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不白的冤屈而死的话,那柳家可就没错了,你们田家的脸,也就丢尽了!”
“哪里丢脸了?”二爷翻着白眼,狡辩,“我们家这是不堪那个侮辱!所以才以死明……”
听到这里,小厮言棋突的涨红了脸,打断了二爷颠倒黑白的话,不屑的扫了眼田家众人,“真是可笑!什么叫不堪受辱?那人不知廉耻,私相授受!你们不想着为自己人撑腰,却逼着自家姑娘自尽!我看你们不堪受辱是假,想趁机出名才是真吧!哼!”
他的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是锋利无比,一字一句,落在田大爷耳里,感觉分外打脸。特别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臊得几乎都要钻到地下去了。
田大爷搓了搓手,有心反驳,但这件事情本就是自家人做的不地道。一时间只涨红了一张老脸,说不出话来。
二爷向来是个混的,见自家大哥不出声。不由将眼一斜,张口就嚷,“去去去!哪里来的小子!我们老田家教育后辈,还轮不到你说话!我们就是想借此出名你又能怎么着!大哥别理他,他定是想到我们要再得一座牌坊心里嫉妒!”
田大爷一看二弟开口,就心知要糟。然而还不待他开口阻止,就听他噼里啪啦爆豆子般说出那番话来。
二爷话说得这样露骨,这下,围观的众人全都明白了过来,露出恍然大悟且不屑的神色来。特别是先前尝试阻止田家众人的谭木匠。
“田大伯,我看这事儿,还是算了吧。文俭不在家,你们就这么处置她女儿,只怕他回来后心里会有怨。”
二爷眉毛一立,白了谭木匠一眼,“怨啥?她爷爷可是同意……”
“住嘴!”
生怕自家这个混不吝的弟弟再说出什么让人笑掉大牙的话来,田大爷忙厉喝一声。
看着四周人的脸色,他心知今天的事情是不成了。先不说这会儿还有个来路不明的少年阻止自己,单是已经让人看到了落落身上的绳索,他们就不好再让她死去。
想到这里,他不由恨恨的瞪了眼正老泪纵横的三弟。若是他捆紧点,动作快点,事情就成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在心里恶狠狠骂着,但也知道这会儿不是得罪人的时候。
再看言棋身上名贵的衣料,还有精细的做工,他心里一惊,赶紧将自己心里对他的不满压下。换上一脸的笑,压低了身子,做足了姿态。
“呵呵,多谢这位小哥公子提点!小老儿斗胆敢问仙乡何处?大姓高名?”
田大爷这一番话故做文雅却又错漏百出,饶是言棋心里有气,却也被他逗得扑哧一笑,懒得再同他计较。扔了一锭银子给落落娘,“小子没名没姓,诺,这个给你,好好给你闺女看一看吧,别落了病根!”
看那少年随手一扔就整整一锭五十两银出来,这让穷得连碎角银子都没摸过的竹山村众人不由再一次狠狠的吸了一口凉气。看向少年的眼光顿时变得敬畏有加了起来。
收到众人敬畏的眼光,小厮言棋得意一笑,突然似想到什么似的。脸色一僵,摸了摸脑袋,一溜烟的就跑了。
顺着他的身影,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停在村口的马车。
众人不由又是好一阵惊疑,要知道,竹山村最好的座驾,就是村长家的那车双轮手推板车了。
***
车门紧闭,车窗未开,阴暗的马车内,香气隐隐。一枝疏影横斜的不知名的小黄花被随意的插在青翠欲滴的玉瓶里。
一个一身黑袍的男子正斜斜的倚了榻,自棋盒里掂了粒棋子放在了面前的棋盘上。
看着已经隐隐露出合围之势的白子,他的唇角一勾。顿时,晦暗的马车内似是被某种光华照亮了似的,光华隐隐。
他那笑转瞬即逝,随着他的动作,车内复归晦暗。
车子微微一动,他懒懒的将袖子一拂,往后一靠。咕噜噜一阵棋子落地的声音,他竟是将辛苦解开的一局棋局生生给毁了。
车内的动静让救人回来的小厮言棋不由瘪了瘪嘴,抱怨,“少爷!一会儿奴才找不到了,短了棋子可不要找我麻烦!我可不耐烦磨那些玉佩!”
听那声气,这人竟是用玉佩磨棋子,也不知是哪家子弟,竟如此奢侈。
黑衣男子哂笑一声,微阖了眼,悠悠地道,“我何时说过那样的话?”
小厮言棋一愣,知道自己刚才假借少爷名头说的话被他听到了。不由讪讪的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
随着言棋一声呼喝,车子缓缓动了起来。黑衣男子将手枕在脑后,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张脏乱不堪的小脸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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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三嫂要钱
田家正院上房。
田大爷面色阴沉的坐在炕上,咕噜咕噜吸着水烟。
屋里烟雾缭绕,田家大奶奶蒋氏的脸色很不好。使劲用鸡毛掸子拍打着炕沿,“他倒好,出了这么大个丑,拍拍屁股就回去吃饭了!吃吃吃!他也吃的下!还有你!也不好好说说你家老二!”
无辜中枪的田大爷眉毛一立,看着自家婆娘,“胡咧咧啥呢!什么你家我家的,赶紧去干活儿去!”
