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烟波顾(正文+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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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之烟波顾(正文+4番外)-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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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非烟静静注视着他,目中神色变幻,终于轻叹道:“你这又是何苦?”林平之转首回视她,忽然淡淡一笑,道:“曲姑娘,说句不敬之言,你虽是我的恩人,但在我心中,却也将你当作至亲至近之人。我杀了余沧海后,原本可取回福威镖局的财产,安安心心地做一富家翁,但我却一心只想来华山寻你……那时我心里却没想着要向你报恩,只是想着若能时时刻刻与你在一起、永不分离才好。”曲非烟啊了一声,面上微微一红,心道:“他此言是何意?为何……为何竟像是在向我表白心迹一般?”林平之见她神色尴尬,嗤地一笑,轻叹道:“可是如今却已晚啦!今后平之无法陪在你身边,你之大恩,也不知是否能报……希望你能够平安幸福才好。”

  曲非烟愣了一下,心道:“他这话怎地如同交代遗言一般?”反手握住林平之腕脉,细细诊断,此次林平之却未曾抽出手来,待得半晌,见曲非烟面色微变,叹了口气,苦笑道:“你现在可是知道了?此事我本唯恐他人得知,可你却是不同,无论什么事,我也不想瞒着你,当日木高峰除了斩我一指之外,还伤了我的……我的下身,恐怕今后,我都无法……人道了。”

  曲非烟心中微涩,低声道:“也未必便无他法……”林平之淡淡道:“你该知道,无法的。”转头望了一眼天色,道:“你走罢,若被岳不群他们发现,恐是会有麻烦的。”曲非烟见他神色坚定,叹了口气,道:“好罢,你若后悔,尽可凭我上次给你的玉佩来黑木崖找我。”见林平之含笑点头,才面色稍霁,转身离开了。她下到山腰,转首后望,依稀看见林平之仍站立在练武场中,抬首望着朝阳初升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想到:“林公子落到如此地步,当真是可悲可叹之极,不若……不若我去求师父传了那葵花宝典给他?”旋即却又暗忖道:“此事乃是师父心中之痛,我又怎能直言提出?当真是糊涂了!”摇了摇头,转身向山下的华阴县行去。此时已是日出时分,殷红的朝阳洒在地面的积雪之上,映得一片璀璨,灿烂夺目之极。曲非烟漫步走进了华阴县,寻了一家开门较早的茶铺坐了下来,点了一份早点慢慢食用。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道:“小二,来两张煎饼,两碗豆乳。”曲非烟一怔,心道:“这声音恁地耳熟!”顷刻间便反应了过来,这却是那给令狐冲送饭的华山六弟子陆大有的声音。只见两名男子并肩走进了茶铺,一人身材颇矮,一人圆圆脸蛋,那矮小男子大咧咧坐下,笑道:“八师弟,既然下山来了,便莫要拘泥,坐,坐!”那圆脸男子讷讷道:“是,六师兄。”那六师兄陆大有叹了口气,道:“八师弟,师父这次派给我们的,却不是甚么好差!”略略压低了声音,接道:“嵩山派的左师叔派人来请师父商量要事,师父和师娘都不去,让我二人前去,是何道理?”那八师弟道:“那恶贼田伯光在周围城镇作案,师父师娘自然是无法离开。想来左师叔也不会怪责罢?”

  (二十五)倾派而出

  两人又说得几句,便结账离开。曲非烟想到:“上次在刘府五岳剑派方闹得不欢而散,左冷禅又要找岳不群议甚么事?”过得片刻,田伯光大步走了进来,在曲非烟身旁坐下,笑道:“曲姑娘,前几日我与你分别之后,无意间却听见了两件趣事。”曲非烟瞥了他一眼,意示相询。田伯光道:“这第一件事,却是那桃谷六仙想要来找令狐兄的麻烦。”曲非烟咦了一声,道:“他们与令狐大哥素不相识,怎会?”田伯光笑道:“他们不是与不戒打赌输了么?便是那老和尚差他们来的了。”压低了声音,接道:“听说那老和尚有心让令狐兄做他的女婿哩!”曲非烟不禁失笑道:“仪琳也任由她爹爹这般胡闹?”田伯光摇了摇头,笑道:“那桃谷六仙虽想找令狐兄的麻烦,但令狐兄此刻与风前辈在一起,又怎会吃亏?想来这次倒霉的却是那桃谷六仙了,此事我也和令狐兄提过一些,想来是不妨的。而另一件事……这华阴县的方财主家,虽看似身家清白,却竟然是嵩山派的暗舵。那日我原本想在他家作案,熟料却听见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将声音放的更低,缓缓道:“嵩山派和华山剑宗之人联手,想要夺岳不群的掌门之位!”

