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两人斗嘴斗得不亦乐乎,那边已经走远的顾晋文皱了眉,半晌才漠漠地开口,“言棋,去请冯公子过来,他师从鬼谷子,想来机关术了得,还请他能帮着想想法子去疏通水患。”
言棋挠挠头,只觉得今天的主子表现有些怪怪的,但是哪里怪,他一时也没想到,只憨憨地应了声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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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在南方行省积极的为灾后春耕做着准备,而另一边,刚刚新婚燕尔的田锦玉却是一脸的委屈。
“娘她也是为了你好,再说她不也没说什么吗?”柳如青一脸的心疼。
看着不停落泪的锦玉儿,他只觉得心里犹如一把刀子在绞。然而一边是生养自己的娘亲,一边是刚刚新婚的娇妻,那样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一个可人儿,怎么就招了娘的眼了?
“那她也不能当着下人的面就那样说我,说我小门小户,说我有伤风化……呜呜……若是早知道嫁到你们家来,是来受这样的羞辱,我,我当初就是死了,也不会过来的!”
这话说到头,还是昨天她那一身惹火的礼服惹的祸。
柳老夫人本就有些看不上她跟自家儿子私订终身,然而拧不过爱子的坚持,她只好答应了两人的婚事。
谁知还没到婚期,两人又传出那样的事情,这就让老夫人心里更加不爽了。虽然在这乡下地方,只要自家遮掩一二就能将事情掩过去,但是心底里始终是有一根刺在的。
要说田锦玉也是高兴过了头,昨天穿那一身礼服的时候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却没拗过别人艳羡的目光。再说柳如青不也夸了她好看么?
只是这样一来,她的行为就打了柳老夫人的眼。柳老夫人娘家是个没落的秀才之家,虽不如那些个书香门第的讲究规矩,却也是极重规矩的。对女子的穿着,向来以端庄大方为要,而昨天田锦玉那一身,简直妖娆性感得过份。
更何况她还是顶着那样的名头嫁进来的,你不知道低调收敛一点,还搞得这样妖娆多姿,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怎么爬上我家宝贝儿子的床么?
因此今天一早新妇见礼的时候“恶婆婆”就理所当然地给儿媳立规矩了,“嫁进了柳家,就是柳家妇,以后要行规步矩,万万不可做出那有损门风的事情!”
之后再把见面礼换成了一本破旧的《女诫》,美其名曰此乃柳家妇的传家之物。
柳如青是男子自是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但是这话落在田锦玉耳朵里却是有些难堪了。好歹她还知道分寸,强撑着下厨做了新妇饭,伺候着公婆用了饭,回房就再忍不住了,那眼泪就跟不要水似地落了下来。
这下可把跟在她身后本想再温存一会儿的柳如青给吓呆了,“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于是就有了上头那一段。
然而纠结归纠结,该安慰的还是要安慰。
“娘哪里说了这许多话,她不过是提点你了些事情罢了。你呀,往常不是这样敏感的啊?是不是因为肚子里的那个的原因?再说了这本《女诫》我可是见过的,她可是年年都要抄录一份供在祠堂里的。”
柳如青想了半天也没想通惹自家娇妻委屈的点在哪里,最后只好将之归结为她孕期心情太过敏感。
“什么叫我太敏感了?哪家新妇嫁进来不是好金好银的伺候着?偏她要弄本《女诫》,还说什么要我行规步矩!难道我之前行不规步不矩了么?”
听着自家男人这样不开窍,田锦玉瞬间火了,哭得越发的伤心,也是她吃准了柳如青吃这一套。若是搁别人,看她这样闹早就该甩手走了。
眼看着自家这个小娇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圈也红通通跟只兔子似的。柳如青只觉得心底怜意大增,又听到她说“好金好银”,当即大手一挥。
“好了好了,娘子不哭了,为夫带你出去逛逛,好好散心!顺便啊,再给你打几样首饰可好?”
“你……我是那样眼皮子浅的妇人么?”田锦玉气苦,然而却乖乖地见好就收,起身收拾了头面随着柳如青出门而去了。
来到银楼,柳如青不耐烦陪女人家精挑细选,撂下句,“我前头茶楼坐会儿,你自挑好了回头让银楼报账给我!”
目送着柳如青离去,田锦玉转身扶着丫头的腕子在银楼里转悠了半天,也没看到一样合心意的。
“唉呀,少夫人!婢子,婢子早上吃坏了肚子,要去恭房!”
那丫头是个新来的,据说是柳如青为了田锦玉特意从外面新买回来的,为人颇有些宝器。许是以前家穷,因此来了柳家之后闹了不少笑话,像这样乱吃坏了肚子的事情,还真算是小儿科了。
因此田锦玉忍了笑,挥手道,“没事,宝儿你去吧,我在这里再转转,回来你去楼上雅间找我就好。”
宝儿捂着肚子,一溜烟儿的跑向后堂,显是憋得狠了。惹得田锦玉又是一阵花枝乱颤的笑,倒是把早上在婆婆那里受的气消了几分。
这气一消,她就觉得有些肚饿,因此就出去想要找点吃的回来。
却不想刚一出门,她就被一人自后面一下敲昏,竟是半声动静也没发出就被人掳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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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编编大人的错爱让瓦让了新人新作,激动之下今天准备三更!!(未完待续)
第110章 他的难过
第110章他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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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一定是你们照应不力!给我打,往死里打这个玩忽职守的小妮子!”
