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哼!什么叫故意攀扯!本公子是那样的人吗?唉哟……玉账本儿快扶我去上药,快点,嘶……”白夙臻一哼声,不想却扯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唉哟连天。
看这样子,小小心下更忐忑了。
落落忙将表姐扯到一旁,“到底怎么回事?”
小小咽了咽发干的嗓子,心里很是紧张。但是扫一眼已经歪斜散乱的扫把,再觑一眼一旁惨叫连连的白公子,赶紧竹筒倒豆子就将刚刚的事情说出来了。
原来。昨儿那一场婚礼忙得太累,落落特许大家伙都可来晚一点。因此早就就她一人先来。
可是她一过来,就见铺门洞开。本还以为是别人早到了。没想到一进去,却见两个从没见过的陌生面孔在柜台后摸摸索索不知做什么。连她进来都没看到。
“有贼?!”她的瞳孔缩了缩,警惕了起来。
但她向来是胆大心细的,当即偷偷拎了扫把,也没惊动两人,就往后院而去。落落说过,昨天那场婚礼办得成功,周紫瑜心里很不高兴,还不知道她会耍什么花招出来。还特意叮嘱她要小心来的。
到后院里一看,却是另一个人模狗样的华服公子大喇喇地坐在落落的房间里。
她当即就怒了,好你个周紫瑜!昨天输了就输了,竟然还派出“奸细”来铺子里乱翻。
小小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只见她扫把如雨落,当场就把藏身在房间里的玄衣公子砸得哀哀叫唤。半点还手之力也无。
前面的两人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却被盛怒中的小小一扫把一个,两下就扫倒在地。
“再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全知道了……”说到这里。小小也不忐忑了,索性打也打了。不行就让他打回来好了!
“噗……你啊你!啥时候改改这冲动的毛病!总这么的,迟早要吃亏。”落落乐不可支。若不是顾忌着白夙臻的脸面,她几乎当场就要大笑出声了。
“你也不用太担心,白公子出身虽然高贵,但是性子不错,他既没有当场发令把你打出去,那想来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被你打了面子过不去而已,快过去给他道个歉,好好说说也就罢了。”落落捅捅表姐的胳膊。让她上前去道歉。
不过落落说得没错,这白夙臻还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学过武的人,练家子。竟然被一个女子的扫把打中了,还是在脸上。这让他情何以堪?
若是她没打中自己,他倒还蛮欣赏小小的。够忠心,也够大胆泼辣。
“呃,嘶……”
一想到泼辣这个词,白夙臻只觉得唇角又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那个,白,白公子,”
正想着,却听耳边怯怯地一声呼唤,偏眼望去,却是方才那个泼辣女端了一杯茶水,涨红了脸走过来。
“我,我方才也不是故意的,我不认识你,只知道你爱穿白衣。突然看你一身黑的,就以为你在撒谎唬我哩,又见他们两个在前面鬼鬼崇崇的不知道干啥,所以就火了,还请你不要生气!”
“什么叫我们鬼鬼崇崇的!我们是在收拾柜台好不好?!”
她这话一出,白夙臻还没说什么,玉账本先火了,刚刚幸好他来得慢了些,不然那下场就跟铁算盘一样了。
“啊,那个,哈哈,我,”小小呆了,吱唔了两声,有些不知道如何接下去。说实话,刚刚玉账本两人蹲在柜台后面的样子,真的真的好像小贼啊!可是这话,她怎么敢说出口?
看着小小瞪着大眼睛直转的样子,白夙臻“扑”地一声乐了,却又牵动伤口,连吸了好几口气才又说话,“你刚才可不是这样,凶猛得像只小老虎。这会儿怎地气弱了?跟只受惊的兔子一般?”
小小最讨厌别人拿兔子来形容自己,当即就火了,乌溜溜的眼睛一瞪,“谁是兔子那三瓣儿嘴了?你才,”
刚说了个“你才”她又气弱了,呐呐地挪了挪脚步,“你,你不生气了吧?”
不知为什么,这会儿平静下来,面对着白夙臻那张笑意湛然的脸,她总觉得有些气短。
白夙臻的样子也有些奇怪,他慌不迭地转了眼睛,“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没生气,只是好奇你怎么揍到我的!”
直到小小走远,他才抚了抚胸口,大大地出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方才在屋里也是,自己被她那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瞪,心里头就跟被什么重重的撞了一下似的,才会失神之下被她的扫把打中。
不然,他那功夫虽然学得三脚猫,但要躲过一个寻常女子的袭击却也是轻松。
***
小小用力抹了几下柜台,见铁算盘始终用一种愤愤的目光瞪着自己,她也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
怕他主子是因为打错了人,可是他嘛……哼,要不是他鬼鬼崇崇的样子,她也不会打错人!
“再瞪小心你那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小小扬了扬手中的抹布,低声恐吓道。
“你!”铁算盘噎了一下,没见过打错了人还能这样理直气壮的。
“要不是你,我才不会打错哩!”似是知道了他的心声,小小“啪”地将抹布一摔。
“呵,落落去哪里了?我有东西给她。”
身后一个笑嘻嘻的声音传过来,瞬间就让小小僵住了。
她咔巴咔巴地转过身,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啊,白公子。”
看着她那僵硬且心虚的表情,白夙臻莫名地觉得心情很好,好笑地伸手虚扶了扶她的下巴,“再张下巴要掉了!”
