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你的口才好,这个故事还是由你来讲。”方建辉和凌云唱起了双簧。
凌云点点头,说出了这样一个令陆星宇几乎是终生难忘的一个故事:
这是关于一个老***故事,老奶奶0多岁了,一双小脚,走路踉踉跄跄,佝偻着腰,她住在城中村一间又低又矮、昏暗冰冷的简易房里,房子周围长满了一米多高的杂草。屋里到处透着风,靠围墙的那一面,整整齐齐贴着许多奖状,另一面放一张木床,面铺满了稻草。一张小饭桌,搁着一盏煤油灯。一个男孩看到家里来了这么多陌生人,搬出仅有的两个小板凳就不见了。
老奶奶17时嫁给同村小伙子周祥,周祥三代单传,父亲去世早,家里很穷,但他长得壮实、憨厚、能吃苦。两家相邻,两个小时候一起玩耍,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可不知什么原因,就在他们结婚的那天晚,周祥却突然失踪了。她不相信周祥逃婚,更不相信周祥是坏人,坚信他一定会回来的。她一直记着周祥婚前与她说的悄悄话,他要她为周家多生几个儿子,让周家在他身发旺。
周祥走了,她把家里所有的重活都揽了过来。晚先将多病的婆婆侍奉床,然后自己一个人坐在如豆的油灯下,用自己纺的细麻绳,一针一针地为周祥纳底做鞋。做了一双又一双,等了一年又一年,终于等到了一封署名“邹宜祥”的家信,写:我参加了新四军东进支队,在沂蒙山区打日本鬼子,就要回家一起过好日子……落款滨海军区。这封不知是写错了还是寄错了的家信让她明白了许多,直到今天这封信还被珍藏在她陪嫁的小箱子底下。
婆婆半边身子动弹不得,生活不能自理,长年躺在床,每天的饭都由她一勺一勺地喂。5年过去了,婆婆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下去了……她将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全卖了,按照农村的风俗,将公公婆婆合葬到一起,送走了婆婆,左邻右舍都劝说她加作打算,但她始终不肯。她从医院抱回一个刚刚生下的婴儿,起名周兴强,希望孩子能够坚强地成长。
在那苦涩年代里,一个没有粮没有钱没有依靠的女人家,连自己生命都难保,又怎能养活一个孩子?她将野菜、野黍、地瓜秧拌在一起斩碎,放到锅里煮烂,然后咀嚼成糨糊状,嘴对嘴喂给孩子。工干活,孩子没人照看,她就背在身,黑里来黑里去,不管多么苦,她都坚持着。这个生活在穷苦之家的孩子,居然长成了一个帅小伙,她帮孩子娶了媳妇,成了家,还得了个孙子,一家人围着小孙子转,其乐融融,多年的苦难总算熬到了头。
然而,儿子在山西做生意不幸出了车祸,经过半个多月的抢救,终究没有活过来。儿媳妇将孩子留给老奶奶,只身一人外出打工,十几年过去了,杳无音信。老奶奶又是一把屎一所尿地带着小孙子。为了让孙子能够念好,她把家搬到城里,靠捡破烂供孙子学。每天送走小孙子,她就背起蛇皮袋,从这个垃圾挪到那个垃圾堆。十几年了,她不知捡了多少饮料瓶,却从未喝过一口饮料;不知捡了多少苹果箱,却从来舍不得吃一个苹果。
凌云说道这里,眼角竟有些湿润,陆星宇何尝不是。凌云接着顿了顿,由于今年来昆明实行城中村的改建工作,因此要拆房,可是老奶奶不愿离开她那个破旧的小屋,我们也不忍心强迫这样一个年迈而善良的老人。
我们给她400元钱,她的手颤抖着,早已干枯的眼泪,又洇湿了她的眼角。告别了老奶奶,我们带着那封落款滨海军区的信,托人找了许多单位,终于有了眉目,从一位新四军二师的长者那里得知,当年他和周祥邹宜祥一起参加新四军东进支队,随部队转入“老四团”归滨海军区指挥。当时环境非常恶劣,日本鬼子经常扫荡,担心连累家人,许多同志都改了名。
1943年3月,在一次秘密护送新四军干部团去延安中央党校学习的路途中,与1000多名日军遭遇,为了掩护干部团安全转移,周祥邹宜祥和战们与敌人拼杀了3个多小时,他腹部中了三弹,肠子都露了出来,他一只手捂住伤口继续与敌人战斗,直到牺牲。此后由于滨海军区划归山东省,后来一部分划为江苏连云港、徐州等市县,许多牺牲的同志都没有找到确切的地址、真实的姓名。
带着这一消息,我们再次去找那位老奶奶,可是让我们见到的只是一座空空的简易房。她不见了,我们派人几乎搜遍了整个昆明市,都没有找到老***身影,她的家里除了那几双霉变的布鞋,没留下任何东西。要知道,老奶奶除了去捡破烂,其余时间都是不会离开她那个破旧的简易房的。
………【第九十六章 老叫花】………
听完这个真实的故事,陆星宇眼角湿润,心情也很是沉重,竟低着头,开始发起呆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凌云和方建辉也不打扰他,他们相信陆星宇能明白他们讲这个故事的用意。,。,首。发
“你们的意思是说那老奶奶忽然失踪这件事情中有古怪。”几分钟之后,陆星宇说出了他的猜测。
方建辉点点头,但眉头却皱得更紧了:“更让人奇怪的是在那老奶奶失踪后的几个星期,竟然有几个老人也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年龄大概都在七八十岁左右,我们接到家属的报案,之后立案调查,但均无所获,就像是这些老人突然间从人间消失了一般。”
凌云紧接着道:“这些老人中有的有子女,有的是孤寡老人,失踪之后就再没了消息,我们怀疑”
“你们不会是怀疑有人拐卖老人。”陆星宇无稽一笑,心中更多的却是疑惑,说拐卖儿童妇女他还相信,这个拐卖老人,那犯案的家伙不是变态就是神经病。
方建辉也是苦笑,拐卖老人他们也不是没想过,但这未免也太有点天方夜谭了,拐卖儿童还说得过去,这个拐卖老人,除非是吃饱了撑的,因此这个拐卖老人的猜测当然被他们否定了。
“陆星宇同志。”凌云接着道。
“叫我星宇,喊同志听着怪别扭的,那样也未免显得生疏了。”陆星宇笑道。
