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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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饶命!-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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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好意思遇着难事就把孩儿们推出去。玉雨也是拼了,她摸着辫子,堆起满脸天真烂漫的笑走上前去,脆生生说:“和尚哥哥,我们一起玩躲猫猫好不好?我们去哪里玩好呢?咦,你说,我们去方丈的禅房里玩好不好?”
  那小和尚眼皮都不撩一下。“师兄说了,不做功课却要玩耍,是找罚。不在没人的地方玩耍却要在方丈的眼皮子底下玩耍,是找死。”
  玉雨的嘴角抽了抽。包子看不下去了:“哼,她那么好看,你竟然都不理她?”
  小和尚耷拉着眼皮:“师兄说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美色当前应当装瞎。”
  金星坐在桌子上荡着腿,娘亲与妹妹的美人计纷纷失败,是时候轮到他出手了!金星大喝一声跳到地上来,拿出腰间的金刀在手里潇洒地耍了几圈,最后挽了一个刀花将金刀架在了小和尚的脖子上:“本小王问你话你若敢不答,小心你的小命!”
  小和尚依旧面不改色:“师兄说了,舍生取义的机会不多,遇着了要珍惜。阿弥陀佛,施主放马过来吧。”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师兄啊?这不是活活把师弟给教成了个不要命的傻子吗?小浮一把拦住了金星:“文明人要用文明方式,金星啊,以后要跟你师父学,可不能跟你父王学。”小浮拍拍小和尚的肩:“话说你那位师兄委实了不得,能说出如此精辟的大道理,可见也是个不凡的奇人,不如你带我去瞻仰一番你那位神秘的师兄如何?”
  “师兄说了,见他就免了,不过若是你真心崇拜师兄的至理名言,仰慕他在佛学上的高深造诣,他倒是允许我告诉你们达摩院的五位祖师在闭关,方丈在达摩院外镇守。”
  小浮连连哀叹: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师兄都有。本以为她那位师兄就足够极品了,如今到了少林寺方长了见识,她那位师兄与这小和尚的师兄一比,简直矮了一大截!
  不过话说话来,达摩院究竟在哪儿啊?少林寺这么大,可叫她怎么找?偏生小浮出去问路,遇到的每一个和尚都约定好了似的,头不抬眼不睁一问三不知,俨然就是美色当前一律装瞎的架势。
  小浮也不问了,挨个院子的翻,就不信找不到达摩院。寺内最北有一座老旧失修的七级浮屠塔吸引了小浮的目光,她直奔那塔走去,却被突然出现的十八罗汉挡住了去路。那十八罗汉身披金彩,手持大棍,面目凶狠吓死个人!小浮再孤陋寡闻也是听说过少林寺十八罗汉的厉害的,这十八罗汉最善罗汉阵,若是被他们卷入阵中去,小浮就不要想着还能出得来了。当今世上能与少林十八罗汉的罗汉阵一较高下的也就只有无间冥宫十八罗刹的罗刹阵了。总之不管是罗汉还是罗刹,不管是菩萨还是恶鬼,都惹不了啊!
  小浮双手合十连声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十八位菩萨莫怪,我就是想去那塔里拜一拜……”
  十八罗汉齐声怒喝:“达摩院重地,胆敢擅闯?!”
  十八个人这一嗓子差点把小浮吓趴下:“不敢不敢不敢!”
  忽闻禅杖敲击石板之声,妙法方丈自十八罗汉之后缓缓走来:“阿弥陀佛,施主还是耐心等待为宜,这达摩院,你是进不去的。”
  “咦,方丈!方丈大师因何没有替长安治伤?”
  妙法方丈摇头。“长安之伤,老衲已经救不了了。”
  小浮前一刻还蹦得欢,这一刻已然泻了全身的力气,微风一吹,她就要倒下似的。
  “老衲已然无力回天。幸得长安自有福报,达摩院里不问世事三十年的五位师叔祖肯为了他而破例出手相救。”
  “胜算……有多大?或者……还有胜算吗?”
