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看到对方就好像看到自己,怜悯、憎恨、嫉妒和爱恋,五味俱陈。他们的内心一边渴望彻底地分手,一边又感到十分不舍。
前天,李世伦给岑逸晖发了一条短信,“我爱过你,最爱最爱的那种,真的!”
岑逸晖哭了。
在哭这一点上,岑逸晖最不像男人了,他经常哭,很容易感伤。
这一次,他哭得很痛快,好像一直以来,就是为了等李世伦说这么一句话;现在他说了,一切就完整地结束了;
“我选择了伪装这条路,我知道这是很难走的,我惟有尽力了——祝福我吧!”
——“我祝福你,最真心的;”
然后,就结束了。
岑逸晖取下十字架吊坠,放进抽屉里。
囊中之物or天作之合
隔了几天,除了难得休假的叶纪文外,岑逸晖还有其他访客:张博——郑小萌的房东兼求婚者;
“为什么要盯上俺的表妹呢?”岑逸晖说。
三人一边喝啤酒一边聊着。
“哦……这个嘛……大哥,她不早是我的池中之物吗?”
“是‘囊中之物’——才对,别乱用成语好不好!”
叶纪文有些看不惯张博总是嘴叼着一根烟,满不在乎的模样,因此也喜欢找他的茬。
“一样,一个意思……不是吗?”
张博还是一副欠揍的样子,还慢腾腾地吐了一个烟圈。
“啧——看你这副欠扁的样子!真真是——”叶纪文想起郑小萌还没还她的书,话锋一转,“真是郑小萌该得的报应——哦,不对,是报酬,酬劳的酬!”
“哦,是吗?”
叶纪文强忍着不去撕张博的那张长脸,“她说要嫁给处男?”
“她的原话是‘我的丈夫得是处男。’”张博补充说明。
岑逸晖一副惊吓状,“处男?!那是什么?”
张博很淡定地说:“跟处女是同一类型生物,但比前者稀有百倍;只是不见得‘物以稀为贵’罢了。”
“昨天我已经苦口婆心地劝导她了,我说,小萌萌啊,现实一点吧,别老是异想天开的,虽然我们居住的这个地球上确实存在很多匪夷所思的稀奇事,就比如说恐龙不一定就真的灭绝了,它们也许很安乐地隐居在太平洋中心的某些小岛上。又或者发生如《侏罗纪公园》那样的事情,但是像张少这样的男人是处男的几率绝对比这些情况小很多倍的。你就想开一点,放宽要求吧。”
“喂,叶师姐,我可不愿意跟恐龙扯在一块了!”
“我的意思是强调。而且你知道小萌是很喜欢恐龙的,她最喜欢的动画片就是《为食龙少爷》,这你也知道的吧!”
“呃,不是《绝爱》吗?”
“分清楚,《绝爱》是漫画,我说动画片;”
“哦——”
“你们扯到哪里去了!”岑逸晖看着张博被叶纪文忽悠,好像快把正事忘了。
“哦,对正事是什么?”——事实上,是叶纪文把自己忽悠了。
“处男。”张博扼要提醒。
“这不是故意为难你吗?”
“这叫‘刁难’,比‘为难’更为难,程度更深。”
“达令,你对词语的理解能力太好了,解释得太清楚了!”叶纪文对岑逸晖赞赏地一笑,然后对张博说,“我觉得这很分明是想让你知难而退。”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够因为一点困难就退缩了呢!”
“但是我肯定你是说了不少过分的话伤小萌的心了。”
叶纪文说,岑逸晖也点头表示赞成。
“没有。”张博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我从不说过分的话,我一向是实话实说,请相信我是一个诚实可靠的男人,叶师姐和表哥大人!”
叶纪文双眼翻白;
岑逸晖沉默是金。
关于郑小萌和张博的事情,另外的“一面之辞”是怎么样的呢?
