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照本宣科:“周先生,沈总已经传好消息了。”她读完,条件反射,“沈总,沈国仲?消息?什么消息?”
周砚抢过手机,放回原位,拿起筷子敲了敲她的碗:“不是你说的,好好吃饭?”
“我现在更新知道什么消息,是不是和林西诀有关?”
女人鼻子还算灵。不过他不打算告诉她。
“沈眉。”
“啊?”
“你有没有觉得,你有点,蹬鼻子上脸?是不是对你太放纵你皮痒?”
第78章 一辈子换给他
“没有。”她一连三个问题否决,还不见好就收?
周砚对她,至少从昨晚开始,是有一点点放纵。而她有一点点茫然无知。不过好在反应过来了。
迅速低眉敛目,拿起碗乖乖吃饭。
尚算听话,那就算了。
让她怀孕。是他为了算计林西诀但阻止他真的占有她。他为人,所属物观念极强。其实他没有把握,那天尝试了很多回。怀孕,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乌克兰最后一天,扔给她验孕棒,怀了。最好。不然他还会占有她,无数次,既是惩罚。同时必须怀孕。
林西诀能碰?配?
他此前不认识林西诀,了解从沈眉那,后来有资料。一般玩婚外出轨的多金人士,招了沈眉的恨,拦了他的路,必死。
沈眉一辈子换给他,就是为了亲自报复。恰好他抽不开身,让她先回南城。
现在,她怀着孕,他再清楚不过目的。行为却受其影响。比如,他不碰她了,或者相比以前,太点到为止。不如不碰。比如现在,他之前会用严酷手段让她清醒,让她自知。他居然会顾忌她怀孕,任由她入住他的生活。
危险:他自己都要讶异他的仁慈了。
他混在道上。永远知道,感情是多么不利的因素。且说卿卿,身后有徐家,身后有乌克兰的徐蓁蓁及其夫。不会有人轻易碰她,周准都不会。
而沈眉,什么都没有。
他总有一天,会顾忌不到。
总有一天,爱会成为致命的毒药。
他是从身不由己打拼过来的。
周砚摸不清爱不爱,至少他心里要娶的人还是徐祯卿。但他习惯着沈眉,容他一步步走进她的生活。甚至,把她当成小女孩,乐意偶尔放纵。
归咎于胃病,太牵强。
归咎于……动情吧。
吃完饭,她洗碗:完全扮演起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妇角色。而他,阻止不了地要工作。还在为他嘴里说出的“放纵”沾沾自喜。不敢多管。
能够这样,已是好极。
“周砚,家里盐不够了,我出去买。”她捣腾好厨房里的事,稍作准备要出门,打开书房门朝他喊。
“行。”他头也不抬敷衍,又是明显错漏百出的借口。
实在忍不下去了,等他空了,不,就今晚,必须做点什么,让她恢复到正常水平。
她走回魏玛的租房,算饭后消食。走一走路,吹一吹风,脑子容易清醒啊。不过她不愿意想太多,在他胃病好之前,她要尽力去调养他。她爱他。不论结局。最能伤害她的,不是他的敌人可以对她做什么,是他能对她做什么。
所以这一天,周砚真的太好。
她知足。
夜色萧条。南城已和两年前迥异,高楼大厦林立,翻了不知几番。她沿着江岸走,隔着滔滔江水,观望江对面的南城,远处灯火闪烁,时不时交叠着“南城欢迎你”、“广袤大厦”等字形。广袤大厦,是周准的商业帝国。南城被大江分割,以东就是周准的天下。其实大桥勾连着,只是俩人都蓄势待发吧。
回想起那张幼童的照片,她怎么、怎么都无法释怀。心疼,因为勇于承认的爱,加倍。
