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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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我恨你-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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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他要去哪里吗?”钟诗杰疑惑道。
我叹了口气“我也不清楚,现在的我,对他一无所知。不过他瘦了不少,原本就不胖,因此看起来更憔悴。”
“这就无从知晓了,我们一直都没有联系到他,婚礼的邀请函发给他后也没有回音,更不要提见到他了。”他说。
我脑中不断地浮现曹雨希那双蒙了层雾气的双眼,他那样望着我时,在想什么呢?他真的在看我吗?若是真的,那他会不会也像当时的我一样,脑袋里空空如也,一片寂静,浑身上下都通着低安电流,刺激着大脑皮层。每天都因曹雨霖的死而不停地责备自己,这样的生活早已习以为常,可却在那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变得更强烈,最后“轰”的一声爆炸,消失的无影无踪。
突然好想再回到梅里雪山脚下的那个小村庄,再去翘首期盼一次梅里的尊容,是不是我那次得到的幸运,一下子被我用光了?所以我回想起了过往,无颜直视曹雨希。所以,我失去了他,失去了我自己。

  ☆、Chapter23清明

1
“女儿啊,那个一万都没有联系你?”休息日在客厅蓬头垢面地摆弄着遥控器,母亲却用奇怪的腔调问着我。
“没有。”
“告诉妈,对他有没有意思?”
“没有。”
“那妈就安排你的相亲了。”母亲说罢便拿出一沓相片。
我“噔”一下从沙发上跳起“妈你是不是在家过得太舒服了?不然你就去我那里帮忙看店好了。”
“妈不过是担心你的终身大事,我还想趁年轻的时候抱外孙子呢。”
我无奈地歪着脑袋看着母亲“怎么不劝劝周晓,那样你就能趁年轻抱上孙子了。”
“别瞎说话,你今天还就必须挑个顺眼的去见见面。”母亲表现得义无反顾。
于是不得不翻看那一摞框着形形色色的男人的照片,据说都是在小公园的“周末相亲大会”上从男方家长手里拿到的,明明还是个二十四五的姑娘,被母亲折腾得活像个三十出头的剩女,可再说了,如今这个社会形势,三十岁以上结婚的女人也不少见,更何况还在经营事业的我。
于是摊开相片,闭上眼睛胡乱抓了几张,递给母亲,只见他喜笑颜开“你眼光倒是不错。”其实也许只是我手气不错而已。
第二天便安排了第一轮相亲,我心不在焉地整装了一番,约好在市内CBD地区一家我从未听说的咖啡厅见面。比预计早了半小时,两旁高楼林立,大片的玻璃墙反着太阳刺眼的光,晃进这家宁静的咖啡厅里,晃进我的热可可中。我是不喜欢喝咖啡的,讨厌那种苦涩的味道,因此总被可心说成长不大的小孩子。
这里一杯咖啡的价格已经可以在超市买下一整盒速溶咖啡,就连我手中的这杯热可可,虽说散发着小时候喝过的高乐高口味,但价钱却足以买下一桶小盒装。也许是我太庸俗,环顾四周,人并不多,有对着电脑奋力地敲着键盘的,有披着阳光翻看书籍的,当然还有拿着话筒小声地用不知是哪国语言谈着生意的,我想,也许是谈生意吧。而我,拿着一本据说是业内很专业的商务杂志,等待着那个和我相亲的陌生人。
这时有一个身着藏蓝色风衣,脚踩英伦皮鞋的男子,打着电话走进来,脸上面无表情,轻描淡写地看了我一眼,坐到我对面。原以为他是做错了位置,本想换地方而起身,他却挂掉电话对我说“请坐,江立夏小姐。”他便是那个陌生人。
“我奶奶也真是的,老人家闲来无事就喜欢到公园里凑热闹,不然我也不会在这样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我的时间。你好,我叫吴克群。”
“吴……您唱歌的?”我脱口而出,以为可以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可他却依旧面无表情地说“这并不好笑。”
这被我又一次降温的尴尬,让我很难堪,他开口“请问您的工作?”
