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有一天在酒桌上听到一个好转文的朋友说了一个词“榴齿含香”,用在这女孩子身上倒挺贴切。听到她招呼自己,刘邦红了红脸,忙答道:“谢谢,劳驾你了。”
吕雉没再答话,略微凑近吕公跟前轻轻地说:“父亲,我们和母亲出去串门了,可能要晚回来些。”
“有客人在你们也出去?真是不懂规矩。”吕公嗔怪道。
吕雉扭了一下头,说声“有事嘛”,就出去了。
刘邦忙说:“不妨老伯,我以后就是常客,你不要客气。”说时又望了一眼吕雉离去的背影。他现在已经喜欢上这个女孩了,真不想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这会恨不能跟了她去。
吕雉自从第一眼见到刘邦后,就觉得这个男人很大方,是那种可以依靠的类型。她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听说父亲已把她托付给刘邦,一方面觉得父亲有些草率,一方面又想这刘邦一定有很特别的地方,不然凭父亲的阅历,怎么会第一次见面就把女儿许配给人家呢。又听父亲说这刘邦将来一定是大贵之人,她仔细回想见到刘邦的每一个细节,感觉刘邦给人的印象就是和顔悦色,鼻子高高的,人显得特别有精神,下巴颏有些窄削,和善中透着性格的刚毅。她想着,如果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她一定不会欺负我。她憧憬着,他将来大贵之后,我跟着他不知会过什么样的生活……这样想着,她有几个夜晚没睡好觉,刘邦的形象不知哪一会就钻到她的脑子里。她恨自己太没出息,不能把握自己,一会刘邦的影子浮上来,她“嗤”地又笑了,心里骂道:“这人真讨厌!”
刘邦在吕公那里坐了半日,说已把吕公许婚的事禀报了父母,二老都喜之不禁,巴不得早日能把婚事办了。吕公说:“我把这事给一家大小都说了,雉儿那里像是没有什么意见,她说全听父母的。只是老太婆说没见过你,非要她看着好才行,今天见了,我看她也是很热情的样子,对你第一印象不错。她还要了解一番。女人嘛,做事总是比我们男人细。不过你放心,不会有多大的事。”吕公向刘邦打着保票,二人有说有笑,谈得很投机。吕公谈到没搬来之前在单县的事,马上变了脸色,一声叹息:“此仇不报,我想起来就吃不下睡不安啊!”
刘邦一向好干些行侠仗义的事,又有吹大牛的习惯,一听吕公有这等烦心的事,马上来了精神。“这事包在小辈身上,我一定替老伯出这口窝心气,不然誓不为人!”
吕公听刘邦答应得这样爽快,心里很满意,口中却说:“这事不急,等你将来有出息了再替我干这件事不迟。”
“老伯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的。”刘邦有些激动地说,好像马上就要找那赵家拼杀一番。
寡妇痴情(1)
吕雉向父亲和刘邦告辞后,陪伴母亲到街上去买些针线之类的东西。刚出来时,她心跳得突突地,站在门前枣树下平息了好一会才进东屋去。她和吕须一边一个挎着母亲的胳膊,母女三个有说有笑走出家门,妹妹打趣她:“见到姐夫了?”