“我……”
小小只觉得轰地一声,脸瞬间涨成了红布。
“落落呢?我从上京搞了些粮种子给她,应该还来得及吧?”白夙臻见好就收,他可不想再惹怒了这头小老虎,到时候吃苦的还是自己。
“啊,白夙臻你来得正好!我有点事要找你呢!”
侧边画室的门一动,落落钻了出来,身上还带了好些颜料的痕迹。
她一边拍着,一边道,“你应该学过三字经吧?有空给我讲讲里面的意思呗,我要做一件大事。”
虽然三字经上的字她全都认识,意思也是明白。
可她没忘现在的自己还是大字不识的村姑一枚啊!
本来想缠着刘小生让他讲一讲,装装样子的,可是他也是赶制明信片,忙得要死。刚刚说了半天也才断断续续说了一篇,所以她就来找白夙臻了。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学这个了?”白夙臻有些奇怪,接过那本书在手里掂了掂。
“大字不识一个,有时候很麻烦的,快过来过来给我讲,刚刚刘小生已经给我讲了一篇了,你再继续!啊,对了,表姐也来吧,我们一起学!”落落火急火燎地一手一个,拽着两人就往后院去了。
“那你苞米种子还要不要了?直接让玉账本送你家里去吧?”
虽然被落落一路拖着跑,白夙臻也没忘了正事。
“啊?多谢多谢,不过我家里那些种子已经够了呢!不过这种东西是不嫌多的,先搁我这儿,回头我自带回家去好了!”落落脚步顿了顿,接过白夙臻手里的口袋。
听她说种子够了,白夙臻长眉一拢,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但转眼就被她急忙忙的声音打断了,“来来来,这个东西以后肯定很好卖,现在赶紧同我讲讲这三字经吧。”
落落的动作出奇地利索,不过呼吸间,她就将纸笔铺好,拉着小小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开讲吧,你可不能单讲这字是啥字,还得帮我解释下这里头的意思。”
前世的时候,她见过很多幼儿读物,上面图文并茂,有原文,也有注义。这样小孩子学起来也是事半功倍。就算是看不懂那些注义,看着里面栩栩如生的画面,也大概能明白这篇文章是什么意思。
因此她回来时的路上就想好了,这本三字经就按这样的方向来编。至于自己“大字不识”的短板,那就只好委屈委屈刘小生跟白土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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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急风骤雨
狂风暴雨,山路泥泞难行。
漆黑无月的夜里,有一队车队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
“轰隆隆……”
突然,一阵沉闷的咆哮从山腹深处发出。
领头的马车上突然传出一声惊叫,“不好!大家快走!”
身后众人显然也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闻言也不说话,只埋头抽打着身下的坐骑,催促着它们快些前行。
奈何,山路崎岖泥泞,又是连日赶路。牲畜们早就筋疲力尽,就算是主人呼喝的声音再大,它们的速度也只能比方才快了一丝。
那咆哮的声音越来越近,连带着脚下的大地都发出一阵阵悸动。
“驾!驾!”众人呼喝的声音越发的焦急了。
好在这回不用主人催促,那些马儿们已经感受到了危险的降临,一个个奋起马蹄,速度竟比方才快了不知多少倍。
眼看着天边一线白线“隆隆”的越走越近,而最末尾一辆马车此刻却马失前蹄,跪在原地悲嘶不已。
“换马!”
就在车夫想要跳车逃生的时候,车队中间突地白影一闪,一人牵着一匹马冲了过来。
“少爷?!”
言棋震惊地看着面前一身白衣的公子,来人急切地连蓑衣也没着就出来了,身上单薄的衣衫转眼就被倾盆大雨浇了个透湿。
“换马!!”来人的声音又急了两分,伸手去解伤马背上的车辕。
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性的言棋不再多言,闷声帮来人套起车来。
他拉过来的马儿脾性向来暴烈,容不得他人近身。
然而这回,它却似是知道危险降临,竟乖乖地站在那里。任言棋将那车辕套在自己脖子上。
“好了,少爷快上来!”
“驾!”
马车如离弦的箭一般离去,堪堪同身后的白线擦身而过。
留在原地的伤马只来得及嘶鸣一声。转眼就被那线白浪吞没。
夜已经深了,车队经过了方才那场。越发的死气沉沉,不管是人还是坐骑,都有些筋疲力尽。
然而天上那雨,却越发的大了,下得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一般。仰头望去,似乎能看到那雨水同乌黑的天顶连成一线,永无止境的倾泄下来。
车厢门口挂了一盏气死风灯,微弱的灯光照亮了车内的人影。
“少爷。你的衣物全留在方才那车里没了,这是我的,您先将就着换吧,不要着凉了。”
车内的人影一动不动。
言棋又唤了两声,那人突地抽搐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半点声息。
“少爷!”
他心下暗道不好,也顾不得主子的忌讳了,上前一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