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他一直没能得手。此刻,陈殿龙望着黄媚窈窕的身材,好看的脸蛋,特别是她那双滴溜溜转、勾人魂魄的丹凤眼,他更是神魂颠倒了。“他妈的,在工地上几个月不近女人了,可把我干渴死了,得浸淫浸淫才行了。只是,这小臭婊子却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好看却扎手。妈的,我就不信不能把她弄上手。”他扔掉烟头,走到黄媚身旁说:“小黄,你跟我到水库工地走一趟,写几篇报道给社员鼓鼓劲。”
“走路去?”黄媚问,“路那么远,那得走好几个钟头呀,而且……”
“抄小路嘛。大家都在拼命学大寨,我们好坐车兜风么?这影响有多不好。走小路,翻过两个坡就到了,也不过十来里路。再说,闷在工棚里这么久,走动走动。活动一下手脚也好嘛。”
“就我们两个去?”黄媚问。
“去写篇报道还得多少人去呀?我是狼,还是老虎,怕我吞了你还是怕我吃了你?”陈殿龙说。
黄媚本不想去,可又不敢得罪陈殿龙,只好答应了。两人沿着崎岖的山路走着,黄媚毕竟是个涉世未深的姑娘,走着走着,她被路边不怕寒冷的小野花吸引了,原本对陈殿龙还有的一些戒心很快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她边走着边摘着路边的野花,快活得像一只欢快的小鸟。陈殿龙望着这媚人的姑娘,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了。他相信,以自己一个县领导的身份,即使用强玩个把女人,她们大多都是忍气吞声,不敢声张的,如果再施以利诱,他不相信她不会上钩。山路越走越荒僻,黄媚有些诧异了。“陈主任,走错路了吧?”
“没错,这是近道。”陈殿龙望着即将到手的猎物,情不自禁地拉着她的手说,“小黄,累了么?坐下歇会儿。”
“嗯。”黄媚在石块上坐下,掏出手帕抹着脸。
陈殿龙四周望了望,没有一个人影,他胆子大了,挨着黄媚坐下。黄媚往一旁挪了挪,陈殿龙又靠近过去,黄媚又往一旁挪了挪。陈殿龙道:“嗨,小黄,你干嘛老是要躲着我呢?”
“挨得太近,让人家看见了不好。”黄媚说。
“这荒山野岭的,有谁看得见?”陈殿龙道。
“看不见也得提防提防呀。”
陈殿龙掏出烟来吸着,问:“小黄呀,很快就要推荐工农兵大学生了,你想读大学么?”
“当然想,可轮得到我去读么?再说我初中都还没毕业,不是这个料。”黄媚歪着头说。
“这你就差了。工农兵上大学,管大学,改造大学,可是社会主义的新生事物呀,又不用考试的。哎呀呀,在大城市里念书,那儿有公园,有戏院,有大楼,有大商场,多美。读两年出来就是大学生了,国家干部了,啧啧……”
黄媚嘟着小嘴道:“我最远只上过县城。”
“我们小小的县城怎能和大城市相比?说句实话,给谁去上大学,不给谁去上大学,还不是我一张嘴就能办成的事,现在走后门的人可多了。”陈殿龙开始利诱了。
“那,陈主任,你就帮我一个忙吧。”黄媚心动了。
“忙我当然可以帮你,那你先把组织问题解决,入了党就更有把握了。”
“我已向党支部递交过几次入党申请了,不接纳我入党我又的什么办法?”黄媚说。
“小黄呀,说实在的,你的入党申请是我压下来不让支部通过的。只要我说一句话,你入党的事还不是小菜一碟?”
“为啥?”黄媚诧异地问。
“你的表现令我不太满意。”陈殿龙双眼盯着她说。
“哦,我工作得不好?”
“要说工作嘛,你干得还是不错的,可是入党也不全是看工作如何的嘛。”
“那我什么地方令你不满意?”