吕雉的脸“腾”地又红了,马上接口:“胡说八道,哪有什么姐夫。”
母亲也说:“小丫头子不懂事,不要乱说。”
“怎么能是乱说,那进来的不是刘季么?父亲不是把姐姐许配给他了吗?刚才母亲还说看刘季这人不错呢,我看他也挺英俊的,难怪父亲一眼就相中了他。”吕须不服地说。
“你看着他好,你去嫁他好了。”吕雉急不择言地堵妹妹的嘴。
“我要嫁他,你不把我当成仇人给打死。前天漏嘴了还说见了刘季心里就发慌呢,看不上他你慌什么啊?”妹妹嘻嘻哈哈地说。
“越说越不像话了,两个都不要再说了,谁再说我打谁的嘴。”母亲有些发狠地说。姊妹两个经常这样斗嘴,叫母亲看着又气又爱,多数时候不得不出来调停。
母女几个逛了一家商铺又一家商铺,买了很多花线鞋样顶针等女人做活用的东西。这是她们来到沛县后第一次这么悠闲地出来逛街,有些东西是过去在单县没有见过的,不免看得细一些。吕雉说:“我看这里人比我们那里人还厚道些,街面上也干净,不像我们那里到处是柴草和尘土。”吕须忙接话:“就是,这里的人更好,有姐夫在这儿呀。”
“母亲,你看吕须,人家说正经话她也胡扯。”吕雉说着就要伸手去拧妹妹的脸。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吕夫人在中间劝说道。
不知不觉间日已偏西,她们走过武负的饭店,吕雉说:“我们就在外面吃饭吧,家里还有客人,我们回去也偎不上桌,好吗母亲?”
“好,这个我同意。我才不想回去见那个戴高帽子装模作样的人呢。”吕须忙回答。
“好吧。两个好吃的丫头。”吕夫人看看这家饭店周围的环境还干净,点头同意。
她们进去在靠近北墙的一张方桌上坐下。武负见有客人来,高声喊道:“有客人来,倒水。”
好大一会子没人应,母女三人仔细向周围看去,这是一家不小的饭店,厅很大,中间有四根柱子,用枣红色的颜料漆着,摆了八张八仙桌,中间两张稍大。今天的生意好像比较冷清,时近中午了也只有几个零星吃饭的。这时有一个身材很好的###模样的人提着茶壶走了过来,她排开三个茶杯,把水倒上,不说一句话就走开了。吕雉看她的脸,模样还算俊俏,脸不大,眉毛高挑,眼睛细长,小嘴,鼻子挺挺的,只是皮肤有些黑,发髻向后挽着,有些高傲的样子。看她的身架,却是上等身材,不胖不瘦,尽管穿的衣服有些肥大,还是能看得出胸脯很挺,腰肢纤细,臀部丰满浑圆,两条腿显得较长,这样的身材不仅男人见了要为之心动,就是女人见了也会眼红。吕雉看得有些呆了,本来对这女子不冷不热的态度要抢白两句的,没想到口的话却忘了说了。吕须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唉,唉,看什么了,这么发呆?”吕雉近来做事常有些愣神。母亲看到女儿刚才看那女人的神态,心里一热,想女儿是长大了啊。
她们点了几个饭菜,不一会就上来了。上菜的还是那###,还是不多说话,还是不温不火,把东西向桌上一放,就又回到她那里间去了。这次她走过柜台时,武负忽然高声问:“曹芷,你那刘季怎么也不来了?他不来,他那些朋友也都不来了,弄得我们生意越来越冷清。你们闹别扭了?还是他又被那王媪老狐狸用什么药给迷住了?”
寡妇痴情(2)
“谁知他死哪去了,这一段连个影也没见,孩子他也不问。”那###叫曹芷,只听她慢慢地有些怨气地说。
“你到亭里去找他啊。这街门里男人就是靠不住,你不看紧了,不知哪一会就被别的女人给勾去了。”女老板看着那女人说。
“我去了,总说不在。”曹芷回答。
看姐姐留意那女人,吕须也跟着那女人瞅。这时听到武负问起刘季,忽然脑子里一惊,马上意识到父亲给姐姐提亲的那人也叫刘季。她当即对姐姐和母亲说:“母亲、姐姐你们听,那老板问这女的说刘季怎么也不来了,这女的好像是刘季的媳妇,还说到亭里去找过他,不会是父亲给姐姐提亲的那刘季吧?”