  “长安之生死唯有他自己能够左右。是生是死,且看他是想生还是想死。”
  小浮扑通一声跪下,膝盖磕在石板上,疼得发麻。“求大师帮我劝导他,活着多好呀,为什么非得要死呢?”
  妙法方丈只是摇头叹息。
  “求大师让我进去,让我见他一面,就一面!”
  妙法方丈仍旧摇头。“五位师叔祖一向不喜外人打搅,而十八罗汉只听师叔祖的吩咐,老衲也无能为力,施主请回禅房吧。除了达摩院,施主去任何地方都不会有人阻拦。”
  她远远地望着那座浮屠塔下的达摩院,此时此刻的长安,会在里边做什么呢?是昏迷还是醒着,是坐着还是卧着,是难过还是悲伤……他一定在捻着他手里那串菩提子,和着佛韵梵唱,一颗一颗自他指尖流转经纶,百转千回反反复复……可是现在,他不肯见她。
  小浮知道,不许她进去达摩院的,是长安。
作者有话要说:  

  ☆、无处可觅

  小浮在寺里的日子过得也算快活。她终日四处闲逛,寻着通往达摩院的小路、侧门、狗洞。而那十八罗汉好似无处不在,她爬墙时被逮到,差点挨揍。她钻狗洞时又被逮到,差点又挨揍。她与金星玉雨包子兵分三路,进军大门、侧门、狗洞。最终又差点全部挨揍。
  她也就放弃了。只要达摩院里没有传出死讯来她就大可安生地在这里混日子。只不过自打少林寺里来了个余小浮,这里的和尚们可就没有安生日子可过了。但凡十岁以下的小和尚大老远瞧见她便会喊破嗓子大嚎一声:“余小浮来啦,快跑!”小和尚们闻言四处奔逃,倒霉的那个没准就会撞进余小浮怀里。被余小浮逮着了可是败坏名节的大事,寺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专爱挑十来岁的小和尚毫无节操丧尽天良地调戏。想来她余小浮就是浪荡轻浮、拈花惹草、招猫逗狗的代名词,况且她还领着三个小跟班做帮凶,这四个人将寺里弄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长安曾经说过,有她一个,比养了一窝还闹腾。不闹腾点儿能行吗?小浮能让他安安生生地在寺庙里修身成佛?能让他一声不吭地撒手人寰?小浮就是要烦着他,烦到他忍无可忍的那天,他就会见她了。
  而小浮相信,只要他肯见她,她就一定能留住他的命。
  这一日黄昏时分,太阳光金灿灿的,小浮踏着金光绕着达摩院散步。方圆百步之内人畜皆无,小和尚们皆作鸟兽散,躲她躲得大老远,而她居然也没有像一匹进了羊圈的野狼一般去活捉小和尚当晚餐。达摩院难得安宁。
  因十八罗汉看她看得紧,小浮不敢离达摩院太近,她的眼神不住地往那院子里瓢,忽然耳朵一竖,听见微弱的琴声自浮屠塔内传来。就在琴声传来的时刻,守在达摩院外的十八罗汉统统不见了。小浮毫不犹豫地拔腿跑向达摩院内,直奔达摩院西北角的浮屠塔而去。
  浮屠塔几十载未经修缮,古旧的墙体石灰剥落,窗柩腐蚀不堪,门上结了蛛网,黏着几只垂死的苍蝇。小浮低头躲过蛛网进了浮屠塔的第一层。地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灰尘上并无足印,就连通往第二层的木梯上也不见足印。可是小浮不会听错,那琴声是自她头顶传来,音调低郁,沉痛哀伤,自打一听见这琴音小浮的心里就跟塞了粗石砂砾一般,堵得慌,钝生生地疼着……
  小浮顺着楼梯一层层向上爬着,越往上越是阴暗,地上积的灰也就越重。她已经来到第七层了,顺着窗子向外望去,整个嵩山少林的苍翠岿巍景象尽览眼底。可是那琴声却好像离她更远了似的,她依旧没有发现长安的足印。“长安!”小浮喊了一声,幽森的塔顶传来她的回声,好似无数个余小浮在喊同一个名字:“长安!长安!长安!”