“嘻嘻,你好像一点也不懂得我的心情似的。你知道,别说在县里,光是在公社各部门那么多的姑娘我都不要,为何单要把你带在我身边么?嗯,说句心里话吧,我挺喜欢你,所以要培养你……”
“这,我知道。”黄媚心里有些慌乱了,她心砰砰的跳着,“我已尽了最大的努力工作了,只是从未干过抄抄写写的事,工作起来不够顺利,做得不够好……”
“嘻嘻,你真是傻丫头。领导培养人,全是看工作能力的么?要论工作能力,我也不挑你了。”陈殿龙淫笑着说。
“不看工作,那看什么?”黄媚问。
“要说工作,没有得挑的,我对你是百分之百的满意。我是说你对我的态度……”
“我对你的态度?”黄媚不解。
“你对我太冷漠了。你说,你这样,我怎么会让你入党呢?我又怎么会让你去读大学呢?”陈殿龙说。
“那你要我怎样?”
“你对我亲热些呀,乖乖。”陈殿龙抓着她的手说。
“啊——”黄媚大吃一惊,她涨红着脸,连连甩手,“你快松手,你快松手。给人看见了有多不好……”
“嘻嘻,”陈殿龙涎着脸说,“这儿荒山野岭的,只有我和你,就再也没有人了。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人不知鬼不觉了,正是个大好时机。你怕什么呢?我的小心肝。只要你从了我,八月份我一定让你上大学……”说着,他便搂着黄媚。
黄媚哭了:“不,不,这样你会害了我的,你松手,我喊人了……”
可陈殿龙已经欲火攻心了,他不管黄媚苦苦哀求,就往她身上乱摸。黄媚一急,大喊了起来:“救命呀——救命呀——”
陈殿龙慌了,忙捂着她的嘴。黄媚也顾不了许多,狠狠地咬住了陈殿龙的手。“哎哟——哎哟——”陈殿龙痛得呲牙咧嘴的叫了起来。他一手掐着黄媚的脖子狠狠的骂:“你这个臭婆娘,想死么?再不松口我就掐死你。”黄媚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嘴。
陈殿龙痛得直冒汗他连连甩着手。黄媚趁机一把掀翻陈殿龙,拔腿往山下跑去。陈殿正想要追,忽然山坡里转出几个放牛娃,他才恨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黄媚跑远了。“他妈的,到了口的肥肉却让她跑了。你这小贼娘,我就不信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黄媚回到工棚,天也快黑了,她一头扎在床铺上,忍气吞声地暗自抽泣。她也清楚,留在工地,和陈殿龙在一起,就有如羊羔落入狼口,她始终逃不出他的魔掌,工地不能再呆了,还是回公社招待所去,远远的离开这条色狼。打定主意,黄媚就收拾铺盖,不料陈殿龙却钻了进来。同工棚住的两个女广播员识趣地走出工棚。陈殿龙打量着黄媚,铁青着脸威胁说:“嘿嘿,你不干了?哼,不干可以呀。你还想回招待所?做梦去吧,你被开除了,回你老家种田去吧。”
“啊?”黄媚惊呆了,她想不到陈殿龙竟如此赶尽杀绝,她不禁愣住了。
陈殿龙恶声恶气地说:“你这个臭婊子,靠出卖色相出卖肉体吃上国家粮,现在你不愿干了?好哇,你走,你走出这个工地,你就永远回乡下种田了。”
黄媚不作声了,她知道心狠手辣的陈殿龙什么都做得出来,他要是真的把她赶回农村,那就太亏了,她又默默地解开了铺盖。陈殿龙望着黄媚,心想,我就不信她能逃得出我的魔掌,哼,你迟早要成为我嘴里的肉。
也许是头天晚上喝酒喝得多了,这天早上已快十点钟了,陈殿龙还躺在被窝里不想起来,额头也还有点隐隐作痛。突然一阵电话铃吓了他一大跳,春梦被搅,他怒气冲冲的骂:“真他妈的讨厌,一清早的扰人清梦也不怕损了阴德。”他抓起话筒,是县宣传部打来的,说是有两位省报记下午要来采访山边学大寨运动的情况。
