多扔去西谷做药人,让人发挥下余热,哪里又会让人来救?”

    想到这里,他看向金大川的眼神就又柔和了几分下来,虽说这些年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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