蒋氏口里的他,指的是田二爷。
刚刚那一场闹剧过后,田家众人哭的哭,愣的愣。唯独二爷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后一脸无所谓的拍了拍屁股,“有些饿了,回去踅摸点吃的。”
其实他急着回去,并不仅仅是饿了这么简单。
东跨院上房——田二爷跟何氏老两口所住的地方。
二爷盘腿坐在炕上,吸溜了一口何氏端过来的热汤面,惬意的眯了眯眼睛。
看着妻子一直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他心里得意了起来,将唇上那一撇山羊胡子揪了揪,假意咳嗽了一声,“咳~你说,落落那丫头有什么好?竟让那小公子,给了她娘那么大一锭银子!要不是我们谁也没见过那小子,我还真以为落落那丫头啥时候……”
何氏没好气的把老伴儿手里的碗往炕桌上一按,酸溜溜地翻着白眼,“嘁~那也是别人的!难不成你还想拿到自己的口袋里不成?”
说完,何氏心里一动,看眼神色悠然的老伴。顿了顿,黑红的脸上放出光来,唰地凑到了他面前,“咦?他爷,你这意思是?难道……那个钱还能有我们的份儿?”
二爷故作平淡,瞟都没瞟一眼凑过来的何氏,滋溜咂了一口汤面,悠悠地道,“我们老田家啊,从不分家……”
何氏眼睛一亮,偏身就下了炕,“他爷,你歇着!我去正院找他大奶去!”
田二爷坐在炕上,看着自家婆娘匆匆出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吹了吹面条,“唔……真香!小七,再给爷剥瓣蒜来!”
***
田三爷带人回来的时候正是晚饭时分,田家大院在夕阳的映照下,透出巨大而狰狞的黑影,犹如一头怪兽。
他匆匆进门,正好看到二哥跷了个二郎腿,坐在自家院子门口冲着他儿媳妇杨桂香说着什么。
“文俭家的,大夫来了。快去倒茶来,我带他去看孩子!”
“哎~”
杨桂香应了一声,在围裙上蹭了蹭手,刚喂完猪回来,手上有些脏脏的。
他带着王大夫去了孙女的房里,转身又出来找杨桂香。
“刚刚你二伯跟你说啥了?”
杨桂香倒水的手一顿,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也,也没啥。”
三爷一叹,自家这个儿媳妇他是知道的,她既然这样,那就一定是有啥了。
想了想,他叫过正坐在院子里剁猪草的老伴金氏,“他奶,去上房说一声,明天文俭家的就不下地了。落落这孩子要人照顾。”
杨桂香张了张嘴,有些为难的看着公公。现在正是农忙,他这样安排,指不定大房二房要怎么编排自家呢,“爹!”
“我知道,这回是我们欠了落落这孩子的,特别是我……嗨……”三爷咳了一声,有些说不下去了,佝偻着身子进了屋。
家里穷,一般晚上都不会点灯。可是今天不一样,王大夫要给落落看伤。因此破旧的屋子里点了一盏如豆的灯光。
“吱呀!”
破旧的木门发出一声不堪负重的响声,昏黄的灯光抖动了一下。
随着这声音,守在床边的一个孩子腾地弹起,虎着一张小脸警惕地瞪着来人。
八郎的动作让田落落的心里一暖,她伸手按下了弟弟瘦弱的身子,“爷……”
田落落的声音嘶哑,带着不确定的迟疑。经过了下午那一场,又加上她并不是原主,她并不乐意见到他。但八郎不一样,两人是原装原版的爷孙关系。
两个孩子眼底的警惕让田三爷老脸一皱,身形又佝偻了几分。苦涩的转头问坐在一旁的大夫,“大夫,这孩子不会落下什么根儿吧?”
“没事,这孩子虽然体质弱了点,但是救得及时,并没有伤到根本,只是这嗓子要好好养养,不然以后会落下根来。等下我开个方子,照着养上个把月,就没事了。”
王大夫在纸上点点划划着,头也没抬。
听到他这样说,田落落心里一松。下午醒来的时候她嗓子痛得不能出声,她还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就此哑了。后来虽然能出声了,但却嘶哑难听,这让她心里难免有些不安。虽说她不期望能声如黄莺,但也不希望是这样粗噶难听。
王大夫开完了方子起身,“你们来个人跟我去抓药吧。”
“我去!”
八郎一弹就要跟出去,但转眼看到站在一旁的爷爷,他又生生的止了脚步。脸上露出一丝迟疑来——哥哥还没回来,他怕自己走了,大姐又被爷爷绑走了。
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关切,她心里一暖,捏了捏小八的手,开口道,“小八跟着去吧,爷下晌跑了一趟,已经累了。”
她醒过来的时候小八就已经快言快语的把事情经过告诉她了。想来现在的田家已经熄了让自己以命换名的心思了。
往日里对自己最是亲热无比的小孙子防贼也似的防着自己,三爷的心里颇不是滋味了起来,不自在的咳了咳,“算了,还是我去吧,小八陪着你姐姐。”
看爷爷佝偻着腰出了门,田落落屈指在小八的鼻尖上一弹,“你小子,这样让你爷多伤心!”
有着原主的记忆的她自是知道田三爷有多宝贝这个小孙子。
现在小八果断为了自己不理爷爷的举动,让她心暖之余又忍不住一阵心酸——如果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