吕雉和母亲也隐隐约约听到了老板和那女人刚才的对话,吕雉不禁眉头一皱,心想肯定不是她要嫁的那个刘季。母亲感到这事有些不对,难道会有两个刘季,而且都在什么亭里当差?她想到不会这么巧,一定是那刘季没说实话,我们初来乍到,被他骗了也未可知。这事一定还要再打听打听,弄清了再说。她这么想着,当着女儿的面又不能直说,只得含糊道:“不会是那个刘季,世上人重名的多了。我们赶快吃饭吧。”话虽这么说,几个人心里都犯了嘀咕,没再吃几口就都说吃饱了。
吕夫人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把在武家饭店里听到的刘邦的情况向吕公说了,吕公听后表情木然,像是对着夫人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会有这回事?要真是这样,那就算了,我们雉儿总不能嫁给他作二房。”过了一会儿,又说:“这事还要再打听清楚,不能凭路边听来的几句话就当了真。”他实在觉得刘邦这个人将来一定能成大事,不能轻易放手,还有单县那边的事也想让他给出一口气。
一连半个多月,吕公和夫人都到外面了解刘邦的情况,吕公问衙门里的人,都说刘邦并没有婚娶,问市井百姓也有知道的,说刘邦没有家小,也有说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吕夫人遇到的情况和老头子差不多。这也难怪他们问不出什么头绪,一是沛地人向来直爽厚道,有话说在当面,从不在背地说人短长,二是他们初来乍到,谁想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说一个大熟人的不是?再者他们问的是刘邦是否成家,邻里街坊确实没见过刘邦有家有院,怎会凭空捏造呢?至于刘邦和曹芷的那点###韵事,只有他朋友圈子里少数几个人知晓,知道是那女人对他有意,他是有一次喝醉酒了沾染上了那女人,感觉还不错,他又孤身一人,从此想那事的时候就跑去混一夜。那女人毕竟是结过婚的人,每一次都把他侍候得舒舒服服的,叫他渐渐迷上了她。没想没几次却使那女人怀上了,他后悔不及又没有办法。但从内心他又不想和她结婚,他怕娶个寡妇回家刘老太公会不让他进家门,也会招来邻里的耻笑。这事就这么一直放着,外人不知道,当然也没有人告诉吕公。
吕公和夫人一直没问到刘邦确凿的情况,又对那天饭店里听来的话放不下,老两口想只有哪天刘邦来亲口问问他本人了。这日吕公正在院内枣树下石桌上和隔壁邻居阎公下棋,家人走来向他禀报说:“老爷,有位官人来访。”吕公多日不见刘邦登门,以为是刘邦来了,一边下着棋,一边回答:“请他进来吧,看我们下棋。”
家人把客人领到吕公跟前,指着吕公说:“这就是我们家主人,你们谈吧。”吕公抬眼看去,并不是刘邦,忙要起身问:“敢问你是——找我的?”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寡妇痴情(3)
“在下曹无伤,先生您不认识我,我是衙门里跟随曹县令曹老爷跑腿的,我有一件要事要给先生商禀,不知您方便否?”来人自我介绍道,并说明了来意。
“但说无妨。曹县令身边的人我大都认识,我去过多次倒没见过你,失敬失敬。”吕公看了一眼对弈的阎公说。
阎公见有客人来说事,起身告辞。
曹无伤回答:“我是在内堂跑腿的,帮老爷办些杂务。”
吕公知是曹县令那里来的人,也就不再客套,直接问道:“不知客官到舍下有何见教?”
曹无伤本是县令的下人,他知吕公和县令是好友,因此见了吕公有些紧张。听到吕公问话,他便一股脑地说了起来:“听说先生要把女儿嫁给刘季,这不行,他已和我家堂妹结亲,虽没明媒正娶,但也在一起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们还有了一个孩子。你怎么能叫你的女儿做他的二房呢?”
吕公听了点点头,好在他事先听了夫人的话已有些猜测,不然真不知道怎么来接受这件事。他专注地看着曹无伤问:“真有这回事?”
“我怎敢对先生撒谎。”曹无伤说得有些###,接着说:“你老初来沛县,还不了解刘季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