两年里,她在他皮鞭下有多痛苦,她在他冷酷下有多寒心,她在他的逼迫下又有多强大!可是周砚呢,他的强大、孤独,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回南城,是她自己选择了“以色侍人”这一条路。她大可接手周砚给的更强的身份,在商场上把林西诀杀个片甲不留。可是如此,周砚会做得比她更好。她想要的,是林西诀和顾清清情感上的奔溃,苦不堪言,最终,一无所有、绳之以法。
抱臂,突然很想着急报复他们。
因为,她现在觉得幸福。
好飘渺的感觉,很多很多年以前了吧。
“沈眉,我终于等到你了。”熟悉的、清流般的声音。
恍惚间止步,路走到了尽头,拐角就进小区,而顾栩生在拐角处拦住了她。突然有点陌生了,也许不太久,感觉好久不见。或许,一直没记住他把。
昏黄灯光下,还是干净得不像话的精致容颜。魏玛渐渐恢复,走出情伤;赵凡还在。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感觉他会一直在。顾栩生的分手,说上来在现代男女快餐爱情里不算残忍,只是他非要给她一个“小三”的名头。
除了一个爱玩命的男人,她面对谁都不愿意委屈。
“你找我干什么?”本来想直接走人,他到底帮过她握着点她的底。顾清清那回钱财两清,保不齐他又要以此威胁。不如先结局,她阑珊倚在路灯柱子上,双手缠绕玩乐。
“你有危险。”顾栩生眉头紧皱,很严肃。
“我知道啊。”她继续玩手指,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周准,林西诀,潜伏者,她当然危险。
“你可不可以上点心,那是你的命!还有你孩子的!”顾栩生不高兴了,音调拔得高高的。眉头紧皱,跟个孩子似的。
她哂笑,抬眸看他:“怎么连你都知道我怀孕了?”台央余号。
“因为我在意你,我要追你。我之前不分手,是因为……我看不到希望。”他垂目,忽而情绪悲伤了,被带进去。
她没留一点情面:“所以,在你和魏玛提分手之前,我给你什么希望了吗?”从头到尾,都没有吧。甚至她找他,都被周砚罚得彻彻底底。一长段时间,她看到“顾栩生”三个字都想呕吐。索性他出现得够晚,不然她或许还跟他干一架。
“这是我等你的第二天。”他突然来一句。希望,希望和他查的进度有关,他不当警察了,可累积的人脉、经验还在。家里老头也不缺钱,他还能挥土如金几年。顾栩生和魏玛在一起,好像是他帮助她,她回报,热烈地回报。而后是追求,热烈地追求。理所当然,一切都好,在更好的没有出现之前。
“然后呢?”等两天真的值得说?
顾栩生知道自己被贪念控制了,为了飘渺的所谓的还是独自的爱情,所以他所承受的一切冷眼、冷遇,他都有心理准备。只是人心肉做,悲伤有时控制不住。就像此刻,她毫无情绪地反问,然后呢。答案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没有然后了。”一脸黯然,侧开身子,让她走。
哦,放行了。沈眉如此认知,直起腰,往前走。看看时间,还来得及。
“沈眉,我知道周准。”而且他千方百计联系到了当初有关的人。
老头虽然怕惹事,但毕竟逃得天高地远,只是被他一查再查。才有了结果。叙述到最后,老头抚了抚额头明显的皱纹,自嘲般:“逃了二十年,我老了,命不久矣。说了也没事。”
然后,老头真的死了。病死吧。
顾栩生庆幸,他带着伪装,不留痕迹地去了一场。可总免不了惹得一身腥,但是他满心满意更担心的,是沈眉!
纵然她千般冷淡,他也投降不是么?
她脚步一滞,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慌张、愤怒。快速回头,把他逼到路灯上,言辞狠戾:“你到底知道什么?”她的私照?她的过去?周砚的过去?