“我是设计师,设计鞋子的。”
“不是很稳定。”他又接着说“您的爱好?”
“业余时间看看书,画些插画之类的。”
“无意义。”又一次干脆的否定“对另一半的要求?”
“对我真心实意,即便不是腰缠万贯,我也能够依靠。”
“不现实。”说罢,他在我面前放下一张一百元*“这是您那杯HotChocolate的钱,我要先离开了,对我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有缘再见。”
他很年轻,血气方刚,但看起来好似年轻有为的一类人,干练的发型,干练的语气,就连说话的方式都是以自己的提问为主导。我收下那一百元,低喃“谢谢招待。”
2
第二次相亲,被安排到了清明节之后,前一天刚为外公烧纸,第二天便梳妆打扮去考虑终身大事。有人会想,那Ivan怎么办,其实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若他知道了我不断地在相亲,想必一定会对我大发雷霆,这可以算是一个贱人的做法,可我却依着母亲的性子,也顺着我的性子去做了这样一件事。
这次的地点更为奇葩,原本决定在海边十分有情调的书吧,却临时改到了海边的钓鱼台,那天的海风吹得令人窒息。
一位体格壮实的男性独自坐在礁石上,手中拿着看似十分昂贵的鱼竿,身旁的小箱子里设备一应俱全。
“江立夏小姐?”他问。
我点头示意。
“请坐。”他拍了拍身旁的礁石。
“您对钓鱼感兴趣吗?”
“恩……一般般,还可以。”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这类问题。
“这片海有……这个鱼饵……鱼竿……”于是长达两个小时的相亲变成了钓鱼知识大会。我踏着高跟鞋,穿着一条及膝裙,在礁石中穿梭,海风中荡漾,并且听着他滔滔不绝,眼睛还空洞地望着不远处的鱼饵。回到家发现鞋跟竟被礁石磨得斑斑驳驳,几乎已经报废,我想,任何人的相亲一定不会再比我的糟糕。
带着倦意躺在沙发上,母亲走过来“今天这个怎么样?”
“妈,你还是把那个一万收做准女婿好了……”我无力地回答。
“那好啊!我一开始就看好那孩子了,你们果然还是情侣,在妈面前还装什么害羞。”她得意地对我说。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侧过身去“立夏呀,哪天叫上一万的父母一起吃顿饭吧。”母亲欣喜地说。
我略带困意地答应着,我不知道我在答应她什么,也许是我的未来,也许是我一辈子的路,也许只是十字路口选错的一条岔口。
这一天依旧还是来了,和玲姨还有Alberto围坐在一起,即相亲之后又一次穿上了蹩脚的高跟鞋,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多数人认为,只有踩上高跟鞋才能将女性的气质展露无遗?母亲和玲姨聊得很投机,但也无非只是“你女儿这么乖巧怎么会看上我家孩子”“你儿子这么帅气有才怎么会娶我家女儿”之类的客套话。
Ivan坐在我对面一直望着我,满脸堆笑,于是我也便时不时对他微笑。可心发来了信息“你这样真的没关系吗?”是啊,我这样子,真的没关系吗?出现了,曹雨希,那张憔悴的脸,模糊的眼。
“立夏,你那段记忆空白还没有回忆起来吗?”玲姨突然问。
是母亲告知的,我用余光看到了她突然黯淡的脸,她是知道的,曹雨霖和他的父亲一齐溺死在河中的那起事故,没错,他们都称之为“事故”。但她并不知道我已经完全找回了那段惨白到不能直视的记忆,我摇摇头“没有,我可能就这样一辈子都找不回了吧。”
3
夜里躺在床上,望着床头的走马灯,无止境地旋转。有人说人临终前会看到人生的走马灯,顾名思义,便是一连串的琐碎片段拼凑出的一段人生回忆录。若待到我离开这世界,眼中晃过走马灯时,会不会依旧被那段记忆所折磨。已经是凌晨1点钟了……
手机也闪着微弱的光,它提示着“电量不足”,突然找到曹雨希的电话,手指不听使唤地按下去,抱有那么一丝期望地将听筒贴在耳朵上。
“你好。”依旧是伯父的声音“立夏……我告诉过你,不要再打电话来的,那么,再见。”
“等一下!”我突然坐起身来喊道。
另一端一阵沉默,我接着说“伯父,我知道曹雨希和您在一起,请您……请您,一定要让他听电话,我对他有非说不可的话。”如今回忆到此时,我都会想,当时是哪里来的勇气对伯父提出自己要和曹雨希对话。
“立夏,是我。”这才是,曹雨希的声音。
只不过是听到了他叫我的名字,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又一次泛起涟漪“曹雨希……”就连声音都有些哽咽“你在哪里……”我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他在那边笑道“你别哭啊,没事,没事,发生什么了吗?”还是他,那个干净爽朗,如沐春风的曹雨希。
我擦了擦眼泪“上次在机场看到你……”
“是啊,我去国外和父母度假了。”他说。
“度假?”