——换一个场地,在钟芮的住处;
郑小萌对钟芮总是有话直说的,因为知道钟芮不会像叶纪文那样尖酸刻薄,也不会大嘴巴,更不会讽刺挖苦。
“你知道他那个人有多过分吗?明明是他自己被他妈妈逼婚逼得走投无路来求我的,却偏要说‘你不嫁给我,还有谁会娶你。’——加上那副欠扁的嘴脸,我真是……都已经,已经出离愤怒啦!”
“嗯……”钟芮点头,“是很过分呢。”
“还有——还有更过分的是,他竟然说‘你长得又不是真很漂亮,个子矮,身材不好,只是比较会打扮自己而已’!”
看着陷于失控状态的郑小萌,钟芮的眉头稍稍的拧住,她自己也感到奇怪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居然想起了叶纪文说道数落郑小萌的某句经典的话——“张博真是郑小萌的‘现世报’!俩人就像一凹一凸的两个零件,实在太相配了!”
钟芮歪着脑袋想,在这个时候要不要对郑小萌说实话呢,要是说了,是不是就叫“雪上加霜”呢?
还是先不说吧;钟芮看看时间,是吃饭的时候了,就问郑小萌:“要一起吃饭吗?叫外卖吧?”
“嗯……好,肚子也饿了,最近很容易饿的。”
“天气冷就容易饿,吃得也更多。我一天三顿都吃米饭才能饱呢!我叫‘大塘’的外卖,你要吃什么?”
“烧鹅叉烧双拼。”
“小萌,边听点音乐边吃饭,好吗?”
郑小萌坏坏地笑起来,说:“哦——已经开始进入乐队主唱女朋友的角色了?”
“对啊,早就进入角色了。朱斌给了我他们以前录的一些CD哦,我觉得挺好听的。”
“唔,那就听吧!”
她们打开饭盒,饭菜的香味飘了出来,音乐也进入主题,吃饭的气氛一下子就有了。
“这是他们乐队早期歌曲,那时候他们还挺纯情的。”郑小萌显然非常熟悉。
“是,我最喜欢这张的歌,也许我是纯情派吧。”
“当然,你是啊,学姐……第三首歌是他们那时候的最得意之作,我也很喜欢,有一段时间成了他们的歌迷就是因为这首歌。”
钟芮现出迷惑的样子,“是吗?你喜欢纯音乐吗?”
“什么纯音乐?第三首,《雪融之前》,不是纯音乐。纯弹奏的是第四首。”
“《雪融之前》……?”
“啊!”看到钟芮一副疑惑的样子,郑小萌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朱斌是特意把《雪融之前》删掉了!”
“为什么?”
“说了你别生气……哎!我说什么,你怎么会生气,这是体贴你的表现。——学姐,你真有魅力啊,你让朱斌有忘记他的初恋的决心,所以他才把这首歌删掉的。一定是这样的!”
“……一定是怎样?”
“我告诉你吧,那首《雪融之前》是朱斌作词作曲的,为了纪念他的初恋情人。那位女生叫魏雪,是北方人,父母都是音乐学院的老师,小时候就住在朱斌的隔壁,所以两人算是青梅竹马吧。初中搬家分开了,高中又遇到了,就在一起了,都是彼此的初恋,所以很难忘记吧。”
“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没有啦。”
“那他们是怎样分手的?”
“哦——好像也不算分手吧,女方的父母不喜欢朱斌,他们都是那种很高傲的人,根本看不起像朱斌这样的男生,也许他们觉得有钱又怎么样,觉得朱斌只是一个小混混,配不上他们的天才女儿。高中毕业后就把那个女生送到维也纳的音乐学院去了。”
“哦,这样啊……”
钟芮似乎很平静的样子,这让郑小萌反倒有些担心。
“你在想什么?你不觉得朱斌这样做是因为他真的要忘记那个魏雪啊?”
“我觉得是啊,你怎么啦?”
“我没怎么,只是觉得你的反应好像有些奇怪,为什么?”