  曲非烟心中一凛,道:“你可听见了他们的具体计划?”田伯光冷笑道:“左冷禅命人以议事之名将岳不群夫妇引下华山,并在路上伏击,同时华山剑宗和嵩山派的几名高手攻上华山,夺取华山派所在的玉女峰,两处计划齐头并进,便是岳不群夫妇侥幸能够逃得性命,所居之处被夺,也无法在江湖上立足了罢?”曲非烟默然半晌,淡淡问道:“那昨日你在华山上为何不说此事?”田伯光道:“华山派值得相交者不过令狐兄一人而已,他人的死活关我甚事?便是令狐兄最在意的岳姑娘,如今也已去了思过崖。我倒想看看风前辈得知剑宗灭了气宗之时会露出何等表情?”说罢幸灾乐祸地一笑。曲非烟忖道:“岳不群不离华山,不知是碰巧为之,还是得知了消息?”淡淡一笑,道:“他五岳剑派之事,我们便不去管了。只是左冷禅此计未必能成,岳不群夫妇并未下山,只是派了两名弟子。”田伯光冷笑道:“这岳不群倒是颇有心计。哼,甚么‘君子剑’?怕是‘伪君子剑’罢?”曲非烟失笑道:“莫说啦!方才我接到了爷爷的飞鸽传书,道是他和刘爷爷一家已定居洛阳,我们顺路去探望一番,便回转黑木崖罢。”田伯光应道:“是。”

  两人均是脚程极快,沿官道向东而行,没几日便入了河南境内,曲非烟照着曲洋所给的地址寻到洛阳城外的一处府第,只见那府第依一处小湖而建,周围种着一片牡丹,环境极是清幽。仆从看过曲洋的信件,方将两人迎了进去,不多时曲洋便从后堂疾步走出,笑道:“非烟,你怎地如此快就来了?你刘爷爷和两位公子出门办事,却是不在府内,若他们知道你来此作客,定也是开心得紧。”曲非烟淡淡一笑,等田伯光和曲洋见过了礼,方将曲洋拉到一旁,低声道:“任盈盈曾在洛阳居住了多年,如今虽已离开,这周围或还会有她的眼线,这天下如此之大,为何爷爷你们定要居住在此处?”曲洋微一沉吟,道:“非烟你却有不知,刘贤弟的女儿刘菁,自幼便许配给了洛阳‘金刀无敌’王元霸的长孙王家骏,约定十八岁时便要过门,眼见时日渐近,刘贤弟心疼菁儿,却是不愿远离。”曲非烟略感愕然,道:“洛阳王家也算是一方大豪,这门亲事原也使得……只是他们莫非不在意刘爷爷与您相交之事么?当日金盆洗手大典中发生之事在江湖上虽未传开,知道的人也不少了罢?”曲洋笑道:“此事那王元霸也是知晓,不过却并不在意。”曲非烟不由心中生疑,忖道:“那王元霸当真义薄云天至此?若被他人知道此事,便是王家势大,恐也有倾灭之祸!”但此事关系到刘菁的终身,她却又不好直言心中顾虑,只得强笑道:“这样便好。”

  此时只听门外有人叫道:“非烟,非烟!”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抢步进得门来,扯住她的衣袖笑道:“你果然来啦!”却正是刘芹。曲非烟向他微微颔首,微笑道:“确是许久不见,你可还好?”田伯光见刘芹甫一进来便拉拉扯扯,不由眉头大皱,见曲非烟语气疏离平淡,才冷哼一声,撇开了头去。