宇,我想这必定不是简单的失踪事件,这后面一定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也许”凌云的表情很凝重,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
“你是怀疑这个老年人失踪案不是一般人所为。”陆星宇说出了凌云心中的想法。
凌云点点头:“如果是一般人所为,凭借我们的能力应该不会查不到丝毫的线索,但事实却是摆在眼前,我们对这件事真的是一筹莫展,毫无头绪,为了避免事态的扩大,我们现在只能竭力的封锁消息,但那些老人的家人可就不好控制了,近几天情绪很大,因此我们就想到了你们安全局,听说你来了昆明,因此我们才会在半路将你拦截下来的。”
“究竟是何人所为,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还是先去警局看看卷宗。”陆星宇可不敢妄下断言。
三人来到公安局,之后方建辉带陆星宇去调查了一下案情的笔录。那笔录记载得很是简短,陆星宇能从中获得的信息少得可怜。面记载,到今天为止,昆明市已经失踪了七位老人,奇怪的是那七个老人基本是一个星期消失一个,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之后在陆星宇的要求下,三人又来到了那故事中的老***住处。下了车,看见那简陋得有些支离破碎的简易房,陆星宇的心有些痛,他很难想象,一个八旬老人是如何生活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那又是一副怎样的悲凉景象。贫穷,永远在折磨着社会底层的人,这样的梦魇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在这个世界消失。
进了简易房,里面简陋得已经无法描述了,一张平放在屋内角落的木床,床铺的是黑心棉和一些杂草,那样的床是人能睡下的吗?何况还是一个老人!一张破旧的木桌铺满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是有些日子没人进来过了。
屋中除了床和桌子,就剩下一些老旧的铁锅和碗筷有条不紊的摆放在墙角,显然,老奶奶是一个做事很有条理的人。昏暗的房间之中除了灰尘的气息以外,并没有其他异味,显然,房间的主人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并且房间中也没有什么争扎的痕迹,可以排除入室绑架的可能。
看着这房间中的一切,陆星宇不禁又想起了那个痴痴等待的女人,那个为自己心中的男人放弃一切,甘愿默默守候的女人,她用她的青春谱写了一首为爱默默付出的赞歌,这样的女人难道不值得人们尊敬吗?
出了简易房,陆星宇的心情有些低落,看了看方建辉和凌云,语气略带不满:“方局长,市内的社会福利部门难道就不管事吗?你们怎么忍心一个如此年迈的老人住在这样一个地方!?”
看着陆星宇脸的不满之情,方建辉也只能是苦笑:“市内福利部门也曾要求这位老奶奶去养老院,但她却执意不肯离开这里,她说,她自嫁给他周祥起,便一直等候在这里,她的爱情已经在这个地方扎下了根,她将永远的守候在这里,直到自己死去。福利局每月也给她发救济款,但她却将那些钱全都花在孙子的教育身。”
“走,我们去向其他居民打听一下。”对于这样一个无私奉献的女人,他还能说些什么呢,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揪出这起事件的幕后黑手,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罢了。
“不必了,我们早就打听过了,这里的居民大多认识那位老奶奶,但对于她的去向,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凌云提醒道。听凌云这么一说,陆星宇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件事情根本就一点线索都没有,更是无从下手。
三人接着又回到公安局,陆星宇告别了两人,便准备回家了,夜幕渐渐落下了,走在繁华的街市,陆星宇的眉头却始终舒展不开,这件事情太过古怪,就像一团乱麻,找不到一个头绪。
他现在是毫无目的的胡乱走着,心头的结松不开,陆星宇却是不太想回家了。就在此时,陆星宇的身旁响起了车轱辘声,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老年残疾人坐在一个滑板车吃力的经过陆星宇的身旁。
可怜的人啊,他会不会就是下一个失踪的人呢?
对了!陆星宇心中激动了起来:既然是老年人失踪,那就是说那些遭绑架的只是老年人,那么如果自己装成老年人,岂不是就能够
陆星宇心中狂跳,自己怎么早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念头方动,陆星宇却又有些苦恼了,自己要如何才能装成一个老年人呢?这可有点伤脑筋。
对了,找凌云啊!说不定他就有办法。于是陆星宇掏出电话,打给凌云,将自己的想法大致给他说了一下,他也觉得可行,并且他们刑侦局恰好有懂得伪装的人。一切搞定,陆星宇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刑侦局
距离一个老人失踪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按照推测,这几天可能还会发生失踪案件。于是今天陆星宇决定以自己为鱼饵,看能不能钓一条小鱼。
为了装得像,陆星宇晚九点便去步行街要钱了,直到自己亲身实践后才知道那些乞讨者是多么的不容易。他陆星宇现在可以说是完全变了模样,他可以肯定,现在就算是自己的父母在面前也绝对不会轻易的将自己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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