“奇怪?奇怪吗?”
“是啊。”
“我只是觉得,不想忘记的话,就不要忘记好了,用不着为了忘记特意去做些什么啊。”
“啊——你……说什么?忘记前女友,结识新女友,开始新生活是很自然的事情啊!”
“可是,忘记是一个逐渐的、不知不觉的过程,特意去忘记是反而忘记不了,不是吗?”
郑小萌狐疑地盯着钟芮的脸,“你……是不是被叶师姐上身了?怎么说这样的话了?”
爱和喜欢
门外有声响,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朱斌来了;
看到郑小萌在,朱斌说:“郑小萌你在这里啊,看来张博是找错地方了,他以为你到岑少那去了。”
“他找我干啥?我已经声明我是绝不会跟他结那个狗屁婚的!”
“不要那么激动嘛。就算不结婚,他还是你的房东啊,你总跑到外面他会担心你的——听说你连电话都不接了,关机了?他挺担心的,别看他一副欠揍的模样,其实他很关心你的,我们都知道,还嘲笑过他呢!”
钟芮觉得个性很内向、沉默寡言的朱斌能为了朋友讲这么多的好话,很不错,一脸微笑地看着他。可郑小萌毫不动容,说:“这是什么话?我喜欢往哪里跑就往哪里跑,关他屁事啊!”
“小萌,别说粗口哦。”
“哎呀,‘屁’字不是粗口啦;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叶师姐说的,不信你问她!”'。电子书:。电子书'
看来叶纪文的歪理颠语已经污染郑小萌了,钟芮无奈,转而对朱斌说:“她啊,正在生气呢;她不想结婚,嫌弃张博不是处男,说结这样的婚自己吃亏很多。”
朱斌猛的一阵狂笑,直到上气不接下气的才停止,眼泪都出来了——
“原来这样啊……郑小萌你太好笑了,你真……真的觉得张博不是处男,所以你吃亏了?!是借口吧?不是真的吧?还是——只是开开玩笑啊?”
“很好笑吗?我就是这样想的呀。男人可以嫌弃女人不是处女,女人为什么不可以挑剔男人不洁身自爱啊!我觉得你们这些觉得这样想好笑的人才莫名其妙呢!你是不是也不是处男?钟师姐,别要他!”
“喂——”朱斌见战火蔓延到自己身上,赶忙拿别的话来制止,“张博是处男啦。”
“真的吗?”
“钟师姐,你还真容易被骗,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啦!”
“是真的!”朱斌坚持,“不是说两年就是一处吗?”
“什么意思?”
“就是说两年不做,就重新变成处了。”
“哪个笨蛋说的?”
“杜汶泽!”
“啊!”
“杜汶泽在《男女字典》里说的,我们都觉得很有道理啊!”
“呸!你们这些家伙当然觉得有道理啦——所以那些做了两年鳏夫寡妇的人都是处了,照这样的歪理。”
“是啊,可以这么说啊,有什么问题吗?”
钟芮还在消化这些话的含义,所以呈现一副思考状;郑小萌就指着她,说:“你看——这样的话,连我们最纯真、最容易相信别人的小钟钟都不相信!”
“郑小萌,别老是把其他人拖下水;我的意思是——其实那些话对不对是其次,你要知道为什么是两年,为什么张博是两年都没有其他女人了?以前他确实很花啦!”
“为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你不是正好两年前搬来的吗?”
“是啊,小萌,你是两年前的国庆节离家出走的。”
见郑小萌没有马上反应,以为她是忘记了,钟芮就提醒她。
“那又怎样!?”
“怎样?不很明显吗?他一开始就相中你啦。否则也不会以那么低的价格租那么好的房子给你,而且两年来都没有涨房租。你知道现在像那样的房子的月租是多少吗?水电啊网费啊,还有管理费、卫生费这些,你有交吗?都是张博让他妈妈帮你交的,他跟他妈妈说是帮未来的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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