“托你的福,让我心情down到了极点,于是就出去散散心罢了。也许,今年立夏的时候就能回去了吧!”他开玩笑道。
“今年立夏?”我疑惑。
那端又传来了爽朗的笑声“你不记得了?我们时隔十五年的重逢,可是在去年的立夏,虽然,那是你外公的忌日。”
我恍然大悟,可却突然对他说“曹雨希……今天,我妈和Ivan父母见了面,我们吃了顿饭。”
他没有诧异和伤感,只是若无其事地说“是吗?那很好啊,这样应该算是订婚了吧,结婚的日子选好了吗?”
当他说完这番话,似乎我才是那个伤感的人,一阵风吹来,将我碎若粉尘的心,一吹而散。
“祝贺你,立夏。还有,我……”电话突然挂断了,是我的手机耗尽了电量,自动关机。当我插上电源,再一次拨打时,便已无人接听。他想对我说的是什么?下次一定要追问他,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第二天,母亲硬要拉着我去挑选婚礼上的鞋子,踉跄地跟去,有种逆来顺受的感觉。明明是策划我的婚事,她却比我更兴奋,好像等待了很久似的。
“闺女,这个怎么样?”她拎起一只喜气洋洋的大红色鞋子问。这是她第一次叫我闺女,从小到大她不过只是些平淡的称呼,无事时“立夏”,愤怒时“江立夏”,开心时“女儿”。一定会有人疑惑,“闺女”和“女儿”的称呼明明差不多,也许只是我的听觉神经和脑神经接受的频率不大相同吧。
“问你呢!”她拍拍我。
我回过神来看了看那土气十足的鞋子,奋力地摇摇头,她失落地放回柜台。
或许她是在庆幸她和外婆苦命的血液看似没有流入我的命里,而我现在能够为她做的,也许只是嫁给Ivan,让这个苦命的女人放下心里的重担。

  ☆、Chapter24谷雨

1
母亲和玲姨一同去了某位命理学大师家,最终决定将婚期订为下个月。下个月,我就要穿上婚纱,站在母亲面前,站在Ivan面前,成为他们家的一员,成为他法律上的配偶,亲人。这一切是否有些唐突?我不过一个事业刚刚起步的毕业生,不过一个还在徘徊不定的女子。
“现在遇上好人就抓紧把自己嫁出去吧。”母亲说。
“可是……我还很年轻不是吗?你对我都没有一丝不舍吗?”
“当然有,可是比起不舍,我更担心你错过好人家。”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很多女生从小时候便憧憬着自己童话般的婚礼,挽着父亲的手臂,走过红毯,穿过无名指的婚戒,裙摆和头纱随风轻轻摇摆。可我不明白,即将实现这份幻想的现在,为何胸口一阵烦闷,好似千斤石紧紧压住呼吸道,喘不过气来。
“立夏,也许你现在对一万的情谊并不是爱情,但爱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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