柳如青气急败坏的声音响彻整个银楼,中间还夹杂着丫头惊恐的哭泣声。
而银楼伙计也是一脸的为难,看着盛怒中的柳家大少不敢上前劝阻,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出其右。
来银楼逛的,大都是些妇人女子,一看这架势,均是怕事的想要离开。
看这情形,银楼伙计都要哭了,再顾不得有可能会被伤及无辜,冒死冲了上去,“柳少爷,这,夫人不见了大家都是着急,可是你在这里打骂丫头也是没用啊,倒不如赶紧派人出去寻才是正经!”
“哼!你还有脸说!我家夫人是在你的银楼里不见的,我还没有责问你们银楼草菅人命!你反倒来指手划脚!说!你们暗地里到底在干些什么样的见不得人的勾当!”
“唉哟!大爷!柳大爷,这话可不能乱说!”
被人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那小伙计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揖首不止。被人扣了一顶这样的帽子,以后银楼还要不要做生意了?更何况今天还有那位主子在,若是惊动了他,那自己可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本来想着柳大少为人豪气多金,还以为是个好主顾,特特推了别的客人来招呼他,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岔子。以后再也不要接待他了!
且不说这里柳大少被小伙计在心里默默地划了个叉,那边柳如青已经急昏了头,差点把不该说的话也说了出来。
“你们也下得去手!她那样娇弱的一个人。还……”
语声到这里戛然而止,好歹还有一丝理智在。临时刹住了车。将手重重地往桌上一拍,“快点把我夫人交出来!不然……”
“不然怎样?”
一个清泠泠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咆哮,只见二楼拐角处的房间门倏地打开,门口站着一个银色衣衫的人影。
“柳公子丢了夫人,不赶紧报官去寻,反倒在这银楼里闹事,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柳如青抬头看去,只见那人银簪束发。一张狰狞的银色面具挡住了大半个面颊,只露了一个形状优美的下巴来。
莫名地,他心底一阵发寒。白水镇何时多了这样一个人物?他怎么没听过?
他提一口气,梗着脖子硬道,“哼!官我自是要报的!只是你们银楼肯定脱不了干系!”
“呵……”
听到主子发出这样的声音,银楼掌柜的扶着门框的手好险没缩回去!他知道,主子是生气了!完了!
而一直叫嚣不停的柳如青也似是感应到了什么,沉默了下去。
银楼里就这样诡异的平静了下来,掌柜的用力扶住门框,才没让自己双腿发软滑下去。
“柳郎!你这是在干什么?”突然。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打断了这僵持的局面。
“玉儿!你去了哪里?脸色怎么这样差?”柳如青急急地迎上前去,伸手扶住了脸色不大好的田锦玉。
“没事,刚刚有点饿。所以出去买了点吃的。”田锦玉扬了扬手上的纸包,里面还有两个白胖胖的包子在冒着热气儿。
“我们回去吧,有些累了。”
人既已找到,柳如青心头的火气自然也就消了,命人放了丫头宝儿小心翼翼地扶着田锦玉转身就走。
而楼上的那个冷面青年却是突然发出一声轻咦,道了一声“有趣!”就自转身进去了。
倒让跟在他身后的银楼掌柜松了一口气,却是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突然就消了气,不再追究。
“去弄点吃的来,看了这半天的戏。倒有些饿了。”银衣黑发的青年斜斜地倚在窗边,看着楼下街边田锦玉略显得有些笨重的被人搀扶进了马车。低头间,颈后的青紫一览无余……
他下巴突然一动。勾出一个惑人无比的微笑,修长的指轻叩了叩桌面,“有趣……”这位柳少夫人很是有趣呢,听说她嫁入柳家,也不过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可是眼下,她肚子里那个,怕是有四五个月大了吧?而且,她今天这一场失踪,也来得很是奇怪啊……
马车里,正享受着柳如青殷勤照顾的田锦玉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寒,不由向着身边人依了依,“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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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张嘴!现在南边儿遭了灾,这些水果可是小爷我好不容易才从顾家小子手里讨来的!好好的给我吃完!”
落落一头黑线地倚在床上,看着面前笑得一脸诡异的冯少泽,“你到底打着什么主意?话说你的恐女症好了吗?离我那么近竟然还没削到手指,啧~”
“切~小爷我是什么样的人,又怎么会搞不定那点小毛病!过来过来,再不来我可就吃了!”冯少泽笑得一脸嚣张,张嘴就要将削好的水果往自己嘴里送。
门外,顾晋文静静地站在那里,俊眉皱紧,几乎就要忍不住推门进去。
耳边却倏地响起了冯老太医的声音,“顾公子!”
“何事?”他缓缓地转身,面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衣袂飘飘地看着远远走过来的老先生。
“突然手痒,可有时间陪我下一盘?”冯老太医脸上有些红,自家孙子的意图,他自是看出来了,只是眼前这位——他还有些没摸清他的意图。
“去书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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