  “长安我知道是你,我记得你的琴声,你在哪里啊?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
  回应她的,依旧只有她自己的回声,和被她的喊声击碎的琴音。小浮静静等了一会儿,突然发了疯似的朝楼下跑去,然而楼下依旧空无一人。每一次在她以为那琴音就在她头顶或者脚下的时候,当她跑过去追寻,却会发觉琴音仍旧在她的头顶或者脚下。无论她怎样追寻也终是见不到长安的影子更是触不到长安的一丝气息。从日暮西山黄昏朦胧,到月上中天夜半子时,浮屠塔里徘徊着的尽是“咚咚咚”疲于奔命一般细碎紧促的脚步声,若有若无虚幻缥缈的琴声,还有小浮变了腔调的苦苦哀求。她累趴在了楼梯上,止不住带着哭腔哀求:“长安,你见我一面好不好?就一面……”
  她是真的累了,伏在楼梯上就睡了过去。在浮屠塔里睡了一夜,翌日早上醒来之时琴声已经消失了。这一夜她宿在这阴森的塔内,墙壁四周皆绘有骇人的罗汉相,而她却不觉恐惧也不觉寒冷,却原来是她的身上被人盖了一件黑色的袍子。
  长安从不穿黑色的衣裳,他的衣裳向来是鲜明浅淡的颜色。他说过,阳光全被墨色衣袍吸走了,就照不进他的心了。他怕自己的心得不到阳光会发霉。
  可是这件黑袍子会是谁的呢?上边以同色黑线绣着暗底云纹,袖口处滚着几只四爪蛟龙,隐约有熟悉的气息侵染在这衣裳里……
  达摩院里一个人都没有,回到禅房后也不见三个娃娃,这可把小浮急坏了。长安找不见,孩子们也突然不见了,小浮好像是被全世界遗弃了,心里恐惧且慌乱,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怎么都丢了?我怎么把你们一个个地都弄丢了?若漪丢了,长安丢了,孩子们也丢了……我也不要活了啦……”
  这时候却听一小和尚大老远地朝她喊:“师兄说了,余小浮的三个孩子被一个女人接下山了,那女人说在山下等你,让你尽快过去,不然……”
  小和尚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余小浮擦干眼泪撸起袖子拎着菜刀怒气冲冲地出门去了,凶神恶煞地破口骂着:“敢抢老娘的崽,她是不要命了!”
  余小浮一溜烟地消失在了他眼前,小和尚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不然她就替你把孩子带回长安去了。”
  原来金星玉雨包子是被秦楼月接走了。秦楼月的小秦楼里消息灵通,她派了人帮小浮打探着,得知轩辕长安在少林寺治好了伤后就动身去南诏了。他此去南诏,定不会是因为什么小事,多半与若漪的事有关。秦楼月知道小浮必定会追去南诏,索性先一步赶来少林,帮她把这三只小拖油瓶带回长安也好让她没有累赘。
  大李南诏之战此时仍陷在天香城的僵持之中,虽暂时停战,然而随时都能爆发战火。况且边疆之地时常有两国流匪流窜作案,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她一个女人独自上路风险太大,秦楼月早已帮她安排好一家走镖的镖行,付了不菲的酬金,要镖头务必把小浮送到南诏王城。届时会有人在那里接应小浮,帮她找到轩辕长安。秦楼月说:“姐姐就这么点子能耐,再多的就帮不了你了。若你一心想进皇宫去见你妹子,怕是只能等到与轩辕庄主汇合之时央着他带你去了。”
  小浮这已经感动得不得了了,欢欢喜喜地告别了秦楼月,坐上了镖行的软轿。小浮留心看了那镖头几眼,此人年逾不惑,面相忠厚,手持关公长刀,武功定是不弱。就连他手底下领着的一班人也尽是高手。镖行自打上了路就连夜赶路,每日顶多歇息两三个时辰,饶是如此,小浮也时时可见那镖头呼喝着大伙抓紧赶路,一时半刻都耽搁不得。秦楼月曾特意叮嘱镖头,说是金主坐不了马车只能坐软轿,出发的第一日镖头确实为小浮备了软轿,她也算坐得舒坦,可是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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