如果沈眉知道顾栩生把那个专门送给顾清清的录像看了不下百遍,就不会有第一个疑问。没有私照,有视频。
“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他喜欢她目露凶光,他喜欢露出本性。任由她手肘架在他脖子上,不反抗,慢慢开口。形势一下反转。
“不要乱说!”顾栩生眼里有底气,她看得出来。不管用了什么手段,他肯定值得了。
“我不乱说,只是,有些,你还不知道吧?我可以告诉你。”他像是讨好,像是诱惑。
“你有条件。”她松开手,退开一两步,“顾栩生,我告诉你。你不要自以为是。你在玩命。”
“为你,我甘愿。”他言之凿凿。
“我不信。”她看着他眼睛,又后退了一步。
他不畏惧地直视她:“我知道为什么。”因为,她曾经是被背叛、被谋杀的唐画春,对吗?案件记录唐画春是溺死大江,可他从头到尾,推敲,得出的结论。而且深信是事实。
“不准说。”她威逼,“你再这样,连我都想杀你灭口,何况别人。”
“我只告诉你!”
“你好自为之。”她转头,说出口的杀意不是杀意,是威胁。转头,还惦记着她的东西。
“你要是想知道周砚和周准的事,可以来找我。”
“不必,我可以自己问他。”拐角,埋入夜色。
心口不一。她不要命才去问周砚,她是心动的,可她更多是害怕。害怕周砚的惩罚,害怕聪明反被聪明误,害怕……她怎么这么胆小了?
总之,留着点心念,却不打算去找。
开了门锁,魏玛窝在沙发上,薯片配肥皂剧。魏玛喜欢肥皂剧,喜欢看里面人物的服饰,偶尔为其中的悲欢难受。
“沈眉,回来了?你昨晚?”魏玛回头,问她。
“哦,我最近要照顾一个朋友,住他家。回来会告诉你的,这几天不用为我准备饭菜了。”回卧室,整理行李,听到魏玛应了几声。
好像心情还不那么好,对她也不跟以前一样热烈了。
她心里微微怅然,不过旋即放开,所有的,都当做过眼云烟吧。
简单收拾了衣物,带上电脑。拖着行李箱准备走,突然看到那副温暖到不像话的油画。爬上床,踮起脚,费劲地去拿塞好的照片,摸索了好久没有。结果又深入了,费了好大劲才拿到。塞进裤子口袋里,太大,对折。
匆匆和魏玛告别,打的。本来来回都打算走路的,被顾栩生拖延了时间。所幸她出门时,他已不在。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这么固执?
罢,不想。
她回去时,周砚正好到热水,目光凉凉地望着她的行李箱:“你买了一箱子的盐,难怪速度那么快。”
调侃,讽刺。
不过她为什么内心抑制不住乐呢?
“我住这几天。食宿你包,活我干。”说得坦荡荡。
打着这个主意呢。
“行。”他朝她招招手,“来,过来。”
“啊?”她被他莫名的举动弄蒙了,一步步走向未知。
第79章 天雷勾地火
她迷惘,状态之外,不乏勾引。当年她半死不活,他一眼明了:璞玉。他见过的美人太多。徐蓁蓁年轻时在他心里无法超越。他知道,她适合什么:魅惑,勾引。盯住她妖娆的身姿。忽而口干舌燥,喉结起伏,大口饮了滚烫的水。把杯子随手一放,坐在雕刻繁复的红木椅上,一手慵懒扣桌面,一手阑珊搭在椅背上。“迎接”她。
他姿态明显,她走到他面前,发虚地问:“你要干什么?”
回答她的是比言语清晰的动作。长手一揽,把她按坐在他膝盖上,掌心贴住她腹部,像在温柔抚摸。
“沈眉。”
“嗯。”她才应声,脖子就被光速移动的右手扼住,力道之大,瞬间被疼痛、窒息感侵蚀。说不出话,手攀在他手背上,试图掰开,脆响声接连不断。结果,徒劳无功。
男人力度不减,右手肆意下滑,游移在裤子边缘,触碰布料下的皮肤。探入,轻轻扣打,满手滑腻。
两种极端的感觉冲击。她脑海中迸发出激烈的火花。欲生,欲死,粗砺质感的指腹死死扼住她脖子,喊不出声。唯有沙哑的低音,而男人下方的侵略更没有止住,单手,勾弄她情海的极致。
他又怎么了?虽然不至于死,但她脸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