“什么什么?省报记者来采访我?好哇,这太好了。”陈殿龙高兴了。他边穿衣服边想,“哈哈,记者来采访,这下可好了,我可是坐飞机吹喇叭,名扬四海了。哈哈。”他缩了缩脖子,走出工棚,只见工地上热火朝天,人来车往,挑土的,担泥的,推车的,一个个都忙得不可开交。他望着正在干活的人们,心里不禁涌出一丝的冷笑,你们只会干,累死累活也吃不上两顿饱饭,我只要动动嘴,就名利双收,升官发财,嘿嘿。他沿着小路走着,看着工棚,除了黑压压的油毡纸和土坯墙,他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少了什么东西,他一时也想不出来。虽然工地上热火朝天,可是指挥部里却……对了,陈殿龙一拍脑袋,少了气氛,缺少一种能鼓舞人心的学大寨气氛。陈殿龙忙找来豆皮老胡猪头。“猪头,你马上回公社安排接待事宜,多弄些山珍海味回来,让记者吃好的住好的……”
猪头道:“我马上派人去捉狗去,这个天气吃白切狗是最好不过的了。”
陈殿龙点点头道:“可以,你告诉供销社的何主任,让他弄些好烟好酒过来。其他好吃的也一齐送些过来。”
“好的。”猪头说。
“豆皮,你马上布置人手写材料贴标语,在工地上到处都要插上红旗。对了,马上组织人手抄写挑战书和应战书,多出几版学习园地和批判专栏,把学大寨气氛搞得浓浓的,让记者们看看我们学大寨热烈气氛和场面,看看我们大批促大干,大干促大变的冲天革命干劲。”陈殿龙对豆皮道。
“我就去准备。”豆皮说。
陈殿龙又对老胡说:“老胡,你马上把各生产队的老愚公战斗队、青松战斗队、青年突击队、铁姑娘战斗队组织起来,开展劳动竞赛。你告诉他们,凡参加这些战斗队突击队的民工一天加记十个工分。”
“加工分就不愁他们不参加了。”老胡说。
众人都忙活去了,陈殿龙这才放下心来。他点着一支烟,边等着记者的大驾光临,边打着和记者介绍情况的腹稿:自己是如何冲破了来自“左”的和右的各种干扰和阻挠,如何顶着还在走的走资派的种种压力,如何以大批判开路,如何率领广大群众掀起了学大寨赶昔阳高潮,如何从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的高度来认识,有什么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有哪些方面的认识和体会,涌现出多少学大寨先进集体和先进人物,具体的感人事迹等等,一支烟吸完,和记者的谈话腹稿就拟好了。他估摸记者也快来到了,扔掉烟头准备出去迎接。他忽然又想,最好能让记者看到我参加劳动的场面,说服力就更强了。要是让他们拍上一我挖泥挑土的新闻照片,那就更好了。领导干部以身作则,带头参加劳动,极大地鼓舞和推动了群众学大寨的高潮,他们一定会这样报道的。干什么活好呢?挑土?太沉,挑不动,还是挖泥吧。“县革委会副主任兼工地总指挥陈殿龙同志身先士卒,顶着寒风冒着冷雨,卷起裤脚跳进齐腰深的泥泞水沟,挥汗如雨地参加劳动。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干部的模范带头作用,给群众增添了无穷的力量。社员们夜以继日地发挥了冲天的革命干劲,以一当十,大大地加快了工程进度。社员们都竖起大母指交口赞誉,‘陈主任真是我们学大寨的带头人’。”陈殿龙甚至连图片说明都拟好了。他扛起一把铁铲正要出去,忽然看见自己穿的是一套高档毛料衣服,弄脏了岂不是可惜?再说,没有人会穿这样名贵的衣服去劳动的。但是他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