  曲非烟略一思忖,道:“爷爷,菁姐大喜之日究竟是何时?”曲洋道:“却是在半月之后。”刘芹脸色微变,哼了一声,道:“为甚么你们定要姊姊嫁给那个王家骏?他却不是甚么好人!”他此言方出,门外却骤地有人喝道:“芹儿,莫要胡说!”刘正风进得门来,瞪了刘芹一眼,才温言向曲非烟道:“非烟,上次之事,多谢你啦!”竟躬身向她施了一礼,曲非烟微笑还礼,问道:“刘爷爷,二公子既然这般说来,必有其缘由,为何不让他说下去?”刘正风叹道:“又有甚么缘由?他自幼与他姊姊感情甚笃,此刻不过是在闹别扭罢了!”刘芹急道:“才不是——”话未说完,便被刘正风喝止。刘芹咬了咬牙,恨恨道:“你们都将姊姊往火坑里推!我——我去找娘亲!”转头向外便跑。刘正风叹道:“家教不严,真是,真是……”曲非烟微一思忖,随意找了个借口走了出来,见刘芹蹲在后院的池塘旁,满面忿然之色,用手里的树枝将鱼塘搅得一片浑浊,微微一笑,走到他身边开口问道:“你方才为何说那王家骏不是好人?”

  刘芹大声道:“那日我到城墙外跑马,亲耳听见王家骏和他弟弟王家驹说甚么华山派、岳掌门的,华山派也是五岳剑派之一,和嵩山派俱是一路,他们与华山派勾结,当然便是坏人了!怎能让姊姊嫁给他?可是我对爹爹他们说了,他们却都不信我,只道我是不想让姊姊出嫁,是以才胡说乱道!连姊姊也帮着那个坏人说话……”说罢眼圈一红,低低抽噎了几声。

  曲非烟目光微沉,颔首道:“这件事我知晓了。”转头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田伯光道:“田兄,你一向擅长打探消息,此事还需你多多费心了。”田伯光笑嘻嘻地走上前来,道:“大丈夫怎能为这点小事落泪?当真是没羞!”狠狠揉了一把刘芹的脑袋,向曲非烟微一点头,转身向府外走去。刘芹呆了呆,道:“这位田大哥当真有这般本事?那王府的守卫可极是森严!”曲非烟淡笑道:“无妨的,我信他。”两人谈谈说说,顷刻便到了天黑,刘芹见田伯光返了回来,喜道:“田大哥,你可查探到了甚么吗?”田伯光笑道:“那王元霸原先确是有心悔婚,但那王家骏倒是是个多情种子,坚持要与刘姑娘成亲,甚至还以死相逼,王元霸无奈之下,也只有同意了——我看王家此次倒是真心实意的想要结刘家这门亲事。倒是王元霸的外孙最近却是拜入了华山门下,你上次听见的,大概便是这件事了。”

  刘芹啊了一声,满面失望之色,道:“竟是如此?”曲非烟不由失笑,转念想到:“岳不群最近收的弟子只有林公子一人,莫非林公子竟是王元霸的外孙?”刘芹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我便没有反对理由啦!你们留下来参加姊姊的婚礼,好不好?”曲非烟暗忖道:“半月之期,也不算太长。”点头应了。刘芹笑道:“大哥最近忙于准备春闱,已是许久没有陪过我啦,你肯留下却是最好!”曲非烟奇道:“春闱?刘大哥竟是想要做官了?”刘芹道:“大哥一向喜文厌武,想做官也不奇怪罢?他去年便已考上了秀才,若能考过这次的乡试,便是举人啦!哼,等哥哥做了大官,看那些甚么嵩山派、华山派的还敢不敢欺负我们家!”曲非烟忖道:“刘大哥纯善之极,哪里又适合官场了?不过他既然有心入仕,我也该支持才是。”淡淡一笑,道:“你说的极是。”

  自此曲非烟和田伯光便在刘家住下,转眼七八日便过。一日间曲非烟正在屋中习字,田伯光推门而入,径自落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道:“华山派的人来了王家。”曲非烟怔了怔,将笔搁下,道:“华山派的哪些人?”田伯光轻嗤道:“哪些人?怕是全派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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